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陳青山的爲人,那從來都是別人敬他一尺他還別人一丈。
所以,不管湯薇薇的表哥是叫郎大校也好,還是狼大叫也罷,人家一見面就對他讚賞有加,他自然不能以名取笑人家。
陳青山打量了下長相斯斯文文還帶着一副金邊眼鏡的郎大校,他謙虛道:“哪裡的話,什麼高手不高手的,都是運氣好瞎貓抓了個死耗子,我也沒想到能賺這麼多錢。”
陳青山這話算是說的半真半假,確實如他所說,他也沒想到中信證券的行情會反彈那麼快,居然剛到支撐位就立馬暴力反彈。
可哪知道剛纔還客客氣氣的郎大校突然話鋒一轉,他對湯薇薇說:“你看,我就說了嘛,他一個保安再厲害能厲害到哪裡去,他自己都說是運氣好而已。”
然後郎大校又轉過頭不動聲色在沈嵐那高聳的胸部快速掃了一眼,他繼續說道:“投資理財這行水深的很,你們可別被別人騙了,很多人就專門打着以賺錢分成的幌子騙錢的,一旦賠了錢就立馬找不到人了。”
陳青山是什麼人,他哪裡會聽不出郎大校話裡的指桑罵槐,剛一見面就被人幾乎明指成騙子,這讓陳青山的臉色立刻就陰沉下來了。
他有些不太清楚爲什麼郎大校突然就翻臉,這讓他不由覺得是不是他之前那個“狼大叫”惹怒了這人,所以才故意給他來這麼個難堪。
陳青山心中暗道:“這貨心眼真特麼小。”
然而,陳青山不知道的是,他其實誤會了郎大校。
郎大校今年三十八歲,港島人,由於近幾年的港島經濟開始走下坡路,他也隨着港島一部分人開始到大陸來謀發展。
至於郎大校和湯薇薇的關係,也不是湯薇薇介紹的什麼表兄弟,他們實際的關係其實是情人的關係。
所以這個表哥就跟乾爹,乾哥哥這種稱呼一樣,無非是用來掩人耳目罷了。
每一個男人都羨慕古代的生活,那就是可以三妻四妾左擁右抱,郎大校也是一個男人,自然也不免會有這種想法。
沈嵐那絕美的容顏和那小巧玲瓏凸凹有致的身材,最容易引起男人心底最深處的征服慾望。
郎大校對湯薇薇的這個閨蜜其實早就垂涎三尺,他每每想到要是能夠用湯薇薇的大長腿,架起來身材嬌小的沈嵐一起顛鸞倒鳳,那得是怎樣一種成就,只是苦於一直沒有找到機會得逞。
陳青山一來就習慣性的跟沈嵐緊挨着坐下,再加上沈嵐和陳青山在交談時經常流露出一種比較親密近的神情,這就讓早就把沈嵐當做囊中之物的郎大校有些妒火中燒。
最讓郎大校惱火的是,湯薇薇和沈嵐不信任他這個首席證券分析師的意見,反倒是找陳青山這麼一個保安來買賣股票。
這種被人赤裸裸打臉的感覺,才讓一向表面斯斯文文的郎大校不顧場合,直接嘲諷暗指陳青山是騙子。
沒錯,郎大校就是一名證券分析師,而且還是能夠經常上被電視臺邀請的那種知名人士,各種教授老師頭銜那是一大推。
否則以湯薇薇的眼光,哪裡會看上郎大校這個比她大十幾歲的中年大叔,還不是因爲她覺得郎大校名氣很大,還能夠指點她賺錢。
再說陳青山,這傢伙從來也不是省油的燈,說好聽點他是眼裡容不下沙子,說難聽點,這傢伙那是眥睚必報。
別人給他笑臉他就還以微笑,誰要是踩他他肯定立馬踩回去。
只是還沒等陳青山再次開口,坐在他邊上的沈嵐臉色變得比他還黑。
只見沈嵐一張俏臉被郎大校的話氣的是紅黑交加,她大怒道:“你說誰是騙子?陳青山不是那種人,你不知道就別亂說,騙子都是騙錢,陳青山。。。”
說着說着沈嵐有些說不下去了,實在是因爲不好開口。
陳青山確實是沒有收她的錢,不過的確跟湯薇薇有口頭協議,賺錢的話分百分之三十,雖然那是湯薇薇主動提出的。
想到這裡,沈嵐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陳青山一眼,然後她繼續怒視着郎大校說:“反正陳青山肯定不是騙子,你不要亂說!”
