秋天的皇都是那樣的美麗,藍色的宮牆在太陽照射下,透着不一樣的神采,皇家衛士嚴密監視着皇都的出口,氣氛平靜而又藏着絲絲緊張的氣息。
望着如臨大敵的皇家衛士們,斬風知道敵人又出現了,心頭不禁一緊,牽着流千雪直接落在皇都的廣場中央。
廣場中央也有不少巡邏的皇家衛士,見有人從天而降,無不大吃一驚,立即發出警報系統,隨着一陣刺耳的鑼聲,四面八方都涌出皇家衛士,向廣場中央合攏。
帶頭的正是皇都指揮使泰豐,他率先衝到廣場上,忽然發現了斬風的身影,不禁大喜過望,一邊回頭呼喝着手下停步,一邊衝到斬風面前,恭敬地道:“風……將軍,原來是您回來了,我們還以爲是幻士呢!”
斬風眉尖輕挑,銳利的目光盯着他問道:“怎麼?幻士又出現了?”
泰豐微微一嘆,慨既然道:“白虎國野心勃勃想吞併我國,當然不會輕易罷手。”
〔是嘛!〕斬風眼中殺氣又現,沒有了冥界的重擔,硯冰斷臂之仇便成了他心頭最大的事情。
泰豐轉憂爲喜,含笑又道:“幸好有人給我們密報消息,前些日子議長他們才破獲了白虎國三個秘密據點,大家這才鬆了口氣。”
“密報消息!”
斬風很不喜歡這樣的字眼,同時也感到懷疑,報信的人怎會如此神通廣大,居然連白虎國的消息都瞭如指掌。單是這份能力就值得懷疑,除了仙、鬼之外,似乎能與陰屍族對抗的並不多。
莫非是斷戈?如果是他,又何必鬼鬼崇崇暗中密報?但如果不是他,那個潛伏的勢力就更可怕了。
他很快便想到了鬼界,但由於沒有證據,所以一言不發。
“現在您回來了,我們的實力就更強了,以後再也不用擔心會受到幻士的攻擊。”泰豐見到他就像見到了救世主,笑得合不攏嘴。
斬風正想詢問明帥等人的消息,身後忽然傳來一聲叫喚。
“風……老弟!”
斬風回頭望去,玄武皇帝滿臉笑容走了過來,身邊還跟隨着衆多文武大臣。
“我還以爲發生甚麼事了!原來是你,真是嚇了一大跳啊!”
玄武皇帝笑呵呵地打量着斬風。
只要有這個人在,玄武國便能得到最大的保障,兩年多前明帥等人回到皇都,斬風卻沒有出現,心裡一直記掛,現在人到了,懸着的心也完全放了下來。
“這位是……”
玄武皇帝一心只在斬風身上,聽到身邊的人不斷髮出驚呼,這才把目光移向斬風身側,發現一名仙子般的美人,乍看之下也不禁爲之驚豔。
粉白嬌嫩的肌膚如玉雕一般,俏臉嫣紅彷彿能凝出汁來,身上白色的霧氣上下飛舞,更顯得風姿綽約,亭亭玉立。他雖身爲帝王見過無數佳麗,但像眼前這樣飄逸出塵的仙子,卻是頭一次見到。
〔好一個絕代佳人!”
流千雪被衆人望得有些害羞,下意識縮到斬風身後。
衆人驚豔的目光被斬風的身子一擋,這纔回過神來,無不交頭稱讚。
“這位是……”玄武皇帝看了看斬風,忽然若有所悟,暖昧地朝他笑了笑,道:“看來這次收穫不小啊!哈哈!”
斬風還是那副模樣,臉上看不出悲喜,只有眼神流露出淡淡的笑意,問道:“皇上,明帥他們呢?”
玄武皇帝的臉色忽然一沉,眼光移向夭空,透着一陣迷惘與不安,猶豫了半晌才苦笑着應道:“兩年前明帥成親之日,新娘子突然中毒……”
斬風和流千雪都不禁勃然變色,齊聲驚問道:“然後呢?”
