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班湖畔的大院子裡,掛掉了視頻電話的衛燃重新拿起了噴槍,仔細的灼燒着那隻小乳豬,爲晚上的聚餐做着準備。
而在湖泊正對面,當年洛拉和她的姨媽用望遠鏡窺視別墅的那座公共停車場裡,此時正有一輛麪包車停在距離湖邊最近,位於這座停車場最角落的停車位上。
在這輛貼着防窺膜的麪包車裡面,正有一架天文望遠鏡,隔着車尾的窗戶,靜靜的對準了湖泊對面的那座豪宅。
只不過很明顯,那被凌霄花爬滿的院牆和院牆裡面種的那些果樹幾乎擋住瞭望遠鏡窺探院子裡面的全部視線。
可即便如此,固定在望遠鏡上的那臺微單相機,仍舊在駕駛位上坐着的那個金髮中年人的控制之下,時不時的拍上幾張毫無意義的照片。
如果把這輛麪包車的司機從駕駛室裡揪出來,再摘掉他的漁夫帽和口罩。衛燃或許一眼就能認出來,他就是當初在基輔的酒店大廳裡,偷聽談話的那個人。
想想就讓人佩服,獨自深入俄羅斯腹地,近距離監控一個有嫌疑的華夏曆史學者,即便最後不會發現什麼,只要他活着回去,也已經是一份巨大的功勞了。
至少,這個兩天前才趕到喀山的美國精銳自己是這麼想的。他甚至在無邊無際的想象中,都開始琢磨着以後發達了,是不是以這段經歷着重寫本回憶錄了。
當然,來雖然來了,但他也確實根本沒想着發現什麼。如今這個科技日新月異的時代,監控其實早就已經不用這麼麻煩。
別的不說,那個仍舊留在基輔的蠢貨搭檔就在衛燃還沒離開基輔的時候就已經入侵了卡洛斯律師的手機和電腦。
正因如此,剛剛衛燃和卡洛斯二人的通話,他同樣聽的、看的一清二楚。
而他即便如此還要來這裡冒險,來拍這些根本沒有什麼價值的照片,甚至冒險去那座圖書館喝一杯咖啡。
究其原因只不過是來這俄羅斯的腹地“刷一波聲望”,證明自己“付出了,努力了,深入調查了”罷了。
當然,作爲被監視的衛燃。其實也清楚的知道湖泊對面有人在盯着自己。說起來,這還要感謝當年洛拉的“入侵”。
自從抓到這個偶爾犯迷糊的包子臉小姑娘之後,安菲婭便在季馬的那些混混朋友們的幫助下,給湖泊對面的那座停車場“捐贈”了一套高清監控系統。
也正因如此,衛燃這幾天才老老實實的在家裡配合湖對面鏡頭的演出。
至於用這個美國人換個“俄國50萬”,屬實是沒有太大的必要,反正看看又不會少塊肉,真要是把他給抓了,反倒會惹來不必要的麻煩和注意力。
這天傍晚,結束了工作的穗穗帶着她的員工們回到院子裡的時候,忙碌了一個下午的衛師傅已經對照着菜譜,將那隻小乳豬烤的外焦裡嫩了。
不僅如此,在旁邊的幾個鑄鐵爐子裡,還分別煨着一大鍋紅燒肉和一大鍋柴火飯。
這節日聚會自然不會只有這麼兩樣菜這麼點兒人。
相隔不遠,季馬和瑪雅合力烹飪的哈薩肉菜也剛剛出鍋,季馬的父母則將剛剛烤好的麪包和各種大肉串子,從他們親手壘砌的烤窯裡給鏟了出來。
等季馬將他從家裡帶來的樺樹汁從冰箱裡拎出來的時候,圖書館的安保頭子格列瓦也帶着十幾號小弟,擡着好幾箱子稀奇少見的熱帶水果趕了過來。
如今,格列瓦的熱帶水果生意可謂越做越大,不但喀山,就連伏爾加格勒和葉堡甚至更加遙遠的彼得堡和伊爾庫茨克,都有他們的客戶了。
當那些水果被巫師管家薩曼莎太太全都切好端上桌的時候,又有一輛大巴車開進了圖書館的大院子裡。
等到車門開啓,紅旗林場的卡爾普和安娜老師也帶着製片廠的學姐們也從車子裡下來,帶着禮物和她們各自的男朋友,加入了這場剛剛點起篝火的熱鬧聚會。
相比卡班湖西岸的熱鬧,湖泊東岸的停車場可就冷清多了,甚至就連那個過來刷經驗的中年金髮男人,都在太陽落山之後獨自離開停車場,打車前往了他入住的酒店,等第二天一早再過來繼續裝樣子。
化身露天蹦迪舞池的大院子裡,衛燃也在略顯狂躁的音樂裡,和穗穗說了他4號準備再去一趟布萊頓的事情,並且順便朝對方發出了邀請。
“我可沒時間”
手裡拿着個紅燒豬鼻子啃的正香的穗穗扯着嗓子大聲迴應道,“我們要忙到8號纔有時間呢!”
