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樂淡淡地道:“不管幾位相不相信,我手中並無你們所說的鑰匙,想必其中有什麼誤會。”
青衫男子冷聲道:“也罷,既然你不承認,我們只好自己動手了。”
說着直接出招成爪,朝郭樂抓去。
郭樂眉宇間閃過一抹怒氣。
莫名其妙地來索要什麼鑰匙,態度還這麼惡劣,徹底把她激怒。
也不跟他客氣,錚的一聲,戰刑槍破空而出,徑直刺去。
那人眼中明顯閃過錯愕,沒料到郭樂竟會這麼果斷,直接動用戰兵。
接着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諷,元氣一震,手背突然寒光閃現。
赫然是一件道兵,呈細小的暗銀色鱗片狀,剎那間,就密密麻麻地遍佈在了手上,把整隻手都給武裝了起來。
鏗!青衫男子絲毫不懼戰刑槍的鋒銳和霸道,一爪直接迎上了槍頭,發出一聲鏗鏘爆裂之音。
可是,這一記碰撞還沒完。
噹噹噹!覆在青衫男子手上的鱗片活躍起來,不斷地、緊密地衝擊着戰刑槍。
郭樂感受到自戰刑槍傳來的力量,臉色微變,手臂一震,戰刑槍迅速轉動起來。
刺啦啦,彷彿刺開了什麼東西。
槍頭處,力量捲起了旋渦,彷彿要把男子的手連同那鱗片狀的道兵絞碎。
男子不屑地輕哼一聲,手掌變幻,不再與戰刑槍僵持,而是微微一偏,輕輕往槍頭一拍。
看似綿軟無力,卻只聽“當”的一聲金屬碰撞,戰刑槍竟是偏了開去。
郭樂心頭大震,她使槍十餘年,一身槍法不說出神入化,也能說是極爲了不得了,從來沒有過拿槍不穩的情況。
而就在剛纔,青衫男子輕輕一拍的時候,她就感覺到戰刑槍好像不受掌控了一般。
若非反應及時,恐怕戰刑槍就不止偏開去這麼簡單了,直接脫手而出也不是不可能。
郭樂知道,遇上對手了,急忙把槍撤回,心中愈發慎重。
青衫男子不依不饒,欺身而上,披覆鱗片的那隻手,恍若化作了一隻兇獸的獠牙,朝郭樂襲去。
郭樂神色微凝,周身氣勢陡然上漲,長槍揮舞,在空中嗚嗚作響,果斷接招,自是一陣激烈碰撞。
一般的神華境根本看不清兩人的招式,只能看到殘影片片,聽到劇烈的聲響,以及感覺到駭人的力量餘波。
木雨便是這樣的,動用了心眼才能看清雙方交戰的具體情況,不由震撼非常,“這便是頂尖合道境之間的對決麼?太快了,若是自己遇上,只怕反應都反應不過來。”
也不知交手了多少招。
砰的一聲,兩人分開來。
郭樂面色微白,斜槍在手,依舊英武。
而青衫男子臉色難看,右側腋下,一團血跡隱約可見。
白袍男子見狀,讚道:“不愧是天道碑子碑合道榜千名以內的高手,果然不凡。”
藍裙女子看了一眼青衫男子,臉上帶了些揶揄。
旋即說道:“一起動手吧,覬覦鑰匙的人可不少,遲則生變。”
白袍男子微微點頭。
青衫男子一言不發,看向郭樂,眼中帶着嗜血的殘忍。
郭樂一顆心沉到了海底,她能感覺出來,白袍男子和藍裙女子實力可能比青衫男子還強。
“自己這方雖然人多,但高手少,未必就能擋住三人,而對方明顯沒有放過自己這些人的意思,口中所說的鑰匙,或許只是故意針對的藉口罷了。”
事實證明,三人確實沒有放過紀家軍衆人的意思,朝紀家軍飛掠過來,出手極爲狠辣,轉眼就有兩名紀家軍喪命。
郭樂大怒,周身的元氣變得狂暴起來,力量也是陡然翻漲,戰刑槍泛起紅焰。
白袍男子輕咦,“竟還能更強,有點意思......”
藍裙女子低聲道:“不可大意。”
青衫男子心驚,“難怪能衝進合道榜千名以內,不過,倒是要看看你這般狀態能持續多久!”
突然,三人皆朝郭樂攻擊而去。
郭樂面色不變,目光凌厲,揚起戰刑槍,左挑右刺,每一槍都如同蛟龍出海,氣勢磅礴,銳不可擋。
郭樂的三名屬下見狀,自然不可能讓她孤軍奮戰,一齊加入了戰圈。
雖然他們的實力與青衫男子等比起來差得太多,但合力之下,還是能爲郭樂分擔不少壓力的。
其他的紀家軍沒了青衫男子等人的糾纏,自然沒了壓力,見郭樂及其部下並未佔據上風甚至還有不敵的趨勢時,就要上前幫忙。
卻只聽郭樂傳音嚴厲喝令道:“速速撤離!”
衆紀家軍微微愣住,“撤離?”
他們認爲,集衆人之力,未必就不能對抗青衫男子等三人,可郭樂卻說要撤離,讓他們想不通。
不待他們想明白,也不待他們做出反應,周圍突然竄出來幾十號人,並不比紀家軍的人數少。
“有埋伏!”
紀家軍衆人哪裡還不明白,瞬間大驚失色,也意識到,撤離是不可能撤離了,只能一戰。
木雨看着突然冒出來的幾十號人,臉色也變得無比凝重,因爲他感覺到,來人個個氣勢不凡,而且其中應該還有好幾名合道境。
“光是青衫男子等三人就把紀家軍這方的合道境全都給牽制住了,而對方卻還有合道境,這樣一來,自己這些神華境豈有活路?”
不容他多想,來人直接殺了過來,攻勢威猛之極,迅速就把紀家軍衆人衝散。
木雨毫不猶豫地施展出金烏煉陽戰陣,同時調動戰骨之力,不過他這次並沒有把戰陣之力分散開來加持衆人。
首先因爲衆人太過分散,根本無法擺脫當前對手匯聚過來,而木雨也沒理由叫人匯聚過來,且不說戰陣不好說出去,即便說出又有誰信?畢竟這玩意在大界,估計就是個傳說。
其次還因爲敵我雙方戰力懸殊太大,即便把戰陣的力量加持給了所有人,也無濟於事,根本改變不了戰局。
戰陣的力量集中在一個人身上或許可能讓其戰力飆升到與合道境對抗的地步,可分散開來就不行了,提升的幅度彌補不了神華境與合道境的差距。
至於動用戰陣加持去幫助郭樂等人,他想都沒想過,那等層次的戰鬥,自己摻和進去不是找死嗎?估計戰陣還沒維持多久就被青衫男子等人轟成渣了。
所以他果斷地把戰陣全部加持在了自己身上,不做其他無謂的考慮,畢竟在這等混亂的戰局之下,他還沒那麼大公無私,自然是先以自保爲主,有餘力才能幫助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