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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嘉寧倒吸一口氣,因着她一直低着頭,眼神根本就沒有望向那神瑪魏親王,猛得聽聞那聲低喝,她嚇地肩頭一縮,只覺得:好、好嚇人!
雍景的視線,一直絞視在遲嘉寧身上,見她聞聲害怕的肩頭一縮。他暗惱不已,回頭要將那兩丫鬟賤賣出去!
大馬金刀地坐在常福醒目搬過來的黃花梨蓮花太師椅上,雍景皺着眉頭見了她手上的沾溼地藥湯汁,睨了眼跟班,“常福,打水來。”
“嗻。”常福使了個眼色給撐事嬤嬤,見她識趣地跟上,帶着一干小婢女退出。
撐事嬤嬤盛元氏,側在隔間裡準備好乾淨的帛巾和淨水,候在門外隨時等着主子召見。
遲嘉寧極爲規矩地一直低着頭,忸怩地嚅動了脣.瓣,終是壓下心裡的不適,適應原主的尊卑觀念,在房裡寂靜無聲冷場時,小手互握地行禮,
“民女遲氏,見過魏親王殿下,魏親王殿下萬福金安。”
“免禮。不必拘謹,頭可還痛?”
說着,雍景仔細地打量她頭上的白帛布,只見其上已不在有血跡浸出,而遲氏臉上雖仍蒼白如雪,唯脣中如一抹紅綢,生機勃勃、可見已大安。
“回魏親王殿下,民女覺得甚好,不痛。”
雍景劍眉微攏,似是察覺到她語氣中的生硬的抗拒,他少見地出現了不解地情緒,僅一瞬間即恢復自然,他轉動拇指上的墨玉扳指,用生平最輕柔的聲音安慰道:
“爺明天遣官媒去納吉,可好?”
遲嘉寧身子一僵,嘴裡發苦。
這王爺好直白,這甫一出場,就直奔主題!
之前因爲視角問題,她並不知道原主孃親說的話中,爲何話裡話外如此明顯地含有悲涼之意。
直到她睡了一覺,感覺精神好多了,在出恭行過清澈明光的銀鏡時,眼光一恍,看到鏡中同樣望着她的絕色女子,她內心猛然被驚了一大跳!
原來她的新身體,是這麼一個絕色女子!
不單止膚若玉雪,五官如雕塑般立體精緻,明眸皓齒、青絲如黛,身材更是修長玲瓏,妥妥地豐胸臀圓地有、料、欲、女!
她當即不可置信地撫着自己的玉臉,看到鏡子中的殊色少女,亦做出與她一模一樣的動作,她才心如死灰、驚懼異常!
長成這樣,怪不得只一眼,就被人惦記上了!
而她現在的驚.豔,還只是素顏朝天,一身中衣加身,毫無裝飾就已經豔絕成這般,若等她換一身襦裝,是何等仙氣撩人……
回想到自己的樣貌、再聯合孃親話裡話外的苦求哀意,她默了。
如今她身陷囹圄,何嘗有她的意願所在!
這時,她方纔明白,爲什麼原主的記憶裡,能出門的機會爲何如此少!
不是這個朝代對女子的訓養,而是原主長得太勾人了,一旦被外人發現,早就成了權貴人家的禁錮!
“一切、遵從殿下的意願。”無奈中順從地軟聲說完,遲嘉寧一向堅毅的性情,都不可避免的悲從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