“既然這樣,我就自己去了!”手裡捏着根豬尾巴的衛燃一邊吃一邊含糊不清的大聲說道。
“讓欣妲和瑪爾塔跟着你一起去!”穗穗一邊嗦着手指頭上的醬汁一邊說道。
“我帶着她們倆幹嘛?”衛燃下意識的說道。
“你又不會英語,帶着她們倆當翻譯正好!”
穗穗理所當然的大聲解釋道,“而且萬一有什麼危險,她們倆還能救你呢!”
“我”
不等衛燃說些什麼,穗穗又大聲補充道,“而且帶着她們倆,也省的你偷偷去什麼危險的地方!”
“你就不怕.”
“你倒是有那個賊膽兒啊?要不是卡妹有事兒要忙,我都準備讓她們也跟着你了。”
穗穗顯然格外的自信衛燃不會搞七搞八,反而又開玩笑似的補充道,“而且有她們倆在,也符合你這個人渣歷史學者的設定。”
心知這姑娘是找倆人形攝像頭監視着自己,衛燃最終也只能無奈的點了點頭,算是同意了對方的安排。
“維克多真是讓人羨慕”旁邊不遠,一手端着一大杯樺樹汁,一手捏着個豬蹄子的季馬羨慕的說道。
“或者我也給你安排兩個漂亮姑娘?”同樣手拿豬蹄子和飲料的瑪雅笑眯眯的問道。
“算了,我可不是維克多那樣的人渣。”
季馬恬不知恥的說出一句連撿剩兒吃的貝利亞都不信的鬼話,並且不出意外的從瑪雅那裡得到了一雙飽含嘲諷的大白眼兒當作迴應。
時間轉眼到了4號這天,上午九點,幾個月前已經拿到駕照的陸欣妲駕駛着衛燃的裝甲皮卡,拉着衛燃和隨行的瑪爾塔以及三人的行李小心翼翼的趕到了機場,準備搭乘航班趕往了英國。
與此同時,在卡班湖對面監視了衛燃一週的那個中年金髮男人,也將買來的望遠鏡隨手丟到了垃圾桶裡,駕駛着車子趕到了機場,搭乘着另一趟航班飛往了法國,並準備在那裡轉機返回基輔。
至於衛燃,那個每天泡在女人堆裡的華夏學者,已經沒有資格繼續浪費他這個美國精銳的寶貴時間了。
等到航班起飛,衛燃朝着坐在自己旁邊的瑪爾塔問道,“這段時間的生活還適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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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真實也很虛幻,像做夢一樣。”
瑪爾塔看着手裡那臺存儲了幾十段前線視頻的平板電腦說道,“但是就像阿芙樂爾承諾的那樣,我確實幫助了前線的同伴。”
“沒讓你覺得失望就好”衛燃一邊說着,一邊戴上了口罩和帽子,遮擋了自己的面容。
“這次我們跟着去做什麼?還是翻譯?”瑪爾塔換了個話題問道。
“她怎麼和你們說的?”衛燃饒有興致的問道。
“隨時彙報你的行程”
瑪爾塔聳聳肩,毫無保留的說道,“如果你打算去什麼危險的地方就第一時間通知她,另外還要攔住你。”
“看來我被監視了”衛燃開着玩笑說道,同時卻也暗暗盤算着,這架飛機裡有沒有其他盯着自己的眼睛。
瑪爾塔聞言笑了笑卻並沒有說些什麼,只是轉而看向坐在兩人中間的陸欣妲,繼續忙着輔導自己的這個小搭檔的俄語口語。
當他們一行三人趕到英國的時候,卡洛斯律師已經在接機口等待多時了。
“阿芙樂爾小姐沒有跟着一起來嗎?”卡洛斯律師笑着用德語問道,“這位漂亮的姑娘是你的新女伴?”
