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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嘉寧,我魏景權在你眼中,就是那種一遇上大難,就會拋妻棄子的渣男?”魏景權繃着身體,一字一句的反問。
他得用盡全力,才能讓心口的怒意蹍碎擠壓在咽喉裡。
遲嘉寧垂着頭,不語。
餘光瞥見魏景權那攥地緊緊的拳頭,拳頭上的青筋凸起,顯地猙獰遒勁,可是她心中並沒有害怕,反倒越發的淒涼。
悲慟地目光錯過他的身形,投向他身後漆黑的窗口上,烏黑的夜,連一枚星光都沒有。
正如她此時心腔中的荒涼黑暗。
“我沒有這樣想。魏景權,你和我之間,不過是一場交易的婚姻,沒有愛、沒有子,你完全可以轉身離開——”
“呵,看來,我還得感謝你的大度大方了。”魏景權冷嘲一聲,連句“保重”都沒有說,轉身大步的離開了隔離病房——
他得離開。
否則,他怕他壓抑不住自己憤怒的脾氣,朝她吼一頓了。
遲嘉寧垂着頭,一直不敢擡起頭來,就在他要關上病房時,哆嗦着嘴巴開口求了句:
“拜託,不要告訴暖暖。”
魏景權在她開口說話時,剛浮起來的期待,瞬間被小女人的狠心傾刻間擊碎,他用力地甩上了房門,發出一聲“砰”的巨響。
只是,聽起來應該合上的房門,此時卻留了一條指縫,垂着頭悲悸不休的女人,未曾發現。
聽到這絕望的合上門聲,遲嘉寧捂着壓不住哽咽聲的嘴巴,身子軟軟的倚着牆體滑坐在地上,“嗚嗚~”地痛哭出聲。
她渾身都在哆嗦着,她好害怕……
可是,她又知道,害怕是無爲的情緒,眼淚也是,不管她是害怕還是流眼淚,都是沒有意義的。
然而,就算知道都是沒有意義的行爲,她還是要害怕,還是控制不住眼淚撲簌簌的流!
看着滑落在掌心的淚水,又從掌間指骨間流淌,抓不住——
“抓不住,一直抓不住!”
遲嘉寧悲哀地低喃,然後抱住自己的雙膝,縮在角落裡默默流淚:她的幸福,一直抓不住!
魏景權就站在病房外,從未關緊的房門縫裡,聽着病房裡小女人如同垂死掙扎的幼獸,絲絲悲嚶。
他的身後,走廊裡密密麻麻的站起一排的人,全都不敢出聲。
心裡也替裡面的魏太太可惜,原本馬上要過‘麻雀變鳳凰’的戲碼,誰知道出去用個餐,就能遇上烏龍的報復——
而且魏太太特別的無辜!
若靳總裁真的是魏太太的生父,這兩父女真的是,天生的不詳。
妻子每一聲壓抑的抽泣聲,都在魏景權的心口上抽了一條荊棘,他黑沉的臉色越發的難看,聽着裡頭的小女人悲嗚不休,他突兀地開口:
“讓太太安睡。”
隔着一道窗,魏景權望着妻子木然的配合着護士的動作,迷惘呆愣的小模樣,讓他的心更加的抽痛。
瞅見先生攥緊的拳頭,以及那陰鷙兇戾的神色,讓魏景權身後安份站着的屬下們,精神繃緊待令——
“管家,結果如何了?”
“先生,已經按照你的吩咐,結果再有兩天就會出來了。”
“慢了。先送些甜點進去,讓她好好嚐嚐,太太現在所受地痛苦。”魏景權的大手,扶在病房門的把手上,漠然的吩咐。
聞言,管家頭皮繃緊嚴肅以待,心中聽明瞭先生話裡的意思後,越發恭敬地點頭:
“是的,先生,屬下馬上去辦!”
“嗯,讓院方將這裡的電子眼,關了。我不想看到任何傳播媒體,報道此事。另外那些閒雜人等,都給我驅離,滾遠一點!”
生父?
只要他的妻不認他,那姓靳的,就是個與他魏景權結怨的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