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必爲了我這樣做。”將岸皺眉道,“我知道你現在的處境很困難,公司內外部給你的壓力很大。而且隨着首席執行官的健康狀況惡化,公司內部的矛盾會越來越激化。你這樣幫我掩飾,很可能會招來非議。”
“那又怎麼樣木秀於林,風必摧之;行高於人,衆必非之。我這一生受人非議並不少,然而我依然活得好好的。”銀狼平靜地道,“你們這支隊伍是我所看好的,我將指引你們,使你們變得更好,更強大。”
“我能問一句,這究竟是爲什麼”將岸看着銀狼道。
“晨星軍事保安公司發展到今天,就像是一頭龐然巨獸。而首席執行官,卻是這頭巨獸的脊樑。一旦他去世,晨星公司的分裂將不可避免。更糟的是很多勢力,包括我們最大的主顧美方都支持這種分裂。因爲一個過分強大,甚至導致一定程度上壟斷的私人軍事公司,是他們所不能忍受的。”銀狼平靜地道。
“我明白了,就像是黑水公司,或者南非的eo就是前車之鑑。私人軍事公司發展到了一定的程度,一定會出現分裂或者改組。”將岸點點頭道。
“實際上這個危機早就存在了,只是首席以自己的一人之力扛下了所以的風險。只要他還在,晨星就不會垮,而一旦他不在了,晨星軍事公司將會徹底垮掉。因爲沒有人有能力接下他的班。這一點,所有人都明白。我之所以要培養出一支真正的精英隊伍,就是爲了保證出現了這種情況之後,我們依然有足以立足的資本。”銀狼平靜而憂鬱地道。
“但是爲什麼即便晨星公司不在了,你依然能夠從中得到足夠的好處。你在公司是第三席,你所佔的股份足以讓你成爲一個真正的隱性富豪,安度一生。”將岸皺眉道。
“因爲我不是爲了自己活着。”銀狼看着他道,“我百戰餘生,靠的不是我自己的力量。而是靠着其他隊友的支持,沒有他們就沒有我的今天。他們之中很多人死了,很多人終生傷殘。而他們還有家庭,他們也還要生活。這需要一筆很大的錢,而我負擔不起。所以我不能這樣淡出,我要爲他們而爭。”
“你想在首席走後拿下晨星公司的主導權”將岸看着他道。“但是這不現實,你沒有足夠背景和外部資源。相比其他人,雖然你身爲第三席次,卻沒有和他們爭奪的資本。”
“我有,我的資本,就是你們這些隊員。我有世界上最優秀的傭兵隊伍,就足以支撐起一片天空。無論是加入其他公司,或者是改組晨星,我都能佔據一席之地。世界上不缺乏戰爭,而是缺乏能夠勝任戰爭的人。”銀狼緩緩地道。
將岸點點頭道,“我懂了。”
“好了,這段時間,你也有些太緊張了。和其他隊員們放鬆一下吧。我和古雷打過招呼了,最近,不會給你們指派任務。就當是一個假期吧。”銀狼一笑道。
燈光和煙氣迷幻的地下天堂酒吧。林銳坐在了吧檯前,用手指敲打着桌面,“老規矩,來一杯威士忌,免費的那種。”
“操,又是你。我早晚得改了這第一杯酒免費的規矩。”胖胖的安吉爾老闆嘟囔道。
“你不會改的。事實上,我幾天不來,你可能就會有點想我了。”林銳一笑道,“怎麼樣,最近有什麼新聞”
“還不是老一套,打來打去的。”安吉爾一邊拿出杯子放在桌上,一變低聲道,“聽說桑圖雅克那邊局勢很緊張。自由解放聯盟又處於劣勢了,連丟了幾個主要城市。結果這幫傢伙徹底放開了,到處燒殺搶掠,據說連維和部隊的藍盔也敢惹。”
“他們佔優勢的時候,自然表現得像是很正義。因爲他們認爲自己能夠取代哈洛特政府軍。而現在成了徹底的喪家犬,困獸之鬥,總是肆無忌憚了。”葉蓮娜走過來,看着林銳道,“在想什麼,你那個瞟了的中國女醫生”
“她不是我的。她是無國界醫生,所以更像是全人類的醫生。”林銳喝了一口酒道。
“省省吧,她不適合你。她們和我們不是同一類人。”葉蓮娜搖搖頭輕嘆了一聲道。
林銳放下酒杯自嘲道,“我知道,但這並不妨礙我欣賞她。知道麼她就像是一個天使,而非洲是個戰火紛飛的地獄。但即便我們身處地獄,也還向往着純潔美好的東西。我也配不上她,但是想想總可以。”
“我喜歡你,林。”葉蓮娜大口喝了一杯酒,臉上泛起了一絲紅暈。
“你喜歡他什麼”安吉爾皺眉道,“他只是個喜歡佔便宜的小子。每次來這裡只喝一杯免費的酒。”
“也許是因爲我討厭你安吉爾,我每次來你都從我這裡賺足了錢。我很願意看到他讓你吃癟的樣子。”葉蓮娜笑着道。她的金髮披散着,眼神迷離,但是笑容裡卻透着一絲讓人心痛的絕望。
林銳看着葉蓮娜苦笑道,“你又喝多了,戰鬥民族小姐。”他和葉蓮娜相處久了,經常喜歡用調侃俄羅斯人的這句話來諷刺她。
“怎麼你想和我戰鬥麼”葉蓮娜眨眨眼。她的眼神讓林銳一陣心跳。
“算了,我還是”林銳的話還沒說完,葉蓮娜已經用手臂纏住了他,滾燙的嘴脣蓋住了他的脣。兩個纏在了一起,好久才分開。
葉蓮娜吐了一口氣,紅着臉道,“感覺還不錯,作爲非戰鬥民族你很有戰鬥力。”
安吉爾瞪着兩隻小眼睛,一臉猥瑣地道,“你們感覺不錯,那爲什麼不繼續我樓上有個房間,專門爲你們這樣的戰鬥提供場所。收費也不高,一小時只要五十美金。安全隱蔽,而且舒適,保證讓兩位滿意。”
“滾”葉蓮娜擡頭道,“你把我當什麼人”
“沒錯。”林銳點點頭,滿臉正義地道,“我們不是你想象的那種人。我們只不過是是什麼來着”
“戰友。”葉蓮娜懶洋洋地道。
安吉爾苦笑道,”男人和女人的戰爭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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