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劉一凡總算有點兒空去看看張心寶。現在的張心寶也是個大忙人,她在工讀學校中是主要負責的老師,專管的化學方面,還辦了一個化學班。這都是年齡很大的學員,而且他們的知識水平很高,他們正在利用掌握的各種化學知識開始做一些化學實驗了。
這兩年時間以來,張心寶通過參與精製鹽工廠的工作,在處理副產品方面已經積累了非常豐富的經驗,也帶出了一部分學生;這個時候劉一凡爲了下一步的發展來找到她,其時也是假公濟私,先說點正事,完事就可以說私事了。不然他們想約個會,見個面都困難。
張心寶看一眼手裡的花,又看了一眼劉一凡,心說這人怎麼有時間來了?還給她送花,雖說這花很香,她很喜歡,但這麼忙的人,怎麼今天有空給她送花:“你怎麼突然來了,還給我送花,雖說只是你採來的野花,但是看在你自己動手的份了,這花我很喜歡。”
劉一凡看張心寶高興的聞聞他送的花,就說:“這不是想你了嗎?所以就來了。”
張心寶上下狐疑的打量了一下劉一凡,覺得這人說的話,她一個字都不信,就說:“你和我還打什麼官腔,說正事,我還忙着呢。”
劉一凡可聽也來張心寶話的潛臺詞,你有事說事,她忙着呢,沒空和他自己在這閒扯,馬上笑着說:“想你了一定是真的,隨便也關心一下你的工作,看有什麼問題嗎?要是有說出來,我們一起解決。”
“關心我的工作問題了?你到底有什麼打算?”張心寶把手裡的花放下,認真的盯着劉一凡看看他要幹什麼?
“我能有什麼打得,這不是我想發展化工嘛,化工以後也是一個重要的發展方向。”見張心寶沒有生氣,劉一凡又說:“你比較懂,我就想來問問你。”
張心寶想,看,就說這人忙的很,怎麼又空來看自己了。他們都說好了,今年忙一點,好給明年倒出時間,他們好結婚,這纔對嘛!很滿意劉一凡不是沒事來閒晃的,就點頭說:“這個我是懂,但是問題是你,具體想要做什麼項目呢?”
張心寶又頓一下說:“要是不是我範圍的,我就幫不上什麼忙了。”
劉一凡要是知道張心寶心裡是這麼想的非哭不可,但現在看着張心寶很高興的表情,就乘勝追擊:“在我的計劃當中,煉焦工廠的副產品加工纔是重點。雖然在早期它們不會回收副產品,但是一旦項目正常生產的話,那麼副產品回收就將成立重中之重。這些副產品相當多了,只要弄好了,任何一個產品都是能變成錢的,有的東西就算有錢,現在也買不到的。”
“那倒是,我也知道,這裡面全是好東西。”張心寶也十分認同,她原來不知道,但通過這段時間她也瞭解了不少這方面的知識。其時,張心寶很是努力,她怕她要是不進步,會被劉一凡嫌棄的,在說她現在是進步青年,要時刻要講究進步,這樣才能成長爲更好的人。其實是,她怕自己比劉一凡差的太多了,現在這個傢伙可不是當年的樣子,如果不是相中了自己,也許早有成排的姑娘要追他了。
“爲此我不得不來找一下你,商量怎麼安排這個事情,所以今天我也是點假公濟私,重點是看你,這個事是附帶的。”劉一凡不時的表現自己一把,這讓張心寶也是很受用,怎麼說女人嗎,誰不看聽好話呢。
張心寶心情愉快了,表情也沒有剛剛的公事公辦,而是笑着說:“我喜歡你的假公濟私,但不能有下次了,要是有我會生氣的,劉一凡看着小臉紅撲撲的張心寶,嘴上是說:“行,下回我保證不了。”但心裡想,下回還要這樣,這女人嗎,都是口是心非,這女人還是要哄的,把人家哄好了,自己才能舒服。
張心寶想一下,有些不放心的說:“煉焦的副產品加工,我倒是看了一些東西,可以提取的東西也相當多,還多半是整個邊區都沒有的東西。但是你現在搞能行嗎?我一共只帶了十幾個學生,雖然培養了不短時間,但是現在對化學還只是有了初步的瞭解,想要擔當重任還是挺難的。”
劉一凡一聽這話,就與張心寶對這件事仔細的談了一下。他發現實際情況還真的不是像他原來想的那麼樂觀。張心寶的團隊太生輕了,如果想搞化工,依然有不小的困難了。所以離開時,劉一凡還是不太開心了。怎麼說來時他可是抱着希望來的,這一下又有點幹不成了,對他的打擊有點大。
劉一凡情緒有點不好的出來了,王啓國見人出來了,馬上迎了上去,但發現劉一凡情緒不對啊?忙問:“劉大哥,怎麼了?”
