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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團兒!”
遲李氏見女兒終於開口叫人,雖說聲音沙啞低糯,可到底不再冷眼淡漠不理人了,她反倒覺得失手打重了兒子這一下,值了,嚶嚶地哭泣道:
“孃的寧兒,你別怕怪娘心狠不接你回去,實爲接你回去,爹孃真的護不住你呀!
孃親不能害了你呀!魏親王殿下,他、他可以護住你!”
現在整個鬱谷縣誰不知道,遲員外家的女兒是個傾城絕色?
只要瞧一眼,不單隻引得貪官餘氏一族皆落馬被斬,還讓以戰功聞名全朝的魏親王殿下心之嚮往,如若最後女兒沒有被魏王納入後院,等待女兒的,只會是更糟的環境呀!
想到這,遲李氏悲泣不已,看到女兒那樣雪白滲人的小臉,她心疼呀!
想當年,自己不過只有幾份姿色,就差一點淪爲被搶,如若不是因爲當年自己實在太小,那官家之子又是途經,自己也是被玩弄的命!
之後,她再也不敢輕言出門踏青遊玩了,便是嫁了人已爲人母,她亦不敢輕言出門。
須是等到兒女都大了,自己亦上了年歲,因女兒長年被她拘的厲害,除了幾次女兒年歲大了鬧得太過,她方纔心疼地帶女兒上上香,別的繁華之地,根本就沒有去過。
她怕呀,當年自己受到的驚嚇,她唯恐女兒亦要受之。
便是家中奴僕,她亦明令,不許在大姐兒面前議論外面縣城繁華之境。生怕女兒被教唆地偷偷出去玩,被人發現了她的殊麗之色。
不怪她大驚小怪,女兒姿色之豔,如芙玉徹之,瑩雪鍛之、煙霞塑之,姝色殊麗,甚至堪比傳聞中的‘洛神’還要美上兩分,這樣的女子,如若沒有權勢護着,便只能流轉於權貴之手,任人戲之狎媟!
這、這怎麼可以!遲李氏暗裡握緊拳頭,堅定了將女兒送進魏親王后院的心思。
王室後院,再難過,也不過是幾個女人競相爭寵罷了。要真淪落爲煙花女子,那是真的會痛不欲生!
之前,她一心只想着將女兒鎖於後院,完全是錯了!
女兒這個樣子,唯有擁有強權偉男,方可護她幾分啊!
“寧兒、寧兒,只要你好好的活着,纔有希望呀!”
“姐——”遲嘉安心痛地喚道。
孃親不過是帶着姐姐難得出了一趟門,且是去寺廟上香,事情爲何爲發展成這個樣子呢?
遲嘉寧氤氳朦朧地望着,母親和弟弟心疼自己的神色,終是失望地閉上了、溢滿痛苦之色的雙眸,爲即將承受不明的命運,心一澀,眼淚一再從眼角中劃落,她沙啞而嬌軟地聲音,輕輕響起:
“孃親,寧兒知道了,女兒會好好地活着。”
能活着,誰願意輕棄生命?何況,她還答應了原主,會替她好好地活着,孝順她們已然共同的親人。
雖然這話題很是傷感,但是遲嘉寧淚眼朦朧地看着小小的少年,蹲在她牀邊,默默地給她拭眼淚,她是真的很感動的說。
只是!
這副身體是怎麼一回事?自她有意識以來,眼淚總是流個不停,好不容易知道原主親人來了,她費了好多心理建設才止住了眼淚,這會兒,居然一個動容之後,淚水再也制住不住了?!
我的老天爺,原主是用淚水做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