“卡洛斯律師,你就不要開我的玩笑了。”
衛燃神色如常的和對方握了握手,隨後纔將以翻譯出現的瑪爾塔介紹給了對方。
在寒暄中跟着卡洛斯律師離開機場,當他們一行人鑽進一輛新款路虎越野車裡的時候,坐進副駕駛的卡洛斯律師也將那個看着能有三十多歲的女司機介紹給了衛燃。
“這位是愛麗絲,凱特太太的女兒,也是亨利先生的養女。”卡洛斯律師等衛燃和這個女人握手之後,又把衛燃三人介紹了一番。
“維克多先生果然和網絡上的傳聞一樣。”
相互認識之後,愛麗絲女士一邊啓動車子離開機場一邊笑着用英語說道。
“什麼傳聞?”衛燃等陸欣妲幫忙翻譯之後問道。
“傳聞你非常有女人緣”
愛麗絲笑了笑,等陸欣妲翻譯完之後,才繼續說道,“我很慶幸我只有個兒子沒有女兒。”
“謠言害死人啊”
衛燃故作無奈的用漢語嘀咕了一句,陸欣妲這小姑娘也耿直的將這句話一併翻譯成了英語,並且不出意外的換來了善意的鬨笑。
用玩笑拉近了距離,衛燃轉而問起了亨利先生的情況。
“已經下葬了”
見卡洛斯律師不準備幫忙解釋,愛麗絲索性繼續說道,“就安葬在我家的農場裡,以後我的媽媽也會安葬在那裡。”
“我有個非常冒昧的問題”衛燃斟酌着說道,瑪爾塔也適時的接替了陸欣妲的翻譯工作。
“維克多先生儘管問”愛麗絲坦然的迴應道。“我想知道,亨利先生有過幾任妻子。”
當這個看似無關緊要的問題被瑪爾塔委婉的翻譯過去之後,愛麗絲略顯無奈的笑了笑,隨後說道,“我的媽媽是亨利先生的第二任妻子。”
“確實是這樣”
卡洛斯律師適時的接過了話題,用只有衛燃能聽懂的德語說道,“他的第一任妻子是個美國人,也是他的大學同學,他們兩個人有兩個兒子和三個女兒。”
“所以他的前妻.”
“死了”
卡洛斯律師答道,“他的第一任妻子曾經在世貿中心一號樓的一家律師事務所工作,和我算是同行和半個同事。”
“911?”衛燃立刻猜測到了死因。
“對,911”
卡洛斯律師嘆了口氣,“亨利先生曾在中東戰場服役過,他認爲他的第一任妻子的死,是對他參加戰爭的懲罰。
911之後,他開始獨自帶着他們的孩子生活,他的身體也漸漸變得越來越肥胖,並且再也沒有試圖再找一位妻子。
直到退休之後搬到了布萊頓,亨利先生才和凱特女士秘密結婚。當然,他和凱特女士的事情我也是前些天才知道的。”
這.
