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瞬間,衆人紛紛注視桿秤,想知道其中的結果。
與此同時,方元也鬆開了手指,只見秤砣懸掛在秤桿上,卻高高的翹了起來,可見泥丸的分量絕對不止是三兩而已。
“咦!”乍看之下,虞越也有幾分驚訝:“居然這麼重?”
“一枚雞蛋大小的泥丸,居然超過三兩,分量不輕啊。”包龍圖饒有興趣道:“有四兩嗎?或者半斤……呃,不對,這是十六兩一斤的秤,半斤是八兩,應該不可能了。”
“確實不可能。”方元點頭道:“預計有五兩……”
包龍圖好奇問道:“五兩的話,是吉是兇?”
“不吉不兇,或者說平上。”方元笑道:“比平庸之地好一些,但是又稱不上是吉地。”
“只是平上而已?”虞越眉頭微皺,顯然有幾分不滿意。
“不錯了。”方元解釋道:“畢竟虞村原來是金城環抱梅花形的風水格局,但是自從河流截彎取直之後,風水格局已經散去,只剩下一點餘氣殘存。也正是因爲有餘澤猶存,虞村纔沒有敗落下來。”
“什麼,這裡原來是金城環抱梅花形?”這個時候,古月居士十分驚詫,連忙左右打量起來。不過虞村比較寬廣,一時之間,他也看不到全貌,不好判斷真假。
適時,包龍圖掏出一張村子地形圖,笑眯眯示意道:“居士,你看……”
“真是。”稍微打量,古月居士就感嘆道:“我說明明是吉壤表相的泥土,怎麼分量卻這樣輕,原來是風水格局已經敗落了。”
“金城環抱,是指玉帶水嗎?”虞越皺眉道:“或者可以重新挖渠引流,改造回來?”
“行是行,不過那就不是真正意義的金城環抱了。”古月居士搖頭道:“只得其形,不得其神,也沒有什麼意義……”
“啊!”
虞越不死心。還想說些什麼。就在這時,旁邊的蒙龍突然驚叫起來,彷彿是看到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似的,一臉震驚茫然之色。
“怎麼了?”
衆人一怔,紛紛順着蒙龍的視線看去,然後就看到了方元手中的桿秤。這個時候秤砣就懸掛在代表五兩的星花上,泥丸與秤砣分量相當,使得秤桿好像水平線一樣筆直。
“都說了,泥丸可能有五兩重,不用大驚小怪的吧。”包龍圖眨眼笑道:“要是所謂的吉壤的話。說不定更重呢。”
“嗯。”古月居士點頭道:“同樣體積的泥丸。起碼要八兩以上。才能夠稱爲吉壤。三兩以下,就是貧瘠之地。”
“不是,不是……”這個時候,蒙龍纔算是反應過來。連忙搖頭道:“我不是驚訝泥丸的重量,而是在剛纔……”
一時之間,蒙龍突然頓住了,語氣不確定道:“或許是我眼花,看錯了吧。”
“剛纔怎麼了?”包龍圖好奇道:“這裡又沒有什麼外人,不用吞吞吐吐的吧。”
“小蒙,有事就說。”虞越也點頭道:“不必隱瞞。”
“虞先生,剛纔我好像看到……”蒙龍遲疑道:“秤砣在三兩的星花上,然後慢慢地滑動起來。最終停在五兩的星花那裡了。”
“這事很正常呀,有什麼好奇怪的?”包龍圖還是不解其意,然而方元與卻古月居士相視而笑,眼中充滿了瞭然之色。
“等等。”虞越的反應不慢,忽然想到一個可能性。連忙問道:“你的意思是,秤砣是自動滑過去的,不是方師傅挪動?”
“對對對……”蒙龍好像小雞啄米似的點頭,而他也覺得這事不可能,所以纔會懷疑是不是自己看錯了。
不過虞越人老成精,第一時間注意到方元和古月居士不同尋常的表情,心念百轉之間,他的臉色也隨之一變,似驚似喜道:“居士,方師傅,這是怎麼回事啊?”
“什麼怎麼回事?”方元微笑問道,
“就是小蒙說的事。”虞越試問道:“秤砣真的能自己動?”
剎那間,包龍圖睜大了眼睛,十分懷疑:“不可能吧。”
“我相信小蒙,絕對不會在這種事情上撒謊。”
看到方元沒有第一時間反駁,虞越又多了幾分信心:“而且他是年輕人,更加不可能老眼昏花,說是看到秤砣動了,那麼肯定沒錯。”
一番話下來,有幾分斬釘截鐵之意,聽得蒙龍十分感動,有種士爲知己者死的感覺。
與此同時,包龍圖也在追問道:“丸子,是不是這樣?”
