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諾直勾勾的看着霍曉欣。你不是不然我看別人嗎,我就看你。給霍曉欣看地實在是扛不住了,又掐了許諾一下算作了事。
點完餐之後,女服務生走出包房。
衆人把一隻憋住的笑意釋放出來,哈哈大笑。“藍楓,你什麼時候成了豬八戒的徒弟了?哈哈,你是不是想小牛犢吃秋天的草啊?”印翔調侃吃癟的藍楓。
“要你管,我就是看人家漂亮搭個訕不行啊?”藍楓底氣不足的反擊道。
八個人這頓飯吃的是,兩個來形容,凌亂。剛剛前不久就是一場很消耗體力的羣毆,所以沒有誰還在乎吃相,反正就一個女孩子,還是他們永遠就只能看看想都別想的那種。
若有要非分之想,許諾絕對又滅了他們的意圖。
餐桌上沒有女孩陪伴的時候,場面一般都是很狼藉的,而且聊的話題也非常之男性化,這不,不只是誰挑起的頭,居然聊起了第一次看島國經典愛情槍戰片的感受與經驗的話題。
印翔當仁不讓,首先發言。侃侃而談,感同身受,繪聲繪色。印翔不去寫鱗第二部都埋沒了他的才能。所有男同胞們都對這個話題格外的上心,不但分享了經驗體會,還交流了寶貴的意見,幾個人的心得都得到了質的提升。
霍曉欣只能小臉紅得就跟那餐桌上的烤雞一樣,埋着頭一個勁的往嘴裡扒飯。一旁許諾看得是壞笑連連,這時候的霍曉欣可沒有再去掐他的膽量。
一頓飯吃下來,男孩們都喝的醉醺醺的,夏明和藍楓不勝酒力,走路有些裡倒歪斜的,兩個人抱在一起走出房間後,硬是喊着說:“電梯,電梯,坐電梯啊,這走下樓多費勁啊!”
王成龍忍不住笑罵道:“兩個*,這他麼是一樓!”
一幫人離開的時候,老闆又出現了,不但把他們送出門,還自掏腰包的叫了幾輛出租車送孩子們回家。許諾也有些醉意,所以沒理會這事。
車子到C小區門口停下,許諾把霍曉欣的車子從後備箱裡拿出來推着走了進去。
霍曉欣還沉浸在剛纔餐桌上這幫不要臉的犢子們聊的敏感話題,沒好意思和許諾說話。都到霍曉欣家樓下,許諾張開帶有濃重酒氣的嘴,奸邪的笑道:“曉欣,我這胳膊還疼呢,你幫我再揉揉唄。”
霍曉欣怪叫一聲,奪回自己的自行車,頭也不回的跑進樓道里。
許諾待霍曉欣上樓之後,透過窗戶看到她的身影便屁顛屁顛地往自己家走去,今天這心情好明媚,這踩人的感覺就是爽啊。
推開家門,看見顧月雯拿着藥酒,紅傷藥,棉籤之類的東西坐在客廳,自己的老爹在那看天龍八部。
“過來,兔崽子!”顧月雯把許諾叫過去。
“嘿嘿,老孃,你們這都等我呢?”許諾尷尬的笑着坐下。
“廢話,你瞅你你這個窩囊樣,讓人家給打得鼻青臉腫的,我這不等着給你上上藥嘛。”顧月雯翻了他兒子一個白眼。
“瞎說,我給他打得都爬不起來了,我這不算傷,小事。”許諾大言不慚的自吹自擂。
顧月雯故意用力的給許諾上藥。“哎呀,孃親,疼啊,輕點。”
“你不說小事,不算什麼,這就喊疼了?”
許燚把目光從電視上轉移到自己兒子身上,問道:“今天跟人打架了?”
