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拉丁沒有說話,他的保鏢鄧肯卻瞪着林銳,“什麼意思?你和秘社一起算計我們?”
“放鬆點,老兄。你沒看到我也被槍指着麼?”林銳舉着雙手。
“秘社的人,怎麼會在你的指揮部後面。而且是你帶我們來這個帳篷的。”鄧肯盯着林銳,“你背叛了我們?”
“別說得那麼難聽,我又沒有宣誓效忠你們。算不上背叛,最多隻是出賣。”林銳有些尷尬。
“你!”鄧肯暴怒。
但林銳立刻舉着手道,“嘿,冷靜,我們必須冷靜。現在這種情況之下,你還沒來得及衝我發火,別人就先向你開火了。”
鄧肯不是沒有注意到,周邊的幾個秘社武裝分子全都舉槍對着自己。只是他實在無法忍受,是林銳出賣了他們。
“先生之前還說不能相信你。是我和趙建飛在先生面前極力勸說,先生才答應跟你合作,從多個方面幫了你。
結果,你就是這樣回報我們的麼?”鄧肯厲聲喝道。
“付出就有回報,這種說法,本來就是騙人的。跟你們合作,是因爲我已經混不下去了。不得已之下的選擇。
現在出賣你們,也是不得已。我知道你肯定恨我,恨就恨吧。算是我對不起你們了。”林銳搖搖頭。
“水晶是不是被你抓了?”阿拉丁看着林銳。
“沒有,她可能真的出去玩了。連秘社的人都沒找到她。”林銳搖搖頭,“我是坑了你。但我還不會做那麼無恥的事。”
“好。我相信你。”阿拉丁微微一笑。從進來之後,他就壓根沒有看主教一眼。這讓主教相當的不爽,他今天是來報仇雪恨的。
可這位仇家完全當自己不存在,這就讓他心裡有點不舒服了。主教冷笑了一聲,“想不到你都已經這樣了,還是不改你的傲氣。”
“我從沒故作傲氣,反而一直很坦誠。只是有些人心理陰暗,根本無法做到這麼坦然,對比之下就難免自慚形穢,認爲我太傲氣。”阿拉丁嘲諷道。
主教冷冷地道,“看起來,這麼多年,你一直都是癱在牀上的。傷成這樣,只怕連大小便都得別人幫忙吧?當年叱詫風雲的阿拉丁,這些年來,卻像一條狗一樣活着。還自以爲贏了我。”
“我是贏了你。就算是我這個樣子,我也還是贏了你。只是我沒能贏秘社大公而已。如果不是他的話,你以爲你能活到今天?”阿拉丁淡淡地一笑。
“我們之間只有到了結局,才能知道誰贏了。”主教冷笑道,“今天就是你我之間的結局。我早就告訴過你,阿拉丁,我會要你付出千百倍的代價。”
“我就一條命,但我卻殺了跟你有關的好幾家人,包括你的兒子。你想讓我怎麼還?你還能連續殺我好幾次麼?
又或許你想折磨我,可惜我渾身都沒有知覺。我是高位截癱,而且已經癱瘓這麼多年了。你要是能打得我有感覺,那我到是激動得真要謝謝你了。”阿拉丁嘆了一口氣。
主教冷笑了一聲,“你果然還是跟以前一樣,軟硬不吃。可惜,這一次,你沒有反擊的資本。”
“如果我說有呢?”阿拉丁看着主教道。
“什麼?你這個保鏢,還是瑞克這個僱傭兵?你的保鏢確實五大三粗,估計好幾個人都很難擺平他。不過,只要你還在我們手裡,就不愁他不就範。
至於瑞克?這個僱傭兵小子,已經把你們賣了。你還指望他能幫你?”主教冷笑道,“你敗局已定,掙扎也沒有用。”
“恐怕未必。在幾十年前,你也是這麼信心滿滿,認爲我輸定了。你笑得和現在差不多,一樣令人討厭。
但是很快,我就用行動說明,你確實笑得太早了。我這個輸家,躺在牀上指揮大局,身上還插着管子。
但我僅僅只用了一週的時間,就基本剪除了你在秘社內部所有的黨羽。讓你這個自以爲是的贏家一敗塗地。如果不是秘社大公插手,你早就是一把骨灰了。”
“你這老狗,你殺了我全家!”主教咆哮道。
“沒見識的人,永遠這麼沒見識。你還記得你那個手下巴里亞麼?
當年你是害我的主謀,他是具體執行的人。他後來主動跪在我面前請求寬恕,所以他一直活得好好的,直到前兩年才死掉。
我連具體害我的人都可以寬恕,卻殺你家人泄憤。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你這人很討厭,但還不至於讓我這麼怨恨。
我阿拉丁如果真的這麼小肚雞腸,秘社早就被我一個人弄得天翻地覆了。”阿拉丁嘲諷道。
“你什麼意思?”主教厲聲道,“敢做不敢認麼?”
“殺你全家的是秘社大公。而他殺你全家,是爲了平息我的怒氣。避免當時的秘社走向徹底分裂,同時也保住你這條賤命。”阿拉丁冷笑道。
“不可能!明明是你乾的。”主教厲聲道。
“你真的以爲自己比我聰明麼?如果你真的比我聰明,就不會上了這麼大的當,還在給秘社大公賣命。”阿拉丁笑了笑。
“不可能,一定是你在騙我!你這個老混蛋,眼看形勢不利,就想編瞎話騙我。”主教咆哮道,“我纔不會上當。”
“形勢對我不利?你還真是蠢到家了。”阿拉丁嘆了一口氣道,“這麼多年了,還是沒有一點長進。你是不是想報仇都想傻了?”
“什麼意思?”主教拔出手槍對着阿拉丁,“難道現在,你還有什麼花招?”
“你看不透,並不代表沒有。”阿拉丁笑了笑。
“你的保鏢都被調開了,這裡都是我的人。”主教冷笑道,“就算他們趕過來,也來不及了。放心,我不會那麼快乾掉你,我會把你帶走,慢慢的折騰你。”
“下了他的槍。”阿拉丁低聲道。
鄧肯鬆開了輪椅,慢慢向着主教走過去。主教立刻舉起手槍,但他還沒扣動扳機,後背已經被另一把槍頂住了。
“什麼?”主教的臉上突然一陣煞白。因爲他發現,原本自己的那幾個手下,全都調轉槍口指向了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