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一連過了幾天,戰戈就算再傻也知道青潭給他的藥不可能是什麼營養藥片,但是吃或者不吃並沒有他能選擇的餘地。
青潭和傑雖知道給戰戈喂藥並非明智之舉,也沒有停止給他喂藥。戰戈的精神每況愈下,由於每天服用損害神經制幻藥物,戰戈開始在沒有服用藥物的情況下也會出現幻覺,藥的副作用。
不應該是這樣的,他應該強大而美麗,但是現在的戰戈每天就像一個靈魂被掏空的木偶,一動不動,甚至連眼睛都不會轉一下,只有餵了藥之後,才讓他們感覺至少他還活着,哪怕喊的不是他們的名字。青潭總是在想,自己是不是錯了,但是在愛情面前,又有幾個人面對問題時,能做對所有的選擇題呢!既然已經沒有辦法去改變什麼,不如就這樣吧!至少人還在身邊,在自己能觸摸到的地方!
戰戈今天一整天都沒看到青潭,傍晚,傑強制給他餵了藥。
“不是青潭,你很失望吧!”傑倨傲地笑,這個人不是戰戈所認識的傑。
“青潭那傢伙把你寶貝得跟什麼似的,不許這樣,不許那樣,每天念我好幾遍,不過他最近出去了,會有幾天不在,我勸你最好配合我,不然我會忍不住讓你很疼。”
沒有青潭在,傑的行爲明顯要過分很多,戰戈身上的淤青紅痕不停地增加,就沒有消退過。
“不要,米契爾拔出來,好疼,一點都不舒服,要你的,要你又大又燙的東西。”戰戈扭腰哀求,傑拔出假體,把自己的x進去。
“該死的舒服。”傑壓在戰戈身上,不停地捅進拉出,帶出更多的情液。
“米契爾,啊~”
傑退了出來,把戰戈抱到一面落地的巨大鏡子前,“好好看着,我是誰!誰在幹你?”傑有些失態地吼,但是戰戈迷亂的雙眼根本沒有聚焦。
“米契爾,米契爾快點!快點把我弄壞,最喜歡你用力地在裡面攪動了。”戰戈趴在鏡子上,用雙手掰開粉白的臀瓣,請求愛憐。
傑掐着戰戈的下巴,不管試幾次都得不到想要的回答,只好作罷。
直到太陽快升起時,傑才停止。耳邊傳來平穩的呼吸,戰戈睜開眼,是幾天來從未有過的清明。傑有過兩次忘記鎖上戰戈的鐐銬,今天也沒有鎖。不知道青潭什麼時候會回來,戰戈覺得今天必須得行動了,他仰起頭,張開嘴,把手伸進去,直到指間夠到一片堅硬的金屬片。沒錯,一片特殊材質的手術刀片,藏在喉管裡。因爲自從被布萊恩抓走後,戰戈一直爲沒有保命的武器傷腦筋,就想藏在什麼地方最保險,於是就想到藏喉管裡。
戰戈拿出刀片,掛開封蠟,夾在右手的食指與中指間,刀尖離傑的頸動脈只差分毫,靜默三秒後,戰戈還是沒有動,他下不了手,所以果斷收起刀片,披好衣服下牀。剛開始有些暈眩,不過走幾步後漸漸適應。戰戈沒出過這扇門,也沒見過除青潭和傑以外的人,但不表示外面一定就沒有人。戰戈開了門,貼着縫隙聽了一會,確定沒人後快速閃了出去。這是一間很大的房子,有很多房間,戰戈試過幾個門,全部都上了鎖。一路上都沒有碰到人,戰戈越走越奇怪,他走到走廊的盡頭,來到電梯門口,左顧右盼了一下,閃進電梯,按下最高層。一路上很順利,沒有別的乘客,戰戈本來是想走樓梯,但是萬一遇到人沒法躲,哪個樓層有人,電梯還能有提示。
