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遲嘉寧在正殿外頭,被元嬤嬤和暗月扶着站了一刻鐘,正好這會兒天外又下起了大雪,她已經冷地全身都在僵硬了,小臉哪有還有什麼笑意。
聽到宮女的話,只是微微點頭,她得慶幸自己身體好,又着最暖和的大氅,就算手有暖手爐,她身體都凍僵了。
在她之前,其實已經有兩波人進去了。對於皇太后的態度,遲嘉寧早在她露出要給魏親王送宮妾時,早就明白,在高貴的皇太后眼裡,除了她腹中的孩子,她遲嘉寧不過是可有可無的小妾室。
許是所有正妻正室,對於侍妾都有着天然的厭惡感。
遲嘉寧進到正殿,正好看到皇太后跟着一個差不多年紀的老王妃交談,正好是趕在她面前進來的一波,她也沒有想要往前湊的興趣,只是好歹在臉上掛上了一點笑意,沉默地隨着小太監的喧唱,而對着皇太后端莊行禮——
“臣妾遲氏,恭請皇太后聖安。”說着,她行的是家禮,並不是什麼尊卑禮。
這會兒她的孕腹已經是七個月餘了,又是雙孕,腹部對上她嬌小玲瓏的身材,那是絕對的大。
“平身。乖孩子,給側妃賜座。”皇太后笑眯眯地點頭,然後示意身邊的老嬤嬤請遲側妃上座。
皇太后還知道,這遲側妃甚地魏親王的喜愛,她讓遲氏在正殿外頭站了一刻鐘已經夠下她臉面了。
若真的讓這遲氏早產了,便是平安產下孩子,魏親王對她這皇祖母也不會有好臉色了。
皇太后還是分地清輕重的,象是遲側妃進正殿行了禮,皇太后就沒有任性的繼續下遲側妃的臉面,而是以示看重的差她身邊的老嬤嬤去攙扶着她就座。
“謝皇太后恩賜。”遲嘉寧端莊的微蹲了個禮,也沒有客氣地,直接就在老宮嬤指定的位置上落座。
然後,她一個小輩妾妃,當然只能乖乖的坐着聽着皇太后和老王妃在那裡話家常,這麼一個時辰下來,來來去去也走了四五波人了,遲嘉寧簡直是挺坐地腰都痠軟了。
外天天色都黑了。
可皇太后沒有示意她可以退下,她就地安份地坐在原位上。就象是一個只會淺笑的娃娃,任由着每一個進殿的皇子妃、王妃側目打量。
直到端王妃和恪王妃一同結伴進來,與皇太后行過禮,主動坐在了她的身邊,她這被人用眼神‘刺殺’如坐鍼氈的不舒服感才減輕了些。
“二嫂,坐了很久了?”欒氏一坐下來,就明顯感覺到遲氏的身姿已經僵硬了,當即與傅氏對視一眼,眼神充滿了同情。
“嗯。”遲嘉寧臉上的笑意,看到瑞王妃和恪王妃後,才真切了一些。
“這怎麼行呀,不若我們出去走走?”欒氏一看到遲氏這大肚子,早就聽過自家王爺說過,遲氏這懷上的是雙孕,這一坐坐了一早上,普通人都受不了,何況是一個孕婦!
“莫。妾身謝恪王妃的好意了,時辰不早吶——”遲嘉寧淺笑地睇了一眼皇太后所在的位置,輕輕地說道。
皇太后留不了她多久了,她可不喜歡隨便欠人家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