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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寧湖居後廂裡,爲了更逼真的將自己排除在嫌疑人之外,崔婉淑是真的病了。
且病地不輕,糊糊塗塗地在夢中囈語,只是她聲音太輕,紅袖又不是對自家主子非常上心的奴婢兒,倒是自己困頓地倚在牀榻上打鈍兒。
所以,沒有人聽到,她的囈語話意。
崔婉淑從來沒有感覺到自己如此熱過,如同被火焰焚燒,身體的皮膚連同骨骼都在灼灼生痛,似是在給她脫皮換骨般,好痛好痛……
若是百里先生在此,就會發現,這崔家姬的氣運之相正在轉變,越來越模糊不清,似在凝聚,又似在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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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嘉寧剛聽到林嬤嬤說,北閣裡的兩個少爺,都能嚥下她送過去的梗米粥後,心裡才鬆了一口氣,卻未想,王府的彤史卻是匆匆過來。
得知彤史是過來傳達魏親王的吩咐的,她還很奇怪:殿下要將莫庶妃貶爲昭訓?這……
大格格不是中毒受罪了麼?怎麼殿下不安撫一下莫庶妃,反倒降了她的份位?
客氣地彤史正式走完了王府的制度程儀,遲嘉寧這才讓林嬤嬤送了彤史姑姑離開。
已經被遲嘉寧去打探和萱院事情的冬月,這會兒也回來了,聽到冬月一臉怒氣十足地說道,原來是莫庶妃居然以爲是遲側妃給大格格下毒的說……
冷着臉,遲嘉寧愣是安靜地聽完了冬月氣憤難平的陳述事情。
“主子,奴婢就說了,那些侍妾,腦子裡都不知想甚,好心還着雷劈了!明明那些特產都是王爺下令買的,關主子何事?簡直是大冤!主子是好意地給大格格的補身體,倒是惹了一場是非了!”
“冬月!”秋月看到主子娘娘那張黑沉的俏臉,低低地喝斥冬月。
“嗯,不礙事,殿下已經幫本側妃報仇了。你們退下吧,我想假寐一會兒。”遲嘉寧揮手,抱着抱枕依在羅漢榻上,心裡到底是氣憤難平的。
魏親王這般看似掉了莫庶妃的面,爲她自己正名。可是在遲嘉寧看來,魏親王這個男人還是在乎他的子息,若非有大格格在,莫氏早就消失了!
想通這一點,遲嘉寧心裡再不得勁,也只能在心裡開解自己——雍景在她之前擁有的孩子,是他無法舍掉的責任。
特別是,她已經隱約看透,魏親王看似冷傲無情的真實本性了。
這個男人僅看他的行爲當真是霸道無情,卻總是在心軟——對於他曾經的姬妾,都能盡最後一點善念了,何況是他的子息!
既然無法忽視,那就越過去!
遲嘉寧也不是一個狠心惡毒的女人,她是無法當魏親王的這些子息當成自己的孩子般喜愛疼愛,但是她可以盡她的責任,善心養、請最好的師傅助他們成才,而他們今後是龍是蟲,那就是他們的選擇了……
至於她的孩子們,遲嘉寧從來沒有讓自己的孩子,困在這個朝代爲皇爲帝的想法。孩子們的路,都應該由着孩子們選擇。
正如魏親王表現出來的,他對這片凡界熱土,只有責任,卻無酷愛熱忱,因爲他的最終路程,並不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