“新娘中的毒並不是立即致命的毒藥,御醫們檢查過本以爲是紫羅仙果的毒,便請了那位幸丘去青龍國採藥,採回來才知道判斷錯誤是另一種奇毒。”
“只可惜玄武國內無人能認出那種奇毒,無奈之下,明帥只能帶着妻子離開皇都,前去尋找解毒之法。
斬風和流千雪驚得目瞪口呆,半晌才反應回來。
“是甚麼人乾的?”
玄武皇帝被冰冷的目光一攝,心頭竟生出烈寒,不禁暗暗吃驚,這個青年所釋放的殺氣,實在是平生僅見。
“據線索報稱是幻士,但其中疑點重重,到現在都還沒有弄清楚。”
斬風恍然醒悟,對手只對花舞下手,分明是有意將逆風盟引出皇都,甚至使其離開玄武國。
好卑鄙的手段,到底是甚麼人在策劃呢?
幻士?這似乎不像他們的做事方法,反倒是有些像鬼人,可他們似乎沒有必要向花舞動手。
“風老弟,別在這裡站着了,我們進去說。”玄武皇帝親切地拉着他往文華殿走去,其它的文武大臣也都擁着流千雪一起。
斬風問道:“明帥他們去了甚麼方向?”
玄武皇帝搖頭嘆道:“他們己經走了一年了,現在在甚麼位置朕也不清楚。”
偌大的天下,想要找到合適的解藥並不太容易,而且明帥等人連毒性都不清楚,尋找解藥之路便如同大海撈針。
斬風可以想象他們現在是何等的急躁與不安,心裡像似着了火似的,突然停步,望向流千雪問道:“我們去找他們吧!”
“好!”流千雪理解他此刻的心清,欣然點了點頭。
幻士集團己威脅到玄武境內,玄武皇帝哪肯輕易放他們離開,倍加親切地挽留道:〔天下這麼大,要找他們並不容易,不如讓朕派人出去查訪,得到消息再回來通知你們,這樣豈不方便?”
斬風知道他在想着甚麼,但想起花舞中毒危在旦夕,實在無法安坐等待消息。
現在對他來說,任何一個朋友都比勝命更加重要,因而毅然回絕了玄武皇帝的提議,沉聲道:“我想親自去找他們更好些,何況我還要去青龍國找朋友,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上路。”
“這……”玄武皇帝見他神色堅定,知道無法挽留,只得勸道:“怎麼也該吃點東西、休息一天再走吧!”
斬風搖了搖頭,淡淡地道:“不必了,我們不需要食物,阿雪,我們走!”
“嗯!”流千雪牽着他一起騰空飛住高空。
在場衆人沒想到他們說走就走,一點餘地也不留,都楞住了,回過神時,己見兩個身影消失在雲端,既是碗惜又是感嘆。
斬風和流千雪雖然急切上路,卻不知該往何處去,天下太大,又沒有任何可用的線索,要想找到明帥等人並非容易的事情,因此兩人在天空盤旋了很久並沒有飛遠。
“風,你說他們會到甚麼地方去求藥呢?”
斬風思索着應道:“他們己經離開皇都一年多了,照理說玄武國境內應該已經搜尋完畢,而白虎國地方不大,又有幻士這個麻煩,似乎也不會去白虎國,最有可能會去的是青龍國,我們的逆風號一直停泊在朝陽城碼頭,有了船會方便許多。”
“青龍國那麼大,只怕也不好找。”
流千雪的眉尖緊緊地整起,原本打算回來與朋友歡聚,過些舒心的好日子,沒想到卻還是要四處奔波。
沉思片刻,斬風忽然想起幽兒。
她與哥哥離開黃龍山己經三年多了,卻一直都沒有回來,除非有甚麼突發事情,否則按照幽兒的性格,根本不可能在影門待這麼久,想到此處心裡便涌起一陣不安,衝口說道:“我們去影門!”
