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不撤退嗎?你沒有看到帝國的艦隊已經封鎖河道了嗎?”
斯蒂爾·比約恩大聲怒吼到。
他臉上青筋暴跳,雙手握拳,做出一副躍躍欲試的姿態。當然,他也的確準備這樣做。眼前這位大酋長在他看來就是一頭豬。除了勇武過人,嗜血殘暴,再無其他優點。
自己本該成爲大酋長的,可是爲何血神不器重自己?斯蒂爾在內心深處埋怨着,這種埋怨化作滿腔怒火,將他的聲音擴散開來。而這一吼,也引起了大酋長極度的不滿。
“你,這個膽小的懦夫。”
大酋長低沉的聲音迴盪在大廳中。此刻的他,猶如一頭蓄勢待發的公牛,正用一雙血紅色的眼睛盯着面前這個比他矮小的同類。或者說,在大酋長眼裡,斯蒂爾根本不是他的同類,他的力量不夠,膽小怕事,根本不配指揮一支軍隊。若不是其祖父留下的基業,這裡根本沒有他的位置。
“我的大軍將擊敗這支渺小的帝國軍隊,而且,部落的勇士將攻破這座城市的大門,掠奪這座巨大的城市……”
“你這是在做夢!”
斯蒂爾的怒吼聲打斷了大酋長的喋喋不休。
“懦夫!滾出我的大帳!”
大酋長的狂吼聲壓過了在場的所有聲音。只是,下一秒,一陣更大的轟鳴聲蓋過了這裡所有的聲音。
伴隨着大地的顫抖,所有人都不由得衝出帳外。
只見昏黃的天空下,一條條黑色的煙道劃破長空,那是帝國的火炮……
“掄傢伙!”
野蠻人的營地裡響起了狂躁而雜亂的吼聲。無數的蠻族士兵猶如洪流般涌向岸邊那股渺小的帝國軍隊。
……
“三點鐘方向!”
“壓低炮膛,該死的,動作快點!”
瑞克河河畔,帝國艦隊炮兵總指揮正對着自己的部下大喊着。
在旗艦黑金玫瑰號上,二十門重型火炮正調整着射擊角度,隨着指揮官一聲令下,密集的炮彈彈射而出。炮彈出膛爆發出的炸響令炮兵們捂緊了耳朵。
下一秒,高速飛行的炮彈掃過人羣,掀起了一場血雨風暴……
只見實心炮彈所過之處,人體的碎片亂飛,被炮彈擊中的蠻族士兵身體瞬間解體,空氣中瀰漫着濃濃的血腥氣息。炮彈墜地,產生的氣浪甚至還掀翻了周圍的人羣。
然而,這阻止不了野蠻人狂暴嗜血的衝動。
狂暴、嘶吼,衝在最前面的蠻族步兵猶如野獸,失去了一切理智。血腥的畫面絲毫沒有阻擋他們衝鋒的腳步,甚至激發出了他們更野蠻嗜血的獸性。
很快,瘋狂涌上來的野蠻人便和登岸的帝國士兵廝殺在了一起。
剛剛結成的盾陣迅速崩潰。
猶如野獸般的嘶吼迴盪在瑞克河河岸,整條戰線上,皆是鋼鐵碰撞產生的鳴響還有士兵受傷後發出的慘叫。
鮮血染紅了瑞克河河畔。踩着帝國士兵的屍體,蠻族戰士砍下了他們的頭顱,發出了心滿意足的吼聲。
“我們必須退回船上!”
步兵指揮官大叫着。
密密麻麻的帝國步兵不得不從岸邊緩慢撤退。瑞克河岸邊,人頭攢動,被推倒在水中的帝國士兵不計其數。
野蠻人在瘋狂的擠壓着,帝國士兵不斷後撤,猶如一羣野獸在追趕逃亡的羊羣。
“我們低估了他們……”
戰船甲板上,奧斯特領選帝侯馬克西米安沉思嘆息到。
“等等,羅德呢?”
恍惚間,馬克西米安轉頭驚問到。轉眼,這個外鄉人,貴賓,已經不見蹤影。
忽然間,他聽到了岸邊人羣的驚呼聲。馬克西米安擡頭順着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只見昏黃的天色下,悶雷乍響,電光閃爍,伴隨着野蠻人撕心裂肺的慘叫,血水從戰場中央濺起。
再定睛一看,那不過是野蠻人人羣中一個普通的人類戰士。而在他身後,不知不覺中已經跟隨了不少帝國騎士……
“那是什麼?!”
不僅馬克西米安,其他兩位選帝侯同樣流露出不可思議的驚訝表情。終於,當一陣驚雷爆響之後,塵土與鮮血落地,人們看清了場上那個“絞肉機”。不過就是一個普通的人類戰士——基斯里夫北境大領主?
“你們就這點能耐?再來一千個,讓我屠個痛快!”
沐浴着鮮血,羅德放聲大吼着。
在場所有蠻族戰士不由得驚恐的睜大了眼睛,他們從未見過帝國有這樣的戰士……乍一看,這個裝備樸素,身披蠍獅斗篷的男人簡直比部落勇士還要野蠻。
哪怕最勇猛的血神戰士都無法與其過招。
環繞着羅德,半徑數米內,竟無一人敢靠近。地上,皆是被粉碎後又燒焦的屍體。那把一人高的巨劍燃起了熾熱的火焰,而藍紫色的電光又環繞在那把奇怪的戰斧上。
吼……
羅德狂吼一聲,雷霆戰斧被大力擲出,空氣中傳來赤耳的爆鳴聲。戰斧以箭矢的速度飛轉而出,沿途的諾斯卡步兵根本來不及躲閃,血水如浪花,一整排的濺起。
趁着敵人驚恐的時候,羅德揮動龍牙劍,衝向了密密麻麻的蠻族大軍。
身後的帝國騎士倍受鼓舞,紛紛怒吼着加入了戰鬥。
燃燒的龍牙劍一劍削開了諾斯卡戰士的圓盾,將躲在圓盾後的蠻族戰士劈到在地,拔出長劍,北境大領主邁開步子衝鋒,藉助衝鋒的力量,沉重的龍牙劍自上而下猛的劈砍,一名來不及躲閃的諾斯卡長矛手頓時被巨劍一劈爲二,巨劍從肩膀處切入,從大腿處劈開,整個諾斯卡步兵的身軀瞬間被切成兩截!
一旁衝來一個勇敢的蠻族戰士,卻被魁梧的基斯里夫大領主一手握住喉嚨,像甩小雞一般扔了出去。
另一個諾斯卡長矛手投來獵矛,卻被羅德單手握住,只見大領主輕輕一捏,長矛從中間應聲折斷。留下投矛手驚恐萬分的表情。沒有給對方逃跑的機會,羅德單手握矛,猛的將那半截長矛投擲而出。
嗖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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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中傳來獵矛飛行的穿梭聲,下一秒,投矛手已經被半截獵矛刺穿了身軀。矛頭從後背刺進,從前胸鑽出,矛頭還粘着些許破碎的內臟和猩紅的鮮血……
“你確定他不是野人?”
諾德領選帝侯狄奧多裡克驚問到。
“我從未見過他戰鬥……”馬克西米安吞吞吐吐答到,“但是,或許他們就是這樣戰鬥的,才能在北方那種嚴酷的地方生存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