“沒事,”劉一凡擺擺手,接着說:“我們回去吧。”
“好,”王啓國在家的時候,父親就囑咐過他,不該問的不要問,不該看的不要看。就是因爲這樣,他就只是問了一句,要是劉一凡說了,他會跟着說一下。要是不回答,他也不會再問,討人閒。要不說王舅舅教子有方,就因爲這樣,劉一凡就是很喜歡王啓國。覺得這小夥子,很有眼利見,所以才一直留在身邊。
劉一凡往回走,心中卻在想:這事怎麼辦?這事必須辦成,因爲這個煉焦廠的副產品加工,這個必要搞出來,這可是關係到以後的戰事的。自己一定要想到解決的辦法。劉一凡突然想到了一個人,去找他不就行了嗎?怎麼把他給忘了,自己還真笨。
王啓國一直穩穩的跟着,也不出聲,生怕打擾劉一凡。忽然,劉一凡好像想到了什麼,高興的一拍他,然後:“走,不回去了,我們去縣政府。”
“好,劉大哥,你坐穩了,我要掉頭了。”王啓國看劉一凡的樣子,心裡想這可能想到辦法了,要不然不能這麼高興。於是王啓國馬上轉馬頭,讓馬車向縣政府方向駛去。
他們馬上往縣政府趕去了。他們不知道在他們的後面一直跟着人。跟了一路,最後還是狠着跺了一下腳走了。那人就是李晶晶。李晶晶正無比後悔中,今天她正好跑到學校附近,想觀察一下她的下一個目標,沒有想到意外發現劉一凡的行蹤。
李晶晶這段時間到處跑,今天正好也是在學校附近。她就想着觀察一下要下手的下一個目標。但沒看到她要下手的目標,而是反而看到她一直想殺掉的目標,只見劉一凡手裡拿着一束鮮花,進到了學校的大門。這讓李晶晶一激靈,他怎麼來了?
李晶晶馬上把自己的身體隱蔽了起來,生怕被劉一凡看到。她往自己的懷裡下意識的一摸,什麼沒有摸到,這纔想起來,因爲今天出來的匆忙,連平時都帶的手槍,今天沒有帶出來。李晶晶心裡很是後悔,爲什麼出門的時候,不好好看一下,白錯過這麼好的機會。否則今天只要她動動手指頭,劉一凡就可以安心的上路了。
劉一凡不知道李晶晶出現了,因爲出門的太着急了,讓他躲過了一劫,要不現在他就是李晶晶槍下的亡魂了。最後,李晶晶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劉一凡坐着馬上走了。劉一凡還在考慮項目發展問題,和張心寶談完以後,才發現自己面臨的困難遠比想象的要大。在回去的路上想到了金副局長。他就王啓國讓改道去找到金副局長了。想把自己現在的困難和他說說,讓他幫着解決一下。
到了縣政府,劉一凡直接進了金副局長辦公室,也沒有客氣,上來就說:“我現在想上馬化工項目,把煉焦副產品搞起來。”
劉一凡上來這一通說,讓金副局長有點懵,但也明白他想幹什麼,就回說:“這個好啊!你幹吧。”
“但是這個項目,你的支持我呀!”劉一凡又說。
金副局長問:“這話怎麼說的,你是有什麼困難了嗎?”金副局長心中嘀咕這傢伙怎麼找到我這裡了,我好像與工業項目沒太多關係吧。
“我這個項目需要不少技術人員,最主要是懂化學的人。可是我手中沒有這方面的人才,你得幫着解決一下。”劉一凡把困難說了下,希望金副局長給他解決。
金副局長一聽,馬上回絕道:“我手中也沒有化學方面的人才,即便有也早讓各單位能搶走了。現在懂化學的屬於最金貴的。”
劉一凡不死心,放低要求:“沒有現成的人才,你不能給我點基礎好的學生嗎?起碼要高中畢業生,可以讓他們學習化學。”
“如果想找理工方面的學生,那就不用想了,我都想從你那裡弄點。”金副局長拒絕道。不過看着劉一凡那個樣子,知道今天要不給點人出來,這人不是不會走了,就又說:“不過我這文科學生不少,也許可以給你安排幾個文科大學生改行。只不過他們也是寶,能不能放人我還要問問相關的單位,弄不好還得你去動員挖人。”
“太好了,只要有門路就行了”劉一凡說到這裡,突然感覺怎麼風向變了,以前要幾個高中生都不給,怎麼現在大學生也有了?不過納悶歸納悶,背後的事他纔不管呢!只要給了人,什麼人他都要。何況還這還大學生,底子好,學什麼都快。劉一凡忙連連點頭說:“那我就收下,謝謝了。”
金副局長馬上說:“什麼就收下了,我說還要問一下的。”
“沒事,只要是你出馬,沒有搞不定的事。”劉一凡無所謂的說。
金副局長也明白這個事情很重要,只能配合。馬上就去問了一下上級,得到可以的回覆。金副局長回來告訴劉一凡這事成了。劉一凡連連誇他,說他有能力,辦事快,太有效率了。
其實,劉一凡不知道,現在的形勢之下,大量的青年學生正在涌向延安。現在找點有文化的人已經不像以前那麼困難了。只不過這些青年學生還是以文科生爲主,畢竟這個時代,國內各大學培養的對象也主要是以文科生,理科生那是少之又少。
“是大學生,那麼培養起來好辦多了。”劉一凡看到金副局長給自己開了一張介紹信。這樣他可以憑藉介紹信,前往相關單位去招收大學生。劉一凡越看似越歡喜,覺得的這趟來得太值了。
“我說,你怎麼只想到培養呢?現成的人員不想辦法?”在出門前,金副局長投下一個炸彈,馬上把劉一凡炸精神了,忙問:“怎麼回事?哪有?”
“你想找的化工人才我手中沒有,可是有地方有啊!”金副局長笑着說。
“什麼?在哪兒?你快說。”劉一凡一聽有人才,馬上着急了,連催金副局長快點說。
“現在邊區科學院集中了各行各業的技術人才。其他的不敢說,你想要的化工人才一定少不了。只不過你想招到手下那就別想了。那都是各個學科的寶貝,你招不來,也不可能放。但是你想搞合作什麼的,絕對沒問題。”金副局長給劉一凡支了一招,其實也是爲了少讓劉一凡來煩他,這人來了,準沒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