郎大校見沈嵐發火,他連忙改口說:“我不是說他是騙子,我是說這行水深,怕你跟薇薇被人騙了。”
一旁坐着的陳青山早就被郎大校的指桑罵槐氣的憋了一肚子火,他壓着心中的怒意插話問:“還不知道郎先生是做什麼的?”
郎大校習慣性的扶了下眼鏡挺着胸膛帶着一絲得色說:“我在江海證券上班,專業研究證券研究分析,職務是高級證券分析師,也是首席分析師,也是華國經濟研究會成員。怎麼?你炒股連我都不認識?”
還別說,陳青山這麼問還真不是裝的,這丫從來就不看電視,更不看什麼財經類的專家節目,所以他還真不認識郎大校這個知名分析師。
郎大校的回答讓陳青山有些意外,他聽出來似乎這個郎大校的名氣好像不小。
不過他不明白的是,湯薇薇當初爲什麼放着一個高級證券分析師的表哥不用,最後居然找到了他一個小保安頭上。
“股票分析師?”陳青山奇道。
郎大校不滿道:“不是股票分析師,是高級證券分析師,也是我們公司的首席分析師。”
郎大校這種頗覺自得的語氣讓陳青山有一種不明覺厲之感,他詫異道:
“首席證券分析師?那怎麼湯薇薇還虧這麼多錢?”
陳青山的話讓郎大校挺着胸膛帶着的那絲自傲瞬間消失,並且臉色也變得極爲難看。
因爲,陳青山的話戳到了他的痛楚,湯薇薇之所以會買股票,就是因爲他在去年一直在說這是牛市,買入肯定是能掙錢的。
早期確實如他所說,湯薇薇買了幾萬塊錢沒多久就掙到了三分之一的利潤。
而當時根據郎大校分析,按照那時間的走勢大盤上一萬點也指日可待,也就意味着個股買到牛股的話運氣好起碼還能有兩倍利潤。
於是在郎大校的鼓動下,湯薇薇就變賣了父母給她買的婚房,全倉買入了一隻龍頭股華國船舶。
按照郎大校的分析,華國船舶是國企改革之中的龍頭,政府注入了幾百億的資金來重組這家公司,並且後續還有國內配發的軍工訂單,將來的前景一定是很好的。
而技術面,華國船舶更是強烈的多頭趨勢,正所謂強者恆強,只要股市能夠繼續上攻,華國船舶很可能就是國內第一隻千元股。
當時的華國船舶是在兩百八左右的價格,郎大校告訴他這種國企那絕對是藍籌中的優質股。
並且,他拿伯克希爾哈撒偉從一股五十幾塊漲到兩百四十萬一股的價格,說服了那時有些恐高的湯薇薇。
可哪知道買進去不久之後,華國船舶連續幾個跌停讓湯薇薇投入的本金大大縮水。
之後,郎大校經過分析認爲這只是牛市中的回調,應該逢低補倉,湯薇薇聽信他的話就開始四處籌錢補倉。
可誰想到,華國船舶的股票就如同瀑布一樣開始暴跌,湯薇薇就這樣被越套越深,兩人之間也開始經常爲這件事爭吵。
而讓郎大校沒想到的是,湯薇薇最近隨便找了一個保安居然就賺了二十幾萬,這在他看來純粹是瞎貓碰上死耗子。
最重要的是,這在郎大校看來就是等於在打他的臉,而且還讓他有了一種危機意識,所以,他一見到陳青山就忍不住的對他冷熱嘲諷。
只是,陳青山的話他又不能不回答,郎大校只能黑着臉說:“現在這麼低的價格買入,肯定穩賺不賠的,找個傻子都可以做到。”
陳青山被郎大校的話給氣樂了,他笑着問:“你知道獅子跟熊誰厲害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