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鐘之後,卡桑在護衛的保護之下回來了,他看着林銳道,“我都已經安排好了,我手下的勇士營,和解放者營將會和阿爾卡恩共存亡。”他的聲音有些嘶啞,眼神卻無比堅定。
林銳點點頭道,“好吧,我們的計劃是這樣的。趁着前線正在激戰,你必須調集所有部隊,把隊伍集中到南區。”
“南區?”卡桑皺眉道。
“是的,那裡是最靠近東區的位置,而東區是敵軍佔領區,也是目前的一個薄弱點。”林銳解釋到,“當初秘社武裝佔領東區的最大目的有兩個。一是控制發電廠,二是作爲進攻發起點。但是現在他們雖然佔領了東區,卻沒有拿下發電廠。而且秘社的進攻方向也已經變了。所以那裡的敵軍轉戰南區。希望向南部縱深更進一步,這就導致東區目前的防禦力量並不很強。”
“這就是你們所說的攻擊敵人的弱點部位,避實就虛。”卡桑點頭道。
“是的,我們的人會擔任突擊尖兵,在最短的時間內擊破東區的敵軍。而你的人必須緊跟我們突圍。讓一切能動的車輛全部都派上去,所有的裝備輜重,凡是能帶的都帶上,帶不上的交給留守的部隊,讓他們就地銷燬。我們必須搶時間,在敵人沒有反應過來之前完成撤退。”林銳沉聲道。
“好的。”卡桑點頭道。“我的部隊是摩托化步兵,所以目前我手裡還有些車輛。加上勇士營和解放者營不走,也可以騰出一部分車輛完成撤離。第二軍團那裡,我也做好安排了,卡多姆之前爲了投敵,也精心預備了足夠的車和油料。這些現在也用得上了。你們打算什麼時候開始?”
“晚上八點。”林銳沉聲道。“在七點五十左右,我就需要你所有的留守人員,全面發起反攻,以掩護我們的這裡的行動。這樣一來秘社會認爲我們是在準備趁夜奪回白天失去的陣地。他們的主要精力將會放在和他們正面交戰的留守人員上。反而對東區的動靜,他們不會太過注意。”
卡桑心中微微一痛,低聲道,“好的,八點五十左右,我明白了。那麼你們的人呢?”
“我們的人一部分充當突擊隊,剩下的會掩護撤離部隊,他們將在城裡的沿途縱火,焚燒車輛輪胎,製造煙霧和騷亂。爆破城內的各處街壘和防禦設施,以求擾亂視聽。場面越亂,秘社越是想不到我們其實是在有計劃地撤退。他們會認爲我們只是在做毫無頭緒的殊死抵抗。”林銳看着卡桑道。
卡桑有些不甘地道,“難道僅僅是撤離還不夠麼?我們還得大肆破壞阿爾卡恩?”
“焦土策略雖然過程慘痛,但不失爲一個限制敵人的有效辦法。我們要放棄阿爾卡恩,那麼阿爾卡恩的各處防禦設施,就有可能爲敵人所用。要避免這一點,這些事情就必須做。”將岸回答道,“相信我將軍,離開只是暫時的。總有一天,你們會重新奪回阿爾卡恩。而且那一天不會太遙遠。”
卡桑沉默地點點頭,轉身離去。只是在他轉身離開的時候,林銳發現這位逃跑將軍,居然已經淚流滿面。作爲軍人,不戰而逃,是一種恥辱。但爲了大局,他又必須保存第二軍團和第五軍團的大部分力量,以求能夠牽制敵軍。這位年輕的將軍心中的矛盾,幾乎已經讓他不堪重負。
“這傢伙居然是個人物。”瘋馬低聲道,“說實在的,我之前還有些看不起他。認爲他不過是仗着他叔叔羅根的權勢纔在安莫爾軍中擔任要職,沒想到,這個傢伙,還確實有幾分硬氣和狠勁。居然真的敢下本錢,把他的親信部隊留在這裡充當墊後部隊。這要是換了一般的軍閥頭子,可不會這麼幹。”
“他有野心,也有膽識,只是沒有多少經驗,要是真的在這種局勢之下混上幾年,將來未必會比他叔叔差。幾年之後,只怕又是一個軍閥梟雄。”黑豹古雷低聲道。“這次要是成功了,說不定以後我們還有跟他合作的機會。”
林銳點點頭,轉身問黑豹古雷道。“我們的人準備得怎麼樣了?”
“隨時可以行動。除了三號公路那一次,我們似乎還沒有真正的在一起打過這麼大的仗。這次我們兄弟終於可以並肩作戰一回了。”黑豹古雷微微一笑。
林銳點點頭,“這次行動,最危險的部分留給我們o2。”
“這可是你說的。”黑豹古雷低聲道,“別忘了,這會是一次短兵相接的突擊行動。你們之前可一直是以隱秘行動和特殊任務見長。”
“沒有問題,o2從來不懼任何突擊任務。如果這次行動是一把刀,那麼o2絕對會是這把刀的鋒刃。我們會輕易穿透敵軍的防線,並且撕開一個足夠大的口子。”林銳沉聲握拳道。
“好!要的就是你這句話。一直以來趙建飛都說你是一個天生的戰士,我也從來就沒有懷疑過他的眼光。”黑豹古雷伸出手,也握成了拳頭,和林銳伸出的拳頭碰了碰。
林銳走到了破損不堪的掩體旁邊,伸手打了一個唿哨,招呼o2隊員前來。
“從現在到八點,還有將近九個小時的時間。你們有兩個小時做自己的事,剩下的時間必須用來休息。今天晚上的這一戰,將關乎太多人的命運,包括我們自己的。行動成功,則我們會在邊境那頭重聚;如果行動失敗,則我們o2將死無葬身之地。弟兄們,你們還記得我們這個代號的意義麼?!”林銳大聲喝道。
“氧氣,代表了生存,代表了我們無孔不入,也無堅不摧。”瘋馬點頭道。
“是的,無孔不入,無堅不摧!”謝爾蓋點頭道。
“是時候證明這一點了,今晚,我們將證明我們纔是最好的戰士。的確,我們不屬於任何國家,我們靠戰爭爲生,但我們依然是最好的戰士。”林銳甩掉了戰術手套,伸出了自己的手。其餘隊員都走了上來,一雙雙的手都跟他握在了一起。沒有多餘的話,但這個動作就已經代表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