“影門!哦一你要去看幽兒嗎?好啊!我也想她。”流千雪想起幽兒天真無邪的樣子,心裡也很記掛。
“嗯!”
找到了目的地,兩人便以最快的速度橫越玄武國大地,一直飛到雲絲省的上空,來到雲絲省最北面的三山城,才第一次踏回地面。重遊故地,兩人發現城裡的氣氛己大不相同。
空氣瀰漫着緊張與不安,每個人的臉上都帶有憂色,路上行人也都是行色匆匆,彷彿有種莫名的壓力使他們不敢多作停留。
街上的酒樓食肆幾乎沒有客人,不少夥計站在門口木然呆望天空。
〔這裡……好奇怪啊!”流千雪喃喃地道。
“戰爭氣氛很重。”
斬風雖然出身軍人世家,祖父和父親都是名將,卻對戰爭這個軍人發跡的場合,一點興趣也沒有,甚至還有些討厭。
流千雪不喜歡周圍的氣氛,催促道:“我們還是儘快找人問一問影門的位置吧!”
“嗯!”斬風擡腿正想走,眼角忽然瞥見橫街閃出一個熟悉的身影,神色微變,竟楞住了。
流千雪見他突然不動,好奇地望了他一眼,發現眼神異樣,又順着目光向橫街口望去,發現一名三十餘歲的男子也在望着兩人,俊朗的面孔上染着厚重的霜氣,神色冷然。
“風,他是甚麼人?”
斬風眼中忽然露出苦笑,一言不發牽着她走到男子面前,淡淡地道:“想不到會在這裡見到斷戈冥帥。”
“啊!”
流千雪大吃一驚,沒想到眼前這冷傲男子便是斷戈,就是這個人害得斬風被逐出冥界,從此身分皆無,再無歸屬,心裡不禁有氣,憤然看着斷戈。
斷戈冷傲的目光在她臉上掃過,落在斬風身上,淡淡地道:“好久不見。”
斬風默然打量着斷戈,神色表情與舊時毫無分別,眉宇間也沒有任何愧疚之色。
“我剛從冥界回來。”
斷戈楞了楞,臉色漸漸有些變化,點頭道:“你既然去了冥界,想必知道了些事情。”
“嗯!”
斷戈看了看四周,朝他招了招手,然後閃身又退入無人的橫街。
斬風知道他有話要說,牽着流千雪追了進去。
斷戈停在一間大宅的角門外,望着他正色道:“斬風,我對你們沒有任何恩仇,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冥界。”
“我知道,當我們這些異類離開冥界後,所有的目光就會再次望向外面。”
斬風雖然能理解他的用意,但成爲犧牲品的滋味並不好受,尤其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感覺像是被出賣似的。
斷戈露出激昂的神色,捧着拳頭道:“你說的不錯,想要一個勢力再次興盛,所有人的目光都必須一致,絕不能有人算計或是懷疑身邊的同伴,那樣只會招來滅頂之災,因此只能委屈你們幾個。”
望着斷戈,斬風微微有些感慨,不可否認他是一個絕對沒有私心的人,對冥界懷有絕對的忠誠,所做的一切也都是爲了冥界整體的利益。
然而沒有私心就代表着絕對的冷酷和理性,正是如此,纔會利用犧牲別人來爭取團體的利益,顯示出最冷酷無情的一面。
“紫月團己經退出玄武國,所以你不必擔心會受到影響,以後我的紫月團與你的逆風盟互不統屬,你做事不必有甚麼顧忌。”
斬風忽然露出無奈的笑容,話中深層的意思,其實是想表明他所做的一切,都再與冥界無關。
他不是個記仇的人,被逐出冥界的不快,也早己被流千雪的溫柔所化解,留在人界本就是他希望的事情,因此冥界的決定對池的影啊微乎其微。
就算扇君等九冥衛也沒有回到冥界居住的打算,因爲這裡有比冥界更高級的冥術,有更合適的修煉場所,除了冥日和冥月無法代替之外,其它應有盡有。
“無論是甚麼異類,冥人就是冥人,這是誰也無法改變的事情。”斷戈伸手搭在他的肩頭。
斬風並不需要安慰,現在的他只想找回朋友,沉默了一陣問道:“明帥他們離開了玄武國,我在找他們,你有他們的消息嗎?”
