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蘇娘娘,你以前去扶桑進修過嗎?
藉助了圓月的皎潔月華,激活了深藏於血脈中的古妖之力,當蘇妲己暫時恢復全盛形態,如同太古妖神降臨般威嚴低喝時,正期待着看華麗大招的許知乎,卻忍不住滿口噴水——
紅燒你個清蒸,這臺詞聽着好耳熟,真的好耳熟,娘娘你確定你不認識巴啦啦小魔仙……呃,不對,是美少女戰士,美少女戰士啦!
好吧,別管是巴啦啦小魔仙還是美少女戰士了,至少此時此刻,得到了圓月加持的蘇妲己,驟然恢復到了全盛時態——
伴隨着古怪的撕裂聲,她的身軀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逐漸變形,呼嘯飛散的裙裳碎片中,巨大如同小山般的血眼銀狐憑空出現,九條銀白狐尾如同遮天蔽日的幕布,一邊在虛空中肆無忌憚的舒展蔓延,一邊將陰陽法王硬生生的困住,微微張開的狐口發出一聲低鳴,獠牙之中凝聚起閃耀如烈日的光芒……
“蘇妲己,你以爲這區區一擊就滅殺本尊嗎?”察覺到致命的威脅,被狐尾緊緊鎖住的陰陽法王瘋狂掙扎咆哮,以至於狐尾都爆發出布帛撕裂般的聲音,“來吧,來吧,就讓本尊看看,你這數百年來究竟修煉了……”
轟!
剎那間,從狐口中射出的銀白狂暴光柱,直接將他的咆哮聲徹底淹沒!
粗大如同石柱般的銀白光柱,帶着烈日般耀眼的光芒,重重轟在陰陽法王的詭異巨臉上,僅僅一瞬之間,整張巨臉上就出現無數密集裂痕,並且無法控制的逐漸崩裂開來,彷彿只需要片刻,這張陰陽巨臉就會被徹底轟成碎片。
“休想!休想!休想!”陰陽法王窮兇極惡的咆哮着,無數黑氣從他的獠牙巨口中噴射而出,同樣化爲一道如有實質的漆黑氣柱,硬生生的頂住銀白光柱,甚至反倒逆向推回去了幾丈距離。
“代替月亮……懲罰你!”巨大的銀白九尾狐口吐人言,雖然這話聽起來怪怪的,但她身後的那輪圓月卻再度光芒大盛爆發出洶涌澎湃的月華妖力,使得銀白光柱再度向前轟然射出!
“本尊,豈會輸在這種地方?”陰陽法王再度咆哮一聲,漆黑氣柱同樣窮兇極惡的再度爆發,重重轟在呼嘯射來的銀白光柱上。
噗!
這一刻,當這猛烈撞擊爆發的時候,無論是蘇妲己還是陰陽法王,全都忍不住滿口噴血,卻又咬緊牙關苦苦對抗,甚至都不敢稍稍移動。
幾乎在同時,在這銀白光柱和漆黑氣柱的兇猛對抗之下,整個虛空連同下方的埋骨之地,都籠罩在沉重如山嶽的恐怖威壓中,各方妖王全都無法控制的單膝跪倒在地,別說是舉起兵器上前助陣,就連勉強擡頭望向上空都變得極爲艱難。
比起他們來,許知乎的情況顯然更不妙,周身骨骼咔擦亂響,彷彿隨時都會徹底崩裂,好在銀及時舉起青銅大盾擋在他身前,幫他分擔了大部分威壓,總算能勉強長舒一口氣:“呃,我們就這樣站在這裡,老老實實的擡頭看……靠!還來?”
好吧,說來就來!
驚險的僵持之中,巨大的銀白九尾狐再度長鳴一聲,身後那輪圓月猛然轟鳴震動,無窮無盡的月華妖力全都涌入身軀,銀白光柱頓時再度暴漲數倍,直接將漆黑氣柱轟得緩緩倒退。
“不!”陰陽法王根本無法動彈,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銀白光柱越來越近,滿臉扭曲徒勞暴怒。
只是僅僅幾秒鐘後,等他慌亂中下意識擡頭,望見遠處天際的那片濃密雨雲時,突然就大喜過望:“嘖嘖嘖,本尊卻是忘了,你的全部妖力都來自圓月,既然如此……”
獰笑一聲,他趁着銀白光柱還未轟中身軀,冒險張開大口驟然深吸一口氣!
