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伍聽到了前方傳來了一陣槍聲,這讓林銳瞬間警覺了起來,同時也有點鬱悶。心道老子啥什麼時候變成烏鴉嘴了?居然說什麼來什麼,剛想着這條路可能不安全,他們可能會隨時遭到圖阿雷格人的襲擊,這就來了。
聽到槍聲之後,馬裡上尉和他手下的這些輜重兵都立即呼啦啦的四處找隱蔽臥倒,這時候馬裡上尉氣急敗壞的叫到:“前方發生什麼事情了?”
這時候前面有個士兵弓着腰在草叢裡跑了回來,對馬裡上尉叫到:“報告連長,前面突然出現了一夥武裝份子,對我們開槍,我們猝不及防,傷了幾個弟兄,這會兒一排長正帶弟兄跟他們幹上了!”
馬裡上尉到底是個輜重兵,非正規作戰人員,遇上這種事顯得有些手足無措,於是林銳拿着他的突擊步槍,對那個跑回來報告的士兵問道:“武裝分子有多少人?”
這個士兵楞了一下,顯得有點尷尬,撓了撓頭說道:“大概……大概有……十來個?我沒看清楚!”
“笨蛋!連多少武裝分子都沒鬧明白,你們都是幹什麼吃的?給我趕緊去弄清楚再報!”馬裡上尉也顯得有些尷尬,有點惱羞成怒的對這個士兵呵斥道。
林銳苦笑了一下,到底是輜重兵,這幫士兵的戰鬥素養確實有點……那個了點!這些兵恐怕多是一些新兵,老兵應該都編入到作戰序列之中了,所以他們應該沒見過什麼陣仗,所以纔會顯得如此進退失據。
於是林銳擡手攔住了發火的馬裡上尉,對他說道:“上尉,別發火了,這個不能都怪弟兄們,你們畢竟不太擅長幹這個!還是讓我過去看看吧!”
馬裡上尉立即搖頭道:“這怎麼能行?瑞克先生怎麼能屈尊去做這種危險的事情?您是我們的貴客,我們必須要好好保護您纔是,怎麼能讓你去前面呢?”
林銳也不聽他的,嘩啦一下拉了一下槍栓,把子彈頂上火,對馬裡上尉說道:“這是我的老本行,沒啥大不了的,我過去看看再說!”
這時候前方的槍聲響成了一片,打的是相當熱鬧,甚至於還有輕機槍加入了戰團,噠噠噠的打個不停,接着就又傳來了手榴彈的爆炸聲。
林銳也不管馬裡上尉答應不答應,於是立即縱身朝着前面跑了過去,馬裡上尉急的一拍大腿,立即招呼了一個班的士兵,讓他們跟着林銳,保護好林銳的安全。
可是不等這個班的士兵追上林銳,林銳就一邊朝前運動,一邊隨手採集路邊的樹枝樹葉,對自身進行了一番簡單的僞裝,等他跑到前面的時候,身上已經做好了僞裝,如同一團灌木一般,將身形隱入到了周圍的環境之中。
追上他的這些馬裡。士兵們一個個看的直咂舌,他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在他們看來,幾乎是神乎其神的本事,一個人一邊跑一邊隨手給自身進行僞裝,這纔沒幾步路,就已經差不多快看不出他的身形了。
林銳反手止住了跟上來的這些輜重連的士兵,對他們說道:“就地臥倒,別跟着我!這是命令!”
這個班的班長是個看起來非常年輕的小夥,聽到了之後立即說道:“報告長官,我們連長讓我們過來保護您!”
“我不需要你們的保護,弄不好我還要保護你們!你們別跟着我,這就是你們對我最好的保護!執行命令!”林銳這時候也懶得跟他們廢話,說話很生硬,強令他們就地停下來。
於是這個班長只能無奈的揮揮手,讓他的手下都蹲下找掩護,眼睜睜看着林銳嗖的一下就消失在了他們眼前,一個個都驚得張大了嘴巴。
“乖乖!咱們不是見鬼了吧!”一個當兵的端着槍,緊張的說道。
“是呀!怎麼一眨眼的工夫,說看不見就看不見了!這太嚇人了吧!”
“你們知道個屁!你們當他是誰呀?這位爺可是大名鼎鼎的傳奇傭兵!出了名的大殺神呀!我聽說他老人家最喜歡擰圖阿雷格人的脖子,抓着圖阿雷格人咔嚓一下,這腦袋就擰下來了!這算什麼呀?
