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愈發激烈的槍聲中,狂奔中的衛燃等人清楚的看到了正前方蒸騰起了一條黑色的煙柱。
隨着距離一點點的拉近,四人除了槍聲之外,還聽到了刺耳的、此起彼伏的慘叫與哀嚎!
一邊跑,衛燃已經給手裡的榴彈發射器換上了一發高爆彈。
同樣在做準備的不止他,扎克和黎友福也在準備,只不過,他們的準備,是個各自的相機裝上了新的膠捲。
很快,他們便看到了叢林的邊界,以及叢林外的水田和水田一側熊熊燃燒的象草。
和他們就隔着水田,便是一個同樣規模不大的村子,但就像衛燃三人之前去過的那個村子一樣。
此時此刻,這村子僅有的幾座茅草屋已經被點燃,村外的空地上,還跪着一地的人,這些人的邊上,還有幾個已經把扯掉了衣服蜷縮着身體的女人和孩子。
在距離他們不遠,便停着幾輛正在朝着另一個方向的叢林猛烈開火的裝甲車和一輛巴頓坦克。
輕輕拍了拍已經再次抽出了M72火箭筒的阮清茶肩膀,衛燃等對方警惕的看過來,立刻用雙手在眼前比劃了一個望遠鏡的樣子,同時嘴裡說道,“特洛耶,幫我翻譯,我會幫她攻擊這些侵略者,但是她要聽我的才行。”
“你要幫她!”特洛耶錯愕的問道,“攻擊我們的人?”
“我們的人?”
衛燃哼了一聲,舉起相機,一邊按下快門一邊坦然的答道,“我可不是扎克,纔不在乎什麼新聞專業主義,我有我自己的衡量標準。”
“你的標準是什麼標準?”
同樣在按快門的扎克趁着黎友福翻譯的功夫饒有興致的問道。
“我看他們不順眼”
衛燃說話間,已經接過了神色慌亂的阮清茶匆忙遞來的望遠鏡,同時,黎友福也開口問道,“我們該怎麼做?”
“問問她,這個村子什麼情況?”衛燃舉着望遠鏡一邊觀察一邊不慌不忙的說道。
通過望遠鏡,他可以清楚的看到,此時正在戰鬥的主力不出預料的是含棒僕從軍,但在這些人裡,準確的說,是在那輛坦克的後面,他還看到了一個顯眼的熟人——來自T隊的黑人通訊兵羅伯特!
“她說這裡是他們存放武器以及游擊隊員用於隱蔽的據點之一”
“火箭筒”
衛燃說着,已經將望遠鏡順勢掛在了自己的脖子上,轉而指了指阮清茶手裡的火箭筒。
這次,根本就不用翻譯,又或者是想看看衛燃是否真心想幫她。
這個年僅19歲的女游擊隊員痛快的將手裡的火箭筒遞給了衛燃,同時也暗中握緊了腰間那支54手槍的握把。
“和她說”
衛燃無視了正給自己拍照的扎克,一邊打開火箭筒前後蓋,一邊說道,“我幫她是有代價的,等我們都安全了,她要認真接受扎克的採訪,而且我希望能和她交換我們的手槍,我很喜歡她用的那支華夏手槍。”
趁着黎友福翻譯的功夫,衛燃已經往邊上跑了幾十米的距離躲開了扎克三人,扛起火箭筒瞄準了那輛巴頓坦克的炮塔。
以美國人的身份,用美國武器打美國坦克,還真是美利堅經典非遺項目.
衛燃暗自嘀咕的同時,果斷的按下了發射鍵。
“咻!”
幾乎就在那枚火箭彈飛出的瞬間,他便直接丟棄了發射器,轉而抄起了那支榴彈發射器。
“轟!”
就在那顆火箭彈輕而易舉的砸開坦克炮塔側面薄弱的裝甲的時候,衛燃也已經扣動扳機,打出了早已準備好的那顆高爆彈。
“轟!”
緊隨而至的第二聲爆炸中,半徑十五米範圍內的殺傷區域精準的籠罩了其中兩輛裝甲車頂部的機槍以及周圍以裝甲車和坦克爲掩體的士兵。
“噠噠噠噠!”
幾乎就在他打着滾遠離發射地點的時候,幾個反應快的含棒士兵也匆忙調換了槍口開始對他進行火力壓制。
暗暗記下了那幾輛裝甲車的位置,衛燃動作極快的換上一顆煙霧彈打了出去,接着又打出了第二顆、第三顆乃至第四顆、第五顆。
等到第六次往榴彈發射器裡壓上燃燒彈的時候,衛燃躲在一顆大樹後面驚慌失措的用含棒語大聲喊道,“別打了!是友軍!”
