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體回來了?”
“他現在在哪!”
卡恩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剋制與平靜,只有最微弱的焦急:如果不是那一扇精鋼製作的大門在他的重擊下搖搖欲墜的話,他甚至會被誤解爲是一個文雅的傢伙。
這位第八連的連長只用了不到兩分鐘的時間,就穿過了人頭攢動的凱旋大廳,他將自己的戰斧掛在了腰間,左手抓着那個帶來了喜訊的通訊器,右手則是緊握着德雷格爾的肩甲:可憐的德雷格爾幾乎是被一路拖過來的,他根本無法反抗卡恩那本能的蠻力。
這一奇景在整座凱旋大廳中吸引了無數好奇的目光:隨之而來的還有加倍的咒罵,無一不是針對向卡恩的滔天怒火。
第八連連長很確信,他在一路衝過來的過程中,至少撞倒了二十六位戰鬥兄弟,其中甚至不乏高級軍官:這代表着,卡恩的名字又要在決鬥坑的名單上掛一會了,雖然他早就已經是那裡的常客了,而且只能算是平庸的選手。
(是的,我沒寫錯,這一點比較反常識:卡恩在吞世者的決鬥坑中其實並不顯眼,他把決鬥當做是某種訓練,會贏多少場就會輸多少場,決鬥坑中最強的組合是西吉斯蒙德和吞世者的戴瓦魯斯,他們號稱能在半分鐘內取得任何勝利。)
但現在,無論是決鬥坑還是戰鬥兄弟們的怒火,對於卡恩來說都是無關緊要的,他在撞破了會議室的大門後,就直接看向了房間的最盡頭:第十二軍團的代理軍團長就坐在那裡,他是爲數不多能讓卡恩心生敬意的人物。
基爾。
卡恩永遠都記得這個名字。
他的聲音總是很低沉,並帶有長輩的寬容:與房間中的其他人那皺緊的眉頭不同,這位代理軍團長只是咧嘴一笑,便輕輕得將卡恩的無禮舉動給揭了過去。
“反正不在這裡,卡恩:你給我老老實實地坐下。”
基爾笑罵了一聲,緩和了房間中的氣氛,而卡恩也只是沉默地點了點頭,與德雷格爾分別坐在會議桌的最下方:在他們前面還排着十幾名高級軍官,他們與代理軍團長基爾一起,是整個第十二軍團中最理智的一部分,是軍團能夠從泰拉走到今天的傳承所在。
在他們面前,無論是卡恩還是德雷格爾,都還只是小輩,是能夠參加這場會議的最低限度。
看到人都到齊了,基爾也就開始了講述,他的聲音中透露着一種與戰犬們格格不入的文雅,讓人很難相信,發出這樣一個聲音的人會是整個戰犬軍團中,最會使用戰斧的偉大戰士,他在戰場上的蠻勇足以令卡恩相形見絀。
“原體馬上就要回歸了,大約在半個小時之後,帝皇,還有破曉者與午夜領主這兩個兄弟軍團各自的基因原體們,將會親自護送他到我們的旗艦上來。”
話語尚未落地,整個會議室的氣氛便熱切了起來,讓基爾不得不出言制止了部下們的騷動:他完全能理解這種騷動,畢竟他在從帝皇那裡得到了確切的消息後,也是暗自激動了差不多三分鐘,纔想起來要通知其他人的。
“但帝皇也發來了命令。”
基爾清了清嗓子。
“因爲某些暫時尚且不方便透露的原因,我們原定的歡迎儀式要拖延一下:而且,先別把原體將要回歸的消息通告給整個軍團,因爲我們要先去一趟【帝皇幻夢號】,與帝皇一起,將我們的基因之父護送到旗艦上來。”
“是出什麼事情了麼?”
熱情尚未散去,這古怪的安排便引起了竊竊私語,自然有人向代理軍團長髮出了問詢,而基爾的回答也只能是搖了搖頭。
“我也不清楚,帝皇就是要求我們去他的旗艦上,而且他特意叮囑過了,是要整個戰犬軍團的所有高層都去,並點名了卡恩和德雷格爾這兩個戰鬥兄弟:這也是我將你們所有人召集於此的原因。”
基爾嚴肅地點了點頭。
“事不宜遲,我們立刻出發。”
“不過,在出發之前:你們還記得我們原定的安排吧?”
