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的夜裡吉諾的線人傳來了準確的情報,那個斯洛伐克人目前正在城東的一處民居內待着,平時不怎麼出來。
“和他在一起的女人呢?”林銳皺眉道,“也跟他住在一起?”
“沒有,實際上那個女人只露了一面,後來就沒人見過。那個斯洛伐克人說,她是去了港口。但實際上,有人在兩天前發現這個女人還找過他,據說他們在商量等事成之後去希臘的事。至於他們談論的是什麼事,就不知道了。”吉諾說完大口喝着水,這幾天他爲了打聽消息也是到處在跑,連水都沒空喝上一口。
“希臘?”將岸隨即拿過地圖看了看,然後搖頭道,“這個是一個煙幕,他們是故意說給別人聽的。看來他們也並不完全相信阿爾巴尼亞的犯罪團伙,所以故意露出這樣的假消息,一混淆視聽。”
“爲什麼?”林銳問道。
“因爲如果他們要去希臘,就不會躲在這裡,而應該去奧赫裡德湖。”將岸低聲道,“他們躲在這裡,只能是想去歐洲其他地方。”
“你怎麼知道?”謝爾蓋搖頭道,“阿爾巴尼亞和希臘很近,他們也許就是想去希臘。”
“安麗雅的同夥,那個傑克跟這些阿爾巴尼亞的人販很熟。而阿爾巴尼亞犯罪集團,有幾條固定的路線,避開檢查把當地的少女拐賣去意大利。他們找當地的犯罪集團尋找庇護,就是想利用他們的運輸線路,不爲人知地離開。是這樣麼?”林銳分析道。
將岸點點頭,“應該是這樣。而且他們要談論去哪裡這樣的話題,也根本不可能被其他人聽到。所以這是他們故意放出的一個煙幕。”
“這些傢伙真夠賊的。”林銳點頭道,“不過這麼做,倒是符合安麗雅作爲間諜的身份。這類人幹什麼都希望儘量低調,不被人察覺。利用阿爾巴尼亞人販的運輸線路,偷偷溜到意大利,確實是一招妙棋。”
“那個傑克現在就在城東的一個宅子裡,那裡是阿爾巴尼亞當地犯罪集團一個小頭目的房產。就連警察也未必敢隨意過去搜查。”吉諾低聲道。
“那邊有多少人?”林銳問道。
“沒什麼人。那是一處空置的宅子。”吉諾回答道。“犯罪集團的人也不經常在那裡,不過這一次他們答應給那個傑克提供保護,倒是讓兩個武裝保鏢也住在那裡。”
瘋馬奇怪道,“也就是說一共三個人,兩個保鏢和一個目標人物。這也太容易了。我一個人就能把這個傑克給逮回來。”
“這恐怕不容易,這個宅子是無所謂,但是在宅子下面是個隱蔽地堡。當年冷戰時候修築的,傑克很有可能躲在裡面。”將岸看着地圖道。
“是的,那個地方我知道。”吉諾點頭道,“一四年的時候,警方曾經跟阿爾巴尼亞人販集團在那裡交火,付出了六死八傷的代價。”
“那就帶上催淚瓦斯。”林銳點頭道。“在密閉空間裡,我就不相信他們能在催淚瓦斯下堅持五分鐘。”
“可是也不能鬧出太大的動靜,那幾個地方都是阿爾巴尼亞警方比較關注的地方,要是知道那裡有槍戰,他們在五分鐘之內一定會趕到。”吉諾點頭道。“還有阿爾巴尼亞的犯罪集團。他們要是知道那裡有事,很有可能也帶人殺過來。”
“那就在五分鐘之內解決。”林銳點頭道,“吉諾,你來帶路。”
“我只是個線人。”吉諾搖頭道,“早就已經不摸槍了。”
“我們只需要你帶路,其他事,我們自己解決。”瘋馬拍拍他道。
O2小隊在吉諾的帶領下,來到了城東的那個地方。這個宅子很老舊,外面都是石砌體的牆,堅固結實。裡面倒是有燈光,但不知道是誰在房間裡。
謝爾蓋孤身過去觀察了一趟回來。“幾個房間,包括樓上都空着。但是後院有個地堡,我看到入口了。但是門鎖着,我沒有進去。”
“那就是了,他們躲在地下碉堡裡。那是一個全地下的掩體碉堡,原來是用作戰時防空隱蔽的。原先在兩邊都有射擊孔,後來都被砌死了。那些犯罪集團的人有一段時間在這裡關押被拐的女孩。所以一四年的時候阿爾巴尼亞警方突擊檢查時和犯罪發生了交火。下面是兩個地下碉堡,只有一條很窄的通道連通。”吉諾回憶道,“因爲那條通道狹窄,根本沒法迂迴,所以進去的時候很容易遭到對方槍擊。”
“我們不用進去,但我們會讓他們自己出來。”瘋馬拍了一下身邊的戰術包,從裡面掏出了幾個催淚瓦斯彈。
林銳朝着謝爾蓋揮手道,“看你的了,弄開門,然後把這些東西扔進去。再重新鎖上。”
碉堡的門是一道厚重的裝甲門,當年阿爾巴尼亞人到處造碉堡也算是不惜成本了。不過鎖倒是相對簡單,謝爾蓋沒有費什麼功夫就打開了,裡面隱約有燈光和人聲。謝爾蓋無聲無息地打開鐵門,對其他隊員做了一個手勢。瘋馬和另外幾個對紛紛拉開了催淚瓦斯往裡面扔,然後迅速關上門。
這種催淚瓦斯可不是警用級別,而是正兒八經的軍用催淚瓦斯,裡面用的是鄰氯苯亞甲基丙二腈作爲催淚物質。它會使得鼻子、咽喉和皮膚產生燒灼感。每立方米只需4微克即可驅散鬧事的團伙,而每立方米25毫克的劑量即有可能致命。
幾顆催淚瓦斯一引發,下面立刻有了反應,不足一分鐘裡面的人全都跑到碉堡入口,拼命敲着鐵門。衆人都看着林銳,林銳不表態他們也不開門。過了大概半分鐘,林銳才點點頭,“開門吧。”
碉堡裡面的人幾乎是爬出來的,一爬出來之後,也根本不反抗了,一個個眼淚鼻涕橫流,只顧趴在地上,大口呼吸着新鮮空氣。
將岸走上前抓起其中一個的頭髮把他拽起來看看長相,點頭道,“就是他,傑克。”這個傑克看樣子大概三四十歲,一米八幾的大漢,也已經被嗆得連頭都擡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