戰戈出了電梯,去尋找逃生樓梯,可是來回了一圈都一無所獲,頂層並沒有逃生樓梯可以直達天台的,戰戈本想找個視野開闊的地方瞭解周圍情況,好幫助自己計算逃跑路徑,看來計劃要落空了。就當戰戈要改變計劃從下面走時,天花板上的一個小凹槽引起戰戈的主意,他左右看了看,在走廊盡頭的角落裡找到一根長長的金屬棒,一頭彎曲成鉤狀。戰戈用金屬勾卡在凹槽內一拉,一副自動摺疊的梯子降了下來,戰戈爬了上去,上面是一片漆黑的小隔層,視野了黑暗的眼睛,藉助梯子開口處的光能看見隔層內的另一架梯子,戰戈摸索着走過去,爬到盡頭後,戰戈伸手在頭頂上方來回摸索着,很快找到一個把手,但是扣得很緊,戰戈愣是咬緊了牙關,拼了命纔打開。戰戈探出頭,他終於重見天日,但是他笑不出來。天空很藍,風很靜,戰戈逃跑的心死了。難怪之前幾天他們帶着他東奔西跑,這幾天這麼安逸,躲在這裡確實是個絕妙的主意。
戰戈爬出來,站在這艘巨大的遊輪上,周圍是深藍的海水,他還能上哪去,除非長翅膀飛了。
也不算一無所獲,船體沒有任何顛簸,應該在無風帶上,再通過太陽的位置,風向,水質能見度,戰戈在心裡篩選着可能的地點,可惜不是晚上,有星星就更容易定位。
戰戈想走到邊緣看看船的整體構造,爲下次的逃跑做準備。
“你真是挺能跑的!”身後傳來傑戲謔的聲音,“一會沒看着你,你就跑這麼遠,看來要給你戴上項圈才行。”
其實戰戈一起身,傑就醒了。
傑一步步走向戰戈,戰戈被逼退到邊緣,兩人相距不遠,但是傑並不敢貿然向前。
“過來!”傑命令,向戰戈伸手。
戰戈看到伸過來的手,和他入學第一天的情景那麼像,那個笑着向他伸手做自我介紹的笨拙少年,那個跟在他身後提醒他無數次腳下小心的傻氣少年,那個對自己說決不放手的天真少年。
三年過去了,時光把曾經青澀的少年雕琢成一個成熟剛毅的男人。
“過來!”傑加重了語氣,手沒有放下。
戰戈對着他笑,“不,不可能,我寧願跳下去,也不回去。”
戰戈赤腳站在邊緣,說完便轉身要跳。
傑只覺得渾身的血液都在倒流,他撲過去,千鈞一髮之際,抓住了戰戈的手腕。
“放手!”戰戈怒瞪他。
傑的力氣很大,加上戰戈現在的體重輕的跟只鵪鶉似的,輕輕鬆鬆地就把他提上來。
“休想,死都不放手!”傑捏着戰戈的雙肩,非常用力,指甲幾乎要嵌到戰戈的肉裡去,傑的陰影籠罩住戰戈,扭曲的面孔映射在淡栗色的眸子裡。“想死是嗎?”傑笑得殘虐而張狂,戰戈覺得自己這次真的會死,“像你這樣的*,最適合被幹死在牀上!”
戰戈被傑帶回房間,甩在牀上,戰戈試圖掙扎站起來。
“瘋子,瘋子,放開我!別碰我!”戰戈衝傑嘶吼,他受夠了,每天面對自己要被曾經的戰友強jian的事實,還要被灌藥再裝作被幹得很爽,說一大堆噁心下流的話。其實戰戈喊米契爾和艾維斯只是讓他們誤認爲這藥有至幻作用,自己神志不清,並沒有一想到傑和青潭會因爲聽到他喊別人的名字而興致缺缺,放棄對他那什麼的深層思想,只不過在傑和青潭心裡確實造成了一定心理影響,現在就是傑反應出影響的時候了。一,他很生氣。二,他覺得被羞辱了。
“瘋子?沒錯,我就是瘋子!你拿刀片抵在喉嚨上的時候就該殺了我。你還記得我對你說過的話吧,現在就別怪我不客氣了。”傑走過來,手裡拿着一個透明的瓶子,裡面裝滿了紫色的藥片。“你不是很會裝嗎,這下不用裝了,一會一定讓你欲仙欲死到欲罷不能。”
“不,不行!”戰戈搖頭往後退。傑撲上去把戰戈壓在牀上,撬開他的嘴就往裡面倒藥片,一直按着嘴不讓閉合,戰戈的眼角溢出淚水,喉嚨自動做出反射xing吞嚥,成把成把的藥片進入胃裡。
發狂的傑根本停不下來,理智不受自己控制。沒一會,戰戈的眼神開始渙散,他看到蜜色膚色奇裝異服的年輕人對自己笑,這個人他根本不認識,他是誰?
