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雨皺了皺眉,“坐下,慢慢說,什麼大事不好,你惹麻煩了?還是天雅軒有麻煩?”
莫七連連搖頭,“都不是,是炎妮姐有麻煩!”
木雨驚訝道:“炎妮?她不是聖院弟子嗎?而且有隱長老在,誰敢找她麻煩?”
莫七苦着臉道:“哎呀,三言兩語我也說不清,木哥你跟我來吧。”
木雨滿懷疑惑,被莫七帶下了樓,讓底層的女子轉告東方妍雅一聲後,便出了天雅軒。
在商揚城建築羣間穿梭,七拐八繞,莫七十分謹慎地提防着,唯恐身後有人跟上來。
木雨還是第一次看到莫七這般模樣,也意識到了事態的嚴重性,不由問道:“小七,你到底要帶我去哪裡?”
莫七低聲道:“木哥,周圍人多耳雜,到了你就知道了。”
木雨不再說話,繼續跟着,許久,莫七才停了下來,“木哥,到了。”
是一間破舊的院子,十分隱蔽,應該極少有人涉足。
受莫七的影響,木雨警惕地把心境之力放開,探查着周圍的異常。
身後並無動靜,出於小心,又朝破舊屋子內探查而去,沉聲道:“小七,這到底是什麼地方,裡面有人在打鬥!”
莫七臉色大變,“什麼?!不好!木哥,炎妮姐有難!”
木雨立即反應過來,炎妮在裡面!
一腳就朝院門踢去,院門本就破舊,現在被木雨腳上裹帶的元氣攪動,直接粉碎。
莫七邁步就朝裡面衝,然而,卻被一股柔和的力量彈了回來,他滿臉驚愕,“木哥,這......”
木雨眸光閃動,“有人在這間屋子周圍佈下了隔絕陣法!”
莫七焦急道:“那怎麼辦?炎妮姐現在肯定很危險,又逃不出來,可她根本打不過對方啊!”
木雨雖然很想知道炎妮爲什麼會陷入險境,但現在不是多問的時候,他面色嚴峻,用心境之力探查着眼前這門隔絕陣法的破綻。
莫七見木雨沒有動靜,不由催促道:“木哥,你倒是想想辦法啊!”
“別出聲!”
木雨退出了院門,繞着破舊的院子疾步走動,莫七不敢打擾,默默地跟在身後。
不多時,木雨停了下來,右手朝牆壁上摸去,當手觸碰上時,竟激起了一圈漣漪,木雨眼睛一亮,“就是這裡,小七,用最大的力量轟擊這裡!”
莫七也伸手摸了摸,卻只感覺到磚巖的冰冷,其他並無異常,不過還是照做起來,調動周身元氣,凝聚攻擊朝牆壁轟去。
砰!一聲悶響,就如同砸了一顆石子進水中,只有圈圈漣漪,不過莫七的感受卻是,“好硬!”
木雨也是一招開碑式轟了上去,砰的一聲響後,唯有漣漪波動比莫七的強上一些而已。
“繼續!”
木雨凝聲道,開始動用了戰骨的力量,莫七看了他一眼,心道:“怎麼感覺木哥好像突然變強了呢?”
沒多糾結,繼續施展攻擊,而木雨的開碑式也是一記比一記強,接着是上宮印,再而是罪滅指......
院子內,炎妮嘴角帶血,目光冰冷地看着面前的五人,絲毫不掩飾其中的殺意,宛若一尊女戰神般,傲骨錚錚,“呵,五位天甲境,我的面子還真是夠大!”
其中一人開口道:“命圖師的手段果然神奇,能在五名天甲境的手下堅持這麼久,你該知足了,別想着逃,乖乖交出大衍命術,或許還可以饒你一命。”
炎妮冷哼一聲,“癡心妄想!想要大衍命術,除非殺了我,否則,你們永遠也不可能得到!”
有一人厲聲道:“敬酒不吃吃罰酒,別以爲我們不敢殺你!嘿,還期望聖院爲你做主?恐怕聖院中也有不少人眼紅大衍命術吧!”