就如同黑洞爆發,恐怖的吸力從他巨口中衝出,以至於遠在天際的那片濃密雨雲,竟然直接被硬生生的吸引過來……
“呃,這傢伙想幹什麼?”許知乎和各方妖王面面相覷,“都快掛了,還有心情吸那片雨雲……等等,不對,他是想,是想遮住圓月!”
沒錯,就是這僅僅片刻不到,被吸引着緩緩漂浮過來的濃密雨雲,已經將虛空中的圓月擋住大半!
剎那間,圓月下浮空的蘇妲己只覺得周身一暗,突然發現落在身軀上的月光黯淡了許多,而就是隨着月光的突然暗淡,伴隨着月光洶涌而來的月華妖力,頓時也無法控制的減弱……
“糟了!”只來得及輕呼一聲,她那原本龐大的九尾狐身軀,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急劇縮小,從狐口中噴出的銀白光柱,更是在一瞬間減小了近半。
“嘖嘖嘖,果然如此!”陰陽法王頓時壓力大減,猙獰冷笑起來,“沒有了圓月支持,沒有了月光入體,本尊倒要看看你如何……”
轟!話音未落,從他口中爆發出的漆黑氣柱,不僅將銀白光柱轟得倒退,更是肆無忌憚的呼嘯衝擊,眼看着就要轟中蘇妲己的九尾狐身軀。
“呃……”各方妖王目瞪口呆的擡起頭,就算想要幫忙也幫不上,連動都動不了。
“吹!”一片混亂中,許知乎突然高呼一聲。
“啊?”根本來不及思考,呂奉後黃袍怪他們幾乎是下意識的鼓起腮幫子,很整齊的猛烈吹氣!
好吧,再怎麼說也是各方妖王啊,從他們口中吹出的氣息帶着妖力,頓時如同呼嘯狂風沖天而起,正上空那片擋住圓月的濃密雨雲,在這呼嘯狂風的作用下,居然又開始加速移動。
剎那間,沒有了濃密雨雲的遮擋,帶着月華妖力的月光頓時又傾瀉而下,原本虛弱的蘇妲己頓時精神大振,身軀驟然暴漲的同時,狐口中射出的銀白光柱更是再度擴大:“代替月亮……懲罰你!”
“該死的!”陰陽法王大驚失色,眼看着銀白光柱呼嘯射來,倉促間慌忙再度張口一吸。
巨大的吸引力下,剛剛移動離開的濃密雨雲,頓時又把圓月遮擋了大半,可憐的蘇妲己剛剛精神大振,直接又輕呼一聲萎靡下去了:“啊啊啊,知乎,幫……”
什麼都不用說了,許知乎只能滿臉古怪的嘆了口氣:“繼續……吹!”
好吧,考驗肺活量的時候到了,呂奉後黃袍怪他們目瞪口呆,趕緊又鼓起腮幫子很用力的一吹!
剎那間,狂風呼嘯而過,剛剛擋住圓月的濃密雨雲又在離開,只不過還沒等蘇妲己的身形暴漲,那邊早有防備的陰陽法王,就已經再度用力深吸一口,直接又把濃密雨雲扯了回來。
“繼續……”許知乎無語望天,呂奉後黃袍怪趕緊又繼續鍛鍊肺活量。
“休想!”陰陽法王惡狠狠的咆哮,再度張口一吸。
很好很強大,這邊集體吹氣,那邊用力吸氣,那片濃密雨雲在高空中來來回回,一會兒擋住圓月一會兒放出圓月,如果這片雨雲有自我意識的話,估計這時候已經破口大罵了:“你大爺的!有完沒完了,當勞資是拼圖了!”
當然了,雨雲是沒有自我意識的,但問題是某位狐妖御姐有啊!
漂浮盤踞在高空中的蘇妲己,簡直是被折騰得欲死欲仙,一會兒隨着圓月妖華落下化爲巨大妖狐,一會兒隨着圓月妖華被擋又急速縮小虛弱,光是那句充滿即視感的口號就被打斷了幾十次——
“代替月亮懲罰……呃?”
“代替,代替月亮懲罰……噗!”
“喂喂喂,這次真的要代替月亮……我擦!”
