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之後,林銳再次找到了禁止化學武器組織的負責人傑爾洛教授。
傑爾洛教授正在忙,“不得不說瑞克先生,你們辦事的方式確實高效,要不是你們的話,前幾天那批毒劑很有可能就成了漏網之魚。我正在寫相關報告,準備如實上報此地的化學武器威脅狀況。”
“教授,你可能得重新評估了。我們昨天晚上從一個檢查站查獲了這個。檢查士兵擊斃了試圖偷運這東西,並且試圖反抗的恐怖分子。但我們不知道這是什麼,所以想請教授看一下。”林銳拿出了兩個密封的棕色瓶子。
“這是什麼?”傑爾洛教授皺眉道。“密封得這麼好,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
“還有一張字條,阿拉伯語。好像是要求混合使用。”林銳把一張紙條遞給傑爾洛教授。傑爾洛教授盯着那張紙,像是見了鬼一樣。陡然驚呼了一聲,立刻讓林銳放下瓶子。
“瑞克先生,別緊張,放下那兩個瓶子,請一定小心點。”傑爾洛教授臉色嚴峻,同時他立刻轉身要求他的同事們立刻疏散了周圍的所有人。連林銳也被請了出去,房間裡只剩下幾個穿着如同宇航員一般臃腫防護服的核查小組人員。
他們小心翼翼地處理着林銳拿來的那兩個瓶子,單是把瓶子收起來,重新裝進防撞擊的密封容器裡,完成多層密封。就已經耗費裡差不多半個小時。
“傑爾洛教授,這是怎麼回事?”林銳明知故問道。
傑爾洛教授摘下了防護頭盔和麪罩,深吸了一口氣。“差點出大事了。如果那兩個瓶子裡的東西,真是紙條上描述的那種東西。只要瓶子碎了,兩個瓶子裡的東西混合在一起。就足以殺死我們所有人。而且沒有藥可治療。”
“瓶子裡是什麼,是芥子氣?”林銳奇怪道,“但是看起來好像是液體啊。”
“這可不是什麼芥子氣能比的。這東西,很有可能是……”傑爾洛教授猶豫了一下,“算了,還是別妄下結論。這東西得馬上送到實驗室去檢測,結果出來之後我會立刻通知你。”
“教授,你去哪兒?”林銳攤開手道。
“我要送這東西到最近的化學實驗室,或者有全面防護和隔離條件,並且擁有足夠分析儀器的地方。”傑爾洛教授回答道。
“那這裡怎麼辦?”林銳皺眉道,“你不能把這裡拋下不管。”
“我會回來的。也許等我回來的時候,你就會忘了這些芥子氣罐。因爲比這威脅更大的東西,很有可能就是那兩個小瓶子。”傑爾洛搖頭道,“如果這是真的,這有可能是我這十幾年來遇到的最大,最棘手的麻煩。”
“教授,這到底怎麼回事?”覈查小組的兩個安理會官員也趕過來。
傑爾洛跟他們低語了一陣之後,他們立刻轉身找到林銳,“瑞克先生,我們需要以最快的速度到實驗室。你們有直升機麼?”
“恐怕沒有。我們這裡條件相當差。”林銳搖搖頭。“但你可以試圖聯繫一下摩洛哥,讓他們派一架直升機過來。”
“好吧,非常感謝。”那些覈查小組成員一個個匆匆忙忙地走開。
林銳知道,他的計劃至少成功了一半。果然就在十幾個小時之後,奎恩將軍通知他,有人到訪,法國人和美國人。
林銳走進了奎恩將軍的辦公室,看了那個熟悉的光頭黑人,和另一個看起來有點發福的白人男子。
“K先生,有些日子不見了。”林銳走過去和光頭黑人握手。
“確實有段時間不見了。”K先生點點頭。“不過,你可真是能夠找麻煩的。這才幾天又招惹上事了。”
“這可不是我招惹的。”林銳笑了笑,轉身看着另外一個白人胖子。“這位是……”
“巴維亞,法國軍情部門。”那個胖子笑了笑伸出了手和林銳握手。
“兩位這種身份,來找我應該是有什麼事情吧?”林銳聳聳肩。
“別跟我耍滑頭,我們要知道你那兩個瓶子是哪裡來的。”K先生立刻道。“我要聽實話。”
林銳聳聳肩,“檢查點截獲的,當時幾個人想通過檢查點,但是在按例進行搜查的時候,發現他們攜帶了武器。本來按照規定,只要他們說明這些武器用途,和去往哪裡,就能放他們通行。
但是其中一個傢伙忍不住了,他率先對我們的弟兄開火了。一場槍戰,我們死了好幾個弟兄。但還是被他們給逃了,那兩個瓶子是他們逃跑時不慎落下的。具體情況我也不在現場,我也不是很瞭解。”
“那幾個當時在現場的士兵呢?”白人胖子問道。
“事發之後,大概四個多小時。恐怖分子襲擊了那個檢查點,原本幾個當事人全死了。我估計他們可能是想找回那兩個瓶子,所以纔會襲擊那個檢查點。”林銳回答道。
“這麼說,死無對證了?”K先生皺眉看着林銳。
“也可以這麼說。但你得明白,當時檢查點的士兵沒有我們這樣的警惕性,他們只是普通的士兵,甚至他們接受的訓練只是民兵水準。所以對這個事並不重視。”林銳搖頭道,“我是把動心交給傑爾洛之後才意識到情況嚴重的。我從沒見這個老頭這麼緊張。
話說回來,你們急着找我,是不是那兩個瓶子有消息了?方便透露一下,裡面裝的是什麼嗎?”
那個胖子看了一眼K先生,轉向林銳道,“瑞克先生,你反應的情況非常嚴重。你交給傑爾洛教授的那兩個瓶子,經過了檢測之後,可以確定是某種致命毒劑的二元分裝樣品。”
“什麼二元?”林銳皺眉道。“我不是很懂這些。”
“簡單點來說,這兩個瓶子裡裝的是兩種不同的化學物質。但是毒性並不大,甚至不在禁運名單之內。但是它們如果按照一定比例摻在一起,將會產生一種致命毒劑諾維喬克。
真正的致命毒劑,軍用級別。甚至比VX的毒性還大5-8倍。你知道這是什麼概念麼?”K先生看着林銳。
“老天,我得說,這可真是太糟了。”林銳皺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