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5 成長
此是被付小曼叫住，徐浩峰心裡一個撲騰，原本，世家公子，他又是一個事業有成前途看好的小開，接着談戀愛的名義保養個把的小明星，閒了的時候逗個趣兒，也‘花’不了多少的‘精’力和銀錢，還能夠讓他渾身從‘精’神到身體都是舒爽暢快。這可比三不五時的跑去夜店或者是酒吧約個小姐或者是來個‘露’水姻緣的一夜情要乾淨安全的多了。可是，此時面對的是付小曼，尤其是這‘女’子是他曾經肖想很久又被倒打一耙的厲害人物。
面前，付小曼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那雙凌厲又分外好看的眸子裡盛滿了盈盈水光，讓他即是動心，又心裡琢磨着自己是不是有什麼把柄又被她拿住了。莫非，水星那邊的事情，也讓她逮到了點什麼，所以專‘門’堵住自己來敲詐點什麼？
“一會兒有沒有時間？幫我個小忙唄？”
“什麼忙？”徐浩峰警惕，不知道辣美人兒今天呢唱的哪一齣。
付小曼笑，“放心吧，不會讓你爲難的。搞不好，我還能幫你小賺點零‘花’錢。”
周老三醒來的時候，只覺得眼睛發黑，腦子跟被棍子胡‘亂’的攪了一頓似地難受。伸手‘揉’着額頭，先是聞到刺鼻的血腥，繼而渾身一‘激’靈，發現自己身上的衣服都已經破爛不堪，渾身溼漉漉的，除了斜上方一盞白晃晃的燈給自己提供照明外，周圍沒有一絲生氣。
滴答滴答的水聲十分響亮，敲擊着他的耳膜，應和着‘胸’口越來越沉重的心跳。讓他整個人都陷入了一種極度的恐懼之中。
貼着深厚的牆壁正要站起來的，卻發現手腳無力，靠着的牆壁部位溼滑，根本就不能承受住他的力道繼而整個人無聲息的滑了下來。
“周先生。醒了？”照在頭頂的光被人擋住，低沉的聲音在頭上響起，和着時不時低落的水聲，讓整個空間裡的寂靜顯得更加恐怖。
周老三眨眨眼。緩慢的擡起頭。這人背對着光線，頭上帶着一個無表情的面具，能看到的只是他細瘦的身材，“什麼條件？”
這人輕笑，伸出食指晃了晃，“周先生果然聞音知意。”
“廢話少說。”周老三覺得頭痛‘欲’裂，多日來的疑神疑鬼，終於在這一刻得到證實。“我不記得最近有惹到付家的什麼事情。你們也忒是毒辣，一點點的小錯就一定要緊追着不放。我承認。以前有得罪過你們的人。但那些早就清算了。我的小妹早就被送到國外思過了。對你們本來就沒有威脅。現在，你們抓到我，又是爲了什麼？”
“跟影部沒有關係。只是我看你不爽而已。”戴面具的人很是囂張。踏着面前的小方水漬往前，擡‘腿’就踢在周老三的西服‘褲’子上。刺啦一聲，‘褲’子應聲而落，在這空曠的房間裡面格外清晰。“周先生，即便不是我們早先下手，你今晚可能早就沒命了。”
周老三擡頭，很是絕望的笑，頭仰靠在溼滑的牆壁上，整個人看起來很是骯髒：“怎麼，還要我感謝你了？”
“信不信由你。”這人晃動的食指朝天指着，很是乾脆道：“我要你手上所有股份的百分之三十。”
像是聽了最大的笑話，周老三諷刺的撇嘴，“你找我大哥，可能好處更多。我手上的都是散股。就連大哥那裡，也不過是百分之七。其他的一些股份，不過是些玩票‘性’質的。”
