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又一聲的震響,迴盪在天穹之下。血月的光芒,再也覆蓋不了大地。被一層又一層的黑雲,牢牢遮擋着。劇烈的戰鬥,所引發出的震響聲,向着四面八方延伸出去。浩浩蕩蕩,不知幾萬裡遠。
這一刻,空間爲之崩塌,天地爲之顫抖。
澎湃的能量,震動蒼穹。恐怖的波動,鎮壓萬物。不管是喪屍、變異生物,還是妖獸、聖魔,亦或者是兇獸。在這場恐怖的能量波動衝擊下,全都趴在地上瑟瑟發抖。
極度的恐懼之下,萬獸禁不住放聲嘶吼。萬獸齊吼的效果,更讓人心驚。似乎整個天地間,只剩下這些獸類在悲鳴。那頻臨滅絕的哀嚎聲響,讓人忍不住爲之心悸。
然而,空中交戰的兩人,似乎進入了忘我的狀態。刀光劍影中,不時傳出震耳欲聾的的轟響聲。他們的身形在高空中不斷轉變移換,速度快到了極點。肉眼根本無法捉摸。
不斷變換的戰鬥位置,終於從空中,下降到了地面。這一下,整個大地遭了秧。無數沙石被掀起,無數山林被摧毀。塵土飛揚中,兩個人就像是一臺超大型挖土機。一個接一個的巨坑,不斷被挖掘而出。
瘋狂的廝殺,瘋狂的交戰。最終引得兩人交戰附近的空間,爲之破碎。在空間破碎的剎那,兩個人整齊的跳入了虛空中。再次展開廝殺。瞬時,虛空中那澎湃的能量,撕毀了無數個空間結界。即便如此,卻也仍然無法阻止拼殺在一起的兩人。
夜天邪有天域保護,自然不怕虛空。他沒想到的是,不是高級生命體的李易,居然也不受影響。要知道,虛空中的罡風,可不是一箇中級生命體所能夠承受的。
李易不受影響,這讓夜天邪不由爲之側目。事實上,此刻的夜天邪,也有些敬佩李易了。憑藉中級七元的境界和力量,能和他廝殺至到現在。不僅沒有氣短的表現,反而越戰越勇。
這其中,雖然有那把似刀似劍的怪異兵器存在緣故。但如果李易自己的實力不夠,那再強的兵器,也發不出威力。
夜天邪自然不知道,李易之所以能在虛空中來去自如,那是因爲有生命神碑護持。熊貓貝貝此刻正在大腦裡,大喊加油呢。一見着李易氣力減弱了,它就輸出大量能量注入李易的身體裡。這才使得李易越戰越勇。
要不是有生命神碑在背後支援,單憑李易本身的進化元力,早就消耗一空了。畢竟,夜天邪有天域的力量補充。在比拼自身力量的多少上,李易只有輸的份。
不過,夜天邪倒黴就倒黴在他是不死族的人。而生命神碑,最討厭的就是不死族人。這一討厭,自然看不順眼。不順眼之下,背後支援李易。當即打的夜天邪,節節敗退。
兩人在虛空中交戰了一會,再次打回到大地上。順帶着的,還使得無盡的罡風,從虛空中洶涌咆哮而出。剎那間,罡風所攜帶的恐怖力量,掀翻地面。整個地表,硬生生被削去了十來米厚。
空中,各大戰車一退再退,唯恐被這股力量波及到。透過遠程光影屏幕,所有人看的是熱血沸騰不已。恨不得他們也加入其中進去。不過,雖然激動。卻也不敢讓戰車靠的太近。以免被李易兩人戰鬥時所產生的能量衝擊波,把戰車給毀了。
虛空都能撕碎,幾輛戰車又算的了什麼?
這種不是凡人所能擁有的力量,大大的超出了人們的想象。龍蒂,火烈。都要避之鋒芒,才能安然存在下來。
火烈雖然早就領教過李易的厲害,但怎麼也沒想到,只是幾個月沒見的李易,竟然強大如斯。
而龍蒂,則是徹底傻了眼。像是看怪物一樣的看着交戰中的那道青色流光。她也沒想到,當初去龍魂報道的李易,外表看起來人蓄無害,身體裡卻居然擁有如此恐怖的力量。
單憑眼前這一幕所展現出的力量,別說一個天神將,就是天神王,李易也有資格做得!龍蒂甚至懷疑,即便是龍王來了,也不是李易的對手!
美眸緊盯着戰鬥在一起的兩人,龍蒂眼中精光四溢。到這一刻,她才恍然明白過來,李易之前說的那句話,並沒有吹牛。
“不怕告訴你,死在我手上的天神王,已經有兩個了!”
是啊,李易本身就是天神王了。他能殺死兩個天神王,又有什麼好吹牛的?
“轟!!!”
高空中,倏然傳來一記沉悶的巨響聲。好似一記敲響的鐘聲,把所有人的目光,再次吸引過去。震驚中的火烈,恍惚中的龍蒂。立即回過神,然後擡頭,看向高空中,已經分開來,隔着虛空,搖搖相望的兩個高大身影身上。
“夜天邪,你輸了!”
高天之上,李易手持聖刀虎魄,渾身上下氣勢膨脹。冷厲的目光,直視對面的夜天邪,冷然開口道。
此刻的李易,沒有半點疲憊的樣子。身體四周金黃色的刀氣纏繞遍佈,凌厲的氣息,襯托的整個人宛如傳說中的刀神。大有一刀,就斬碎虛空的架勢。
反觀對面的夜天邪,身上遍佈刀傷。雖然這些傷口恢復的快,但傷口帶來的劇烈疼痛感,卻隨着神經,傳遍了夜天邪的全身上下。使得夜天邪那張本是英俊的臉龐,扭曲的猙獰恐怖無比。
白髮白眸,這一刻更顯恐怖詭異。宛如一隻萬年惡鬼,在做着最後的抵抗。從他身上散發出的森寒死氣,讓人猶似墜入九幽地獄。
掙扎好半響,夜天邪終於緩過了一口氣。他站直身體,慘白的瞳孔凝視李易,沙啞着嗓音道,“爲什麼不殺了我?”
這句話一出,表明了夜天邪正式承認他在戰鬥上,輸給了李易。輸的坦坦蕩蕩,輸的光明磊落。並沒有像其他人一樣,輸了還想反駁,爲自己爭面子。
“因爲你是夜家的人。”李易語氣略緩,回答道。隨後,停頓了一下。臉龐倏然變的肅然,正色道,“十二叔曾和我說過。身爲夜家的人,即便是死,也要站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