許諾點點頭。
“等有機會,你放假的時候我找人來教你個一招半式的。”許燚平靜地說到。
“老爹,給我拿根菸唄,我這沒有了。”許諾上來煙癮了。
許燚如臨大敵:“你得,我這一天還被你媽控制的死死地,我可不能再給你了,你自己想辦法去。”
許諾深情的望向顧月雯,可憐的模樣就像幾天沒吃飯了。可顧月雯就在那擦藥,瞅都沒都瞅他,許諾只好作罷。
躺在牀上的許諾正在琢磨老爸很少干涉自己的事,今天怎麼一反常態呢?還有浮香酒店的老闆怎麼……酒精的麻醉作用涌了上來,許諾沉沉的睡去。
“喂,喂。”王成龍在許諾的後面小聲的招呼他,還踢着凳子。他的英語真不是一般的差,換做要是一個任課老師的話,王成龍連抄都懶得抄。不幸的是,這整好是班主任的科目,總不能不給任志鵬面子吧。
許諾擡起頭,眼睛瞄了瞄任志鵬,看到任志鵬在上面有滋有味的看一本時尚雜誌,似乎沒有注意到這裡。許諾把手裡的小紙條,從椅子後遞給了胖龍。胖龍得到紙條以後如獲大赦,把許諾的答案用了不到三分鐘便抄到自己的卷子上,呼……搞定!
其他許諾身旁的同學,把目光都投在了許諾的身上,含情脈脈加無比哀怨的眼神,搞的許諾一個冷激靈,轉投乾笑。沒辦法只好繼續做紙條,給身邊的人都發了一遍。這些對英語天生遲鈍的牲口,收到救命稻草之後一個個都感激涕零啊。
流動監考的老師這時候走到四班門口,任志鵬一直假裝在看雜誌,其實注意力一直在門口。看到流動監考走過來,任志鵬隨機應變地從座位上站起來,雙手插兜,走下講臺,開始巡視四周。
待流動監考走之後,任志鵬走到許諾的身旁照着他的腦袋就是一個板栗,然後回到講臺繼續翻看自己的雜誌。
許諾則一臉無辜的看着任志鵬,老哥,這事不賴我啊,警察叔叔不是常教育我們要助人爲樂嗎?
那個年代的我們,每個月要應付討厭的考試,要對着枯燥的書本魂不守舍。那個年代的我們,每到月末的時候都膽戰心驚,考場上手機短信短信不斷,紙條亂飛。
一天的考試不知不覺就過去了,許諾摧枯拉朽的就解決掉了試題,他真的覺得很簡單,他覺得簡單的無聊,可是還是有人覺得這他麼出題的是不是跟自己作對的啊?
許諾沒有忘記那天放學,霍曉欣信心十足的說要把自己拉下馬。所以今天許諾答題的時候故意放水,犯了一般人都會經常遇到的馬虎大意的錯誤。
霍曉欣從小學習也是十分優秀的,一直也是跟在許諾之後,所以許諾少拿個十幾分估計霍曉欣就可以迎頭趕上。
“曉欣,今天考的怎麼樣?”騎車的許諾問霍曉欣。
霍曉欣掩嘴笑道:“題目很簡單,我答的還很認真,嘿嘿,你怎麼樣?”
“我啊,畢竟半個月沒上學,有的東西還是感覺很難,今天的數學倒數第二題我就不會。”許諾大義凜然還還故作鎮定的撒謊,看來霍曉欣覺得這是真的。
“我不想在十班待下去了。”不知爲何,霍曉欣冒出了這麼一句。
許諾眉頭一皺,沒有回答霍曉欣的突發奇想。許諾很清楚是爲了什麼。他捫心自問,四班的學習氛圍確實不如兩個好班。
若是霍曉欣到四班去,難免不會受到影響從而導致曉欣的成績下降,得不償失是許諾最不願意看到的。
你或許還沒有了解,剛剛十幾歲年紀的我已經沒有那麼平靜的生活了。我不知道我的父母到底是做什麼的,但我可以感受到他們不會簡單。
你這麼純潔的姑娘,我不忍心這麼早就讓你瞭解到這個污濁的世界。這就是許諾一直沒有開口對霍曉欣說出那幾個字的原因。
“媽,我回來了。”霍曉欣走進家門。
霍曉欣的媽媽正在拿着拖布低頭擦地,聽到女兒的聲音勉強擠出一個溫柔的笑臉,擡起頭關切地問道:“回來了啊,考試考的怎麼樣?”