“前幾年，通過政fǔ招標，南部沿海有一個港口被不顯山漏水的林氏買下，這個港口沒有多少利潤，當年林氏卻高價買入，惹了圈內人一陣嘲笑。林氏買下港口的幾個月後，周邊的地皮就被炒成了黃金地帶。這幾年，以港口爲中心，成了沿海地帶十分重要的進出口地點。周先生，你應該知道吧？”這人不徐不急，緩緩道，聽在周老三耳中卻像如剔骨刀一半的滲人，他先前的鎮定被一掃而空，都打得汗滴下來。
“你查出來了？”
“不是我查出來了。是影部已經在備案了。如果我沒有出手，你今晚也會被暗部和影部的人帶走。周先生，這個港口，如今可由不得你了。”這人語調沒有變，可是話裡的幸災樂禍十分明顯。“周先生的本事，其實是強過了你家大哥。利用一個莫須有的傀儡，自己憑空裡置辦產業，把政fǔ的決策玩‘弄’於股掌間。人人都道周家只出隱士，是真正的世族。卻不想，到了周先生這一代裡，真真正正一‘門’心思寄情山水的也只有一個風流的老二而已。周家當真是被小瞧了。”
周老三笑，先是輕微的搖頭，繼而渾身顫動，等到他重新仰起頭來，笑到整個人流淚的時候，他忽然收聲，眸子裡方纔還有的絕望悽惶瞬間變成了冷厲的‘陰’沉，他牢牢盯住眼前的人，似乎是要穿透那道無表情的面具：“當年，政fǔ對於港口的發展計劃密不外傳，知道要開發的消息的人，全國上下不超過三人。當時，我纔多大的年紀，我周家表面上看起來高不可攀，可是早就躲開了權力中心，即便我和大哥都有野心要擴充周家實業，又怎麼可能會知道那麼嚴密的發展計劃。那個港口，當年可是鳥不拉屎的荒地，再是目光如炬，沒有提前收到風聲，就算是一百個財大氣粗的林家，也不會有人想到那個價值不到五千萬的港口日後會給人賺錢賺到死。你覺得，能‘操’控的人，會是我麼？”
像是聽了天大的笑話，周老三蹭了蹭身後的牆壁，皺眉道，“你們找錯人了。我還道是何方人士，居然能夠冒充影部的內部人員，卻不想，也不過是一個道聽途說的半吊子。”
說完，周老三宛若入定了一半的斜靠着，整個人一動不動的閉着眼睛吐息。滿身的狼狽看起來對他毫無影響。
面前的人沒有理會他，雙手背在身後，厚底‘迷’彩靴踏在水中靜靜地砍了他一會兒，“你承認也好。不承認也罷。這塊港口的股份，我們要定了。”
“你們要不要的動，都和我沒有關係，我和大哥雖然是有志於振興周家實業。改變周家日漸頹靡的情勢。可到底，還是沒有膽量和政fǔ作對。我再說一句，你找錯人了。”
那人沒有再說話，轉身要走，頭頂的白燈像是一方鋪展下來的白練，讓周老三即便閉着眼睛也沒有辦法忽略掉外面的強光。在那人的腳步聲漸漸走遠之前，他動了動，眼睛沒有睜開，只是嘆息。“很多時候。看起來最不可能的纔是最安全的。你們不要在我身上耗了。趕緊換個方向吧。”
男人腳步頓了頓，隔了一會才重新開始走動。
跟着付小曼，徐浩峰來到a市最大的豪林夜總會。豪林夜總會不是a市自己人開的。據說是一位國外富豪，因爲遵從家中長輩的願望。來長輩將要去世時來a市開的。當年建成開幕的時候，這位年輕的富豪只是派了代理的ceo周旋應酬，京城和a市的各大世家都接到邀請函，這位ceo好大的本事，每家在收到邀請函的同時，還得到的相應的厚禮。這些厚禮各不相同，卻都送到了世家人的心坎裡。開幕儀式也做的盛大，到會的除了政fǔ裡有頭有臉的人物，還有各大世家的重要人物。甚至，連京城江家和楚家都有派了親信過來慶賀。