斷戈思索片刻,應道:“一年前見過,他們說要找解毒的藥物,見了一面就走了,也沒有說去甚麼地方,不過好象往東南方向走了。”
“果然來了青龍國!”雖然只有大概的方向,但斬風已經很高興了,他點頭道了聲謝,轉身往大街走去。
斷戈靜靜地目送兩人離去,心裡對自己的決定並不後悔,只要對冥界有利,就算犧牲的是自己也在所不惜。
冥界裡我無論如何都要它變得像以前那樣強大……
與斷戈的一席話使斬風輕鬆了許多,擺在眼前的路只有一條,再也不需要爲了選擇而爲難,身邊還有個絕代佳人相伴,心情越來越好。
流千雪一直很擔心他,卻發現他目光清澈,神色平和,像沒事一般,不禁好奇地問道:“他說的話一點人情味都沒有,你不生氣嗎?”
斬風淡淡地道:“他就是這樣的人,一個沒有私心的漢子,其實事情本來就沒甚麼大不了一聽扇君說過,影門的總部設在青龍國雲絲省中部的華績谷,一問便知,我們問了路就啓程吧。”
“嗯!”
華絞谷位於桐家山中,是一片矮丘陵地帶,到處都可見起伏的山巒,但山勢並不高。
影門的所在果然人人都知道,斬風隨便找了個人打聽便己得知方位,帶着流千雪飛在天空。
“好大啊!”
流千雪原以爲華絞谷只是一個小山谷,沒想到山谷不但很大,而且建築物極多,竟比山外的小鎮還要繁華,此外山上還有衆多梯田,谷內還有養魚的池塘,彷彿世外一國。
斬風也暗暗吃驚,這才相信扇君所說之言,影門的規模果然非同小可,站了一陣,他轉頭說話:“我們下去。”
流千雪一把拉住他,憂心忡忡地問道:“我們與影門有過幾次衝突,還是秘密潛行進去較好。”
斬風搖頭道:“這麼大的地方,不知道要找到何時,還是直接闖谷更簡單。”說着便往谷外的山林墜去。
流千雪拗不過他,只得跟着他一起落在林中。
穿過密林,兩人很快便來到谷口,發現谷口守衛嚴密,豎着一排兩丈左右的木牆,中間開了一個六丈寬的入口,兩側建有瞪望臺,上面各站着四名影門武士,而大門口更是有二、三十名影門武士,正在門外的草地上修煉,但外人一看便知道他們的真正用意。
此時谷內忽然走出一名中年漢子,兩人一見便認出是影門高手米粟。
米粟剛走出門,眼角忽然發現前方有人,隨意擡眼看了看,當目光掃及斬風臉部之時,整個人彷彿被電擊而僵住了,目瞪口呆地望着前方,半天沒有反應。
斬風見他發現了自己,徑直迎了上去。
“是你!”米粟整理了一下激盪的心情,使自己表現得更加沉穩,寒着臉望着斬風問道:“你來影門總部幹甚麼?”
