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雕按信上說的時間和地點,早早就來了。這是一個茶館,金雕進去以後,進到了最裡面的包間,他一進去就看到了一個大的屏風,把這個包間分成了裡外兩個部分,他看着屏風就有點納悶,心想:怎麼會選這個地方見面吧?完全可以直接去他的辦公室,還沒等他坐下來,從屏風的後面傳來一道女人柔柔的聲音:“遠上寒山石徑斜。”聽似有人在旁邊隔壁嘆詩,可是金雕知道,這是接口暗號,立即對上下一句:“白雲深處有人家。”
女人柔柔的聲音在後面回道:“人家,你是什麼人家?”
“我是趙家的,”
那女人接道:“我是王家的,你是誰家的?”
這時金雕接到:“你好,我是金雕。”
“金雕組長,你請坐。”那女人說了一遍,這回金雕才坐下了。然後對着屏風緩緩的說道:“你這是什麼意思?用屏風隔着,這種見面真是有意思?”
“我的代號是:玫瑰,這樣見面確實有點失禮,但是我認爲有必要,還不太方便與你直接見面,請不要再提了。”女人柔柔的聲音從屏風後面徐徐道來。
金雕聽到對方這麼說也不好再說什麼,雖說他心裡很是氣憤,但是對方級別比自己高,作爲下級不能太過分,畢竟這年頭女人能上位的,都不是等閒之輩,還是謹慎一些好。再說了,幹他們這行的往往喜歡神秘一點,這也算一種職業病。想到這,他只能說道:“玫瑰組長,請你安排任務吧,我已經接到上面的命令了。”
“這個就不用了,金雕組長,這個組長還是你來當,我有我的任務,我們一個在明一個在暗,這樣會配合的更好的。”
“這可不好,畢竟上邊有過明確指示。”金雕聽到還讓他當組長,反而不高興了,這是什麼意思?是在試探他嗎?
“金雕組長,你的事情我沒興趣關注,組裡的事,還只能靠你了。你我只需要定期交流情報就行了,這也僅僅是第一次,以後我們可以通過信件交流了。”
“好吧,有什麼只管吩咐吧!”
“不要說吩咐,我的主要任務是長期潛伏,然後找機會打入地下黨,所以我不會公開露面,”女人語調柔和的解說着。“這點與你的任務有所不同。”
這話讓金雕有點爲難了,這真的好嗎?雖說他也不想插手別人的事情,但是這個女人到了這裡,顯然不可能什麼不聞不聽,得小心她打自已的小報告。特別來了之後,聽到是個女人的聲音,更是心是不平衡了。
“好吧,”金雕說道,“你有什麼好消息?”
“目前談不上有什麼消息,我纔來沒多久,”女人說道,“我知道你想從我這裡知道一些消息,可惜我沒有可以說的東西,我對你要的找的人至今一無所知。”
聽玫瑰這麼一說,金雕不但沒有失望,反而有那麼一絲高興。這起碼可以說明不是自己無能,因爲玫瑰也沒有什麼值得一提的發現,於是說道,“那好吧,我就不問什麼了。”
“好,那謝謝金雕組長了。”
其實,雖然說金雕表面上對組長這個位置無所謂,說是服從上級的安排,但是聽玫瑰的意思以後這裡還是由他負責,所以心裡還是開心得不得了,他這心情一好,就保證道:“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我會全力以赴的。”
“你那邊有什麼新消息嗎?我只看到了你上個月的報告,現在有什麼新情況嗎?”那女人說道。
“我知道的事都彙報上面了,暫時沒有新的發現。”金雕不想把自己的底牌亮出來。
“那還是把你這段時間的調查經過,再大概說一遍,我看看有沒有什麼意外發現。”女人淡淡的問道。金雕聽着這淡淡的女聲,但心也一點也不淡淡的,因爲這聲音,一聽就能聽出裡面帶着不滿了。他不能再這樣了,萬一把人得罪了,可就不好了,所以趕忙把他這段時間的發現一一道來。
“有關軍火的事情目前沒有任何結果,甚至連值得一提的線索都沒有。尤其是現在,城外基本成了共黨的天下,延安基本上就是孤城一座,調查就更加是困難重重了。”金雕面露難色的說道。
“難道就一點收穫都沒有嗎?”女人疑惑的問道。
金雕搖了搖頭,忽然想到,有屏風隔着,玫瑰看不到,忙說道:“幾乎沒什麼收穫可言,只是前些日子,附近有一股土匪被人滅了,發現諸多疑點,但是現在線索全斷了,查不下去!”
女人很失望線索斷了,只能又問道:“城裡的地下黨活動如何?”她有點疑惑的說道,“這些天,我竟然沒有發現地下黨的活動。”
金雕也說道:“似乎沒有任何活動,我倒是找了幾個看着像共黨背景的線索,但是現在都無法確定。”
“那可真奇怪了!這裡可是陝北重鎮,地下黨沒理由不在這裡安排組織。”女人想了一下,又問道,“連個可疑的人都沒有嗎?”
“最近倒是發現了一個可疑人物!”金雕又說道,“我正想覈對一下!”
“誰?”