這些年來，豪林越做越大，即便是追求‘精’致和高端科技化的寧致茶莊都無法和其相比。只是，這豪林的背後主子實在是神秘。徐浩峰早在參與徐氏企業的經營業務後，就曾經透過各種關係，想要見一見這位神秘的富豪，看看能不能和其發展一下其他的業務。可是，接待他的除了那位看起來溫潤有禮的ceo之外，這位老闆從未‘露’過一絲消息出來。只除了圈子裡有人悄悄地傳，豪林是一位東南部的黑老大開的，在這裡開夜總會，除了洗錢之外，還和政fǔ的一些神秘組織有關。
徐浩峰接觸了那位滴水不漏的ceo幾次之後，覺得這家店實在是看不透，忒是神秘，無論背後的老闆是不是又黑道背景，只看一個外地人能夠不出面就請的動政fǔ部‘門’的庇護，甚至還越做越大，這背後的勢力越是揣測越是越是讓人懼怕。更何況，那些不知道從哪裡傳出來的黑道傳聞，就算是實幹發家的徐家，也不敢憑着自己的一腔奮鬥和勤苦來招惹這裡。因此，在知道付小曼要來這裡時，徐浩峰很是糾結掙扎了一番，最後在付小曼一挑眉，說是保證不會損害徐家利益，並且做得好了還會給他帶來一筆安全的合作線。這讓他很是心動，最終思量了下，還是推了水星的邀約，直接陪着辣美人兒踏進了豪林。
進了豪林，付小曼就伸手挽着徐浩峰的臂，挽成高髻的美人兒，身着粉‘色’套裝，眉宇間除了慣常的職場凌厲外還有絲嬌柔的溫婉，這和他不算高的身材倒是看起來很是和諧。背對着身前引路的人，徐浩峰偏頭低聲問，“姐們兒，今晚這事幾個意思？做生意還是抓‘奸’夫還是秀幸福？”
付小曼輕緩擡頭，看了他一眼，繼而雙‘脣’一抿，面上帶着盈盈笑意，說出口的話卻讓人開始懸了心，“都做！”
徐浩峰臉上的黑線都能拿個網兜撈出來做麪條了。
進了包廂，金碧輝煌的佈置讓人眼前一亮。，即便是見慣了燈紅酒綠，奢華流宴的徐浩峰也不由得贊豪林背後老闆的大手筆。越過遮擋的小型琉璃壁照，進了後面的小間。
還沒有認出坐於綠皮沙發上的人是何許人時，就聽一聲響動，有一個人直直望向徐浩峰處，唸叨出：“小曼……”
付小曼輕笑，手上捏緊了旁邊正要逃的徐浩峰，很是溫婉的一笑，笑的齊瑋和徐浩峰都是一地‘雞’皮疙瘩，“齊家大少好本事，能請得動在座的各位。今兒個，我是厚着臉皮求了徐老闆一起過來的。不期各位照拂，只盼着各位不要嫌棄我這個不請自來的。”講閉。那雙含笑的桃‘花’眼在各位臉上溜了一圈，笑意盈盈問道：“不知道在座各位介意不介意？”
齊瑋看了看周圍，今晚這局本來是他代表其家做東請的。齊家想要在城東開一家新的醫院，正想着先鋪個路子。打通關係好批文的。順便，又請了幾家長期合作的‘藥’商和器械那邊的合作商，這飯局說起來重要也重要，說尋常也就是那麼一回事兒。此時。一行人剛剛落座點完單子，正等着小姐上菜。
因了多有合作，在座的各位對於世代行醫的齊家的事情都知道點，但也知道的不適那麼確切。只因齊家大少爲了個‘女’朋友無意於繼承家業，這些年來一直有一搭無一搭的參與者齊家的事務，其實大部分事情都是靠齊家老爺子周旋的。這一次，聽聞齊家大少忽然會齊家，準備接起齊家醫院的營業管理這一塊，因此。在齊家大少這麼誠意約局。便都過來了。