“找人。”斬風以他慣有的簡潔方式響應着。
“找人?”米粟猛地想起曾經跟在他身邊的扇幽兒,心頭又是一震。
扇幽兒的事情鬧得影門總部幾乎翻了天,好不容易纔被她哥哥關了起來,到現在還是如此,看斬風的樣子,似乎與扇幽兒之間有些特殊的感情,萬一得知事情牽怒影門,只怕又會惹起事端。
爲了影門的安全,他冷冷地響應道:“扇氏兄妹己經不在影門,你不必進去了。”
“不在?”斬風將信將疑地瞥了他幾眼,轉頭望着流千雪道:“阿雪,你進去看看他們在不在。”
“嗯!〕流千雪溫順地點點頭,隨即便消失在空氣中。
米粟見他懷疑自己,不禁勃然大怒,指着他的鼻子喝問道:“你也太無禮了,居然不相信我的話?難道我還騙你不成?”
斬風撇開目光不再理他,只等流千雪回來,確認扇氏兄妹在與不在後再做打算。
米粟見他擺出一副冷傲不羈的姿態,心裡又氣又急,還擔心流千雪查到扇君兄妹的下落,事情反而會變得更加複雜,怒哼一聲甩袖就往谷內走去。
等了大約半個時辰,谷內忽然飄出一團黑光,如離弦之箭般衝向斬風,人未到聲先至。
〔風哥哥!我想死你了。”
斬風一把抱住紮入懷中的嬌軀,像大哥哥般溫柔拍了拍背後,問候道:“幽兒,你果然在谷裡。J說罷轉眼望向隨即出現的流千雪,滿眼感激之情。
流千雪的表情有些凝重,看着幽兒的背影微微一嘆。
斬風見她表情古怪,倍感好奇,問道:“怎麼了?
流千雪幽幽嘆道:“幽兒……被他們鎖了起來。
“甚麼!〕一團強烈的殺氣從斬風眼中暴射出來,連周圍的溫度也突然下降。
幽兒雙手抱着斬風的腰間,仰頭望着斬風,面露悽苦之色,幽幽地道:“哥哥……哥哥……逼我出嫁!
“出嫁!〕斬風彷彿被冰水淋身,殺氣與怒氣驟然消失,楞楞地看着幽兒。
流千雪也吃了一驚,按着幽兒的肩膀問道:“只是爲了這個把你困住?
“嗯!”幽兒像是做錯事的小孩,頭一低,雙手相互搓弄着。
斬風和流千雪對視了一眼,知道以幽兒的性格一旦弄起事來,事情便不會簡單,正想再問,一羣影門武士忽然從谷內衝了出來,以半月型的陣式擋着谷口,扇君也赫然在列。
扇君聽到消息急步趕了出來,果然見斬風彷彿冰山一樣站在門口,強大的氣勢化作一道冰牆,將出口完全封死,心裡不禁駭然。
“您怎麼了?
斬風見扇君平安無事,心中略安,淡淡地道:“來看看你們。
想到自己帶着妹妹下山三年多都沒回去,扇君心裡大感慚?傀,這次回來,他並沒有告訴任何人自己冥人的身分,只想做回影門弟子。
“冥使大人,您先走吧,我們到外面再說,這裡不太方便!J回到影門後,扇君也聽了斬風與影門之間發生的衝突。
“不要!”幽兒像是遭溺的人遇到了一塊浮木,死死地抱着斬風不放,哀求道:“風哥哥,幽兒不要嫁人。
斬風原本就特別疼她,見她這副慘樣早就投了降,一手摟着幽兒香肩,一手拭了拭俏面上的痕珠,眼睛則盯着扇君,納悶地問道:扇君,你怎麼把自己妹妹逼成這個樣子,這也太……”
扇君面露尷尬之色,又見身後還有衆多同門,許多話不便出口,猶豫片刻朝前踏了一步,壓低聲音小聲道:r冥使大人,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請您去山外的蘆花城等我,我很快就來。”
斬風知道這事本是扇家的內務,只是與幽兒兄妹情深,實在不想看着她這樣,沉吟片刻後點頭道:“我帶幽兒先去。
“幽兒……就不必去了吧?
斬風越發覺得扇君舉止古怪,不由得再打量他幾次,懷疑般問道:“到底有甚麼事?要把幽兒逼成這樣?