“繼續裝啊,喊啊!喊很爽很舒服,這幾天你不是天天喊得很盡興嗎?”傑手裡的動作不停,一邊又開始侵略佔有戰戈的身體。
一整罐的藥被全部灌進嘴裡,傑扔掉瓶子,按住戰戈的嘴巴,迫使他吞嚥。
體溫迅速升高,內臟在絞痛,手腳開始抽搐,身體止不住痙攣,傑完全沒有發現戰戈的異常,更加用力地壓住戰戈,直到戰戈眼球往上翻,嘴邊溢出白沫,不再掙扎,傑才發現有些不對勁。
“又在裝了?”他掐着戰戈小手得還沒有巴掌大的臉,戰戈的身體已經癱軟,心中不祥的預感逐漸升騰。
傑扣挖出還未被吞嚥的藥片,扶起戰戈,搖晃他瘦弱的身體。
“戰戈!戰戈!。”傑探了一下戰戈的鼻息和頸動脈,隨後立即跳下牀打電話。
“立刻叫醫生,快,馬上!”傑對着電話狂吼,掛了電話,傑焦灼地來回踱步。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醫生匆忙趕來,檢查了下戰戈的身體,搖頭說:“沒辦法,神經興奮藥物服用過量,急性猝死。”這個消息簡直堪比晴天霹靂,傑一下子不知道如何反應,他踉蹌地後退數步跌坐在牀邊。
整整一天,傑坐在戰戈的牀前,看着戰戈,就這麼一直看着。夜幕降臨在海上時,青潭登上了船。早晨出發的時候心裡總是空空的,怪異的感覺促使青潭加速趕來。
“我聽說你叫了醫生,發生了……什麼……”青潭推門問傑,當他看到牀上的戰戈時,瞳孔猛烈地收縮了一下。他大步跨過去,推開牀邊的傑。
他不敢碰,他害怕。牀上的人已經不再呼吸,沒有生氣,身體僵硬。
“戰戈,已經晚上了,不要貪睡了?”青潭彎□輕聲詢問,“起來吧!”青潭撥了撥戰戈額前的碎髮。
傑坐靠牀沿
他站了許久,他不想問傑到底做過什麼,也不想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但是事實就擺在眼前——戰戈死了!
青潭突然笑起來。
“哈哈哈,這一定是一個笑話,是個笑話!”
“是我的錯!是我的錯!我就應該順應命運。”
青潭跪了下來,“沒有你,我煉鎮魂丹做什麼?我要鎮魂丹做什麼!”青潭失控地怒吼,他仰着頭,不讓眼淚落下,但是並沒有太大的作用,淚水依舊溢出來。
“你我前世水鏡之緣,今世既有羈絆足矣。吾名青潭,在此立誓,樂汝之心,永生不換。”青潭肅穆地發誓。
青潭爲戰戈清洗了身體,看着他身上的青紫傷痕沒有對傑生出太大的恨意,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清洗後又給他輕柔地梳理頭髮,穿上衣物,隨後自己也沐浴淨身。他躺在戰戈邊上,親吻了戰戈的額頭和臉頰。
“既然你已不在,此生不再有意義,隨你長眠罷!”青潭拿出一顆銀色溫潤的珠子,這就是從維吉爾那取得的那顆,原本灰白的珠子如今似鍍了層光的頂級珍珠,在黑暗的房間內熠熠生輝,照亮了戰戈的容顏和青潭的雙眼。青潭這番出去便是爲了催煉它,“你不在,它也用不着了。”青潭用氣把珠子懸在左胸和手掌之間,隨着手掌的慢慢推進,珠子緩緩進入了青潭的胸膛。
“我這次出去肯定驚動了艾維斯和米契爾,他們不久就可能找上來。戰戈的身體因爲練氣,肉身充滿生物活性,儲存得當就不會腐爛,你把我們送到青氏家族的密境後,自己看着辦吧!”青潭交代完,撫着戰戈的臉頰,挽着他的手,閉上了眼睛。
“我的心裡不知道怎麼的,老是一陣陣地發慌,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找不着戰戈。”艾維斯皺眉望着窗外。“聯繫過霍馬爾先生,但是他什麼都不願意透露。”
米契爾也跟他一樣,胸口悶脹得難受,急躁不堪。手機的屏幕閃了閃,他立刻低頭查看,是兄長髮來的短信。
“有消息了?”艾維斯走過去,兩人讀完了信息內容了,相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