我還聽一個他手下乾的傭兵弟兄說,他老人家訓練的時候,有一個科目就是僞裝隱蔽,命令下達之後,所有人都必須藏好,要是被他發現的話,就要受罰!這位爺可是僞裝的專家!
咱們哪兒是他的對手呀!還來保護他?咱們連長也太瞧得起咱們了!他說的不錯,跟着他別說保護他了,咱們恐怕還需要這位長官反過來保護咱們呢!”
“這也太狂了吧!真不把咱們放在眼裡呀!”有人有點不太高興。
一個年紀大點的老兵對說話的這傢伙後腦勺啪嚓就是一巴掌,罵道:“人家狂有狂的資本!狂怎麼了?這是本事!你殺幾個圖阿雷格人讓我看看!這位爺可是殺武裝分子跟殺雞一般,這兩年死在他們手裡的圖阿雷格人,沒一千恐怕也有八百了吧!你還敢說他狂?”
有人立即接口道:“就是就是!我一見到這位,就總覺得他身上有股子殺氣!站在他身邊的時候,我這腿肚子就有點轉筋!
我聽說誰要是殺人多了的話,這身上的殺氣,就能讓人退避三舍!難怪我看到他的時候,總覺得有點犯怵!”
林銳這會兒可懶得管身後這幫傢伙說他什麼,他縱身鑽入草叢之中,很快就出現在了前沿,他冷不丁的就出現在了前面指揮作戰的那個排長身邊,剛纔在路上他們都已經見過面,算是面熟了。
這個排長冷不丁身邊出現一個像是毛球一般的草叢,把他嚇得不輕,趕緊調轉槍口,但是一下就被林銳按住了,對他小聲說道:“我是瑞克!別緊張!”
這個馬裡排長這纔看清楚林銳的臉,於是趕緊問道:“長官?您怎麼上來了?這兒太危險了,您趕緊去後面吧!這兒有我們呢!”林銳微微笑了一下,對這個排長說道:“沒事!早習慣了!別忘了我是幹什麼活的!這算不上什麼!”
一邊說,林銳一邊朝前觀察情況,武裝分子躲在前面一片林中,對着這邊正在射擊,而輜重連這邊,大概一個排左右的士兵,正在對着圖阿雷格人進行反擊,槍打的挺歡,但是卻基本上沒能找到武裝分子準確的位置。
但是林銳過來之後,很快就判明瞭情況,原來偷襲他們的武裝分子並沒有多少人,充其量也就只有五六個人的樣子。
而且武裝分子既沒有機槍,也沒有火箭筒,僅僅只是幾支步槍,林銳估計,這些武裝分子,弄不好就是之前被新三團給打散的武裝分子,逃到了叢林中又聚在了一起,瞎轉悠之下,碰上了正要前往拉班的輜重連,於是便試圖偷襲一下輜重連。
觀察之後,林銳便基本上鎖定了這幾個武裝分子的位置,他並未急着開槍射擊,而是對馬裡排長說道:“少尉,你這邊只管打,吸引武裝分子的注意力,我從側邊繞過去,一會兒聽我的口哨聲,你們便立即停止射擊,別把我給誤傷了!”
“這怎麼能行?這太危險了!這些武裝分子人數不少!您怎麼能孤身犯險?不行不行!這些武裝分子還是交給我們吧!”這個排長倒也對林銳很重視,不敢讓林銳冒險。
可是林銳依舊不聽勸告,拍了拍魏排長的肩膀,也不再多說,縱身便撲向了旁邊的樹林。馬裡排長攔不住林銳,同時又怕林銳出問題,於是趕緊下令,繼續猛烈射擊,按照林銳的吩咐,吸引武裝分子的注意力。
林銳躥入林中之後,立即便利用林子的環境,開始繞向了武裝分子所在位置的側後方,他把槍交到左手,右手一探從肩膀下面拔出了軍刀,向着武裝分子摸了過去。
林子裡子彈嗖嗖亂飛,輜重連那邊打的很激烈,但是卻基本上是在做無用功,子彈差不多都浪費了,根本沒有威脅到武裝分子。
而武裝分子則打的很鎮定,他們躲在林中,很有節奏的一槍一槍的進行着精確瞄準射擊,雖然不敢說是彈無虛發,但是起碼可以嚴重威脅到那些輜重連的馬裡官兵。不過幾個圖阿雷格人也沒料到,這會兒會有一個敵人突然間摸到了他們的背後,這會兒他們的注意力也全部都放在了林外路上的那些馬裡官兵身上了。
