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這是在哪兒?”掌燈時分,馬雲鷺悠悠醒轉了過來!摸了摸身下那軟軟的褥子,看了看房內那簡約而不簡單的擺設!從她的嘴裡,吐出了這句人們耳熟能詳的的臺詞!
“蠻婦,你醒了呀?!嘖嘖嘖!老孃還以爲是老孃把你砸暈的呢!回來讓醫師來一瞧,居然說你是餓的!特奶奶的!”呂玲旖捧着一個小碗,坐在牀邊用小調羹在那裡慢悠悠的攪動着碗裡的物事!嘴裡卻是依舊不饒人!
“刁婆子,你怎麼在這裡?”馬雲鷺醒了醒神,這才發覺是呂玲旖在那裡說話!當即撐着有些虛弱的身體,半靠在榻上問道!
“你都能在這裡,老孃怎麼就不能在這裡?來,把這碗粥喝了!嘖嘖嘖,上好的燕窩給燉的!”呂玲旖將小碗遞到馬雲鷺面前嘖嘖有聲的說着,末了還偷偷嚥了口口水!
“啊!”馬雲鷺努力的想擡起胳膊接過小碗,卻感覺一陣痠軟無力的感覺涌了上來!長時間的飢餓還有風餐露宿,讓她的身體虛弱到了極點!
“哎!看你這蠻婦也挺可憐的,來吧,老孃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我餵你!”呂玲旖見馬雲鷺這般模樣,眼裡閃過一絲憐憫來!搬了個凳子坐到榻邊,舀了一調羹燕窩粥送到馬雲鷺嘴邊說道!
“謝謝!”馬雲鷺張開嘴,吞下了這勺溫熱的燕窩粥,低聲對呂玲旖道了一聲謝!
“哎哎!你可別謝我,陡然換了個人似的,老孃還真不習慣!醫師說了,你這餓的久了不能多吃!這幾日要以調理爲主,所以呢吃完這碗可就沒了!”呂玲旖又舀了一調羹燕窩粥送到馬雲鷺嘴邊說道,同時看看碗裡那香氣撲鼻的粥,又咽了一口口水!
“我哥哥他們呢?”馬雲鷺又咽下一口粥,這纔想起馬超他們來!
“他們吶!比你能捱,這會兒估計在軍營裡和哥哥的那些手下喝酒吃肉呢!”呂玲旖說着,又舀起一調羹粥送到馬雲鷺的嘴邊!
“吃不下了!要是不嫌棄,你吃了吧!”馬雲鷺聽到馬超無恙,這才把心放進了肚子裡!擡頭看了看呂玲旖,又看了看碗裡剩下的半碗燕窩粥,輕搖着頭說道!
“文火慢燉出來的東西,可就只這麼點兒了!你不吃可就沒了!”呂玲旖看着碗裡的燕窩,嚥了口口水對馬雲鷺說道!
“吃不下了!你給吃了吧!”馬雲鷺安睡了一覺,此時又吃了半碗燕窩下去。人也變得有精神起來,看着呂玲旖那想吃又怕羞的樣子,不禁輕笑道!
“這麼金貴的東西,放涼了就糟蹋了!老孃不嫌棄你的口水,就幫你吃了吧!”呂玲旖咬了咬牙,終究是沒能抵禦過肚子裡饞蟲的勾搭,毅然決然的端起碗來舀了一勺放進嘴裡!嚼吧嚼吧之後待燕窩落了肚,這才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對馬雲鷺說道!
“喂,蠻婦!話說,你怎麼混得這麼慘?連飯都吃不飽!”三下五除二的將小碗裡的燕窩粥給消滅乾淨之後,呂玲旖抹了抹嘴衝榻上的馬雲鷺問道!
“家道中落,又遭仇家追殺!能活下來已屬不易了,還能奢求什麼!?”馬雲鷺聞言,在榻上屈膝抱腿,有些落寞的說道!
“這樣啊!這麼說你也挺可憐的!當年,我家也是差不多的情形!我就和我娘,一路逃到了建業!要不是遇上了管家哥哥,說不得早就死了!”呂玲旖看着馬雲鷺落寞的樣子,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當年爲了不讓貂蟬餓肚子,小小年紀就出去做偷兒受盡欺凌,辱罵的往事來!
“管家哥哥?就是那個姓管的將軍?他到底是什麼人?”馬雲鷺聽到呂玲旖提到了管錚,連忙出言問道!
“管家哥哥只是我對他的稱呼,嚴格來說他應該算是我的繼父!對我也是儘可能的寵着,護着!可是在我心裡,他就是個哥哥。至於繼父神馬的,見鬼去吧!”呂玲旖提起管錚來,臉上閃爍着一股子崇拜的神情!當提起繼父這茬的時候,又似乎有一絲絲的不甘和不願!
“額!你們家這輩分,可夠亂的!”馬雲鷺被呂玲旖這又是哥哥又是繼父的,給繞暈了!
“嘿嘿!你不是江東或者荊州人士吧?甚至於,你都不是中原人士!”呂玲旖摸摸鼻子,狡黠的推測起馬雲鷺的身份來!
“你是從何得知?”馬雲鷺將身子往榻裡讓了讓,示意呂玲旖坐到牀上去!然後饒有興致的反問道!
“因爲,管家哥哥的大名!只要是江東,荊州包括中原的人,沒幾個不知道的!可你偏偏是不知道,所以我就知道你肯定不是這三個地方的人氏!多簡單!”呂玲旖翻身上了榻,和馬雲鷺並肩靠在牀頭,對她說道!
“他很有名?”馬雲鷺對管錚的興趣更大了!
“那當然,曹操知道吧!曹操還給他送過幾個美人兒呢!還有,上次曹操南下知道吧?爲啥半途鎩羽而歸了?就是因爲管家哥哥的原因!嘖嘖嘖,和你這柴火妞說了也是白說!居然不知道管家哥哥,嘖嘖嘖!”
呂玲旖扳着手指頭在那裡訴說着管大老爺是如何如何的偉大,末了再一次鄙視了馬雲鷺一次!那副神情,彷彿要是不知道管錚的名字,就是天大的罪過一般!
她的這種心態,換成後世曾經流行一時的話來說,大概可以理解爲“爲人不識武藤蘭,看遍A片也枉然”差不多的意思!
“你家那位管家哥哥,這麼厲害?那他在吳侯面前,說得上話嗎?”馬雲鷺似乎發現了指路明燈一般,拉住呂玲旖就急急問道!就連小娘恥笑她爲柴火妞,也不以爲意了!
“切!什麼叫在吳侯面前說得上話嗎?他可以隨時出入吳侯府的好不好!這麼說吧,吳侯有事,首先想到的就是他!瞭解?”呂玲旖翻了個白眼,再次鄙視了馬雲鷺一次!
“原來如此!好妹妹,那過幾日把你家那位管家哥哥,介紹給姐姐我認識可好?”馬雲鷺得知管大老爺如此牛掰,當即大喜過望的拉着呂玲旖就套起近乎來!
“你這柴火妞想幹嘛?”呂玲旖聞言,不由得面露警惕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