“當然。”
這一次,來自卡恩的應答聲比所有人都更洪亮。
他當然記得:其實早在努凱里亞戰爭之後,戰犬軍團就已經意識到了,有關於他們原體的迴歸可能並沒有那麼順利,考慮到他們的基因之父並不願意爲帝國而戰,所以在幾個月前,有資格第一批迎接安格隆的戰犬們,又已經預先討論過了他們的迎接方式。
從代理軍團長基爾開始,再到軍團的一連長,再到艦隊之主:戰犬軍團的高層們將輪流與他們的基因之父進行溝通,向他表達他們的忠誠與信念,說服他爲了人類帝國而戰,在最最糟糕的情況下,如果所有人都鎩羽而歸,纔會輪到排在最末尾的卡恩和德雷格爾。
但是,這是可能性低到了幾乎不可能的事情:在場的人可都是戰犬軍團的核心與精華,他們的【全軍覆沒】即使對於卡恩來說,都是無法想象的場景。
不過在他沉穩的外表下,卡恩還是在暗自期待着,期待着能夠與自己的基因之父獨自地溝通:雖然這意味着前輩們的敗北,意味着軍團的所有努力幾乎付之東流。
可是在這個問題上。
第八連的連長,還是願意小小地自私一下。
——————
【畢竟,自私這種事情,其實也沒什麼不好的。】
【尤其當它事出有因。】
從【曙光女神號】上返回的摩根看起來輕鬆了不少:她用了不到五分鐘的時間就平息了破曉者軍團內部的擔憂情緒,又用了二十五分鐘的時間解決了沉積的政務,剩下的半個小時則抓緊用來休息,甚至把特地前來叨擾她的康拉德給釘在了臥室的大門外頭。
沒辦法,從解決了安格隆的問題到召集戰犬軍團的高層,帝皇只在這其中給了阿瓦隆之主一個泰拉標準時的休息時間:按人類之主的說法,五個月的工作時間搭配一個小時的休息時間,是他最可靠的掌印者馬卡多的標配。
【……】
摩根越來越好奇:她的那個泰拉同位體爲什麼還不造反?
但抱怨歸抱怨,在戰犬軍團的高層抵達的五分鐘前,摩根還是拽着康拉德來到了帝皇的身邊:人類之主正待在一座足夠寬闊的展覽廳之中,這個房間內部的一半空間都被一張厚重的帷幕所遮掩,剩下的那一半也足以容納一名帝皇、兩個原體和十幾名戰犬了。
在最開始,阿瓦隆之主還有些奇怪,爲什麼帝皇一定要在他的旗艦上展開這次會面,但很快,她就反應過來了:畢竟,安格隆的事情遠遠稱不上是十全十美的,那麼人類之主選在由他所掌握的【帝皇幻夢號】上,而不是戰犬軍團的旗艦上進行這次攤牌,就是一道可以理解的保險措施了。
自私一點的來想,也許摩根的基因之父,從來就沒信任過他的這羣戰爭獵犬呢:他甚至沒有信任過除了第一軍團之外的,任何一支阿斯塔特軍團。
但摩根能理解這種自私,她站在帝皇的右手邊,共同等待着戰犬們的抵達,至於被拉來湊數的康拉德則是乾脆蹲在了房間的角落,從背後掏出了一個不知道怎麼帶過來的保溫杯,裡面滿滿都是熱騰騰的牛奶飲品:顯然,午夜幽魂給自己挑了個上好的觀衆席。
而就在康拉德剛剛倒好第一杯熱飲的時候,伴隨着門外禁軍的粗重問責聲,十幾名戰犬軍團的高層低着腦袋,陸陸續續地在帝皇的面前排成了一排,向着人類帝國的主宰行天鷹禮。
阿瓦隆之主的目光在這些戰犬的面容上掃過,並很快就鎖定了倒數第二個人,也就是卡恩:這是午夜幽魂親自向摩根提議,讓帝皇欽點帶過來的人物。
不過,卡恩……
嗯,真是個不妙的名字。
(卡恩【KHARN】,在波斯語中的意思是【背叛者】)
與此同時,幾道困惑的目光也打在了摩根的身上,這些目光來自於那些最老資格的戰犬:他們看到了蜘蛛女皇正站立在距離帝皇非常近的位置上,幾乎佔據了人類之主右臂的空間,在此之前,這個位置幾乎只屬於牧狼神,不過牧狼神往往會站在帝皇左臂處。
而且他也沒這麼矮。
但很快,就沒有人在乎這點小事了:只見人類之主揮揮手,帷幕後便傳來了沉重的腳步聲,兩名禁軍掀開了帷幕的一角,推着一座移動式的手術工作臺,快步地走到了衆人的面前。
只見手術檯上是一具魁梧到宛如天神的軀體,而在這座也許有四五米高的軀體上,則是覆蓋着一張徑直垂落到地面上的……
……
白布?
