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9章 能力的邊界
伊姆瑞克不時搖頭嘆息，走路時不爽的姿態都能看出，誰也不知道他與戴斯領主究竟說了些什麼。
作爲計劃組織者的泰格里斯立即詢問，他可不知曉艾索洛倫裡有一個值得伊姆瑞克尊重的人。
而且從遠處觀察時伊姆瑞克的嘴型判斷，他甚至看到您這種尊稱。
“他和你說了什麼。”
“月之湖東北的扭曲之林，這就是我們要找的地方，去吧，泰格里斯，爲叛徒做好審判前的準備。”
伊姆瑞克說話時，有些無力感，這讓泰格里斯更是感到困惑，但想到日夜期盼的目光就在如今能實現，他也沒管那麼多，
“那麼第二個計劃？”
“繼續進行，成功率也會高出不少，你身體的問題也會迎刃而解。”
夜半，獨自坐在船尾的伊姆瑞克，遙望着遠方的卡勒多，在旁者知道親王想獨自待着，紛紛爲其留下一個私人空間。
他抽出先祖的配劍，看着其上銘刻的精靈符文，又回想起與戴斯的交流，感到一陣唏噓。
把阿斯萊當成同胞？對於卡勒多而言，似乎過於可笑了。
在自己眼裡，就是是最討厭的紅冠靈蜥頭頭特亨霍因，都比這羣跳蟲順眼不少。
“最可恨的，不是異教徒，而是異端。”自諷一句後，伊姆瑞克收劍準備回艙室睡大覺，可惜就是沒人暖牀，否則這日子也還算不錯。
白天看看比賽找茬，傍晚喝點小酒吹牛，暫時放下親王的責任。
…………
接受治療的阿拉洛斯腹部裹住布條，獨自依靠在引路石上，思索起今天發生的一切。
伊姆瑞克毫無憐憫，從剛接觸起，就在尋找機會將阿斯萊全部殺光，他不在乎君王與艾瑞爾女王的威嚴，或許引起大規模衝突，正是他想要的。
以君王性格的複雜，誰也無法保證明年復活的是一位明事理的領主，而非只想着殺戮與報復的瘋子。
如若此次阿斯萊方被伊姆瑞克殺光，必然會引起一場大規模衝突，狂獵將會降臨龍脊山脈。
而以卡勒多恩仇必報的性格，即便此次狂獵毫無收穫，也絕不可能像艾里昂一樣冷處理。
屆時或許又將是一場精靈內戰爆發，不過阿蘇爾將目標從杜魯齊，換成了阿斯萊。
可這樣，他有什麼好處？
冥思許久無果，阿拉洛斯想祈求莉莉絲帶來些許指引，很多年前，也是那道月光帶着自己衝破矮人的包圍圈，自灰色山脈逃離。
“喝一杯吧，阿拉洛斯。”
忽然出現的戴斯，讓阿拉洛斯停止剛說出一個吾的祈禱詞，盲眼鐵匠端着兩個木瓶，滿是艾索洛倫的珍釀。
“戴斯領主。”阿拉洛斯接過遞來的木瓶，目視老前輩坐在身旁。
看着寂靜的叢林，他請抿一口紫紅的葡萄酒，說起心中的一些疑惑，
“你與伊姆瑞克，認識？”
“算是吧，我很久以前照顧過卡勒多家族。至今爲止，他從未遺忘，還對我抱有些敬意。”戴斯喝上一口，問若有所思的年輕人，
“你呢，對今天的比賽有何想法。”
“我輸了，輸得很徹底，但這一切都會改變。”心有不甘，或許這就是阿拉洛斯心中的念頭，那個卡勒多阿蘇爾不過是靠着恩賜與神器獲勝，積蓄力量，總會有機會洗刷這份冤屈的。
知道阿拉洛斯不死心，戴斯說出一件不輕不重的事，“埃爾維斯，白天擊敗你的阿蘇爾，不過一百三十歲出頭。”
“一百三十歲……”阿拉洛斯捏緊木瓶，這遠非精靈最黃金的年齡段，能夠預料的，是埃爾維斯的潛力高得可怕。
戴斯提起一件毫無關係的事情，“你的職責是什麼，阿拉洛斯。”
“在兩位陛下爲延續艾索洛倫時，阻止一切覬覦目光。”
戴斯緩緩搖頭，否決了這個職責，“不是。”
“阿斯萊的尊嚴，絕不……” “也不是。”戴斯斬釘截鐵否決年輕人的錯誤，“是守護好艾索洛倫。”
“這有何區別。”即便是受尊敬的星光熔爐領主，連續否決兩個職責，也難免讓人感到不滿，阿拉洛斯便是如此。
“阿斯萊的起源是什麼？”戴斯反問，在見到英勇者不遠回答後，將答案說出，
“是阿蘇爾在長鬚之戰中的難民，與叢林精魂簽訂契約，雙方一同守護艾索洛倫。
我們人口稀少，也絕非是奧蘇安十王國精英貴族，大多技藝不掌握，魔法也是仰仗艾瑞爾女王的傳授，奧萊恩君王日夜不停奔跑於荒野，傳授阿斯萊狩獵之技，先祖議會明智的遠古樹人與阿斯萊世代交好。”
