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立即點頭接令,各自開始下去點上他們的人手做起了準備。
他們現在都揹着沉重的裝備,幹活不方便,於是便留下了兩個人看管他們的暫時用不上的揹包。
其餘人等都輕裝上陣,只攜帶武器和部分彈藥散入到了黑暗之中。
這裡的人們到了夜間正常情況下是沒有什麼娛樂活動的,不像是發達國家,天黑了夜生活也開始了,有酒吧迪廳電腦手機的可以玩。
大部分馬里人,到了晚上早早的就休息了,所以夜間九點已經是比較晚了,鎮子上的街上已經黑了。
整個鎮子只有鎮中一個院落燈火通明,裡面喧鬧聲還不絕於耳,兩條狗閒着沒事在石板的街道上逛着。
在一個傭兵排長率領下,十幾個傭兵營的傭兵們快速穿行在黑暗的街道上,迅速朝着鎮子中間的那個門口亮着燈的大莊園行去。
沿途碰上流浪狗,惹得流浪狗狂吠幾聲,捱了一磚頭之後就嘶鳴着夾着尾巴逃走了。
狗的直覺是很靈敏的,當發現出現在鎮子上這些陌生人的時候,它們開始還比較兇,但是等靠近之後,可能是感覺這些陌生人身上散發着有一種殺氣,自覺不好招惹,於是便不再嚎叫威脅,紛紛夾着尾巴退避三舍。
而鎮子裡面的武裝分子們,顯然沒有多強的警惕性,就算是聽到鎮子裡傳出犬吠的聲音,也沒引起他們的注意。
一個守衛,不時的打着盹,懷裡抱着一支槍,聽到犬吠聲之後,眼皮忽閃了幾下,伸頭朝着門外黑暗之中看了一眼,就又靠在門框上繼續打盹去了。
傭兵排長帶着人無驚無險的就摸進了鎮子。
鎮子裡的一棟建築上面有盞燈,在大門旁邊,還煞有介事的佈置了護衛,這就沒錯了。
此時雖然鎮子上絕大部分地方已經安靜下來,但是這個建築裡卻還有動靜。
但是誰也不敢說什麼,這裡可是當地最大的部族武裝,誰要是招惹了他們,那麼分分鐘都會被他們搞的家破人亡。
傭兵排長帶人到了這裡之後,點了幾個人,打了幾個手勢,讓他們散開。
這些人立即繞着這個房子,散到了側門和後門處,兩個人守一個門,算是把這個建築給徹底堵死了。
傭兵排長躲在正門一個院落旁邊的小巷之中,盯着那建築的正門,藉着正門上的光線,看了看手錶,現在已經是八點四十五分了。
而此時艾瑞克也已經帶着剩下的人到了莊園外面,作爲武裝分子的老巢,這個莊園沒在鎮子裡面,而是靠着鎮子東南角所建,大院外面地形比較開闊。
武裝分子還自作聰明的把莊園東北角的兩戶人家的房子給拆了,表面上看似乎確實易守難攻,但是對於傭兵營來說,想要拿下這個莊園,還真不是多難的事情。
這個時候莊園橫臥在夜色之中,如同一頭惡虎一般,大門有個小小的門樓,上面掛了兩盞燈,在夜風之中微微的搖動着。
四角都掛的有一個白熾燈,照亮了院牆下面一小片地方。
這些武裝分子再有錢這時候也不可能有大型發電社設備,更不可能弄來什麼探照燈之類的東西,夜間照明也就是這種小型汽油發電機帶的燈泡,就算是相當不錯了,只不過能照亮的區域實在是有限的很。
按照之前艾瑞克的吩咐,人員迅速的到位,潛藏在了出擊的位置上,距離莊子百米左右,而且他們身上都做了仔細的僞裝,夜色之中,僅靠着院牆上的燈泡那點光亮,根本不可能照到他們,就算是照的到他們,上面值夜的護院也根本不可能看得到他們。
藉助院牆上的燈,外面的人可以看到大門牆上面,站着兩個人,靠在大門的牆上,時不時的朝外張望一下。
莊園西北角有一個高大的木質塔樓,按照詹莫森所說,這裡唯一的一挺機關槍就放在這個塔樓上,這些地方部族武裝雖然家家戶戶都有槍,但是像這樣,擁有一挺輕機槍的卻還是很少的。