方元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笑道:“我剛纔不是說了嗎,這個桿秤很不簡單……”
“真的是呀?”這分明是默認的意思,包龍圖震驚之餘,也連忙示意道:“給我試試看。”
說話之間,包龍圖把桿秤拿了過來,然後把秤砣推回了三兩的刻度星花上。在這個時候,虞越等人自然是目不轉睛的凝視關注。
泥丸重五兩,而秤砣只停留在三兩的地方,秤桿自然高高翹了起來,非常的不平衡。但是在片刻之後,非常神奇的事情發生了。在一股無形力量的推動下,秤砣竟然一點一點的偏移起來,彷彿有一雙看不見的手,在悄無聲息的調整秤砣的位置。
見此情形,就算有了心理準備,虞越等人還是徹底呆愣住了,瞠目結舌,不可置信。隨之而來,心中浮現了一抹難以形容的情緒,興奮?驚歎?駭然?
總而言之,每個人屏氣凝神,全神貫注觀看這個異常情況,直到秤砣無聲無息停在了五兩星花刻度上,他們才長長吐氣,意猶未盡。
“太不可思議了。”
半響之後,包龍圖感慨萬端,轉頭道:“丸子,你不解釋一下?”
“泥丸五兩,也就是在三兩四兩這樣的位置,才能推動過去。”方元笑道:“如果是擱在六兩,秤砣肯定掉落地上。”
“誰問你這個了。”包龍圖翻起了白眼:“我的意思是,秤砣……怎麼會自己挪動?”
“這個嘛。”方元立即笑道:“就要問居士了。”
“對啊。”包龍圖反應過來:“居士,你之前說了,曾經制作過這樣的桿秤,肯定知道其中的原因吧。”
古月居士笑了笑,順手捋須道:“這事說起來,也有幾分玄異,就怕你們不信。”
“再玄異的事情,也在我們眼皮子底下發生,耳聽爲虛,眼見爲實,還有什麼不信的?”包龍圖急切道:“居士,您老就不要賣關子了,趕緊說吧。”
虞越等人不自覺點頭,一副洗耳恭聽之色。
“毫無疑問,桿秤是法器。”古月居士笑道:“不過你們也要注意,桿秤是由秤桿、秤盤、秤砣三樣東西組合而成的。除了秤桿以外,秤盤和秤砣,也不簡單。”
說話之間,古月居士伸手翻動秤砣,衆人連忙看去,只見秤砣的底部,赫然有一個黑白分明的太極圖案。
“不僅是秤砣有太極圖案,秤盤底下也有一個……”
古月居士又示意起來,然後才解釋道:“但是兩個太極圖案恰好是一正一反,氣場相互排斥。也就是說,當泥丸擱在秤盤之中的時候,在無形之中就增加了秤盤的氣場強度,秤砣一靠近了,自然受到排擠。”
“不過在秤桿天星氣場的調節下,排擠到一定的程度,秤盤與秤砣就恢復到井水不犯河水的狀態。而這個狀態,恰恰就是泥丸的重量了。”
適時,古月居士笑道:“歸根結底,還是氣場的問題。”
“哦。”包龍圖似懂非懂點頭,而且他也不想多糾結,直接笑呵呵道:“反正這是一把很神奇的桿秤就對了。”
“沒錯。”旁邊衆人深以爲然。
“再神奇,作用也有限度。”古月居士捋須道:“只能稱土,除此以外,別無用途了。”
“單單是這一點,就已經足夠了。”虞越嘆道:“只要有了這桿秤,完全可以稱土定吉凶,對於擇土建宅的作用極大。”
“就是,就是。”包龍圖連連點頭:“以後我回村建房子,首先要挖泥來稱一稱斤兩,才確定要不要打地基。”
“這個可說不準。”方元笑道:“畢竟同一個地方,吉凶或者只有一線之差,你挖了一塊土稱重,發現是吉的,說不定旁邊就是兇。所以呀,稱土只是佐證而已,不能過於依賴。”
“方師傅說得很對。”古月居士十分贊同:“因地而異,需要綜合來考量,才能確定是吉是兇。”
方元點了點頭,就轉頭道:“虞先生,對於這桿秤的功效,你應該沒有什麼懷疑吧?”
“嗯?”虞越心中一動,隱約聽出了幾分弦外之音,當下立即笑道:“這是自然,這桿秤的神奇毋庸置疑。方師傅,你想說什麼,也不需要繞圈子,儘管直言無妨。”
“很好。”方元頓時微笑引手道:“既然這樣,我們就可以轉移陣地了。”
“去哪?”
“我相中的新村落地址……”
聽到這話,虞越也有幾分預料,但是仍然忍不住吃了一驚。因爲時間纔過去幾天而已,方元就已經確定新村落的方位選址,這效率未免太快了吧?
要知道劉川那邊還沒有動靜呢,方元這裡就已經有了結果。常說欲速則不達,這多少讓虞越有些疑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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