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這種事情?”
此時,古月居士也感覺很怪異,當下在熊貿手中接過奇楠沉香珠串,然後仔細研究起來,慢慢地梳理珠子氣場。觀看片刻之後,他的動作一停,忽然說道:“線是新的,這條珠串最近是不是斷過?”
“居士說對了。”洛水驚訝古月居士觀察力敏銳的同時,也連忙點頭道:“前些日子由於一場意外,手串的線被扯斷了,珠子散跌了一地,所以剛纔聽熊師傅提到裂紋,我就懷疑是不是在跌落的時候,使得一些珠子內部震裂了。”
“我說氣場怎麼不穩定。”熊貿恍然道:“原來是珠串斷散之後,就算用新線將珠子重新串聯起來,但是珠子的順序肯定發生了變化,氣場之間還需要重新磨合,難怪有些不穩定。”
“嗯,應該是這個原因。”古月居士贊同道:“如果想要加快磨合的進度,最好請個高僧幫忙加持一下,想必珠串氣場很快就恢復正常了。”
“原來如此。”洛水釋然,急忙表示感謝:“多謝兩位指點迷津。”
與此同時,包龍圖好奇問道:“應該怎麼加持,開光嗎?”
“不不不,開光是開光,加持是加持,絕對不能混爲一談。”
熊貿笑呵呵解釋道:“開光是把沒有氣場的物件變成法器,而加持卻是通過一些手段,把法器的氣場加以凝聚,或者增強擴大。”
這個時候,輪到洛水好奇了:“法器的氣場也可以提升嗎?”
“當然可以。”熊貿點頭道:“比如前不久,方師傅就點化了一隻玉石小葫蘆,使得小葫蘆生成氣場,並且不斷的聚氣,預計再過幾年,小葫蘆的品級就可以提一提。”
“嘿嘿,就是這個玩意。”包龍圖在脖頸一摸,立即勾出一根紅繩,在紅繩之中環扣了一隻淨白如玉,只有拇指大小的小葫蘆。
“沒錯,就是這個陰陽八卦葫蘆。”熊貿笑道:“包兄弟,你佩戴了這個葫蘆之後,是不是夜晚睡得十分安穩,第二天起牀更是覺得神清氣爽?”
“應該是這樣吧。”包龍圖想了想,承認道:“好像不再失眠了。”
“說明新生成的氣場已經十分穩定了。”熊貿提點道:“平時最好不要離身,因爲法器蘊養久了,也會有一定的慣性。一但破壞了這種慣性,就會像這條珠串的氣場一樣,出現不穩定的情況。”
“哦,知道了。”包龍圖一聽,連忙把玉石小葫蘆放到懷裡,不再炫耀了。
藉着這個機會,洛水連忙請教道:“熊師傅,不知道應該怎麼加持,才使得珠串的氣場恢復正常?”
“很簡單,只要請一位高僧,讓他在誦經的時候數珠就行。”熊貿解釋道:“這種珠串形的法器,本身就是佛門法器的一種,可以稱爲念珠、數珠、咒珠、佛珠、誦珠等等,反正就是和尚在誦經時候用來記數的。”
“想要加持珠串法器,那就讓它迴歸本源,交給高僧使用幾天。珠串受到經聲的洗禮,氣場在盤數之中自然慢慢穩定下來。”熊貿笑道:“你們仔細想想就明白了,本來沒有任何氣場的普通木魚、念珠,被高僧使用幾十年以後,都會產生強大的氣場,更何況是這種小問題,肯定是三五天就能解決。”
“當然,前提是那個和尚專注用心,而不是敷衍了事。”古月居士淡聲道:“現在的一些和尚,或許只是名僧,未必就是高僧,把有問題的珠串交給他們,他們也未必能夠解決得了。”
“名僧和高僧,有什麼區別嗎?”包龍圖有些不解。
“名僧,只是有名的僧人,未必是高僧,而高僧未必就有名。”方元笑道:“你看少林寺的現任方丈就知道了,一手把少林寺推向輝煌。這樣的能力,與世界前十強的大公司集團CEO應該不相上下了。問題在於,又有多少人承認他是修行有成的高僧?”