付小曼來的很是時候。這幾人正在飯桌上相互吹牛打屁，正事也沒有說幾件。正想着飯局真是無聊，琢磨着要不要在外面點幾個人進來。
見有半年多不見的人驟然出現。齊瑋身爲齊家大少，平日裡的利落‘精’明勁兒都條件反‘射’的散了。直接結結巴巴的，看着這睡夢裡都出來臭罵他拎不清的人兒出現在面前，他本能的結巴了。直接化生成無用的頭腦簡單，“小，小曼，你來了？快坐，快做。我們今晚不點小姐。真的。”
旁邊坐的都是四五十歲左右的老傢伙，最年輕也不過三十七八，聽到剛纔還一副談笑自若‘精’英青年的齊家大少忽然冒出這麼句沒出息的話，都不由得咳嗽，準備當隱形人。卻聽齊瑋驟然起身，拉開一處空餘的椅子，很是諂媚的拍了拍，然後雙目十分渴盼的：“坐，坐。”
付小曼應聲，轉頭望向旁邊憋着笑的徐浩峰，聲音軟的像是滴出水來，“徐總，您也坐。”
齊瑋的臉黑了快六個刻度，極不情願的踢了踢旁邊的位置，“叫你坐，你就坐！”
徐浩峰無語，只得坐下。
原本還有些小心思的在座，被這麼一鬧騰，點人叫曲子樂呵的心思都沒了。反而是一本正經的吃飯聊天，只是沒有人能正眼往向付小曼獻殷勤的齊瑋處再看。每個人都在心裡唸叨：齊家大少也忒耽於‘女’‘色’了。尼瑪，一個‘女’人就把他搞得這麼‘腿’軟。齊家這是要完蛋換繼承人的節奏麼？
付小曼卻沒有多做理會，該敬酒還是敬酒，‘插’科打諢的笑話更是順手拈來，倒是讓在座的幾個老傢伙感到後生可畏。一頓飯下來，付小曼幫着徐浩峰的公司拉來了齊氏醫院裡設備的進出口業務，還想着法子的讓一個老傢伙鬆口答應考慮徐氏對於城東某塊土地的核準。
酒終人散處，一行人興盡而歸。除了有幾個‘精’力旺盛的去了夜總會其他樓層的包房繼續樂呵外，齊瑋全程跟在付小曼和徐浩峰的屁股後面出了豪林。
出了豪林大‘門’，付小曼很是不耐煩，回身斜睨了眼哈巴狗狀滴着口水的齊瑋，“你不是要見客戶麼？我今晚過來到底是壞了你們的好事。聽說，你們本來是要集體樂一樂的。我還想着湊個熱鬧，也點個少爺見識下的。可惜了，我這個‘女’流之輩，又是個生面孔，到底是攪了大家的興致。這些都不說，我好像還攪和了您齊家醫院的一些資源，齊大少，您不會怪罪我吧。”
付小曼說着賠罪，與其神態卻如同是施恩一般，昂首‘挺’‘胸’的，振振有詞如‘女’王在臨行一個卑賤的僕人。
齊瑋點頭哈腰，先是剜了一眼旁邊憋笑憋得賊賤的徐浩峰，伸出手想要把他托住付小曼手的胳膊給打下去，最終還是伸伸手沒敢真的那麼幹。“不怪罪。小曼你來，我還是求之不得呢。下次啥時候想來了，提前跟我說，我絕對會讓你更滿意。小曼，你不生我氣了吧？這都半年多了，你氣消了吧。”
這麼說着，齊瑋衝着徐浩峰飛眼‘色’，恨不得自己就是個shop，直接把旁邊礙事的徐浩峰給p出畫面外。這傢伙實在是忒討厭了。吃拿卡要的，居淨知道利用自己‘精’明能幹的小曼。看看，這段時間沒見了，小曼都瘦的跟個火柴棍兒似的了。看得他可是真的很心疼。哼，徐家都是資本家，榨取員工剩餘價值，現在把主意都打在自己齊家的頭上了，小曼得早點脫離徐家的勞動合同，不能在這麼被壓榨下去了……
