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劉易斯爲之困惑的時候,外面有敲門。
劉易斯皺眉道,“進來。”
進來的是劉易斯新來的助手。他將一份文件放在了他的桌上。“先生,這是你需要的,關於巴格拉姆基地襲擊事件的所有報告。”
劉易斯點點頭道,件道,“這真是一個很頭疼的問題,你認爲會是什麼人乾的呢?”
“不管是誰,肯定不是阿富汗武裝。”助手搖頭道。“他們沒有這樣的實力。”
“那會是誰?”劉易斯皺眉道。
“我估計對方可能會是傭兵。”助手小聲道。
劉易斯一眼,有些奇怪道,“你爲什麼會這樣認爲?”
“因爲從他們的一些特殊細節,就可以分析出來。比如說他們使用的武器裝備,他們的作戰習慣。都可以表明這是一支人數不多,但是非常精幹的傭兵隊伍。首先我注意到了,這份報告上提到的幾個痕跡。
他們的人有使用ak系列突擊步槍的,也有使用mp5衝鋒槍的,而且衝鋒槍配備了高標準的消聲器。即便是兩支同樣的mp5衝鋒槍,我們也在現場發現了不同批號的子彈殼。而不同武器的混用搭配,讓人無法從武器裝備上分析出身份,是傭兵作戰時的常用手法。”助手分析道。
“很有道理,不過你大概忘記了。那裡是阿富汗,民間到處都是散落的武器。尤其是那些南部的地方武裝,他們的裝備很雜亂,槍支的種類型號和子彈批號不同,並不能說明什麼問題。如過果他們使用統一裝備,那就不是地方武裝,而是正規軍了。”劉易斯糾正他道。
“是的。但這次的襲擊者不同。他們使用的武器都是高水準的,德國黑克勒-科赫原廠的mp5,價格不便宜而且數量不多。這樣的價格他們甚至可以完全統一用一樣的新裝備了。但是他們卻故意在槍械裝備上體現出很凌亂的感覺。這是一種經驗或者說是習慣。”助手點頭道。
“這麼說來,好像有點道理。”劉易斯皺眉道。
“還有一件事,那次事件之中有兩個美軍被打暈。他們受傷的原因是因爲fast頭盔受到子彈撞擊,造成的腦震盪。槍手的槍法非常精準,而且對手中武器的性能和美軍制式頭盔的特點非常瞭解。他明顯只想打暈這兩個士兵,而不是想擊斃他們。”助手分析道。
“我也注意到了這一點。”劉易斯點頭道。
“這個槍手特意選擇了這種方式,射擊時故意偏向一側,導致子彈在不是正面接觸頭盔而是形成了一定的角度,受到頭盔弧形表面的影響而產生折跳。這會導致很大的衝擊力,作用於頭盔,直接震暈對方,而不是擊斃對方。當然以他的槍法而言,要直接擊斃他們甚至更容易。”助手道。
劉易斯這才訝然己這位新任的助手,“想不到你居然頗有見地。”
“先生過獎了。我也只是大膽猜測而已。”助手微微一笑道,他笑起來的樣子年輕而英俊。
劉易斯點點頭道,“抱歉,之前我對你似乎並不夠重視,所以直到現在纔想起問你。你是叫什麼來着?”
“先生,我叫懷特。”助手微笑着,有意無意地整理了一下手上的白手套。
“噢,懷特。對了對了,這幾天忙得我有點亂了。你對此還有什麼想法?”劉易斯似乎頗有興趣地道。
“我想他們一定是想要從着幾個僱員身上得到什麼有用的信息。否則的話他們不可能費這麼大的力量要活捉他們。當然這只是我胡亂推測而已,讓先生見笑了。”懷特點頭道。
“你先出去吧。”劉易斯平靜地點頭道。
等到懷特出去之後,劉易斯的內心卻像是翻開鍋。這個年輕助手的話提醒了他,對方一定是想得到什麼信息。可倒底是誰,又想得到什麼呢?劉易斯不由感到了一陣焦躁。
而在巴格拉姆基地附近的阿富汗民居內。林銳等人也正在盤問着那三個被俘的德陽公司傭兵。
“他們還沒有說?”林銳皺眉道,“這都兩天了吧?”
傑森點點頭道,“根據以往的經驗,這些人都受過特殊的反刑訊訓練。他們能夠通過心理暗示來控制和調整自己的精神狀態,避免陷入恐懼,和孤獨這些情緒的負面影響之中,擁有更好更強韌的心理耐受性。通常在一些特殊部隊纔會有類似的培訓,我本人也經歷過一些。這是美軍在應對現代心理戰之中的一種實驗性訓練。”
“也就是說他們軟硬不吃?”林銳皺眉道。
“大部分人在強大的外在壓力之下會心理崩潰,徹底配合審訊。但是經受過這類心理訓練的人,會通過自我催眠或者類似的心理暗示來調節自己的情緒,使得他們比一般人更能承受壓力,更不易崩潰,對痛苦的承受能力也更強大。”傑森搖頭道。
“這麼說我們就拿他們毫無辦法了?”林銳皺眉道。
“也不能說是毫無辦法。”趙建飛緩緩地道,“只要能攻破他們的心理防線,他們還是會很快崩潰。”
林銳沉默了一會兒道,“傑森,休息一下,這麼打下去不是辦法。我們就來跟他們玩玩什麼是心理戰術。我就不信,憑我們現在掌握的信息,還撬不開這幾個傢伙的嘴。”
“你打算怎麼辦?”將岸皺眉道。
“繼續審他們。這次我來。”林銳點頭道。
“你可別亂來,他們精神雖然能堅持,身體還是會挺不住的。萬一真的掛了,我們追查的線索可就斷了。”趙建飛皺眉道。
“沒事。我不會對他們再來硬的。”林銳點頭道。
他轉身走進來地窖裡,打開了燈,對王浩澤道,“去,把他們的頭罩都摘了。”
王浩澤點點頭,把捆在柱子上的那幾個德陽公司傭兵的頭罩都取了下來。他們眯起眼睛林銳,依然一言不發。這幾個傢伙都是鼻青臉腫,有一個鼻樑都歪了,傑森下手夠狠的。
但這些傢伙也真夠能死撐的,到現在依然是一個字都不透露。
林銳冷冷地一笑道,“你們不說,那麼我來說。我們能撐到什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