林銳到了這裡之後,便更加確定了幾個武裝分子的位置,他先瞅準了位置最靠後的一個武裝分子,悄悄的臥倒,然後抓着刀匍匐前進,向着那個武裝分子爬了過去。而那個武裝分子此時卻根本不知道死神已經盯上了他,依舊端着他的步槍,躲在一棵樹的樹根下面,透過樹根的縫隙對着林外開槍。
這傢伙隱蔽的挺不錯,找的這個地方很刁鑽,朝着兒一趴,林外還真就很難發現他的蹤影,而他卻連頭都不用露,便可以在樹根下面的空隙處,向着林外射擊。可是他的位置也因爲太過刁鑽,卻跟其他幾個武裝分子沒有處在一條線上,而是落在了最後的位置,正好也是其他幾個武裝分子觀察的死角。
林銳僅僅是掃了一眼,便看出了這個武裝分子位置存在的問題,於是便把第一個目標鎖定在了這個武裝分子身上。
他像是一條蛇一般的在地面上遊動着,儘量不發出多餘的聲響,而他即便是移動中發出一點聲響,也會被吵雜的戰場的聲音給覆蓋住了。
所以就算是他已經靠近到這個圖阿雷格人很近的地方,這個圖阿雷格人也毫無察覺,依舊在不緊不慢的瞄準着,冷不丁開一槍。他的射擊速度很慢,一分鐘有時候只打一槍,可見他身上的子彈數量肯定比較有限,他不敢敞開了隨便射擊。
林銳就這樣靜悄悄的摸到了他的身後,忽然間他有點想要做惡作劇耍耍這個圖阿雷格人,於是他便繼續一點點的朝前蹭,居然一直蹭到了這個武裝分子的身邊,而這個武裝分子注意力都在林子外面,直到這個時候,還跟傻子一般,絲毫沒留意到身邊發生的事情。
林銳一直蹭到他的身邊,忽然間拿着刀柄敲了一下這傢伙的頭,直到這個時候,這個武裝分子才感覺到身邊來了個人,但是他居然並不認爲是敵人,雖然也被嚇了一跳,但是卻也僅僅是用土語罵了一句什麼。
這個圖阿雷格人驚了一下之後,並沒有蹦起來,而是帶着一臉的不滿,對林銳扭過頭來,可是當他看到身邊趴着的這個人之後,兩隻眼頓時瞪得老大。
這個圖阿雷格人看清了林銳的臉之後,驚得張大了嘴巴,因爲這個人身上插滿了樹枝樹葉,僞裝的十分巧妙,不過即便如此,他還是看到了林銳頭頂的那頂通訊頭盔,還有他身上的軍服。
這根本不是他的同伴,而是敵軍的衣服,這個圖阿雷格人頓時被差點當場嚇尿,張大嘴巴想要驚呼,同時向周圍他的同伴示警。
當這個圖阿雷格人扭過頭的時候,林銳也看清了他的臉,這是一張還帶着稚氣的少年的臉,林銳判斷這個圖阿雷格人充其量恐怕只有十六七歲的樣子,可是看着他射擊的動作,卻很顯然已經接受過比較嚴格的步兵戰術訓練。
這讓林銳心中微微抽了一下,這是他見過的一個年紀較小的圖阿雷格兵,很顯然這小子是剛到八團時間不久的新兵,只是一個二等兵,如果和平時期的話,這個圖阿雷格人應該只是個剛剛初中畢業的少年。
可是現在他卻已經拿起了槍,跟着圖阿雷格解放組織踏上了戰場,不過林銳也並未因爲這圖阿雷格人只是個少年,就對他放過一馬,等這個圖阿雷格人扭過頭看到他的時候,他呲牙對這個圖阿雷格人笑了一下。
同時他還搞怪的對他小聲打了個招呼,嘴裡用從以前學到的蹩腳阿拉伯語說道:“嗨!你好呀!”
話音未落,不等這個圖阿雷格人叫出聲,他手中的刀便閃電般的從這個圖阿雷格人脖子上劃了過去,被他打磨的幾乎可以用來刮鬍子的這把軍刀,幾乎不費什麼力氣,便割斷了這個圖阿雷格人的氣管,把他的驚呼聲堵在了喉嚨裡面。
這個圖阿雷格人只覺得脖子微微一疼,想要叫卻叫不出聲,接着便感覺到脖子的氣管漏氣了,於是他撒手丟掉了手中的步槍,帶着無限的驚懼,雙手捂住了被切開的喉嚨,鮮血從他的傷口中噴涌而出。
就算是他用兩隻手用力的捂,卻也怎麼都捂不住,血從他的指縫之中繼續奮力涌出,這個圖阿雷格人驚恐萬狀的張着嘴,滿身是血,依然想要爬起來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