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雨定了定心,“你怎麼會知道我?”
小廝道:“公子的師尊乃我天星樓的常客,小的又豈會不知公子?”
木雨心頭一震,師尊?
旋即驚喜不已,自己的師尊,除了厲凡塵還能是誰,沒想到竟然在這裡聽到了他的消息。
不過,師尊厲凡塵能有這麼大面子?真的假的?當時詢問紀徵無果,明顯沒那麼出名啊?
紀徵一愣,心道:“木雨說他的師尊是位隱世高人,竟然在天星樓有如此地位,也不知道是哪位大人物?”
神漠英等人聽了,有恍然,也有詫異。
恍然的是,原來木雨能得如此禮遇是因爲他師尊的緣故。
詫異的是,能值得天星樓如此對待之人,定不是泛泛之輩,木雨竟有此等前輩爲師,卻從未聽說過。
木星不由問道:“木雨,不知你師尊是?......”
木雨猶豫了片刻,最終說道:“家師厲凡塵。”
“厲凡塵?”
神漠英、木星、紀華等人心中都在低吟,翻找着記憶,愣是沒找到任何關於厲凡塵的信息。
紀徵卻是身軀微微一震,訝然看向木雨,因爲木雨有託付過他尋找厲凡塵,他當時只以爲是木雨的某位朋友,沒想到竟是木雨的師尊。
木雨見到紀徵的表情,自然明白他驚訝什麼,傳音解釋道:“我入世歷練後師尊就遊歷四方去了,不知其蹤跡,所以才向你打聽。”
紀徵恍然,原來如此,旋即心中又恢復驚訝,因爲從神漠英等人的反應來看,似乎也並不知道這個厲凡塵。
按理說能讓天星樓如此對待的人物,自己沒聽聞過也就罷了,畢竟眼界和身份地位有限,可神漠英這些天驕怎麼會沒聽說過?難不成還真是“隱世”高人啊?
木雨其實也心中奇怪,本以爲神漠英等人可能聽說過師尊厲凡塵的名字,沒想到竟是這般反應,不由對小廝確認道:“你說的可是我師尊厲凡塵?”
小廝點頭道:“正是厲前輩。”
木雨一喜,“你可知道我師尊現在何處?”
小廝搖頭,“厲前輩已經有好長一段時間沒來天星樓了,小的也不知他在何處,或許是忙正事去了吧。”
木雨又問:“你可能聯繫上他?”
小廝繼續搖頭,“厲前輩那等高高在上的人物,小的豈能聯繫得上,公子身爲厲前輩的弟子,難道也聯繫不上?”
木雨心道:“我若聯繫得上還用得着問你?麻蛋,本來以爲能找到這個便宜師尊,誰知也就聽聞個消息而已,面都見不上,見不上面就見不上面吧,好歹也要把凡塵煉心術第二層留下呀?太不稱職了!”
這時,小廝說道:“公子先請慢用,小的去招呼招呼其他人。”
木雨聽罷,連忙道:“等等。”
小廝:“公子還有何吩咐?”
木雨乾咳一聲,“那啥,這天星釀就不要了吧......”
兩億元珠的酒,木雨暫時喝不起,也捨不得喝,若有兩億元珠,幹啥不好。
小廝笑道:“公子放心敞開了喝,這一桌酒菜,就當是天星樓請了,分文不取。”
木雨愕然,“真的?”
一壺酒就兩億,這些菜七七八八加起來恐怕也不便宜,說送就送了,怎麼都感覺不真實。
木星等人也是驚訝非常,不過,對這天星釀又十分眼熱。
畢竟兩億元珠可不是一筆小數目,而像木星這等身份的人,自然是嘗過天星釀的,至今都還記得它的味道。
可即便木星這等身份的人,也捨不得花費兩億元珠來喝一壺酒,酒再好,也得喝得起才行啊。
小廝回道:“自然不會有假。”
說完,拱手告退。
木雨都還沒怎麼反應過來,心中直嘀咕,“我那便宜師傅有這麼大的面子?這樣看來,對他的評價倒是得提高些了。”
沒繼續多想,既然是送的,不喝白不喝,倒要看看這兩億元珠一壺的酒有何特殊之處。
微微擡頭,卻發現,紀宇山、紀徵、木灤都熱切地看着自己,木星、神漠英和龍華稍顯平靜,不過,卻也沒掩飾眼中那抹對天星釀產生的興趣。
唯有龍依雲不怎麼感興趣,目光沒放在天星釀上,而是放在了滿桌的佳餚上,時不時還偷瞄一眼木雨。
木雨見這番情景,不由笑道:“大家一起嚐嚐?”
木灤哈哈一笑,“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說着已經拿過一隻酒杯,擺在了自己面前。
龍華偏頭喚了一聲,“依雲......”
龍依雲會意,正要起身爲衆人斟酒。
紀徵站了起來,“怎可勞煩龍姑娘,我來。”
說着就拿起酒壺,開始爲衆人斟酒。
他這般主動,倒也算看得清形勢,在座的有哪個不比他身份地位尊貴?
龍氏兄妹雖然不如神漠英、木星有名,但能進入天星樓,就足以證明來歷不簡單。
紀宇山又是二伯的兒子,無論是輩分上,還是家族地位上,都比他高。
至於木雨,以前或許還可以認爲其身份地位不如他,可現在,天星樓小廝如此熱情招待,他又豈能還把木雨當尋常紀家軍將士對待?
更何況,這壺酒是天星樓請木雨的,木雨與衆人分享,那就相當於是木雨請大家,又怎好讓主人斟酒?
所以,在座的最適合斟酒的就非他紀徵莫屬了。
一圈下來,紀徵給每人酒杯中都斟了半杯酒。
不是他不想多斟,而是一壺酒就這麼多,每人來一杯肯定是不夠的,只能勻勻,各飲半杯了,儘管如此,酒壺中的天星釀也所剩無幾了。
木雨心中撇嘴,“絕對是奸商無疑,量還能更少點嗎?唉,喝什麼酒嘛,直接折現不是挺好?......”
不過,當木雨輕抿一口酒後,心中就沒這個想法了,完全沉浸在了酒中,醇香濃郁,回味無窮,再多的華麗辭藻也無法形容其中滋味。
此刻,三樓一處不起眼的角落,一位女子正看着木雨等人所在的位置。
只見其雲鬢高挽,金釵玉綴,黛眉如畫,柔漫飄逸的輕紗裙上,百花爭豔,渾身上下,透漏着一股別具一格的氣質。
女子身後,天星樓小廝恭敬站立,望了一眼木雨,說道:“小姐,最年輕的那位公子,便是厲前輩的弟子了。”
“小的剛纔查探了一番,其骨齡二十不到,基礎無比紮實,體內元氣雄渾壯闊,遠超當前境界,而且整個人若有若無地散發着一股錚錚戰意,論天賦資質,怕是遠勝其身旁幾位,端的是不凡。”
女子看着木雨,眸光輕閃,“大帝之徒,自然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