傀界的跨界傳送陣不止一座,一號帶木雨前往的跨界傳送陣就不是木雨從戰界來的那座,而是位於九界城外的另一座。
九界城的規模,比之千渡城只大不小。
木雨和一號花了好長一段時間纔來到了城外的跨界傳送陣面前。
突然一號一把抓住木雨的手腕。
木雨身軀微震,心中生起一股異樣的感覺。
還沒說話,一號就道:“你沒有空間路引,我帶你前往幽界,進入傳送陣後,你不要動作,也不要調動元氣。”
木雨點了點頭,從戰界前往傀界之時,戰道宗的秦長老就說過了跨界傳送陣的兇險,所以對於一號的囑咐,他自是謹記在心。
一號沒再多說,拉着木雨朝跨界傳送陣飛去。
兩人一進入跨界傳送陣,木雨就發現周圍的一切變得扭曲起來。
由於有過一次經驗,木雨倒是沒有慌亂。
不過,沒有空間路引在手,他的視線也不能恢復如常了。
按照一號的囑咐,木雨沒有任何動作,也沒有調動元氣,整個人就好像只剩下了一團意識,不知飄蕩在何處。
不知過去了多久,周圍的環境開始迅速變化。
木雨知道,幽界,終於到了。
兩人一從跨界傳送陣中出來,一號立即就鬆了手。
木雨在傳送陣內沒敢調動元氣,全憑一號帶着前行,現在一號突然鬆手,他沒了力量支託,自然是一個踉蹌,栽落下去。
待穩住身形,他不禁朝一號遞了一個幽怨的眼神。
一號直接視而不見。
兩人雙雙落地。
與傀界一樣,幽界的跨界傳送陣也設在一座城池之外。
面前這座城池的規模,看起來雖然極大,不過,從傳送陣處的人流來看,繁華程度應該是遠不如傀界九界城的。
不過木雨的主要注意力被幽界的天空吸引,好奇地擡頭看着。
這幽界的天空,與戰界、傀界大不一樣。
幽界的天空,灰濛濛的,像是蒙了一層紗。
而且當空的太陽,竟是呈血紅色。
總而言之,整體的環境,給人以一種壓抑的感覺。
木雨不由問道:“幽界的天空,一直都是這樣麼?”
一號回道:“自上古以來便是如此。”
木雨驚疑,“怎麼會這樣?”
一號道:“有什麼好奇怪的,哪怕是中、小世界,都有着各異的環境特色,何況是大世界?幽界的天空,素有渾天血幕之稱,乃是幽界獨有的奇觀。”
木雨心道:“混天血幕?奇觀?好像也不是很‘奇’啊。”
一號沒多解釋,“走吧。”
說着徑直朝前走去,方向,卻是遠離城池。
木雨趨步跟上,直到徹底走出了城池的範圍,眼看着要繼續朝一片荒蕪之地走去,一號也沒停下來。
木雨忍不住奇怪道:“不坐傳送陣,也不找只代步的飛行妖獸?我們就這樣走着去獄盟?”
一號目光有神,望着面前的一片荒蕪之地說道:“在幽界,獄盟無處不在。”
木雨愕然,心道:“無處不在?這口氣未免也太大了吧?倒是要看看是怎麼個無處不在法。”
隨着一號繼續前進了沒一會兒,一號停了下來,不知何時已經把那枚象徵獄盟刺客身份的獄盟獨有徽章拿在了手中。
只見她輕輕一捏,徽章就溢出來幽黑的輕煙,直把一號的整隻手覆蓋,十分詭異
接着,一號把溢着幽黑輕煙的徽章朝地面擲去,頓時,幽黑的輕煙在地面蔓延開來,至於那枚徽章,隱藏在輕煙之中,看不見了形跡。
木雨正想問問一號這是在幹什麼時,地面開始顫動,且愈來愈強烈。
木雨臉色微變,卻只見,前方的地面,隨着顫動的加劇,竟是裂開了一條長縫。
蔓延開來的幽黑輕煙彷彿找到了傾泄口,迅速朝裂縫涌去,裂縫彷彿受到了一股強大的力量,被緩緩撐大。
木雨看着裂縫,滿臉驚奇,心中想道:“一號說在幽界,獄盟無處不在,難道這條裂縫,是獄盟的入口?看來,一號還真不是口氣大。”
貌似也只能如此解釋,才能與一號所說的“獄盟無處不在”相印證了。
沒一會兒,地面上的裂縫就撐大到足夠容納人了。
一號邁出朝裂縫走去,同時喚了木雨一聲,“走吧。”
木雨心道一句“果然”,沒多遲疑,跟在了一號的身後。
踏入裂縫之時,木雨還以爲會往下掉,卻發現,腳下竟好像是階梯。
穿過重重的幽黑輕煙,木雨眼前突然一亮,登時又被眼前的景象給驚呆了,喃喃失神,“這......獄盟在地下?”
頭頂是懸垂的各種奇石。
奇石之間,有熔漿在流動。
木雨都能感受到熔漿散發出的熱力,無比的真實,絕不是虛假的幻象。
腳下是一塊塊漆黑石頭鋪成的路,好像火燒煙燻的一般。
漆黑石頭道路延伸的前方,是無數的建築,一眼根本望不到邊。
“這分明就是一座地下城啊!”
木雨心中驚歎,“獄盟,獄盟,真要搞成地獄一樣?”
一號沒理會木雨的震驚,朝後方的裂縫一揮手,幽黑的輕煙迅速消散,一枚徽章現形,飛射回了一號手中,至於方纔的裂縫,已然沒了半點痕跡。
而後一號沿着石頭道路,朝前方的地下城走去。
木雨連忙跟上,不過震驚好奇的目光,卻是始終掃視着四周。
待驚奇的心情稍減,木雨的目光落到了一號身上,不由笑道:“都到獄盟了,你怎麼還蒙着面?”
一號沒回答他,只是從儲物空間中拿出來一面黑巾,遞給了他。
木雨愕然,摸了摸鼻子,“我也要蒙面?”
一號道:“你若不想惹上麻煩,最好掩飾真容。”
麻煩?
木雨滿臉疑惑。
不過沒多問,草草把黑巾一系,遮住了面容。
稍稍研究了一番遮面的黑巾,心中不由讚歎,“還真是個好寶貝,連心眼都看不透。”
不多時,兩人走進了地下城池。
城中人還不少,可較爲怪異的是,來往的行人中,每個人都隱藏了真容。
要麼黑巾蒙面,要麼面具遮擋,要麼是施展了高超的易容之術,總之,無一以真面目示人。
木雨雖然還沒明白爲什麼不掩飾真容會惹來麻煩,但看着城內這麼一番景象,之前由於蒙面而產生的不自在,瞬間就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