衛燃暗自抽了抽嘴角,反倒對那位奪走了亨利初吻的凱特女士愈發的好奇了。
不過,他卻並沒有繼續這個話題,反而聊起了亨利先生退休之後來到布萊頓的生活經歷。
只不過很可惜,這段經歷別說卡洛斯律師不清楚,就連開車的愛麗絲都不是太瞭解,她上次見到亨利的時候,還是參加她的媽媽和亨利的婚禮的時候——那場婚禮的賓客,只有她和她未成年的兒子兩個人。
也同樣是在那場婚禮之後,愛麗絲成了亨利法律意義上的養女,也僅僅只是法律上。
事實上她平時大多時間都在倫敦工作生活以及獨自照料她的兒子,只有在一些比較大的假期纔會趕到布萊頓。
尤其在她的媽媽和亨利秘密結婚之後,她幾乎再也沒有回來過了。
至於當初亨利先生說,那座農場此前一直由愛麗絲經營自然也是假的。
所以亨利先生嘴裡到底有哪些話是真的?
衛燃不由的皺起了眉頭。
等車子開到布萊頓,愛麗絲卻並沒有將車子開到那座農場,更沒有開到當初亨利宴請他和穗穗以及陸欣妲的那座別墅,反而一路開進了一座無論地段還是面積,都稱得上豪宅的院子裡。
“這裡是亨利先生平時和我的媽媽生活的地方”
愛麗絲頓了頓,像是爲了撇清關係似的又額外補充道,“我這是第三次來這裡。”
“距離這裡不遠,另一棟別墅的主人似乎是個華夏明星。”卡洛斯律師等瑪爾塔翻譯完,又用德語補充了一句。
不等衛燃說些什麼,車子停在了那座喬治時期風格的別墅門前。
“在兩天前,這座豪宅和另一座地段沒有那麼好的別墅,以及你可能已經去過的那座農場,都已經劃入了凱特女士的名下,是她合法繼承的遺產。”
卡洛斯律師推門下車的同時換上英語說道,“我之所以從基輔趕到布萊頓,也是因爲愛麗絲女士給我打來的電話。”
“是我的媽媽讓我聯繫卡洛斯律師的”
同樣推門下車的愛麗絲解釋道,“我的媽媽說,亨利先生曾經不止一次說過,卡洛斯律師幫他解決了很多麻煩,他是個值得信任的律師。”
當初他可不是這麼說的
衛燃暗自嘀咕了一句,帶着身後那倆翻譯,跟着愛麗絲走進了那座僅有兩層,但佔地面積卻大的離譜的豪華別墅。
在愛麗絲的帶領下穿過完全稱得上富麗堂皇的大廳,一個衣着樸素的和這座豪宅非常不搭的銀髮老太太也從樓上走了下來。
在這老太太的身旁,還有個看着也就十歲出頭兒,身穿傳統蘇格蘭單腿兒大褲衩,長得和哈利波特他表哥有着七八分相似的小胖子。
這小胖子的手裡,甚至還捏着一塊被啃咬的支離破碎的蛋糕。
“維克多先生,我想和你單獨聊一聊。”這老太太用法語說道。
“看來我不需要翻譯了”衛燃開玩笑般的用法語說道。
“愛麗絲會照顧好你的翻譯的,請和我來吧。”
凱特太太說完,又換上英語招呼了一番,直等到愛麗絲帶着瑪爾塔和陸欣妲以及卡洛斯律師走進了一樓的會客廳,這才招呼着衛燃和他上樓。
跟着那位凱特太太來到二樓的一間書房,那個手裡捏着老大一塊蛋糕的小胖子,也勤快的用托盤端來了一套漂亮的茶具和一些茶點,隨後又非常禮貌的用生疏的法語告別,並且從外面輕輕帶上了房門。
趁着凱特太太泡茶的功夫,衛燃也在打量着這間書房裡的擺設。
那些古香古色的書架上,擺着的書籍並不算多,倒是各種古董無線電設備一個挨着一個。
而在房間裡的那張書桌上,還擺着一支衛燃曾經見過的德利爾微聲卡賓槍,以及衛燃曾在那輛老爺車的車廂裡見過的,那個可以折起來的金屬相框。
而在窗外院子裡最角落位置,便停着亨利先生的那輛古董卡車。
“過來坐吧”
凱特太太溫聲細語的招呼了一聲,等衛燃重新坐好之後,不緊不慢的給他倒了一杯紅茶,又把那些看起來挺漂亮的茶點往衛燃這邊推了推。
“我們該從什麼地方開始聊呢?”