話雖如此,但那些含棒士兵卻根本沒有停下。當然,已經換了個位置的衛燃同樣沒有停火的打算,發了將一發白磷燃燒彈瞄準了已經被濃煙封住的裝甲車!
“嗵!”
動靜並不算大的輕響中,這顆燃燒彈划着拋物線飛過了雙方之間不足百米的水田,精準的砸在了衛燃提前看好位置的裝甲車上。
和他預料的一樣,那輛裝甲車的鋁鎂合金外殼輕而易舉的被燃燒彈點燃釋放了明亮的光團。
一時間,被夾在光團和衛燃打出的煙霧之間的含棒士兵,甚至可能存在其間美國大兵都沒意識到,他們因爲背後的光團,已經在煙霧中像被棍子杵着動來動去的皮影一樣顯眼!
“砰!”
幾乎就在衛燃聽到那標誌性的毛瑟步槍的槍聲時,他也聽到了同一位置傳來的AK步槍的點射。
是阮清茶,那麼另一個是誰?黎友福還是扎克?
不太可能是扎克.
衛燃暗暗搖了搖頭,美滋滋的將僅剩的一發高爆彈壓進榴彈發射器裡,趁着壓制自己的機槍往阮清茶的方向轉移,果斷的扣動了扳機。
“轟!”
爆炸響起的瞬間,那挺壓制他們的機槍頓時啞火,但很快,便有更多的火力壓制過來。
衛燃知道,這是因爲他們這邊的火力更猛烈一些,所以被當作主力了。
再次打着滾換了個位置又打出了最後一發燃燒彈再次點燃了一輛裝甲車,另一面的“幫手們”似乎也打了回來。
倒是衛燃,此時已經不準備繼續在這裡纏鬥了。所以一邊往扎克等人的方向挪動,一邊一次次的往被俘虜的村民和叢林之間的水田裡打出了所剩不多的煙霧彈。
至於這些村民知不知道或者說敢不敢趁亂順着煙霧跑進叢林,以及那些含棒士兵們有沒有發現自己的意圖,實在是隻能聽天由命了。
最後給榴彈發射器壓上僅剩的一發4號鹿彈,衛燃跑回原來位置的時候卻發現,這裡除了一支之前由黎友福使用的M16步槍和那支帶有瞄準鏡的毛瑟步槍以及一地的子彈殼之外,還有一小灘血跡和似乎刻意擺在血跡上的援越65水壺
有人受傷了!衛燃立刻皺起了眉頭,他甚至通過那個水壺可以猜到,他們肯定是跑到小水潭附近去了。
抄起那支M16拔下彈匣看了一眼,衛燃立刻將其丟到了一邊,這彈匣都被打空了。
再把那支毛瑟步槍鉤過來看了一眼,這裡面倒是還剩幾發子彈。
“咔嚓”一聲推彈上膛,衛燃將那個水壺踢倒,讓它顯得更自然一些,隨後匍匐着,像一隻靈活的蜥蜴一般快速換了個沒有被機槍波及的位置,一番瞄準之後,朝着一個囂張的機槍手扣動了扳機。
“砰!”
清脆的槍聲過後,機槍掃射戛然而止,衛燃也立刻轉移了位置,同時給步槍推上了一顆子彈。
這邊火力陷入了頹勢,一部分士兵頓時踩踏着已經種上了禾苗的泥濘水田衝了過來,順便,它們還毫無顧忌的順便朝着任何敢順着煙霧逃跑的村民扣動了扳機。
“砰!”
衛燃一槍擊斃了一個跑在最前面的泡菜精,隨後根本顧不得換彈,只是匆匆掃了眼扎克三人留下的印記,便急忙跑向了其他的方向,順便還不忘掏出手槍,時不時的開一槍製造個動靜出來。
在他的引誘之下,身後果然有一部分追兵跟着他跑進了叢林吊在了他的身後。
而且得益於他之前打出的煙霧彈,那些村民裡也有相當一部分順利的跑進了叢林,這些人無疑同樣能幫着扎克三人分散注意力。
擡頭看了眼頭頂,衛燃默默的算了算時間,隨後將打空了子彈的手槍塞回槍套。
繼續往森林深處跑了能有四五分鐘,他立刻調轉方向橫向移動隨後躲了起來,與此同時,他的手裡也多出了一支伊薩卡37戰壕槍。
很快,一支僅有7人的小隊相互掩護着追了上來。
讓衛燃沒想到的是,這支7人小隊裡除了六個含棒士兵之外,竟然還有個來自T隊的步槍手,而且很顯然,這名走在最後的步槍手佔據着領導位置!