“可這不意味着阿斯萊比阿蘇爾劣等，我們從未標榜是世界最優秀的種族，用自己的方法來維護這個的平衡！你也看到了，伊姆瑞克的態度，他是將阿斯萊視若無物，當做等待屠殺的鼠輩！”
“那麼阿斯萊的能力邊緣在哪？你認爲以阿斯萊的能力，是否能承接與卡勒多的戰爭。”
“當然，我們有最優秀的騎兵和機動部隊，頑強堅韌的叢林精魂足以抵擋千萬大軍。艾索洛倫是天然的防護圈，世界根鬚的機動性能阿斯萊來去如風，只要君王一個念頭，卡勒多本土便岌岌可危。”
“呵。”戴斯微不可察笑了，事到如今，這個年輕人還沒明白嗎，卡勒多不再是從前的沉默王國，這是一個能稱爲精靈第四族的勢力，且遠比另外三者中，最爲孱弱的阿斯萊，更懂何爲戰爭。
戴斯拍拍身上的塵土，離開前說了最後一句話，“我會盡量勸伊姆瑞克在此次比賽收手，不要做些傻事，阿拉洛斯。”
…………
一夜無話，輪到第二天比賽裡，阿斯萊方的氣勢明顯衰退許多，這場比賽，大概率是要翻車了。
但出乎預料的，是索提戈教派宣佈本該與阿斯萊方進行的最後一場個人賽棄權，且取得了對方同意。
埃爾維斯心中想着，昨天大白蜥是真來火氣了，準備招呼幾個大傢伙過來，把這些阿斯萊全殺光。
至於伊姆瑞克，則是有些無語聽着史蘭議會的小報告，畢竟送恐蜥爲首的野獸大軍跨越浩瀚洋抵達舊世界，這能量消耗可不是傳送幾個古血戰士這麼簡單。
而且看這架勢，大白蜥已經帶着集結好伊塔扎守護軍團，聯絡到查庫阿索提戈軍團，打算一次性將古聖之敵殺光。
“別讓他們過來了，又不是真打仗。”伊姆瑞克捂住額頭，就不能少點事嗎，特別是埃爾維斯，似乎極爲慫恿大白蜥搞事情，而且白化蛇頭骨的異樣，已經爲特亨霍因提供了定位座標。
在大白蜥正式退出後，即便僅贏了三場，這個人賽的冠軍已經毫無懸念落在他身上。
但對於伊塔扎冠軍勇士而言，這場比賽恐怕值得一說的，就是與泰瑞昂交鋒時，靠着鐵烏龜殼讓戰爭領主打得有些絕望。
帝國方派出了一名白狼騎士，手持戰錘，肩掛白狼披風，從未打理的長髮與鬍鬚顯得格外粗獷，一聲爲了尤里克，直視即將登場的巴託尼亞老爺。
對於這名白狼騎士，不少卡勒多阿蘇爾還有些印象，最開始是在偉大聖戰中相遇的內環騎士，沒想到現在還沒死。
不出意外，巴託尼亞也派出一位與之匹敵的聖盃騎士，年少成名，在探尋聖盃時斬殺各路野獸，算得上一介英雄。
雙方比試得很焦灼，戰錘與利劍之間的交鋒寸步不讓，儼然是一副純粹的戰士模樣，比起前兩日，跟大白蜥那種怪物交鋒，無疑是多了一些觀賞性。
但雙方有一個顯著差異，身體浮現的微弱神力不同，聖盃姥爺的每次攻擊，每次防禦，都能帶着金光，被錘刃劃傷的傷口低落着泛金色血液，炯炯有神的目光也印證着女士威嚴。
而另一側的白狼騎士，雖然始終高呼着尤里克之名，但除了張口時出現的四顆獠牙，白狼神力並無顯著表現，像一名堅韌不屈的狂野凡人戰士，與受賜者戮戰。
雙方焦灼對拼，白狼騎士的披風已經碎裂不堪，身體出現多道傷口，矮人板甲也被刺穿多道缺痕，反觀聖盃騎士，僅是盾牌多了大小不一的凹陷，被捶打的傷勢很快便恢復。
對於這一點，伊姆瑞克倒也能明白，雙方的武藝水平處於一個水平線，甚至白狼騎士隱約之間還勝出半分，肉身馴服半獅鷲的猛男，確實不俗。
可問題在於，兩邊的頭頭給多少東西，巴託尼亞總計也就兩百多名聖盃騎士，是莉莉絲重點關注對象，屬於是精選中的精選。
而尤里克教會的覆蓋範圍是帝國北方，從信徒到大尤里克、從剛入門的白狼扈從到條頓禁衛。
到如果尤里克有能力將白狼騎士的賜福拉到聖盃騎士水平，還當什麼帝國諸神，都能搶混沌第五神的位置了。
瞅了一眼面色變得有些難堪的馬格努斯，特別是他不停嘴脣微動的臉部，大概是想讓老大多關注關注，在祈禱呢，別因爲背景不夠硬遭到暴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