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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中看到的小說,描述的妾室生活情境,各種手段百出,是不是就是今後她要面對的情況?
想到這,遲嘉寧在心裡狠狠搖頭,她不要過這樣的生活!
她心裡堅定了一下,突兀地擡起小頭顱,這才發現,屋裡只有她跟魏親王兩人,元嬤嬤不知何時又悄然無聲地離開了。
她不安地眼瞳微縮,難堪地又低下頭,眼淚不用她暗示,就已經自個兒簌簌地往下掉。
她難過,是因爲她顯然發現了,魏親王從頭到尾,都當她是他的妾室!
雍景一直在注視着遲嘉寧,見她雙手互握,就如個要炸毛中的小貓咪般逗趣,他不懼冷場,反倒瞅得挺有興趣的。
或許是因爲她給他的第一個認識,太深刻了。
比起他原先認定的婦人,都是低|賤|吟|亂的壞印象,遲嘉寧一心貞烈求死的險境,就如一道驚.豔的貞潔之畫,讓他的心臟,突兀地活躍跳動,讓他不顧人言,只想將她護在懷裡!
將她置在正院,便是他對她的認定,亦是他對外人的一種宣誓。
從他接住她的那一瞬間起,她遲嘉寧就已經被打上他的標誌,成爲他的女人是必然的結局。
此時,見她又無聲哭泣,無端讓他心裡更爲憐意十足,壓下心裡對餘氏的不爽、與對她愛哭的煩躁,他語氣輕柔,卻讓人無由地覺得陰鷙:
“爲何哭泣?”
遲氏爲何一副拒他於千里之外的模樣?難道接受他,真的有這麼難麼?
爲何哭泣?
遲嘉寧聽到魏親王如此理所當然的問話,只覺得心裡涌起一把炙火,欲把她陳列在火上燻烤——丟開該死的古代潛規則,她氣極而倏地擡頭,眼角仍是掛着悲悽的淚珠,然而聲音是尖銳而悲悸:
“殿下是身尊玉貴、位高權重,豈會明白,一旦民女真淪落成爲妾室,不單隻今後只有聽從主母之令,如低賤的婢女,晨昏定省,卑躬屈膝,還要強顏歡笑地對着每一個丈夫的女人媚笑!
叵是主母一個不喜,便可成爲民女的主宰,要打要刮、要賣要棄,全憑主母一句話!”
“不會。”
雍景聽到遲嘉寧歇斯底里的真心話,當即肯定回道。
然而,遲嘉寧正陷入自己腦補的各種各樣,被妻妾虐待地情境想象之中,根本就沒有聽到他冷聲反駁的話語,只想暢想直言,將心裡隱藏的所有不滿和恐懼,低着頭顱啼淚,全都一股腦兒說出來:
“這且不提,但凡民女要有個子嗣,能不能親自教養都且未知,自己辛苦懷孕十個月,孩子卻是連聲‘母親’都不能喊,這是何等悲哀?
民女不想成爲妾室,不想去服侍丈夫的正妻!
民女只想堂堂正正的,成爲平頭家子的正頭娘子,夫君是我的天,孩子是我的寶——爲何上蒼偏是不能如我這小小的心願?
妾室,哪是那麼好當的!
自己爲妾爲奴便罷了,卻害地嫡親血脈,仍要被人辱罵‘賤出’、‘庶子’,一想到這,民女的心,就生生的痛!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