看了眼手裡的霰彈槍,衛燃卻將其收了起來,轉而重新端起榴彈發射器,耐心的等着這些人從身前走過去,隨後悄無聲息的站起來,朝着他們扣動了扳機!
“嘭!”
詭異的槍聲中,密集的4號鹿彈爭前恐後的撲向了近在咫尺的那隊士兵。
再看衛燃,在子彈打出的同時,卻已經鬆開了發射器,他的手裡也出現了一支壓滿子彈,而且更換成了5發彈倉的伊薩卡37霰彈槍!
“咣!咣!咣!咣!咣!咣!”
在衛燃扣死了扳機,靠一次次泵動上膛來完成擊發的撞火射擊之下,這支剛剛就沒有發現他的小隊根本就沒有任何有力的反應便被密集的霰彈擊倒在地。
不僅他們,就連那個刻意被他留下的T隊士兵,也從胳膊肘的位置被打掉了半條胳膊,順便打爛了他前面人的屁股和腎臟。
在接連的慘叫聲中,衛燃不緊不慢的從腰部的56式子彈袋裡摸出一顆顆的霰彈塞進彈倉,在咔嚓一聲完成上膛之後,又貪婪的往裡面額外塞了一顆。
回頭看了眼身後,衛燃彎腰撿起榴彈發射器背在肩上,邁步走到那名疼的直打滾的T隊士兵身旁,踩住他的斷臂,用霰彈槍的槍口抵住他的另一條胳膊問道,“你叫什麼來着?算了,隨便你叫什麼,在你失血休克之前回答我的問題,我就幫你治療傷口。”
“是你!你爲什”
“你們今天來這裡做什麼?”衛燃見對方認出了自己,也就沒有客氣。
“尋找布拉德軍士和你們的屍體”這名士兵咬着牙說道,“快,快救救我。”
“別急”
衛燃笑了笑,“喬治排長呢?他來了嗎?”
“沒有”
這名士兵立刻答道,“他在含棒人的營地做客。”
“你們這次來了多少人?”
“兩個含棒士兵排,還有T隊的兩個班。”
“外面的村子是怎麼回事?”衛燃抓緊時間問道。
“那裡是距離直升機墜毀位置最近的村子”
這名士兵痛苦的答道,“我們還在那裡發現了布拉德軍士的私人物品,然後就遭到了反抗。”
“安格斯活下來了嗎?”衛燃最後問道。
“活,活下來了!” 這名T隊成員立刻答道,“他說你們是被游擊隊打下來的,他是半途掉下來的,根本不知道其餘人是否活着,我們這次來這裡,也是他的建議。”
他在洗脫自己的嫌疑.
衛燃瞬間猜到了安格斯的打算,神色如常的問道,“他現在在哪?”
“已經被送到峴.”
“砰!”
得到答案的衛燃不等對方手腕,便朝着他的脖頸扣動了扳機。
推彈上膛並且順便又補了一顆子彈,他左右看了看,收起霰彈槍拔出了揹包側面的卡巴軍刀,不論生死全都在心口和脖頸處各自補了一刀,順便也繳獲了不少用的上的東西。
除了人手一個的急救盒被他拿走,他還翻出了幾顆40毫米榴彈和壓縮餅乾,以及兩個肉罐頭。
來不及仔細數,他最後從屍體身上揪下來一顆顆M67手榴彈塞到屍體的下面,接着又往自己的身上掛了幾顆。
最後拎起那名T隊成員用的M16步槍,他又從對方手肘處抹了血跡抹在臉上,並且扣上了對方的鋼盔。
一番打扮見差不多了,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歷史學者竟然極爲大膽的跑向了來時的方向,同時壓着嗓子大聲的呼救着醫療兵。
很快,一名含棒醫療兵便跑了過來。
“和我來!”
衛燃立刻朝對方用英語大聲招呼了一嗓子,近乎拽着着他重新跑向了屍體的方向。
“嘎嘣!”
