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擂臺之上,傾宇上宮的虛影已經落到了木鬆的頭頂。
木鬆自是揮掌抵擋,卻絲毫沒止住傾宇上宮下落的趨勢,身子越來越矮。
他感受到了一股無與倫比的壓力,心中微沉,暴喝一聲。
體內元氣鼓動,元力奔涌而出。
一道閃耀的鐘形光罩顯現,把他籠罩在內。
同時周身瞬間披上了一套戰甲。
然而,鐘形光罩幾乎是一瞬都沒堅持住就潰散了,如同水泡一般。
至於他身上戰甲倒是完好無損,只是好像一點作用都沒起到。
伴隨着轟隆的一聲巨響,傾宇上宮虛影落地。
木鬆整個人也是被碾趴在了地上,一動不動,生死不知。
全場看到這一幕,皆是驚呆。
不少人瞪着眼,微微張着嘴,極致的靜。
心中卻是翻起了驚濤駭浪。
木鬆就這樣敗了?
真的只是一招?
木雨則是看了一眼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的木鬆,從空中落了下來。
心境還是有些不穩,得慢慢恢復緩解。
衆人這才反應了過來,頓時全場一陣譁然。
看向木雨的目光,全都變了。
有震驚,有不敢置信,有欽佩,有懷疑......
議論聲也是各種各樣。
“真的假的,木雨真的只用了一招?”
“都親眼看到了,這還能有假?”
“不愧是木南煙的兄長,太兇殘了!”
“木鬆連神通煌光寶鍾,地元高階的戰甲都用上了,卻還擋不住木雨的一招,這......難道木雨已經是返虛境巔峰了?”
“怎麼可能?!若是這樣豈不是比木南煙還妖孽?”
“看來,不管怎樣,木宣族老一脈是要崛起了。”
......
十六叔看着擂臺上的情景,聽着周圍的議論,笑得嘴都合不攏了,“好小子!幹得好!哈哈哈。”
木成傑和木憐兒、木雲三人,又是面面相覷,心中簡直難以相信。
木雨才合道境後期。
而木鬆的防禦手段卻幾乎擋住返虛境巔峰的攻擊。
這樣都敗了。
還是敗得如此徹底。
難不成木雨那一招已經達到了返虛境巔峰的威力?
這怎麼可能?
這不合理,非常不合理啊。
可他們心中再怎麼覺得不合理,事實都擺在了眼前。
木宣族老一脈的其他後輩子弟,特別是年紀小的,還深深沉浸在木雨一招碾壓木鬆的震撼中,又是激動又是興奮。
至於小嬋和小彤兩丫頭就更別提了,小臉激動得通紅,雙目之中充滿着狂熱的崇拜之色。
主持擂臺的人,這時開口宣佈道:“第四輪選拔,第一組,木雨勝!”
木宣族老一脈的後輩子弟立即歡呼了起來。
小彤和小嬋兩丫頭也是興奮的歡呼。
木巍族老一脈,也就是與木鬆一脈的後輩子弟,臉色就顯得極爲難看了。
前來觀戰的老一輩們,神色卻沒有多少變化,看不出來心中所想。
木雨聽到主持擂臺的人宣佈結果後,便打算走下擂臺。
卻只見主持擂臺的人身形一閃,出現在了擂臺之上。
木雨微微一愕。
他參與了好幾場,也觀戰了許多場擂臺比武。
好像這還是第一次見到主持擂臺的人親自上臺,心中自然是奇怪不已。
主持擂臺的那人沒走向木雨,而是走到了木鬆旁邊。
伸出手探了探木鬆的鼻息。
木雨心中不由一咯噔,“麻蛋,不會死了吧?”
“不應該呀,他那一身戰甲應該就是憐兒姐說的地元高階的戰甲吧,看起來完好無損的,想來防禦力不差,他又怎麼會死?”
“再說了,自己這一招上宮印的終極殺招地覆天傾貌似還沒砸死過人呢,難不成他要成爲第一個?”
擂臺周圍的衆人見到主持擂臺之人的動作,皆是安靜了下來。
木成傑等木宣族老一脈後輩子弟也停止了歡呼,心都提了起來。
木雨一招擊敗木鬆,是好事,是值得慶賀歡呼的事。
可木雨一招擊殺木鬆,那就不是什麼好事了,必將會惹來大麻煩。
因爲木家子弟,可以有競爭,可以有爭鬥,卻不允許涉及生死。
雖說比武之中拳腳無眼,但在旁人看來,木雨這完全就是碾壓。
既然是碾壓,那麼旁人自然會認爲木雨其實是可以留手的。
如果木鬆死了,歸咎原因,只能說是木雨沒留手,故意要置木鬆於死地,這罪名可就大了。
若木鬆是一般的木家子弟,倒是可以用比武之中拳腳無眼這個理由來開罪,憑木雨表現出來的天賦和戰力,或許受一番族規嚴懲也就揭過了。
可木鬆偏偏不是一般的木家子弟,在木巍族老一脈中,有着十分高的地位,因爲他的天賦不錯,是重點培養的對象之一。
所以木鬆被木雨一招擊殺,木巍族老一脈是絕不可能善罷甘休的。
這不,很快就有木巍族老一脈的後輩子弟出聲了,“好哇!好個你木雨!竟如此歹毒,害我鬆弟性命!”
接着有人附和,“同是木家族人,你怎可下如此狠手!”
有人大聲道:“明明知道木鬆不敵,下手還如此之重,你究竟是何居心?!”
有人聲討道:“木鬆雖然與你發生過口角,但也罪不至死吧?”
有人憤恨道:“僅爲一個約定,就對同族兄弟下死手,如此陰險歹毒之人,如何配稱我木家之人!”
......
木雨聽到這些聲音,不由皺了皺眉,有些人說的話,是真的難聽。
擂臺下的十六叔心中微沉,“這臭小子,怎的如此不知輕重?這下倒是麻煩了......”
正在此時,擂臺上傳出一聲沉喝,“都囔什麼囔!安靜!”
木巍一脈的後輩子弟們立即安靜下來。
主持擂臺的這人的威信,在族中還是很高的。
在場的,也只有木雨不認識罷了。
衆人安靜下來後,主持擂臺的那人掌心凝聚一道元力,輕輕朝木鬆背上一拍。
木鬆立即有了反應,身軀一抖,哇的一口血就吐了出來。
接着,又是哇的一口血。
再是一口......
接連吐了七口血,才停止。
黑紅的血,淌成一灘,木鬆的臉都差點埋進去了。
衆人愣了愣,“沒死?”
木巍族老一脈的後輩子弟,特別是方纔聲討木雨的人,滿臉漲得通紅,心中那個尷尬啊,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對於木鬆活過來了,自然是沒有半點歡喜,甚至有些人還恨上了,尼瑪的,怎麼不去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