因爲機槍這種東西乃是軍中重要的火力,一般市面上很難買得到,就算是有賣的,也價格奇高。
部族武裝分子買槍主要是爲了保護他們自己,一般情況下能買幾條步槍就在當地已經相當牛逼了,所以不會花大價錢買機槍。
但是這幫傢伙可能是自知作惡多端,而且這段時間掠奪的財產也不少,所以這纔不惜花費重金弄了一挺輕機槍來。
所以今天晚上對傭兵營突襲莊園威脅最大的就是這座塔樓上的機槍,從莊園外面可以看到,這個塔樓建的比較高,機槍架在上面的話,射界很寬,可以直接壓制西北兩面的院牆,並且還可以直接威脅到東面院牆。
故此艾瑞克就安排了大塊頭解決這個麻煩,他們解決的方式也很簡單,就是用火箭筒給他來一下。
雖然對付一個塔樓機槍用掉一顆火箭彈顯得有點浪費,但是總比付出死傷的代價要強,艾瑞克也不吝嗇。
到了這個時候,雖然莊園裡的人大部分都已經休息了,可是還是可以看到後宅的位置有燈光亮着。
至於那些流行音樂,應該是有些武裝分子還沒有休息,正在享受着屬於他們的夜生活。
這些傢伙的夜生活比起普通老百姓家就豐富多了,他們到了晚上,放着音樂賭博喝酒,所以睡得相對會比較晚。
但是這對於艾瑞克他們來說影響不大,後院越熱鬧,對他們反倒越有好處,這個時候可以明顯看到,東北角後宅牆角上的望樓中沒有人守着,可能也去閒逛去了。
那個地方也就成了最薄弱的地方,也成了莊牆上面值夜人員的觀察死角。
艾瑞克看了看手錶,一揮手兩個身材比較瘦小的弟兄,立即便藉助着黑暗的掩護,迅速的朝着大院的東北角跑去,兩個人都沒有背長槍,只是帶了一支插在腰後面的手槍,另外身上還各自背了一盤繩索。
兩個人如同兩堆草一般,靠在了院牆下面,擡頭看了看上面,又伸手摸了摸院牆,一個人蹲下,另一個人立即踩住蹲下的人的肩膀。
蹲着的人馬上就站了起來,上面的人伸手用力摳住了磚縫,腳蹬着磚縫,下面的人又用手託了他的腳底一下,這個上面的瘦小一些的弟兄就跟壁虎一樣的爬了上去。
下面的那個也摳住磚縫,開始朝上攀爬,兩個人幾乎沒發出多少聲音,只是身上僞裝的樹枝樹葉微微摩擦,發出了一些嘩嘩的聲響,但是根本不足以傳出很遠,再加上裡面現在還有音樂聲。
歐美九十年代的搖滾唱調還有樂器的聲音,完全遮住了他們的動靜。
艾瑞克把他的狙擊步槍架起來,瞄住了大門樓上面的一個看上去比較警惕的傢伙,將他牢牢的套在了瞄準鏡之中,穩穩的把十字線壓在了那個傢伙的腦袋上。
兩個爬牆的弟兄身手都不錯,雖然院牆高大,但是卻並未能成爲他們的阻礙,兩個人交替着迅速的爬到了院牆上面,第一個人如同狸貓一般的翻身便上了牆角的院牆,趴在了院牆上。
夜色之中,就像是院牆上長了一團茅草一般,絲毫不能引起他人的注意。
第一個人上去之後,立即伸出手,等第二個人靠近院牆上面之後,立即拉他了一把,第二個人也迅速的翻身上了院牆。
兩個人看了一下牆角的望樓,裡面確實沒人,但是卻放了一支沒有上膛的步槍,還是一支突擊步槍,可見這裡也是有人值守的,但是這會兒卻溜號了,估計是偷摸跑去睡覺去了。
他們怎麼也想不到,這個時候,在他們看來固若金湯的莊園,居然有人已經佔了他們的內部的望樓。
上去的兩個人迅速的將兩盤繩子給順下了院牆,艾瑞克一揮手,四個士兵便立即帶上前兩個人的武器,朝着院牆跑了過去,抓住上面垂下的繩索,飛速的爬上了院牆。
艾瑞克也沒有再等,拍了拍副手的肩膀,把狙擊步槍交給他,而他則拎了他的副手的衝鋒槍也飛速的奔向了院牆。
