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轟烈烈的夜店掃蕩治安大行動,隨着赤姐兒氣勢洶洶的踢開最後一個房間,終於宣告成功圓滿的結束了……
此次行動,共繳獲各種非法資金近十萬靈石,抓捕海天派少掌門以下煉氣士數十人,擒獲各方豪客和來歷不明的陪酒女子上百人,充分顯示了我蜀山艦派打擊邪魔外道正本清源的堅定決心,一掃海州九亞坊市的不良風氣,得到了各大門派和廣大散修的一致肯定。
以上,純屬許知乎自行補充,不過事實也差不多了。
此時此刻,一片混亂過後的大堂裡,數百名煉氣士豪客美人兒全都無奈抱頭蹲地,時不時還有幾個漏網之魚被垂頭喪氣的押解出來,繳獲的法器飛劍靈石堆滿了好幾張桌子,還有各種用途不明的丹藥鞭子蠟燭奇怪服裝……
事實上,倒不是沒有人不想逃,不過幾十艘仙艦把這裡圍得水泄不通,一副“你敢動勞資就敢來一輪齊射”的架勢,哪個傢伙還敢逃跑,更何況蜀山艦派的精英弟子差不多都來齊了,每個人都滿臉嚴肅高冷古板的往那一站,足夠讓修爲最高的煉氣士也抱頭聽話了。
倒是這個時候,陳師兄他們在搜查了整個海天宮後,緊緊皺眉回到了大堂:“有點奇怪,情報裡說這裡藏着魔教中人,但我們剛剛搜遍了這裡,都沒有任何發現。”
“咦,難道魔教的人已經趁機逃走了?”許知乎微微驚訝。
“按理來說不可能,雲師姐她們都在外面佈下了天羅地網。”陳師兄和楊師兄彼此對視了一眼,突然很有默契的轉過頭,望向還蹲在大堂裡的那些煉氣士和豪客。
被他們如有實質的目光掃過,一大羣垂頭喪氣的傢伙趕緊低下頭,陳師兄冷哼一聲,緊緊盯着前面那幾個遮遮掩掩的胖子,突然揮揮手道:“分開審查,這裡面肯定有和魔教勾結的奸細,問問就知道了。”
沒問題,一羣蜀山精英弟子立刻殺氣騰騰的上前審查詢問,許知乎也很熟練的板起臉,把一個儀表堂堂的中年修士拉到邊上,很嚴肅的一拍桌子:“說吧,我們蜀山的規矩,你是知道的,正所謂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大人,我冤枉啊!”那位中年修士委屈得拼命喊冤,還很感慨的長嘆一聲——
“曾幾何時,我也有一位青梅竹馬的好姑娘,當年她爲了救我,大腿上還留下了一個蝴蝶傷痕……多年以後,我和她在這裡偶遇,看着那張熟悉的臉,我猶豫了很久,終於忍不住問她,能不能解開衣裙讓我看看那個蝴蝶傷痕……嗯,當時就是這樣,然後諸位你們就進來了!”
拍飛!赤姐兒要不是顧及形象,早就直接拍飛了這個深情款款熱淚盈眶的傢伙了!
“冷靜,冷靜。”許知乎趕緊拉住她,又看了這個深情男幾眼,突然有點驚訝的眨眨眼,“咦,老兄,你看起來有點眼熟,好像我上次在蜀山見過……啊,對了,你不就是那個歷山道德宗的掌……”
“我不是!”那位中年修士滿臉嚴肅的輕咳幾聲。
“是嗎?”許知乎若有所思的摸摸下巴,“可是我記得,前段時間有幾個宗門來我們蜀山商量斬妖除魔的事,中間那位道德宗的……”
“不不不,你認錯人了!”中年修士已經開始冒冷汗了。
“真的嗎?”許知乎一本正經的看着他,“嗯嗯嗯,看來我的確認錯人了,想想也是啊,那位周掌門的夫人溫柔賢惠美貌體貼,還使得一手三十六路斷子絕孫鴛鴦刀,我要是有這樣的夫人,估計也不會在外面鬼混的,對吧。”
“呃……對,很對。”可憐的中年修士流汗流得都快匯聚成河了,趕緊偷偷的遞過來一個儲物袋,“大人,其實我也對那位周夫人很敬仰的,這點小事,要不就別在她前面提了。”
好吧,看在對方這麼誠懇的份上,許知乎表示自己什麼都沒看到,嗯嗯嗯,我不是故意收錢啊,實在是鎖妖塔裡的那位需要大量仙材資源,所以爲了東明山……
咦,這樣也可以啊,赤姐兒看得肅然起敬,立刻很愉快的接過儲物袋,然後就興致滿滿的把下一個煉氣士給提過來:“你,就是你,別看了,就是你,過來接受審查——姓名,家住何方,家裡都有誰,留下聯繫方式,我們會通知你家裡人來接你的!”