“……”
“……”
【……】
從摩根到康拉德,再到在場的每一個戰犬,所有人都看着這被白布所覆蓋的軀體,不約而同地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之中:當他們低下頭的時候,這座展覽廳看起來就像在舉辦一場告別儀式。
一時間,就連展覽廳內部的空氣都冰冷了不少:樂觀的戰犬們尚且瞪大了眼睛,想要知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而悲觀的戰犬已經沉默地握緊了拳頭。
+這就是現在的安格隆。+
在死寂而冰冷的空氣中,只有帝皇的聲音在迴盪。
“……”
戰犬們變得更沉默了。
快別說了!閉嘴!
在這一刻,摩根甚至想揪住她的基因之父的衣領子:她已經能聽到戰犬們腦子裡面,那不存在的屠夫之釘轟鳴聲了。
幸好,在任何一個戰犬能夠反應過來之前,帝皇便向前一步,讓兩名沉默的禁軍先行離開,然後親手掀開了那張要命的白布:只見白布之下的安格隆面容安詳,雖然頭顱的附近滿是外科手術的痕跡,是無論是胸膛的起伏還是均勻的呼吸聲,都讓戰犬們鬆了口氣。
+我們努力拯救的現在。+
直到這時,某位大喘氣的人類之主才補完了他的話。
在他的默許下,戰犬們焦急地向前湊去,仔細的端詳着他們基因之父的面容:原體那無上的威武足以讓他的子嗣們心生信服,而他頭顱上的屠夫之釘,以及屠夫之釘周圍的傷痕累累,也讓諸如卡恩之類的戰士憤怒的渾身發抖。
在這一刻,幾乎每一個戰犬都已經後悔他們在努凱里亞上的舉動實在是太過於溫柔了:他們應該施加以成倍的報復纔對,讓所有的努凱里亞人在絕望中哀嚎!
人類之主沒有再說什麼,他向後退了一步,讓他的女兒能夠來到舞臺的最中央,這種對外交涉的工作自然是摩根的責任:等阿瓦隆之主包裹在防護服裡面,一邊指着手術檯旁邊的顯示屏,一邊講解着山之子的各種問題時,沒有任何戰犬會質疑她的權威性。
摩根開始了她的講述。
她講述着戰犬們耳熟能詳的故事和從未知曉過的真相,講述着有關於努凱里亞的一切,講述着安格隆過去的一點一滴,講述了屠夫之釘帶給安格隆的絕望與永久性的改變:除了涉及到血神的部位,在不到十分鐘的時間裡,戰犬的高層們便在摩根的言語中,走過了他們的基因之父的前半生。
這沉重的故事如同山一般的鉛塊兒,壓在了這些軍團高層們的心頭,在一片沉默中,只有站在最角落裡的卡恩,敢於在原體和帝皇的注視下向前一步,問出他內心中的問題:這種勇氣讓一直觀望的人類之主都點了點頭。
“恕我直言,大人。”卡恩的聲音有些沙啞,那是遏制着怒火的體現。
“你……您並沒有告訴我們,幕後真兇到底是誰?”