“呃,少林方丈永信大師,向來是個飽受爭議的人物,譭譽參半吧。”包龍圖想了想,又笑道:“而且好像是毀的多,譽的少。反正在我的印象之中,大部分是負面消息。”
“也正常。”熊貿輕笑道:“有人覺得,他一個和尚,不念經誦佛,卻一心鑽營,不符合大家對和尚的認知。當然也不否認,這其中多少有嫉妒的成分在……”
“對啊。”包龍圖贊同道:“這世上有許多人就是看不得別人好,看到別人功成名就了,就酸溜溜的抹黑。”
“你好像很有感觸的樣子。”方元笑眯眯道:“說得好像自己功成名就過似的。”
“擦,你少瞧不起人。”包龍圖哼聲道:“想當年哥在學校也是風雲人物,各種羨慕嫉妒恨的風言風語也沒少聽說……”
“還真是瞧不出來嘛。”方元哈哈一笑,也隨即轉移話題:“居士,所謂一事不勞二主,想必你也應該認識一些高僧,比如說連山大師什麼的,那麼在幫他解決珠串氣場問題的時候,也順便幫我把這尊佛像開光了吧。”
“你還真會見縫插針啊。”古月居士捋須笑道:“開光而已,對方師傅來說,應該不是什麼難事呀。”
“不一樣。”方元搖頭道:“不是我妄自菲薄,畢竟這是佛像,那麼由和尚來開光,肯定使得佛像的氣場更加契合它本身的特質。”
“也對。”古月居士點了點頭,隨即招呼道:“既然這樣,那就走吧。”
“走?”方元一怔:“去哪?”
“開元寺。”古月居士笑道:“擇日不如撞日,你不是說想見連山嗎,我估計他也想認識你這個後起之秀,年輕的大風水師。”
“真的。”熊貿眼睛一亮:“居士,不介意我也跟去湊個熱鬧吧。”
“佛門是清淨之地,太熱鬧了也不好……”
這是婉拒的意思,在熊貿失望的表情中,古月居士話峰一轉:“當然,你要是誠心禮佛,那就沒問題了。”
“嘿嘿,去了和尚廟,肯定是一心禮佛啊。”熊貿立時笑道:“比如說去了居士您的道觀,我就是無比虔誠的三清信徒。”
到什麼山,就拜什麼廟,誰保佑我升官發財,平安無事,我就供奉誰。這樣的功利之心,基本上是中國人對於宗教信仰的真實狀況。
“滑賴。”古月居士一笑置之,然後招手道:“一個是趕,一羣是放,都跟上吧。”
在古月居士的招呼下,其他人欣然隨行。途中,洛水悄悄地扯了扯包龍圖衣袖,小聲打聽起來:“那位連山大師是什麼人物?”
“據說是精研佛理的大法師。”包龍圖悄聲道:“反正我也只是聽說而已,從來沒有真正見過,不過他的確很少在公衆場合露面,只是時不時開壇講法,很受信徒的尊重。”
“哦。”洛水點了點頭,輕聲道:“好低調啊。”
“低調纔有內涵嘛。”
在兩人悄聲嘀咕的時候,一行人很快來到了開元寺。畢竟風水街距離開元寺也不算遠,坐車就是七八分鐘的行程,一會兒工夫就抵達目的地了。
對於開元寺,方元也不算陌生,怎麼說這寺院也是泉州三大叢林之一,更是排名比較靠前的旅遊景點,所以不論是燒香拜佛,還是純粹參觀賞景,都可以來這裡一逛。
說起來與其他名山寺院不同,開元寺卻建在城市之中。還沒有進寺門裡,遠遠就可以看到聳立在寺中的東西雙塔。
不久之後,一行人進入開元寺中,除了洛水以外,其他人可謂是駕輕就熟,直接越過了拜亭、天王殿,然後慢慢的來到了大雄寶殿前面。
大雄寶殿也叫紫雲大殿,傳說建殿之時有紫雲蓋地,所以纔有這樣的稱呼。不過名稱不是重點,重點是在大殿的上方懸掛了一塊巨匾,上書桑蓮法界四個大字。
這也是一個典故,據說當年有個大財主,夢見有一個僧人向他募地建寺,他說等桑樹開白蓮花後就獻地結緣。幾天後,滿園桑樹果然都開出白蓮花,大財主深被無邊佛法所感動,果然把這片桑樹園捐獻出來建造了寺院。
這個寺院就是開元寺的前身,傳說中開了白蓮花的桑樹,就是大殿旁邊的千年老桑樹。老桑樹被雷劈了以後居然沒死,樹幹一分爲三之後依然活得很好,的確有幾分神異。
在經過老桑樹之時,古月居士忽然回頭笑道:“說起來,桑開白蓮的傳說,也算是廣爲流傳,但是寺中桃開紅蓮的傳說,應該很少人知道吧?”
“桃開紅蓮?”方元錯愕道:“有這回事嗎?”
“還真沒聽說過呀。”熊貿也有些迷惑。
“那是清末民初時候的事情了。”古月居士捋須笑道:“那時由於受到兵災、火災的破壞,開元寺難免敗落下來。知道這事之後,一代高僧圓瑛法師深爲嘆惜,便決心勸請捐資援助修復開元寺。經過一番努力之後,圓瑛法師在信徒的幫忙下,也籌足了經費正式開工。”
“據說興工三日,桃開紅蓮,以應瑞兆,泉人觀者靡不稱異。”
說話之間,古月居士輕笑道:“我偶爾聽說這事,曾經問過連山這事真不真,連山卻笑而不語,從來不正面迴應,所以這事你們聽聽就好,也不必去深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