如此如此,來來回回折騰了幾十次,等到月光再次灑落在身上時,這位狐妖御姐已經毫無興奮感,有氣無力的搖晃着兩隻耳朵:“呃,夠了沒有,給本宮一個痛快可以嗎?”
“你要痛快,那就給你痛快!”陰陽法王猙獰咆哮一聲,再度兇狠張口一吸。
“繼續……”都已經變成條件反射了,許知乎很無語的揮揮手,各方妖王頓時齊齊用力一吹。
這一次,雙方的力度似乎正合適,那大片濃密雨雲就這樣僵持在圓月之上,也虧得雨雲過於濃密,纔沒有被這兩股力量硬生生撕裂,就這樣古怪的停滯在那裡不動了。
誰都很清楚,這是生死存亡時刻,雙方全都不敢怠慢換氣,只能竭盡全力的拼到底,一口長氣下來,高空中的陰陽法王滿臉憋得通紅,下方的各方妖王也是面紅耳赤,只覺得肺都要炸了。
從沒這麼辛苦過,呂奉後張大嘴保持着吹氣姿勢,還不忘滿臉通紅的斜過眼睛,很可憐的看着許知乎,那種眼神的意思已經是很明顯了:“老許……某家快要……撐不住了……”
“撐住……要撐住啊……”許知乎也在拼命吹氣,雖然連他自己也知道自己這點毫無意義,不過重在參與啊重在參與。
“你,你,你告訴我怎麼撐住……”各方妖王全都很整齊的斜着眼看他,滿臉漲紅額頭青筋爆出,可憐的黑風怪第一個堅持不住,突然怪叫一聲大口深呼吸,“啊啊啊,勞資不行了,勞資寧可跟……呃?”
話音未落,不遠處的天際,居然有一張粉紅色的柔軟大牀迎着風,邁着四條腿咯噔咯噔的踏空而來。
沒錯,就是一張粉紅色的大牀,然後就看到柔軟的被子裡,某個睡得迷迷糊糊的長髮御姐,就這樣睡眼惺忪的鑽了出來,嘴裡還咬着半塊小酥餅:“大夢誰先覺,平生我自知,草堂春睡足,窗外日……咦?知乎,你們在這啊,我找了你們好久!”
寂靜,詭異的寂靜,這一刻,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這個蛇精病的御姐身上!
剎那間,許知乎突然舉起手,很認真的一指:“娘娘……吹!”
“咦?”石磯娘娘很茫然的眨眨眼睛,幾秒鐘後卻又立刻恍然大悟,喜滋滋的從被子裡捧出一個奶油蛋糕,上面還點着幾根蠟燭……
“啊啊啊,知乎,你怎麼知道本宮是來找你們慶祝生日的?”很幸福的閉上雙眼,這位蛇精病的御姐把雙手捧在胸前,對準了微微搖曳的蠟燭,“嗯嗯嗯,按照知乎你們那的風俗習慣,我應該先許個願?”
許你個頭啊!許知乎忍不住滿口噴奶,伸手一指那邊:“吹!往那吹!用力!”
“不!”目瞪口呆的陰陽法王終於反應過來,驟然咆哮一聲,就要竭力掙脫狐尾的束縛逃離。
來不及了,就在這剎那間,石磯娘娘已經轉過頭,慢條斯理的撅起櫻脣,然後……
轟然一聲,狂暴的罡風從她口中呼嘯吹出,配合着各方妖王的集體爆發,重重轟在那片濃密雨雲上,直接將大片雨雲卷得飛掠開來,也終於讓那輪昏黃圓月再度出現在虛空之中。
剎那間,無窮無盡的月華妖力傾瀉而來,蘇妲己驟然長吟一聲,九條銀白狐尾突然鬆開陰陽法王,卻又驟然齊齊揚起,狐尾尖端爆發出耀眼如烈日般的光芒,頓時化爲九道銀白光柱,如九柄銀白大劍一般齊齊劃破長空!
“主上,救……”陰陽法王驚恐扭曲的嚎叫一聲,在他最後的驚駭眼神中,無情冰冷的劍刃光芒,如同奔騰長河般橫掃而過!
然後,就在這漆黑陰氣轟鳴爆炸中,就在那陰陽巨臉的四分五裂中,某位御姐眨眨眼睛,很認真的舉起了生日蛋糕——
“那什麼,本宮現在可以許願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