面對這句咬牙切齒的詢問,摩根只笑了一下。
【這很重要麼?】
在挑起戰犬們的怒火之前。摩根指向了屠夫之釘,她的話語像是連珠炮一般地轟響。
【就算你們知道了幕後真兇的身份,你們又能做什麼?向它復仇嗎?將它的名字刻在堅毅決心號上的每一寸牆壁麼?還是把它視作某個能夠讓你們殺死的異形?】
【記住,戰犬們:這是個足以操弄原體的人生,所以讓帝皇和我全力以赴的對手,它不是你們能夠挑釁的傢伙,如果伱們一味的唸叨着它的名字,想象着它的存在和意義,到頭來,也只會拖累你的基因之父而已,也只會讓它重新影響到安格隆的意志。】
【所以,別去想。】
【至於復仇的事情……】
【就交給我和帝皇吧:這也是我們的責任。】
“……”
這話語讓包括卡恩在內的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當摩根表示會在這次談話之後,針對性的進行一次記憶清除的時候,便沒有人再站出來表示反對了。
“所以,真沒有辦法麼?”
第二個提問的是基爾:他看起來並不如卡恩那般衝動,只是滿懷悲傷的注視着他們的基因之父那傷痕累累的頭顱,包括代理軍團長在內的絕大多數人,此刻都只想着拔掉那該死的屠夫之釘而已。
【有。】
摩根點了點頭,她露出了用來安撫人心的微笑。
【不然,帝皇也不會召集你們前來:我們已經大體地解決了屠夫之釘所帶來的困擾,甚至就連手術都已經在一個月之前,就已經徹底的宣告成功了。】
【但是,屠夫之釘並不是我們能一次性解決的東西:就像我之前所告訴你們的那樣,我們解決屠夫之釘的根本思路,是去除掉釘子給予安格隆的痛苦,而這,會是一道漫長的持續性工程。】
【考慮到無論是我還是帝皇都不能一直陪在安格隆和第十二軍團的旁邊,所以帝皇纔會將你們帶到這裡來,告訴你們如何維繫屠夫之釘的壓抑,如何讓你的基因之父能夠正常的活下去。】
此番話語一出,之前的死寂情緒便一掃而空,所有的戰犬都擡起頭來,瞪大了眼睛,專心致志的聆聽着阿瓦隆之主的話語,而摩根則是拍了拍掌,便自有禁軍將帝皇身後那厚重的帷幕拉開。
只見那帷幕之後,便是摩根在和塔拉辛的交易中,向索勒納姆斯之主所索要的第三個交易品:不過與黑石裝置和鎖心甲蟲不同,第三樣可不是太空死靈的發明了。
而這些交易品,在它們現身的那一刻,便引起了一陣騷亂:雖然戰犬們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但是每一個人都能夠從這些交易品的身上,感受到一種來自於古老年代的瘋狂、墮落與惡毒。
甚至不需要摩根先行講解,經驗最豐富的戰犬們就可以百分之百地確定,這些東西絕對是異形的造物:而且是隻有最噁心的異形才能造出來的褻瀆玩意。
【允許我來介紹一下。】
阿瓦隆之主打了個響指。
【這是:吊艙石棺。】
摩根微笑的目光掃視了一圈在場的戰犬,卻並沒有像之前一樣等到提問者: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這些吊艙石棺吸引住了,而最眼尖的戰犬則是發現,在這三十多個吊艙石棺之中,無一例外的都躺着一個被完全束縛住的黑暗靈族。
“這是科摩羅的東西?”
