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應該追不上來了吧?”
木雨心眼警惕地掃視了四周一圈。
十六叔看向了木雨,有些發愣,“你到底還有多少張挪移命符?”
木雨隨口回道:“大概還有二十多張吧,夠用一段時間了。”
十六叔驚訝,“二十多張挪移命符?你那朋友是命師不成?”
木雨點頭道:“算是吧。”
十六叔直接呆住,心中簡直難以相信,能煉製挪移命符的命師,造詣肯定不低,會和木雨成爲朋友?
不過想想冷知這麼一名皇境還把木雨當做朋友呢,也就姑且能接受了。
只是忽然間覺得,有些看不懂木雨了,“他不是從戰圖大陸出來的嗎,哪來的這等人脈?莫非還隱藏了什麼特殊之處不成?”
木雨可不知道十六叔心中所想,連忙道:“十六叔,你們趕緊療傷恢復吧。”
現在十六叔和冷知這兩大戰力全都受了傷,萬一那名帝境強者或者其他人不聲不響地追了過來,他可就只能用令箭應付了。
十六叔沒再多想,點了點頭,盤膝做了下來。
“你留心好周圍情況。”
朝木雨說了一句,便開始運功療傷恢復起來。
冷知也是如此。
數個時辰過去。
木雨動用心眼把周圍的情況探查了一遍。
冷知和十六叔兩人也都恢復完畢,先後醒來。
木雨看向兩人,神色有些不自然地道:“我發現了個問題。”
十六叔站起身來,不解道:“什麼問題?”
木雨道:“挪移了這麼幾次,好像,沒法判斷哪個方向是往秘藏邊緣,哪個方向是往中心區域了。”
這,或許就是隨機挪移的弊端吧。
雖然成功擺脫掉了那名帝境強者,但同樣也讓他們迷失了方向。
畢竟關於這片秘藏,他們也是第一次來,陌生之極。
十六叔聽了,不禁無語。
沉默片刻,朝冷知問道:“冷姑娘,你有什麼主意?”
冷知沒有說話,而是把玉笛拿了出來。
接着鬆開了手。
玉笛懸浮在空中,輕微搖擺,好似在指引方向。
冷知看了一眼,指了指玉笛指引方向相反的方向,說道:“這邊。”
“玉笛能夠指引秘藏中心的位置,我們只要背離心中區域,便能到達秘藏的邊緣。”
說罷,收起了玉笛。
木雨和十六叔相視一眼,驚訝不已。
難怪剛傳送到這座秘藏時,冷知果斷地朝中心區域道果所在之地靠近,想來是得到了玉笛的指引。
十六叔忍不住問道:“冷姑娘,莫非這支玉笛已經通靈了?”
冷知道:“應該是有了幾分靈智,不過我並非它的主人,無法與之溝通,只能根據它判斷出這座秘藏中心區域的方向罷了。”
十六叔本還想問能不能與玉笛溝通溝通,直接指引出路的方向,或者指引些秘藏中的機緣之地呢,聽到冷知這話,只好打消了這個念頭。
心中卻再次爲冷知感到惋惜,若是冷知接受了那位前輩的傳承,自然會成爲玉笛的主人,那麼這整座秘藏的機緣就都是她的了,也就完全可以說此番戰界塚一遭算是沒白來了。
木雨道:“十六叔,冷知,我們在這裡已經停留很久了,說不定位置已經被人追蹤到了,還是趕緊離開爲妙。”
十六叔和冷知皆是點了點頭。
於是一行三人,再次踏上了朝秘藏邊緣靠近的路程。
三人小心無比,一路平靜無波。
就連秘藏中本來的隱藏殺機,也大多都被他們避開。
不知不覺,月餘過去。
一路上,他們竟是一個人都沒遇到。
可他們心中,沒有半點放鬆,只覺得古怪之極。
他們並不覺得自己三人能夠擺脫掉整座秘藏中的人的搜尋追蹤,畢竟先前就被追蹤到過一次。
何況秘藏之中還有帝境強者,更不會放棄道果,那麼不可能沒有絲毫動作。
冷知和十六叔的臉色都變得凝重起來。
他們不怕來明的,哪怕是帝境強者,他們也敢與之對抗。
怕就怕己方在明敵在暗,因爲無法知道,敵人究竟佈置了什麼陷阱在等着他們。
“不行!”
十六叔突然停了下來,凝聲說了一句。
說着右手伸出,元力涌動。
手掌心驀地出現了一道劃痕,鮮紅的血液立刻涌了出來。
緊接着十六叔右手迅速動作,以血在空中勾勒出來一副複雜的圖案。
待圖案勾勒完畢,又從儲物空間中拿出來一枚玉符,朝空中那副血色圖案印去。
玉符印到血色圖案上,瞬間把整副圖案吸收。
玉符,也是染成了血色。
而後十六叔口中唸唸有詞,玉符隨之輕微顫動起來。
片刻後,咻的一聲,玉符化作了一道血光,飛射入空中,頃刻間消失不見。
十六叔臉色一白,身軀差點不穩。
木雨見狀,連忙攙扶住,“十六叔,你這是?”
方纔十六叔一副嚴肅慎重的樣子,木雨雖有疑惑,但不敢出聲打擾。
現在施展完那等手段,木雨自然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十六叔道:“這是我們木家獨有的血木印,乃是一道求救信號,我總感覺接下來會有極大的危險,希望我們木家的強者能收到求救信號及時趕來。”
木雨雖然不知道血木印,卻也看得出來,施展出來這血木印求救信號,對於十六叔來說,必定付出了不小代價,沒想到十六叔竟果斷如此,看來是真的覺察到了極大的危機。
十六叔吞服了幾顆恢復丹藥,又道:“我們加快速度。”
木雨的心情沒由來多了幾分沉重,拿出來一張挪移命符,目光輕微閃了閃,滴入一滴鮮血,嘗試催動。
卻只見挪移命符沒有任何動靜。
他心中不由一咯噔,朝冷知和十六叔沉聲道:“我們恐怕已經進入陷阱之中了。”
冷知和十六叔霍地回頭,目光落到了木雨手中那張帶着血跡的命符上,臉色微微變了變。
十六叔微微一嘆,“千防萬防,終究是防不勝防啊,看來這一次,他們是勢在必得了。”
冷知抿了抿嘴,看向了遠方,“道果在我手中,他們的目標是我,你們先離開。”
十六叔心中有些意動,可很快心中意動便消散得一乾二淨,苦笑搖頭道:“現在已經遲了,他們是不可能放我們離開的,畢竟仇已經結下,他們也怕報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