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建飛的眼睛立刻眯了起來,“紅男爵。。”他的聲音像是冰塊一樣的冷。
“是我。”紅男爵站在那裡平靜地道,“趙建飛,這已經不是我們第一次交手了。還有你們那個女狙擊手,她是我這幾年來所遇到真正有天賦的狙擊手之一。我敢打賭,她現在一定用槍在瞄着我。只要你點個頭,她就準備射殺我。”
“既然知道,你還敢主動現身?真的以爲在你們的地盤上,我就不敢殺你?”趙建飛冷笑道。
“因爲我知道。你不是不敢開槍,而是不會。”紅男爵平靜地道。
趙建飛冷笑道,“我不會?別忘了我們之間可有着解不開的仇。”
“我知道,你一直懷疑是我殺了你的兄弟。不過,這只是懷疑,你的心裡到現在都還拿不準。否則的話,你早就開槍了。”紅男爵一笑道,“我完全瞭解你這樣的個性,如果認定了我是殺你兄弟的兇手。你會不顧一切殺了我的。不管你有什麼重要任務在身,也不管有什麼顧忌,你都會堅決的殺了我。但是現在你沒有,這說明你心裡有疑惑。而你殺了我,這份疑惑就永遠揮之不去了。怎麼樣?雙子星,是決定談一談,還是殺我。”
“我們之間有什麼好談的?”趙建飛冷冷地道。
“我知道,你原來都已經洗手不幹這一行了。之所以重操舊業,就爲了給你弟弟報仇。而且你似乎一直都在懷疑是我。從自由傭兵團開始,你追了我這麼長時間,我也都有點膩了。不如今天我們就做個了斷。”紅男爵沉聲道。
“怎麼一個了斷法?”趙建飛冷笑道,“我們現在可是在你的重圍之下。”
“我們雖然圍着你,但是你抓着我們的人。而且你們如果決死一拼的話,即便把你們全殺了,我的人也會傷亡慘重。我們之間不妨說句實話,其實都只不過是各爲其主,幫着不同的軍閥作戰。也不過就是打一份工而已,除了工作,我不想摻雜太多私人感情,那就顯得不夠專業了。所以我一個人過來,不帶武器,大家交流一下。你認爲如何?”紅男爵輕輕鬆鬆地走了出來。
他舉着手,轉了一個身好讓趙建飛等人看清他沒有攜帶武器。
林銳有些皺眉道,“他這是什麼意思?”
“不管他什麼意思,我們現在肯定是衝不出去。既然他想進來,那就讓他進來。我們這麼多人在,還怕他一個人麼?”伊萬咬牙道。
紅男爵在外面似乎有些不滿地道,“怎麼樣,趙建飛?是爺們,就給個痛快話兒。”
“好,我也正想會會你!”趙建飛平靜地道。說完他低聲對身邊的隊員們道,“待會兒誰都別動,看看他究竟想怎麼樣。”
紅男爵毫無顧忌地走進了小屋,拉過一張椅子坐下。他斜瞥了趙建飛一眼,微微哼了一聲道,“在開始之前,我先要說明一點。雖然我認爲,把任務過程之中的人員傷亡歸於私仇,是一種很不專業的作法,但是我依然尊敬你。你是一個值得尊敬的對手,所以我必須告訴你,我們之間的沒有私仇,你弟弟不是我殺的。”
“拿出證據!”趙建飛死死盯着紅男爵,一掌拍在了桌子上。
“沒有證據。但是你應該知道殺死你弟弟的槍,是中國產的88式狙擊步槍,這一點倒是沒有錯。但是你不知道的是,我所使用的是88式狙擊步槍的一個外貿型號——俗稱97式。雖然在外觀上與88式基本相同,但是多用工程塑料件。增強了便攜性,對我這樣不喜歡蹲伏固守,而喜歡運動狙擊的人來說適用。”紅男爵淡淡地道,“而且別忘了子彈的問題,97式的子彈是5。56mm,而不是5。80mm。”
“你什麼意思?”趙建飛冷笑道,“主動撇清嫌疑?”
“你們都是行家,所以其中的奧妙不用我多說。”紅男爵緩緩地道,“我記得我還曾經打傷過你們其中的一個。”他轉過頭狐疑地看着伊萬道,“看身形應該是你,噢,看來你恢復得很快。還疼麼?”
伊萬憤怒地衝上去,卻被將岸及時一把抱住了。將岸搖搖頭道,“別衝動,他在故意激怒我們。控制一下情緒,要是和他這樣的人認真,你就輸了。”
紅男爵點點頭道,“不愧是銀狼閣下的貼身智囊,精算師果然名不虛傳。你們這裡還真是人才濟濟,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邊那位年輕人,就是那個用菸頭騙了我,還打了我一槍的那個小子吧?”他看着林銳冷冷地道。
“還疼麼?”林銳也冷冷地問了一句。
“哈哈,好多了,謝謝關心。”紅男爵張揚地一笑道,“既然我們都交過手,那麼你們應該知道我的射擊風格。”
“射擊風格?”趙建飛的眉頭微微一動。
紅男爵點點頭道,“沒錯,據說你的弟弟是被虐殺的。兇手打了他很多槍,並且用他作爲誘餌,誘殺了你的整支小隊。這樣風格陰狠有餘,卻信心不足。而我的風格,是乾淨利落,槍槍致命。躲躲閃閃地打伏擊,我從來看不起。大多數情況下,我都是在和對手進行運動狀態的狙擊對抗。而且我從來不怕暴露自己,這個標誌性的紅頭套就是證明。”他聳聳肩,指了指自己的頭。
趙建飛皺起了眉頭,他確實感覺這事情,有點不太對勁。像他這樣的久經戰陣的老兵自然也知道,一個人的作戰習慣,久而久之會自然養成一種非常獨特的風格。這種風格很難刻意掩飾。
紅男爵那個張揚到了極點的紅色頭套,和他充滿剛烈自信的運動狙擊風格,確實和他們當年遇到的那個狙擊手有着很大的差別。他遠比當年那個狙擊手更直接,也更可怕。紅男爵根本不屑採用那種圍傷打援的手法,因爲他不用耍那種花樣,也能狙殺對手。他的狙擊方式比一般狙擊手更爲主動,更富有攻擊性。
趙建飛看着這個依然帶着頭套的男人,沉默了一會兒道,“你對我說這些,究竟是想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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