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蘇道爲什麼要幫陳青山這個僅僅認識幾個月的普通人,沒有知道,當然,坐在他對面滿臉焦急的沈嵐同樣不知道。
從蘇道找到她再到被蘇道找了個藉口安排起來,已經整整過去了三天,可是這三天陳青山經歷了什麼沈嵐根本就一無所知。
她只知道陳青山被警方帶走了,並且不允許任何人探視,而被抓的罪名是令她一想就會全身發抖的販毒。
販毒是什麼罪名只要是有看過電視的人都知道意味着什麼,可以說如果真的販毒被抓那絕對是死路一條。
他怎麼會販毒呢,他又怎麼可能會販毒!
以沈嵐的智慧,哪裡會想不到陳青山爲什麼就突然成了毒販,可是她真的沒想到王思源的能量居然會這麼恐怖。
否則她一定不會不顧一切勸阻陳青山離開魔都,或者用她能做到的任何事去阻止這件事情發生。
他喜歡貪小便宜,他還喜歡在美女的大腿上瞄來瞄去;他貪得無厭爲了賺錢連老奶奶家的破爛都不放過,他小心眼爲了錢跟他最喜歡看人家大腿的湯薇薇鬧翻。
他沒事還喜歡盯着女人的身上看來看去,那肆無忌憚的眼神是那麼的令人討厭。
可是….,可是這麼一個人居然會真的把那份承諾放在心上,要知道,那可是整整一百三十萬現金啊!
她如何能忘記在那夜色下,他那明亮而又自信的眼神,他那句令人震撼而又激動不已的話。
“這個世上從來就沒有公平,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讓自己和自己在乎的人不去受到不公平!”
他在分析市場行情時的自信,那如同將軍行軍佈陣一樣的策略定製,那種一諾千金的豪言壯語。
是的,他不算是個好人,他有很多缺點,他有點壞,有點痞,有點流氓,甚至有點無賴。
只不過,那又怎麼樣,如果這樣一個人都不值得愛,這世上還有什麼人值得愛呢。
她知道,她早愛上了她,在這個無依無靠熟悉而又陌生的城市中,那個流氓的壞蛋卻讓她感受到了父母之外的那種溫暖。
然而如今的她卻什麼也做不了,她明知道他是被人陷害卻什麼也做不了。
蘇道看着滿臉焦急的沈嵐,他心中忍不住有些好笑,以他這種花叢老手,哪裡會看不出沈嵐把心都放在了陳青山的身上。
他忍不住也是在心裡讚了一聲陳青山的好福氣,暗罵着說:“這個便宜師弟桃花運還挺好的,居然有這麼正點的妹子喜歡他,臭小子,如果不是因爲哥已經有了清荷,非跟你搶一搶才行。”
在蘇道充滿笑意的眼神種,沈嵐再也按耐不住心中的那種焦慮,她不知第幾次問道:“蘇先生,你不是說再等等陳青山就回回來嗎?怎麼都等了三天了,還是沒有他的消息。”
蘇道沒有回答沈嵐這個問題,他那雙美麗到女人都會妒忌的眼睛緊緊的盯着沈嵐,直到看到沈嵐有些發毛的時侯。
他突然問:“你是不是喜歡陳青山。”
“啊!”