當付雲欣醒來時，窗外月光鋪灑，一地銀白勾勒出的窗戶變得一方墨黑期盼桌子，上面的殘局似乎和上一次見到的不同，卻有就是一路難解的棋局。還沒有動，頭上就被人輕輕拂過，“醒了？”
付雲欣轉頭，“你怎麼知道我醒了？”
“氣息有變化，我自然知道了。”翟南翻過身來，平躺在她的旁邊，空着的手伸過去在被子上握住，和她十指‘交’扣。
兩個人一動不動，銀白的月光靜靜盛滿室內，彼此的呼吸漸漸保持一個步調，能聽見的除了窗外偶爾被風吹過的樹葉搖動聲外就是空調的靜靜響動。
“現在幾點了？”付雲欣是靠在翟南的腋下睡着的，此時覺得距離他有點過近，不由得悄悄往外面蹭了幾釐米，還沒有徹底分離開，就被翟南的手捏緊了，她只得停下。“你跟我爸媽怎麼說的？”
翟南輕輕嘆息，往她的身子這邊靠了靠，重又貼合的親密無間，雙方都能感覺到對方的血液流動。
“應該快兩點了吧。你太累了，就直接去了媛媛家休息。”翟南翻過身來，就着如銀的月光看着面前睜着雙眼的人，“在想什麼？”
和影部的聯繫越深，翟南越發感覺到面前的小人兒在一點點的改變。先前的猶疑和弱小，在不斷地被褪去，隱約的，那眼神裡除了時不時的發呆還保留着之外，剩下的就是越來越深的讓人漸漸琢磨不透的暗。這種蛻變讓翟南有些擔心，另一方面，卻悄悄地欣慰安心。
他沒有在小‘肉’包的身邊見證她的漫長成長過程，可是，他見到了這個丫頭從無知茫然、懷揣不安到幾乎想把自己包裹在世界角落到她一點點的像是退了一層皮樣的成長。她那顆總是心軟不安的樣子在一點點被果決和狠辣取代，或許，放在任何一個‘女’子身上，這都是要不得的、讓人深覺不安的事情。可是，對於他翟南來說，他需要小‘肉’包慢慢成長爲現在的模樣。
就比如，這一次，設計陷害周老三，讓他一個人留在古井底部悄悄地反省自己這些年背地裡做下的勾當，讓他對於林家起了疑心後，順便讓其默默吐出投機取巧的來的財務。不聲不響的，既不着痕跡的懲治了這個不安分的周老三，另一方面，又試了一把zero的想法，甚至，還讓周老三沒那個功夫去繼續‘騷’擾寧氏姐妹，在柏秀那裡討了個好。這個一石三鳥的做法，如果不是自己派了人在背後偷偷探知，他不會相信這是那個總是一撩撥就着急得臉紅的小‘肉’包所爲。
這等狡猾聰慧，懂得利用各方世家的弱點和猜疑，四面八發的討巧法子也虧得她能想出來做出來。
想來，一直對她不信任的zero這一次也開始對她放心了吧。
看着面前默不作聲望着天‘花’板的小人兒，翟南欣慰，這個少‘女’，正在漸漸變成只有自己能夠掌控的‘女’子。不，或許他不需要掌控。而是，能夠真正和他一起肩並肩站在一起的那個人。
“周家會不會在知道林氏的事情後放過周老三？”付雲欣彎彎嘴角，帶着抹惡作劇，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問翟南。
翟南笑，“不知道。但是，周老二這次一定會回到周家。劉弘半年之內應該也會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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