就在看到那些屍體的同時,衛燃卻突兀的抱住了那名醫療兵的腦袋用力一擰,伴隨着清脆的骨裂聲,這名身材並不算高大的含棒醫療兵也身體一軟,像一坨屎一樣趴在了地上。
左右看了看,衛燃用手裡拎着的M16步槍和頭頂的鋼盔交換了對方的紅十字鋼盔以及腰間的兩個醫療包。順便,還不忘雨露均沾的給對方身下塞了兩顆拔掉了拉環的手榴彈。
拍拍手站起來,膽大包天的衛燃抻了抻腰上掛着的四個醫療包,將脖子上掛着的相機和望遠鏡塞進包裡,飛快的跑向了當初扎克三人停留的方向。
此時,這裡的戰鬥仍舊尚未結束,那些重進叢林裡的士兵,其中一部分也架着抓到的村民一臉興奮的往回走着——他們抓到游擊隊員了!
彎腰撿起扎克三人丟下的那個援越水壺,衛燃將其拎在手裡,攔住一個含棒士兵,擡手指了指自己過來的方向,故意用生疏的含語急促的說道,“擔架!需要那邊!”
說着,他還一臉焦急的用手比了個“10”的字樣。
“你們幾個,和我來!”
這名含棒士兵先是朝着衛燃比了個OK的手勢,隨後用力一揮胳膊,帶着周圍的人快步衝向了衛燃指引的方向。
沒去看那些被抓到的村民,衛燃像個焦急負責任的醫療兵似的,快步往叢林深處跑着,同時也刻意規避着他遇到的任何白種人或者黑種人士兵。
“轟!轟!”
很快,連續兩聲手榴彈的爆炸吸引了叢林裡多數士兵的注意,衛燃也藉此機會,在隱隱傳來的直升機螺旋槳轟鳴聲中快跑了幾步。
一路狂奔,等他徹底脫離戰線的時候,身後那個村子的戰鬥仍在繼續,甚至還有愈演愈烈的駕駛,甚至,他都能透過掉光了葉子的樹冠,清楚的看到一架休伊被RPG捅了下來。
今天多少號了?
衛燃莫名的盤算着時間,暗暗琢磨着,這場衝突會不會成爲哪個大戰的導火索。
應該不會,現在那些打了雞血的“好兄弟”們正一門心思準備發動春節攻勢呢,應該不會在這裡倉促開打。
想到這裡,他也停下了腳步,將一顆拔掉了拉環的手榴彈小心的卡在了剛剛刻意穿過的灌木叢根部的兩個枝杈之間。
小心的鬆開手,衛燃加快腳步繼續狂奔着,同時也時刻注意着頭頂,防備着隨時可能出現的直升機。
不等村子那邊槍聲停下,更不等他回到那眼山泉的邊上,他便看到了躲在一棵樹下的扎克和黎友福,以及肩頭敷着紗布的阮清茶!
“維克多!你終於回來了!我就知道你會找來的!”
扎克在見到衛燃之後興奮的幾乎要跳起來,“快點!她受了很嚴重的傷!”
“怎麼傷到的?”
衛燃說話間已經半跪下來打開了醫療包,一邊詢問一邊進行着檢查。
“流彈”幫忙按住傷口的黎友福答道,“她是被流彈傷到的。”
“把手拿開”
衛燃說話間,已經將一支嗎啡紮在了軟清茶的傷口周圍。
她的傷既嚴重也不嚴重,其中一處傷口,在她耳朵上面的頭皮上上劃開了一道險些打開眼眶和太陽穴的血槽,而另一處槍傷則在她的肩膀上,子彈撕開了肌肉並且撞斷了骨頭,而且還留在了留在了她的身體裡。
“剛剛你也開槍了?”衛燃說話間已經開始了清創工作,“順便幫我盯着來的方向還有頭頂。”
“開槍了”移開視線的黎友福下意識的握緊了手裡那支AK步槍。
“維克多,方便的話重新回答一下剛剛的問題吧。”扎克說話間再次舉起相機對準了衛燃,“你的標準是什麼?”
