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有句諺語大概是,上帝爲你關閉了一扇門,他便會爲你打開一扇窗。
中考失利後的我,大概也就是從那時候起,悲催的屌絲之路也就一發而不可收拾的開啓了。
由於學校離家實在太遠,所以我不得不選擇了住校。轉身送走父母的瞬間我就無比的激動了。“天啊,幸福來得如此之快,幸福感還能在猛烈些嗎?啊!”
這話雖然道出了我此刻的心聲,但我還是壓抑住了內心狂野的想法。略帶鄙視的看着說這話的那貨。畢竟面對着一寢室裡陌生的臉龐,高富帥的淡定還是裝的。
沒想到,那貨不明就裡的錯誤的估計了形勢,以爲哥跟斯是站在同一陣線上的人,還來不及給哥表明立場的機會,這斯就給哥一個大大的熊抱。
這一熊抱,讓哥暗歎道,莫非這廝是吃大象奶長大的?
子曾經說過,三人行必有屌絲焉。
更可惡的是這廝激動的心情已經讓地球人都無法阻止了,冒天下之大不韙的強吻了哥。噢,買嘎。我的初吻……
李立德,這廝竟然有個這麼文雅又不失恢弘的名字。幾個月後,這點常常成了我們全寢室討伐的對象。
“你好,我叫孫燁。”自我介紹叫孫燁的同學,一邊說着一邊像個成年人般的友善的伸出了他的右手,他就睡在我上鋪。
“孫野,野?哥們你這名字霸氣的很啊!”李立德笑着搶過我之前接過孫燁友善的手。
看得出來,孫燁的臉色掠過一絲尷尬,旋即便微笑着向我們解釋道:“孫燁,火加華的燁。取義爲光輝燦爛的意思。”
“哦?一樣。一個意思啊!都是走野路子的。哈哈。”李立德手不鬆開的笑。
孫燁使勁掙脫開李立德的手,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我這算理解什麼叫秀才遇見兵有理說不清了。
除了我們仨,寢室裡還有兩張上下鋪。住在李立德上鋪的是一個沉默寡言的人,基本上我們除了必要的交流就沒說過話。不知道這哥們的世界是怎樣的一個世界。還有一張牀上鋪沒人住,小道消息是那個人突然發生了某些不可抗拒的意外,總之就是這個學期來不了,而住他下鋪的同學也不知是沾染了上鋪兄弟的黴運還是怎麼的,老出意外狀況。
開學第一天,打熱水不小心暖壺炸膽,索性人剛走出水房跟一美眉套磁,沒傷着。但魂已經嚇去了七魄。從此以後,終日恍恍惚惚的。
被門檻絆倒數次,上樓梯沒踩好,滑到過幾次,喝湯嗆着過,夜晚不是失眠就是多夢,最終選擇了休學。
這哥們一走,李立德便大放厥詞的妖言惑衆起來,什麼索命鋪啊,幾百年前曾經有人因情自殺於此之類的鬼話。每每這廝還選擇在熄燈後,添鹽加醋的構思他的鬼故事。一點點,一天天的,由一個短篇硬硬讓這廝編成了長篇。
有時這廝講道興起之處,還不是老道的故意停頓一下,待寢室裡靜的哪怕一根繡花針掉地上都能聽見時,這廝突然一喝。睡在我上鋪的孫燁就顯得不那麼淡定了。
偶爾睡在李立德上鋪那哥們,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的,有時會恰到好處的在李立德講道:“那鬼陰魂不散,午夜時分又正值地府大門敞開之時……”這哥們便慢悠悠的走下鋪,走出寢室,只聽見一字拖的聲音啪啪的在空無一人的走廊裡,有節奏的拍打着地面,漸行漸遠。
有時直到我睡着,這哥們又會了無聲息的輕輕走進寢室,輕手輕腳的走到窗口,輕輕拿起自己的水杯,大口大口的咕咚咚的喝水,然後輕挪着步子小心翼翼的上牀睡覺。要不是孫燁抖得實在厲害,我估計我都察覺不到這哥們到底是出去上廁所還是去大操場跑5公里去了。
隨着交往的加深,我絲毫不懷疑李立德屌絲的血統論,這廝乃屌絲中的範二絲。而我屬於半路出家那類的,用小瀋陽的話來說,就是一不小心跑偏了。而且還偏不回去了。
那孫燁是怎麼混進我們這外表越猥褻內心越純潔的隊伍中的呢?
按理說,無論是家境還是修養素質,孫燁不是優質偶像怎麼的也是一準富二代啊。楞讓這小子混成了屌絲進行時。
不過,孫燁卻並不以此爲恥,反倒一副引以爲榮的模樣。屌絲的生活就這麼歡快嗎?我就權當這貨山珍海味吃膩了,偶爾嚐嚐鮮而已。
天下屌絲何其多,屌屌絲絲各不同。至少孫燁就是個重屌中與衆不同的一枚。喜歡讀莎士比亞,力宏+學友控,出口成章,好研究明代史。眉宇間透着英氣,帥的有型的,這年代,在北影中戲不一大把一大把的抓啊,但有英氣的又有幾人可當呢?
正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常常這邊和孫燁剛剛討論着力宏怎樣怎樣,那邊李立德就飛給我他私藏的武藤蘭的照片。
李立德的私藏每每都如深水**一般,炸得我是外焦裡嫩啊。最絕的是這廝膽子有時候大的驚人,我偶爾在課堂上不經意的掠過他時,這廝竟把照片夾在課本里,直勾勾的看着,有時候還無恥的留下了口水。
那時候我就曾無意識的想到珍愛生命,遠離李立德。
奈何。李立德這廝總是有拿得出手的小玩意,勾引着我。而另一邊的孫燁總是無奈的搖着頭,好像再對我意味深長的說道,珍愛生命,回頭是岸。
就這樣,我們三個純真的小屌絲在成長的年輪上平穩的行駛着。(請原諒我忽視李立德上鋪的那哥們,你們也無視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