汗,真是一學就會融會貫通啊,許知乎佩服得不得了,乾脆就把審問的事交給赤姐兒負責,轉身去看那邊的陳師兄楊師兄他們需不需要幫忙了。
其實吧,也不需要他來幫忙,陳師兄楊師兄他們的業務都很熟練,而且還很有個人風格和特色來着——
東邊的牆角,楊師兄滿臉“我什麼都不知道”的閉目養神,青蒙代替他坐在位子上,殺氣騰騰的盯着一個華袍煉氣士:“老實交代,你每個月來這裡幾次,哼哼,男人有錢就變壞,所以說我從來不給老楊多餘的錢,每個月給二十塊靈石當零花錢就夠了!”
南邊的門口,木師兄正憤怒得渾身亂顫,指着面前渾身上下金光燦爛的海天派掌門:“豈有此理,身爲一派之主,居然敢勾結魔教行兇作惡,行兇作惡也就算了,居然還賺了這麼多錢,比我這三十年辛苦賺得還……罰款,必須要罰款,罰款不是目的,是爲了教育你,懂嗎?”
北面的角落裡,陳師兄正帶着一羣師弟師妹,滿臉嚴肅的挨個登記審問,在他們殺氣騰騰的正義目光注視下,一羣豪客很委屈的蹲在原地拼命解釋:“大人,我們真的只是來喝酒的啊,魔教什麼的聽都沒聽過。”
當然了,也不是所有人都這麼老實聽話的,比如人羣中的那位海天派王少門主,雖然同樣被迫蹲在原地,可是酒色過度的面容上,依舊帶着幾分趾高氣昂,甚至這時候都還摟着一個妖嬈嫵媚的花裳美人兒,醉醺醺的囂張叫着:“混蛋,你們敢抓我,知不知道我老爹是……”
不用問也知道,許知乎在旁邊看得肅然起敬,心道看這傢伙的架勢,就知道海天派的那位掌門也是有背景的,至少也是歌唱家那個等級的。
果然下一刻,就看到旁邊幾位煉氣士趕緊出來緩和氣氛:“啊啊啊,誤會,都是誤會,我們王少門主今天來海天宮巡查,聽聞這裡有魔教餘孽出沒,因此特意潛入海天宮調查……”
調查你個頭啊,這混蛋現在還摟着妹子呢,當我們都眼瞎了嗎?
陳師兄面無表情的冷哼一聲,又用力一拍桌子:“少羅嗦,海天派又能怎麼樣,我現在就懷疑你們和魔教勾結!”
“少血口噴人,我還說你們栽贓嫁禍呢!”王少門主趾高氣昂的擡起頭,用那種“我不是針對誰”的眼神,很傲慢的仰着頭,“哼哼,我老爹,怎麼樣也是海天派掌門,豈容你們隨意污衊陷害,更何況我老爹的乾爹,乃是碧螺山雲霄娘娘座下的……”
“想揍他嗎?”許知乎滿臉古怪的轉過頭,看了看旁邊的陳師兄他們。
“不想揍他,我們只想弄死他!”一大羣蜀山弟子默默用眼神表達了想法,赤姐兒要不是考慮到自己扮演的溫柔角色,這時候早就衝上去用腳踹了。
但問題是,誰叫對方投了個好胎呢,所以一時之間,這位王少門主反倒把“拼爹”光環開得滿滿,直接摟着那個花裳美人兒,就要大搖大擺的離開:“別擋路,本尊要回去修煉,還有這位美人兒,本尊懷疑她和魔教有勾結,所以也帶回去一併審……混賬,你,你想幹嘛?”
還能幹嘛,還沒等他說完呢,赤姐兒早就殺氣騰騰的衝上去了!
砰的一聲,她順手抄起個酒瓶,嘩啦一下就砸在對方腦袋上,緊接着又飛起一腳,直接把這混蛋踹翻在地,想了想還覺得不夠痛快,剛好看到旁邊有把椅子……
我不認識她,許知乎都沒來得及拉住,只能很無語的捂住臉,旁邊的陳師兄他們更是看得目瞪口呆,就這麼集體兩眼發直的看着赤姐兒當場行兇,把那位王少門主給扁成了豬頭。
“這,這……”一片混亂中,陳師兄愣了好久,好不容易纔反應過來,“花,花師妹,花師妹還真是,還真是……嫉惡如仇啊!”