“不是說了嘛,我看他們不順眼。”正在忙活的衛燃理所當然的答道,卻是一點都不耽誤手裡的活計。
“朋友,你就不能坦誠點兒?”扎克無奈的說道。
“攝影師只有秉持正義和客觀,纔不會讓鏡頭染血。”
衛燃借用了一句從金屬本子裡剽竊來的註腳,接着又格外認真的補充道,“爲了不讓鏡頭染血,我不在乎讓自己的手沾滿血。”
“所以正義的標準呢?”扎克不死心的追問道。
“我不知道正義的標準是什麼”
衛燃話音未落,卡在阮清茶肩膀裡的子彈已經被他用止血鉗揪出來隨手一丟,他也篤定的繼續說道,“但至少我知道,這場戰爭在發動之初就和正義無關。”
“我被你說服了”
扎克說話間放下了完成拍照的相機,取出筆記本一邊寫寫畫畫一邊說道,“從現在開始如果有需要,我也會拿起武器的。”
“相比這個,你還是儘快去製作一副擔架吧。”
衛燃一邊忙着清創一邊心安理得的支使着對方,“等我縫合好傷口之後,她會因爲失血過多根本沒辦法自己趕路,甚至可能會陷入昏迷,所以我們需要一副擔架。”
“沒問題”
扎克痛快的應了下來,抽出排障刀砍了兩根手腕粗的木棍,隨後又取出包裡那塊用來搭帳篷的防水尼龍布,在黎友福的幫助下,將其製作了成了一個擔架。
“爲什麼要幫我”
黎友福指着剛剛說了些什麼的阮清茶,“她剛剛這麼問的。”
“想讓你接受扎克的採訪”
衛燃笑着答道,“另外你還要和我交換手槍,理由就這些,翻譯給她吧,另外讓她閉嘴保持安靜,我很快就要幫她縫合臉上的傷口了,那是個精細活。”
等黎友福翻譯完,阮清茶抽機會拔出了她的手槍放在了衛燃的腳邊,隨後閉上了嘴巴甚至閉上了眼睛。
無聲的笑了笑,衛燃加快了手上的動作,在縫合了肩膀上的傷口之後,轉而又開始處理她頭上的傷口。
只不過,他這邊剛剛剪斷對方頭上的縫合線,都沒來得及包紮,黎友福卻緊張的說道,“有人追上來了!”
回頭看了眼百多米外影影綽綽的身影,衛燃不慌不忙的以最快速度包紮了阮清茶的傷口,又把頭上的鋼盔解下來幫對方戴上,最後甚至還拔出了腰間那支沒了子彈的1911手槍,連同一個壓滿子彈的備用彈匣遞給了對方。
“用擔架擡着她先離開這裡”
衛燃說話間已經撿起了那支54式手槍,同時暗暗期待着,這次如果能活着回去,能不能把這支槍獎勵給自己。
“我們去哪?”黎友福說着,已經將阮清茶抱到了擔架上。
扎克背起背囊,同樣略顯茫然的答道,“我怎麼知.”
“快離開,你們可以路上慢慢商量。”
衛燃說話間又抄起了那支AK步槍,順便還將自己繳獲來的壓縮餅乾和兩個多餘的醫療包乃至撿回來的水壺都放在了擔架上。
等扎克二人擡着阮清茶離開,衛燃不慌不忙的解下自己的屁股包裝進了屬於阮清茶蛤蟆包裡,順便也從裡面拿出了兩個AK備用彈匣別在了腰帶上。
沒有貿然和那些越來越近的追兵交火,衛燃以最快的速度在那些染血的紗布附近佈下了兩個極其不穩定的陷阱手榴彈,又把身上剩下的幾枚手榴彈全都拔掉拉環兩兩一組卡在美式水壺的套杯裡,並且用那些染血的紗布將其蓋住。
拿起榴彈發射器,衛燃一邊往後退,一邊檢查着剛剛繳獲的40毫米榴彈。
可惜,這總共僅僅只有7枚榴彈,裡面有兩發都是信號彈,另外還有兩發燃燒彈,只有最後剩下的三發纔是高爆彈。
思索片刻,他還是在一步三回頭的撤退中壓進去一顆高爆彈。
等雙方拉開了將近百米的距離,衛燃躲在一棵樹的後面,舉起榴彈發射器瞄準了那團顯眼的白色紗布。
此時,那些追兵距離那團紗布已經不遠了,其中兩個尖兵甚至都已經發現了那些和周圍環境迥異的白色紗布。
這還白馬部隊呢,也沒什麼長進啊?
衛燃一邊嘀咕,一邊朝着那團紗布所在的位置扣動了扳機!
“嗵!”
不等這發打出去的高爆榴彈炸開,他便扭頭就跑,根本就不在乎會不會因爲動靜太大被那些追來的人發現。
“轟!轟轟!”
在第一聲爆炸過後,緊隨其後的爆炸接連響起,一時間將那些剛剛找到線索的人炸的可謂狗仰馬翻。
直升機可別來,千萬別來!
衛燃一邊狂奔一邊暗暗琢磨着,然而,前後不到五分鐘,他便聽到背後傳來了直升機的轟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