炎妮眼中冰冷更甚,“哼,聖院?我從未指望過!既然你們知道命圖師,那就應當知道命劫,我就站在這,你們誰敢殺我?!”
五人神色變得凝重,命劫,這確實是個大麻煩,也是人們最不願意招惹命圖師的原因。
命圖師可在己身或他人身上施展玄異手段,稱之爲命劫,這命劫,是人造的一種劫數。
一旦身懷命劫之人被害,殺人者就會捲入命劫之中,若無化解之法,命劫就會像詛咒一般,纏着殺人者,一步步把殺人者推向死亡。
一人喝道:“少在這裡危言聳聽,老子不是嚇大的,命劫?只要得到大衍命術,自然會有化解之法!”
炎妮微微擡眼,嘴角閃過一抹嘲諷,“等你們能殺掉我再說吧。”
五人大怒,“狂妄!不必留手,殺了她!大衍命術必須得到!”
瞬間,五人動了,皆是騰飛起來,把炎妮包圍住,每人手上都持有一把戰兵,元氣涌動,氣勢滔滔。
“先破開她的防禦!”
其中一人大喝一聲,立即舞動戰兵,輝光爍爍,磅礴的力量如潮水般涌來,凜冽的勁風讓炎妮感受到了徹骨的寒意。
儘管如此,她沒有後退半步,手中驀地出現一張符紙,而後朝空中一拋,符紙崩碎,化作片片銀色羽毛。
銀羽繽紛,綽約起舞,變化成傘狀,懸於炎妮頭頂之上。
砰!
五道天甲境的攻擊眨眼便到,竟是全數被銀羽擋下。
炎妮悶哼一聲,一口血吐了出來,瞬間面如白紙,銀羽也被天甲境的攻擊震落不少,可一觸碰到地面,便消失了。
“我倒要看看,你還能有多少保命的命符!”五人見狀,臉色皆是難看,但口中還是說着狠話。
炎妮擋住他們的攻擊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不然早就被滅殺了,她有命符在身,着實棘手。
“繼續攻擊,她逃不掉的,耗也要耗死她!”
說着,五人又開始新一輪的攻擊,每攻擊一次,銀羽就被震落一些,形成的傘狀防禦也是越來越稀薄。
炎妮眼中閃過一絲冷厲,悄無聲息地又拿出一張命符,往武兵殘刃上一貼,命符立即化作了一股金色熔漿,滲入到武兵殘刃之中。
武兵殘刃彷彿龜裂開來,而裂縫之處,透露出金色的光芒,並開始出現劇烈顫動,裡面好像有一隻困獸在衝擊着牢籠。
炎妮雙手緊緊握住刀柄,臉色愈發蒼白,整個人搖搖欲墜,彷彿使盡了全身力氣。
“小心!”
五人正在專心轟擊着炎妮的命符防禦,其中一人突然感覺到危機,發現炎妮手中的武兵殘刃異變後,立即驚呼出聲。
“斬!”
炎妮輕叱,艱難地提起武兵殘刃朝空中揮去,其上金色熔漿彷彿溢了出來。
武兵殘刃的影子在五人眼中迅速放大,雖然身爲天甲境,但還是讓他們心中不由自主地生出一股不可硬抗的懼意。
刷!一道破空之聲後,五人只感覺漫天金色岩漿鋪蓋而來,其中有股讓人心悸的氣息。
“退!”
五人臉色鉅變,施展招式把自身護得密不透風,偶有被金色熔漿沾身的,衣衫立即溶出一個大洞,連皮膚都被燒灼腐蝕。
不過天甲境終歸是天甲境,齊力抗衡下,很快就破了困局,卻也被弄得有些狼狽。
“找死!”
困局已破,五人沒有絲毫停留,厲喝一聲,返身攻擊而來。
炎妮狀態極其不好,但還是咬牙堅持着,正準備再次祭起一張命符,這時,轟隆一聲巨響,所有人只覺眼前虛幻了一瞬。
五人面面相覷,眼中滿是震驚之色,“有人在破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