凱特太太說完,不緊不慢的端起了屬於她的茶杯輕輕抿了一口。
“我聽卡洛斯律師說,您非常在意那座救援浮標來歷的真假?”衛燃直來直去的拋出了最好奇的問題。
“準確的說,我好奇的是那座浮標爲什麼會出現在那座農場裡。”
凱特太太嘆了口氣,“年輕人,亨利活着的時候是怎麼和你說的?”
“那是幾個月之前的事情了”
衛燃簡略的說道,“亨利先生說,他曾在12歲那年隨着父母搬到了布萊頓,認識一個名叫肖恩的同年玩伴,並且在暑假的時候受邀去肖恩家的農場玩。”
稍作停頓,衛燃繼續說道,“他說他在肖恩家的農場裡第一次看到了那座救援浮標,而且還愛上了肖恩的姐姐,後者則奪取了他的初吻。”
“還有呢?”凱特晃了晃神,笑眯眯的問道。
“暑假結束,亨利先生隨父母離開了那座農場。”
衛燃不急不緩的說道,“等他再回來的時候,肖恩和他的姐姐都已經過世了,只剩下肖恩姐姐留下的女兒和她的兒子守着那座農場生活。
差不多就是這樣,另外,他希望我調查出那座浮標的來歷和真假,以及它爲什麼會出現在農場裡。”
聞言,凱特搖搖頭,滿是回憶的說道,“亨利從小就喜歡說謊,喜歡用謊話矇騙每一個不明真相的人,而且他一直樂在其中,直到他出了意外,都沒有改變這個壞習慣。”
輕輕嘆了口氣,凱特太太放下了茶杯,“年輕人,真實情況可不是這樣的。”
“凱特女士,我無意窺探亨利先生試圖用謊言隱瞞的秘密。”
衛燃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隨後不急不緩的說道,“您也可以直接告訴我,需要我調查的事情是什麼。”
聞言,凱特猶豫了片刻,隨後說道,“就像亨利期望的那樣,幫我查出來那座浮標爲什麼會出現在那座農場裡,以及那座浮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吧。”
“還有.”凱特說到這裡卻陷入了遲疑。
“凱特太太?”
“還有”
凱特太太擡頭看着衛燃,咬咬牙說道,“我想知道,爲什麼我的DNA和那個糖罐裡保存的手指的DNA有非常近的血緣關係。”
“你說什麼?”衛燃詫異的看向對方。
“是我的祖父,也就是這座農場最初的主人告訴我的”
凱特頗有些茫然的說道,“他在臨終前和我說,那根手指的主人才是我真正的祖父,他讓我保管好那座浮標。”
說完,凱特嘆了口氣,“但只有這些了,那個老人還沒來得及說出更多的秘密就永遠的離開了。
愛麗絲是我和肖恩的女兒,她嫁給了一位醫學博士,在他的幫助下,我用我父親的屍骨和那根手指裡提取的DNA做了親緣關係鑑定,又和我自己的DNA做了親緣關係鑑定。”
略顯漫長的沉默過後,凱特最後說道,“那根手指和我父親的屍骨裡提取的DNA吻合,而且我和我父親的DNA也是吻合的。那根手指.確實來自我的祖父,血緣關係上的祖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