毫無準備的沈嵐被蘇道這個毫不相干的問題給問的措手不及,她怎麼也想不到蘇道居然會在這個時間問這種問題。
可能是因爲被人一下子猜到了心裡想法的緣故,也或者是因爲兩個人所在的地方太過於不合時宜,沈嵐的俏臉瞬間漲的發紅,不過緊接她着臉色就由紅轉白,她被蘇道給氣到了。
沈嵐冷臉怒道:“蘇先生,我之所以來到這裡是因爲你說你是陳青山的師兄,是他的朋友,所以請你自重,。”
如果僅僅看外表的話,沈嵐嬌小的身姿看上去好似極爲的需要呵護,可誰也不會想到在沈嵐那柔弱的外表下居然會有這麼剛硬的脾氣。
蘇道也是被沈嵐給罵傻了,直到愣了片刻他才意識到沈嵐爲什麼會有這種反應。
“沈小姐,我想你是誤會了,我承認你確實很有魅力,如果放在以前我可能還會跟那傢伙搶一搶,不過現在嘛,我已經有我愛的人了。我只是想知道你是不是喜歡不喜歡他而已,就這麼簡單。”
蘇道的話讓滿臉怒容因爲激動胸口都有些起伏的沈嵐愣了,她沒有想到蘇道居然會說出這麼一段話。
女人在感情上總是細膩的,沈嵐很清楚的看到了蘇道在說到我愛的人時那眼神中流露出來的深情,所以這特麼就尷尬了,她之前的話不就等於自作多情了。
在蘇道充滿戲虐的眼神種,沈嵐的臉色再次由白轉紅,一會有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又有紅轉白,那如同六月天的臉一樣,真是說變就變。
在大多數時間,蘇道總是表現的如同謙謙君子,他看到沈嵐一時尷尬到不知道怎麼回答,只不過當他想知道一件事的時候就絕對不是什麼君子。
在沈嵐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的時候,蘇道以退爲進道:“如果你不方便回答,可以不用回答我這個問題。”
以沈嵐二級心理諮詢師的等級哪裡會不知道蘇道這是在以退爲進逼她回答,只不過除了能看出這些她看不出眼前這個男人這麼問她到底是什麼目的,否則剛纔也不會鬧出了誤會。
那張美麗到她都羨慕的外表下,那雙猶如深潭的雙眼似乎能夠吸收光線一樣令很多女人迷戀。
可是沈嵐能夠感覺到,眼前這個自稱陳青山師兄,看上去似乎是小鮮肉的傢伙絕對是比王思源要危險的多的傢伙。
只不過,那又怎麼樣,如果他問的問題能夠幫到陳青山,她完全不介意回答這個問題。
沈嵐深深的看了一眼蘇道,她做了個深呼吸反問:“不是不能回答,如果這個問題跟幫陳青山洗脫罪名有幫助的話,我可以回答。”
蘇道故作沉思狀的思考了一番,他一本正經的說:“確實有關係,我這個人從來不做沒有意義的事情。”
也不知道是因爲陳青山的突然出事讓沈嵐一直很是壓抑,還是當着蘇道這個外人的面她不用害怕什麼。
“嗯,我是喜歡他,雖然他這人痞了一點,無賴了一點,壞注意多了一點,有時間還不講衛生,而且還有很多很多的缺點,但是我就是喜歡他。”
聽完沈嵐的話,蘇道心裡納悶說:“無賴?我怎麼不知道?”
他又問:“那他喜歡你麼?”
人總是很奇怪的動物,當心事憋在心裡的時間總是不願意告訴任何人,可當既然話匣子都已經打開的時間,就可能會再也不顧忌什麼。
沈嵐先是下意識的點點頭說:“他應該喜歡我吧。”
不過她緊接着又搖了搖頭說:“也可能不喜歡我吧。”
這種又點頭又搖頭,完全截然不同的答案任誰估計也聽不明白個什麼意思。
蘇道也是一樣,他無奈的撫了撫額頭,心裡想着說:“老弟,本來想幫你一把,現在只能看你自己的了。”
沈嵐當然不會知道蘇道這傢伙打得是什麼注意,她有些擔心的問:“這件事跟幫陳青山有什麼關係,還有你之前不是說陳青山應該很快都能出來麼,怎麼這都快三點了,還是沒有一點消息。”
狠狠的咬了咬牙齒蘇道才忍住了那種想笑的感覺,在這個時間,蘇道有了當初跟陳青山同樣的想法,那就是這個睜着一雙大眼的沈嵐好像真的有點傻白甜。
他心裡想着,:“當然有關係,就是幫他泡妞而已。”
不過臉上他卻表現的很嚴肅,:“我是想根據你們的關係來判斷王思源會有什麼安排,原本擔心你們的關係會不會讓王思源這小子再動什麼手腳,不過既然你們是這個關係的話,就不用擔心這個問題了。”
蘇道連珠炮一般的說了三個關係,讓沈嵐直接傻眼了,她起開始還沒捋順這三個關係之間的關係到底是什麼關係。
可是當她明白那關係跟關係之間的關係後,臉一下子就紅到了脖子根。
沈嵐恨恨的咬了咬銀牙,在心裡不知道啐了多少次蘇道,然後才板着臉惡狠狠的瞪着蘇道問:“那既然你說沒什麼問題了,陳青山到底什麼時間能出來。”
湖邊分局內,當陳青山意識到問題的癥結在哪裡後就閉上了眼睛一語不發,到了如今這個地步,再說什麼都沒有任何的意義了。
他唯一能夠等的就是…..