“天豪書院有一個老師,叫:李晶晶,有人懷疑其身份可疑,據說是冒名頂替別人!”其實他本來不想說的,但這玫瑰一直問,不說點什麼,看今天是不好過關,只能拿這個李晶晶說事了,先應個急。不過他可沒想到,他這個應急,也是試探一下,這個李晶晶是不是就是這個玫瑰。
金雕想先問問是不是自己人,別又是像這位一樣,又是個不露頭的,他在不知道是自己人的情況下,再調查就大水衝了龍王廟了。忙問女人:“她不會是我們的人吧?”
女人想了一下,堅定的回答道,“除了我以外,上面沒有派第二個人潛伏到這裡。”
這話讓金雕一下子來了精神,笑道,“如果不是我們的人,那麼她就是一條大魚了!”
“這事你查吧,我有機會也會注意一下,”交代完,女人轉而又說道,“天豪書院還有一個老師,叫:劉一凡,你有他的資料嗎?”
金雕好好想了一下,纔想起來:“他啊,他曾經引起過我們的注意,主要是來歷不明的,但是經過調查之後,我們就將他從地下黨和軍火商的懷疑名單中排除了。”金雕想這女人無緣無故的問這個人,一定有原因,又說道,“但是目前他依然是調查對象之一,主要是他的行爲不同尋常。他不僅控制着孤兒院,還參與了一個農業合作社,還搞什麼工業技術,說中國的未來是工業化。”
金雕覺得劉一凡後面一定有人,所以說道:“不管怎麼說,他不可能一個人搞,背後一定有人!”
“真的嗎?”:女人有點疑惑說道。
金雕又解釋道:“孤兒院的事情有天豪書院的院長參與,許多人也捐了款子,他更象一個執行人。但是其他兩個應當他纔是主事人。”金雕又把自己這段時間的發現說出來:“最近還發現他與本地大戶李家的長孫,李博關係不淺!”
“李博嗎?”女人的聲音不知道爲什麼,不像金雕一直聽的那麼淡淡的,好像有點不敢置信。
但是因爲聲音小,金雕就聽了一耳朵,覺得可以聽錯了,就沒在注意,又說着自己查的事:“據說,有關工業技術的研究工作李博參與的很深。當然,這事看起來不會危害黨國的安全,我就是順便關注一下。”
金雕說完,看女人沒有說什麼,就想可能是想讓自己說下去,就接着說道:“也許這事本就是李博借劉一凡的地方搞的,一個外來戶不可能支撐起這麼大的灘子。”
金雕怕玫瑰不明白他爲什麼這麼說李家,又說道,“李家本來就是孤兒院的主要捐助人,關係自然不能小了!”
“你是這麼看的嗎?”女人問道。
“或者說,他聽命於李家可能不合適,但是他與李博至少是合夥人的關係!”
女人淡淡又問道:“這個人如何呢?”
“瞭解不多,”金雕知道不能沒證據亂說話,怕以後有事,只能實話說,“就是把他列爲懷疑對象那會調查不少,雖說只能查了一半,但是後來被排除之後,也就沒有特別關注過。”
“關注一下他,憑直覺他似乎不是一個簡單人物!”女人吩咐道。“也許在未來會相當有價值。”
這話沒讓金雕放在心上,他認爲,這個女人純屬沒事找事,這都查完了,還關注個屁,女人就是頭髮長見識短。也不知道上面怎麼想的,讓一個女人來當組長,一定有貓膩,他纔不聽她的。
兩人又交談了一些情況之後,女人在臨別時,聲音都低沉了,說了一句,“還有,最近有關前線的戰事,現在報紙上的消息避重就輕的,讓人弄不清情況了,你自己注意點。”
這讓金雕又沮喪的說道:“目前情況很不樂觀,剛得到的消息,橫山失守,86師損失1個整團,形勢堪憂啊!如果北邊的胡長官不能克敵制勝,也許榆林失守只時間問題了!”
“現在是該我們爲黨國多出力的時候了。”女人很平談的說道,“也許這個地方很快會落入對方之手,也將是我效忠黨國之時了!”
“是,爲黨國效力,死而後已。”金雕立即站起來,神情嚴肅的說道。
“好了,今天先這樣,以後我有事會聯繫你,你先回去吧。”女人淡淡的說道。
“那我先走了,有事隨時都可以聯繫我。”金雕說完,就頭也不回的,往外走去。
這個金雕還留了個心眼,走出去以後,立馬找了個地方,一直看着他出來的那個門,他想看看,這個女人,到底是誰?是何方神聖?還搞的這麼神秘兮兮的,他一定要看到真容,好抓到她的小辮子。看到時候,她還有什麼好嘚瑟的,金雕一邊想着美事,一邊等着人出來。
但他等了半天,也沒看一個女人出來過,他知道他是不能等到人了。看來這人確實不一般,所以他只能搖搖頭走了。沒想到,他剛走,就在他對面的巷子裡暗處,有一個女人,也不在那幹什麼?就是看到金雕走了,女人自己也轉身走了。
金雕怎麼也不可想到,他變成了螳螂,原本想變麻雀,沒想到這個女人才是麻雀,真是不簡單的女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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