靠,這樣也行,許知乎直接一口血噴出來,再次對這一切都看臉的世界絕望了。
偏偏旁邊的一大羣蜀山弟子還大爲感慨,甚至不少人都露出了慚愧神情:“啊啊啊,我們居然在這種情況下迷失本心,忘了我們蜀山艦派的正氣之道,實在是……唉,難爲了花師妹,要委屈自己讓我們徹底清醒,說是醍醐灌頂當頭棒喝也不爲過啊!”
你們走,我再也不想見到你們了,許知乎繼續滿口噴血中。
再看看那邊,可憐的王少門主已經被揍得懵了,一時間居然都忘了反擊,只知道氣急敗壞的尖叫:“混賬,你敢打我,你居然敢打我,知不知道我爹是……”
是你妹!赤姐兒連狼牙棒都拿出來了,連帶着紫紫她們六個都揮舞着小板磚,張牙舞爪上去就是一通亂砸:“壞人,壞人,打你哦!”
目瞪口呆啊,旁邊幾位煉氣士終於反應過來,慌忙搶上來阻攔,問題是這時候陳師兄他們終於從愧疚中清醒過來,立刻殺氣騰騰的拔劍上來——
“蹲下,全都蹲下,抱頭,不許交頭接耳!”
“住手,那個女人,快放開我們少門主,掌門知道一定會……少門主,你,你的臉!”
“混蛋,你敢打我,你居然敢打我,你知不知道我老爹乾爹老媽乾媽……”
啪!一片混亂中,清脆的響聲突然響起,於是整個世界都寧靜了!
在所有人的驚愕視線中,許知乎保持着揮舞電飯鍋的姿勢,鼻青臉腫的王少門主倒在他腳下,滿眼金星渾身抽搐,旁邊的赤姐兒更是滿臉驚訝,心道知乎下手居然比我還狠。
“那什麼,第一次親手揍人,沒控制住分量。”許知乎很慚愧的輕咳幾聲,又看了看腳下還在發怔的王少門主,“好吧,反正揍都揍了,要不就直接……”
話音未落,高高舉起的電飯鍋,頓時又呼嘯作響的重重砸落!
此時此刻,王少門主的內心是崩潰的:“不,不要打……”
咔嚓!毫無徵兆,就在這剎那間,看似砸落的電飯鍋,突然青光閃耀,砰然打開的鍋蓋中,數十柄飛劍齊齊暴漲射出,直接射向王少門主……旁邊的那位花裳美人兒!
轟轟轟!轟轟轟!
毫無防備的花裳美人兒,在一瞬間就被無窮劍芒籠罩,凌厲劍光如同怒放的牡丹,將方圓數十丈全都籠罩在內,桌椅美酒擺設轟然炸裂,就連堅固的牆壁都出現了蜘蛛網裂痕。
幾乎在一瞬之間,看似正在看熱鬧的陳師兄他們,突然齊齊怒喝揚手,數十道法器閃耀着烈焰光芒,同時轟向那些梨花帶雨緊緊拉着衣服的陪酒妖嬈美人!
猝不及防之下,十幾個妖嬈美人兒頓時倒飛出去,還未落地就已經周身血氣瀰漫,緊接着驟然伸出玉掌,五指如鉤惡狠狠抓落,直接將旁邊的煉氣士吸成了白骨。
“什麼?”那位王少門主大驚失色,連酒都醒了一大半,“不,血影,血影大法,你們是魔教……”
“躲開!”話音未落,陳師兄早已鏘然拔劍,勢如閃電的呼嘯刺來!
就在王少門主的驚駭視線中,劍芒帶着冰冷光芒,準確刺中他身後的鬼魅虛影,帶起飛濺的鮮血和一聲悶哼!
就看到耀眼劍光中,那本該被撕成碎片的花裳美人兒,竟然有些狼狽的現出身形,並且在這凌厲劍光的不斷轟擊下,雲鬢散亂的後退出十幾丈。
下一刻,數十名蜀山弟子早已齊齊動手,劍光如雨毫不留情的射出,頓時將十餘名妖嬈美人全都攔腰斬斷,緊接着再度化爲漫天飛劍虛影,將那個花裳美人兒和幾個妖嬈美人全都圍困在內……
“怎麼會,怎麼會這樣?”可憐的王少門主委頓在地,看了看半空中的那位狠辣花裳美人,又看了看自己剛剛摟着對方纖腰的右手,冷汗都不受控制的涌出來。
“沒事,沒事。”許知乎拍拍他的肩膀表示安慰,想了想又認真的伸出手,很熱情的跟他握了握——
“嗯,王兄是吧,你認識美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