扇君見他生疑,知道不能不說清楚,苦笑一聲,指着幽兒道:“幽兒今年己經二十出頭了,換成平常人家,早就做母親了,可她現在死活不肯出嫁,再過幾年就成老姑娘了,到時候想找婆家都難。”
斬風一直把幽兒當成妹妹,對她身體的變化向來不在意,經扇君一提,才刻意打量起幽兒。
她渾身上下都透着成熟味道,豐美的身段玲瓏浮突,動人之極,嬌嫩的肌膚吹彈欲破,秀髮披肩,現出婀娜之態,除了表情和眼神依然帶有稚氣外,其它任何一處無不動人。
扇君長嘆一聲,發自肺腑地說道:“幽兒與我們不一樣,傳宗接代是她的夭職,我如今又是這個身分,扇家的血脈只能*她了,怎麼可能不出嫁呢?]斬風和流千雪面面相覷,由於身分所限,兩人早己沒有了傳宗接代的觀念,也從未想過這方面的事情,然而扇君的話雖然有理,但幽兒不願意,強迫終究不是辦法,一時間都感到頗爲爲難。
“幽兒乖!我給你找了個很溫柔的丈夫,一定會對你很好的。
“不要l”幽兒高高撅起俏嘴,雙手死命地抓着斬風的衣服,一刻也不肯鬆開。
斬風深知幽兒潛在的力量,一旦爆發起來,他與流千雪聯手都未必能制服,沉思片刻後婉言勸道:r還是讓幽兒?rg’漫接受吧!這種事急不得。”
r都三年了,她還是一點沒變。1扇君也不想逼妹妹,但家族血脈必須延續,所以他的面前沒有第二種選擇。
斬風面對強大的敵人連眉頭都不會皺一下,卻不善子處理這種事情,猶豫了半夭也不知如何是好,只能把目光投向流千雪,偏偏流千雪是個不能決斷的人,也在望着他,四目交投,無言以對。
扇君伸手抓住幽兒的手臂,柔聲勸道:“幽兒,回去吧裡聽話。
“不要,打死我也不要!
幽兒鐵了心不肯回去,一屁股坐倒在地,然後死死抱着斬風的大腿,擺出一副寧死不降的架式,氣得扇君漲紅了臉,卻也奈何她不了這番擾攘早已引起了整個影門總部的注意,各處的影門武士都急匆匆趕了出來,山谷外頓時擠了數千人,都在觀望場中,其中就有扇君打算聯姻的速洋。
速洋見幽兒抱着一名青年男子的大腿不放,神色親暱,臉也掛不住了。
在場衆人都知道自己己下了聘禮,而扇君也接了聘禮,如果不是幽兒幾次大鬧,早己成親了。現在未婚妻與外人如此親近,心裡很不高興。
他一個箭步就衝了出來,望着扇君冷冷地質問道:“扇師兄,這是怎麼回事?幽兒既然心有所屬,我速洋願意成人之美,不過還望扇師兄把事情說清楚。”
扇君嚇得面色大變,連忙擺手道:〔速洋師弟,幽兒和他親如兄妹,這些日子都是他代我以哥哥的身分照料幽兒,所以他們的感情極深,至幹冥??一斬風心裡早有所屬,便是這位仙子。”
速洋與在場所有人一樣,都被流千雪所展露的美麗容顏與綽約風姿驚懾,此刻近距離觀看,更覺得她的身上隱隱有一種超然脫俗的氣質,令人肅然起敬,不敢生出冒犯之念。
斬風擁有仙子般的妻室自然不會看得上幽兒,速洋因而也就信了,點頭道:“恕我冒犯了,但親事還望早日有個了斷。
扇君抹了抹額角的冷汗,尷尬地道:“聘禮我都收了,又怎麼會反悔呢!
速洋看了一眼坐在地上的未婚妻,美麗的容顏與夭真率直的性格相映襯,讓他愛也不是,恨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