副手接過狙擊步槍,繼續用槍死盯着大門樓上的那個值夜的傢伙,指頭搭在扳機護圈上,隨時做好射擊的準備。
詹莫森看着傭兵營這些人的動作,現在真是服的五體投地,他沒想到馬裡地方軍的部隊之中,居然有這麼一支精銳。
這些人就像是專門爲戰爭而生的一般,每個人都有着不同的強項,相互配合之下,在他看來堅不可摧的地方,就這麼輕輕鬆鬆的被他們進去了。
艾瑞克上了後宅的院牆之後,他們一共上來了七個人,艾瑞克在望樓上朝着內部觀察了一下,傳出音樂的地方在內宅中間靠牆的地方。
那裡燈火通明,重金屬搖滾的唱腔和樂器聲就是從那裡傳出的,而且時不時還有人聲。
而後宅望樓這個地方下面,是後宅的一個小院,本來設計的應該是個別緻的歐式小花園,應該是以前留下的法國式建築。
但是很顯然這些武裝分子沒這個修養,小花園雖然種了幾棵花草,但是卻缺乏人打理,靠牆的地方堆了不少的草垛。
好好一個歐式小花園,結果被他們搞成了柴火院,裡面亂蓬蓬的,也沒個人影。
看好了內宅的佈局之後,艾瑞克給幾個手下的弟兄吩咐了一下,安排了一下各自的任務,然後立即順着樓梯下到了莊園裡,開始朝着後宅的院落奔去。
這個莊園裡面其實是很侷促的,後期亂搭亂建,使得房屋和房屋之間的距離很窄,而且佈局也比較亂,要是一般人進了這裡的話,一不小心就會繞暈在這裡面,簡直跟迷宮一般。
但是艾瑞克他們已經居高臨下的觀察了莊園裡的房屋佈局情況,當然不會迷路,下到花園之中以後,立即便認定方向,朝着有音樂的院落奔去。
可是當他們來到一座房子後面,正準備繞到房屋之間的過道中的時候,卻突然間聽到了過道中傳來了腳步聲,艾瑞克和幾個手下立即貼到了牆上,抓緊了他們的武器。
靠近過道口的一個傭兵,立即從肩膀下面拔出了他鋒利的短刺刀,反手握在了手中。
一個身穿短袖體恤,破舊牛仔褲打扮的男子哼着歌,得意洋洋的從步道之中走了出來,這傢伙應該就是負責在後宅放哨的族人,但是他卻偷偷溜號跑去閒逛了,這會兒覺得也該回來看看了,於是就溜溜達達的跑了回來。
他剛拐過彎,忽然間覺得身邊似乎有風,擡眼望去立即看到牆邊貼着牆站着幾個黑黢黢的人影,頓時把他嚇了個魂飛魄散。
他張開大嘴就想要叫,但是不等他叫出聲背後一隻手伸過來,一把就捂住了他的口鼻,接着他就覺得脖子一疼,一柄鋒利的短刀狠狠的從他的脖子劃了過去。
短刀從他的脖子左側到右側將氣管血管肌腱盡數劃開,刀鋒甚至直達頸椎骨,血一下就從他的脖子噴了出來,這個部族武裝分子瞪着眼,兩隻手拉着捂住他口鼻的那隻手,拼命的掙扎,接着面前一個人又拔出一把刀,狠狠的扎入到了他的心口之中。
這個武裝分子當即就軟了下去,兩隻眼很快就反白,兩條腿抽搐了起來。
艾瑞克揮手讓手下把這個死人給拖到了一旁的一堆草垛後面,扔在了草垛裡面,然後幾個人繼續朝着發出音樂的地方摸了過去。
這時候這個院子裡面還是很熱鬧,可以說正值最熱鬧的時候,起碼十幾個人,都聚在這裡,正在一起聚衆賭博。
艾瑞克稍微想了一下,決定動手,轉身給手下幾個人打了個手勢,有人立即就摸出了一顆手榴彈。
除了掏出手榴彈之外,其餘人都立即把子彈上膛,打開保險讓槍支進入到了待擊狀態,艾瑞克也把狙擊槍收起來,給手裡的衝鋒槍給上了膛。
他沉默地再次伸頭,觀察了一下院子,用手勢向傭兵們點了點幾個周圍的男子,作爲他們重點格殺的對象,讓其他人照顧那幾個男人。
而他突然之間就從黑暗的過道口衝了出去,蹦到了前面,其餘人也都立即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