女人三十歲中旬左右的年齡,身材很好,玲瓏有致,保養的應該不錯。皮膚白皙,臉上沒有三十多歲女人鬆弛的狀態。五官精緻,並沒有畫什麼妝,素顏外表也會讓許多男人垂涎不已,一個大美人。
從她的身上可以看到霍曉欣的影子,霍曉欣很像她的媽媽。只是明眼人一眼就會看出,女人最然漂亮卻掩飾不了失去那份對生活充滿期待的精氣神。
霍曉欣忙着把書包放到房間裡,隨口回答,沒有注意媽媽的笑容背後的苦澀。“考的很不錯,沒什麼大問題。”
女人“哦”了一聲,繼續擦地。
霍曉欣坐下來,對着書桌發呆。她剛纔想對許諾說,你也不瞭解的是:無論你的世界是什麼樣的,我也願意陪你。無論你的將來多麼充滿了未知數,我也會和你一起去闖。因爲我,喜歡你。
可是剛剛話就到嘴邊了,霍曉欣卻怎麼也開不了口。喜歡一個人真的那麼難說出口嗎?
霍曉欣心思縝密,這從她幫助許諾而又不想傷害到許諾的自尊心上就可以看得出。霍曉欣也沒有許諾想象的那麼簡單。霍曉欣的簡單也只是對許諾一人而言。
嘴是最會說謊的,而眼睛是最不會騙人的。
霍曉欣看得出每次許諾注視自己時候眼中的一抹情愫,欲語還休。
“過兩天,我們去看看你爸爸吧。”霍曉欣的媽媽走到女兒的身邊,幫着梳理小辮子。
霍曉欣的眼神暗淡下去,低着頭說了一聲“好”。
“你爸爸也走了有十四年了,走的時候他都沒來得及抱抱自己一歲多大的女兒。”女人坐在霍曉欣的牀上悲傷起來。
“多想讓他看看你,看看我們的女兒長大了,有多水靈,有多漂亮?可他……可他……就那麼走了,丟下了我們母子倆……”女人的眼淚悄無聲息的滑落臉頰。
不幸的事總是讓人意想不到的,前一分鐘你還有說有笑,後一分鐘你也許就會怨天怨地。
“媽,你別難過了,都這麼多年了,你也應該調整好心態了,我們只有好好的活下去才能讓在遙遠地方的爸爸安心啊。”霍曉欣轉過身替母親擦拭着眼淚。
“好,好,我不哭,只要你女兒健康成長,將來能夠讓自己生活上好日子,我就心滿意足了。”女人破涕爲笑,疼愛的摸着自己女兒的腦袋。女兒成長爲亭亭玉立的美人,將自己的生活安定下來是她現在唯一的期盼。
媽媽告訴霍曉欣她爸爸是在一場公司出差的任務中遇到車禍去世的,霍曉欣很是相信。
很可惜,她媽媽沒有告訴她真相。有些事情的真相是不易公佈的,遠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麼美好,真相的殘酷往往會擊碎你對現在一切的美好憧憬。
女人不忍心將事實說出口,如果女兒因爲自己爹的死而性情大變,她該如何原諒自己?
小小的霍曉欣剛開始上學的時候總是因爲沒有爸爸,而被其他孩子叫做孽種,說是她媽媽有外遇,他的爸爸一氣之下就再也沒有醒過來。
霍曉欣那個時候也許還不懂什麼是孽種,但是她知道那些壞孩子嘀咕的絕對不是好話。
她沒有發了瘋一樣衝上去與那些落井下石的孩子撕扯在一起,她跟着那些孩子,他們走到哪霍曉欣就跟到哪。
最後那些孩子終於受不了這個“精神病”女孩的跟蹤,答應霍曉欣以後再也不會說她的壞話。
霍曉欣回到家裡的小區,孤零零的走到楊樹前的長凳上坐下,眼淚洶涌而出。
“哭什麼啊?被媽媽罵了嗎?”一個熟透的紅蘋果出現在了霍曉欣的眼前。霍曉欣聞聲擡頭看到了許諾的那張沁人心脾的笑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