“我是律師,你們憑什麼不讓我見我的當事人?”
“他是犯罪嫌疑人,現在證據齊全,在法院判決下來之前,任何人都禁止見他。”
“你是不是電視看多了,律師怎麼了,在這裡我說了算,真以爲有錢就可以爲所欲爲啊,給我看清楚這裡是什麼地方。”
“證據,什麼證據?指紋在法律上只可以當做輔助證據,你作爲警察別告訴我不知道這一條,僞造指紋的辦法多的是,如果你不知道我可以告訴你好幾種。”
“你…..”
就在陳青山閉眼等待着什麼的時候,審訊室附近傳來了一陣噪雜的爭吵,聽上去似乎是一名律師和警局的人發生了爭執。
如果陳青山能夠看到外面的話一定會大吃一驚,因爲那個律師是一個女人,一個他怎麼也無法想到的女人。
那是一名二十五六歲的青年女子,一身職業套裝打扮看上去非常幹練,面若冰霜的臉龐宛如一座冰山。
只不過,那由內到外散發的生人勿近感覺,卻讓她憑添了一種獨特的氣質。
她,就是蕭若言。
五年了,整整五年的時間,就在蕭若言以爲這輩子再也不可能見到陳青山的時候,卻陰差陽錯的知道了陳青山的信息。
五年前!
“爸,你怎麼可以這樣,他只是一個學生,你這麼做等於毀了他的一生你知道麼?”
面對着女兒蕭若言的質問,蕭萬良也是有苦說不出,他也沒想到事情最後會成了這個樣子。
然而事已至此,他也是無可奈何,因爲他是一名副市長,領導着無數下屬的副市長。
更何況,這個結果對於女兒來說也不是什麼壞事,那小子年齡又小還是若言的學生,家裡又是一清二白的將來能有什麼前途。
他不能讓女兒揹負勾搭學生這種罵名,他自己也無法揹負這種教育失敗的名頭。
可是,蕭萬良沒想到蕭若言是那麼的絕決和固執,在他一番呵斥後直接離家出走,帶着一個失去父母的學生從此離開了中原省。
作爲一名父親,當意識到什麼的時候已經遲了,蕭若言的性格跟他的性格太像了,認準的事情絕對不會回頭。
就這樣,在蕭萬良暗暗後悔的時候,蕭若言帶着李詩韻北上去了魔都。
到一個陌生的環境裡,想要生存何等的艱難,更何況還帶着一個沒有生存能力的李詩韻。
每天到街頭擺攤接受臨時家教聘請,可是僅僅大專的學歷讓她舉步維艱,每個月賺到的錢僅僅只夠兩個人的生活費而已。
直到有一天偶然碰到了從小在一個院子長大的朋友,在他的幫助下生活才走上了軌道。
他幫助她進入了復旦大學就讀法律系,幫助她給李詩韻安排了最好的讀書環境,當她法學碩士畢業後,又幫她成立了一家公司。
她對於他是又感激又討厭,感激他這幾年的幫助,討厭他生活作風的混亂。
只是這並不影響他們是朋友,他們是從小一起長大,叔父爺爺輩就互相幫襯的世家友誼。
然而當她以爲公司逐漸進入正規,可以賺錢來還這些年欠下的人情債時,卻發現事情似乎變了樣子。
因爲世家關係的緣故,她的父母居然覺得他們是天生的一對,想要撮合他們成爲終生伴侶。
可這怎麼可以,她是很感激他,可是僅僅是朋友之間的感激,她有她愛的人,那個連生命都不顧陪着她一起面對死亡的小男人。
也許是因爲父母的安排,她覺得他變得越來越討厭,甚至很多時間她都在懷疑當初碰巧遇到他是不是早就安排好的。
雖然她也清楚,這件事恐怕跟他沒什麼關係,只是面對着日漸老去的父母的苦苦哀求,她怎麼也無法讓自己再去面對他。
她開始變得敏感,不再接受他的任何幫助,她只希望儘快掙錢來還掉這些年他借給她的錢。
幸好,公司已經進入了軌道,詩韻的學業也馬上就結束了,把債務還上之後就再也不欠他什麼了。
是,她是不近人情,可對於她來說,她的心早就給了一個人,她這輩子再也不可能愛上任何男人。
這個世界上,恐怕也不會再有任何人會願意陪着她一起同生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