一名經驗最豐富的戰犬試探性地詢問道,而阿瓦隆之主則是以一種輕快的聲音予以肯定,並開始了她最後的講解。
【沒錯。】
【各位,我想你們在這場大遠征之中,都聽說過那些來自於科摩羅的雜碎,尤其是那些科摩羅雜碎中的雜碎:也就是黑暗靈族中臭名昭著的血伶人了,對吧?】
#一致的點頭#
摩根翹起了大拇指,便指了指她身後的這些東西。
【而這些吊艙石棺,就是我花費了大力氣,從科摩羅的血伶人那裡搞到手的:這些東西屬於是血伶人的看家底牌了,他們會用這種裝置來複活那些垂死,甚至已經死去的黑暗靈族。】
【具體的操作方式,非常的簡單且玄學:就是通過在吊艙石棺的附近製造痛苦,讓那些石棺內部的黑暗靈族吸收,而垂死的黑暗靈族們就可以通過這些痛苦,來讓它們的血肉再次生長,來延續他們那黑暗且可悲的生命。】
僅僅是語言的描述,就足以讓戰犬們皺緊眉頭了,他們沒有明白這些褻瀆的造物和他們高貴的基因原體有什麼關係:直到摩根手指指向了屠夫之釘被改造的部分,開始講解起了計劃的最後一步。
【所以,就像我之前告訴你們的那樣:我已經在手術中對於屠夫之釘進行了再一步的改造,釘子本體對於安格朗施加痛苦的信息不會傳輸到各個卷鬚上,而是會被截獲並傳送到由我和帝皇共同打造出來的各個鎖心之釘上。】
【這些鎖心之釘,則會施加以相對應的痛苦,讓屠夫之釘的本體以爲它在運行,從而讓釘子的運行邏輯繼續下去:至於這些鎖心之釘到底被打在了哪裡嘛……】
原體笑了起來,她的笑容是如此的張揚且惡毒,甚至不用她給予進一步的指示,戰犬們的目光就已經移向了吊艙石棺:具體來說,是石棺中的那些黑暗領主身上。
【沒錯。】
摩根滿意地點了點頭:阿斯塔特果然一點就透。
【這些鎖心之釘,都已經被我打在了這些吊艙石棺中的黑暗靈族們的腦袋上,它們將代替你們的基因之父來承受痛苦,而它們的痛苦又將作爲養料,來保證隔壁石棺中的那些黑暗靈族們不會死去。】
【就這樣:屠夫之釘的命令被截獲,鎖心之釘將會代替屠夫之釘釋放痛苦,而打上了鎖心之釘的黑暗靈族們,則會用各自的痛苦來滋養隔壁的同胞們,保證它們每個人都不會在痛苦中死去。】
wωω▪ тт kǎn▪ C〇
【而安格隆……】
摩根的手指輕輕地撫過了她的血親兄弟的面容。
【則不會再受到折磨了。】
【黑暗靈族們將會分擔屠夫之釘的一切疼痛。】
她笑了起來,這具有感染力的笑容驅散了房間的陰霾。
在這一刻,戰犬頭頂的陰雲終於散開了,唯有小心謹慎的代理軍團長基爾,在最短暫的思考後,便提出了一個問題。
“那,有什麼注意事項麼?”
【有兩個。】
摩根豎起兩個手指。
【首先,鎖心之釘擁有着自身的侷限性,你們最好不要讓這些吊艙石棺距離安格隆太遠:在一個星系之內是沒有任何問題的,但是如果超出了幾個星系甚至更遠,就有可能會失效了。】
戰犬們嚴肅的點了點頭。
【至於第二點麼……】
基因原體的眼角處閃過了一絲殘忍無情的光芒。
【在之前幾個月裡,我和帝皇已經用黑暗靈族們進行了多次的生物實驗了,最後發現:你們不需要將三十多個吊艙石棺同時驅動,將它們分爲三組,輪流來,可以延長黑暗靈族的使用壽命。】
【但要注意:儘管如此,在幾周到幾個月之內,這些黑暗靈族們的肉體依舊將徹底成爲廢品,你們就必須去尋找新的替代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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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是黑暗靈族嗎?”
有的戰犬皺起了眉頭。
摩根搖了搖頭。
【黑暗靈族是最好的:它們的肉體先天就能吸收痛苦。】
【而在它們之後,也有多種異形是合適的載體:我會將實驗記錄發給你們的,你們照着上面的來就行了,一般來說,靈族的效果要比其他的異形好得多。】
【更何況……】
摩根笑了一下,她的目光集中在了每一個戰犬的面容上,嘴角則是咧起了復仇的怒焰:在康拉德的幫助下,摩根自然知道安格隆故事的第一頁是什麼。
那羣自作聰明的靈族先知……
【我想你們並不知道,你們的基因之父的悲劇……】
【是由哪一方開啓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