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那應該有狙擊手,不然僅憑他們的槍法,不可能這麼頻繁的打死我們的機槍手。”山田蒲岸沉聲說道,這話是說給左右的小隊長聽,意思就是你們快想辦法。
“少尉閣下,這天色黑了,想要在他們當中發現狙擊手很難。”一個小隊長說道,“不過我們的擲彈筒還沒開始,可以先撤回機槍,讓擲彈筒也幹掉他們的機槍,這樣一來我們雙方都沒有了機槍,但我們有擲彈筒,擲彈筒開火火光極小,不易察覺,而且可以打一下換個位置。”
“喲西,你的提議不錯。”山田蒲岸採納了這個小隊長的提議,將機槍撤回來,讓擲彈筒上。
“鬼子的機槍不響了?!”對面日軍的機槍突然歇火,讓游擊隊們有些歡喜。
“肯定是二溜子打死了他們,嚇得他們不敢開火了。”
“嗯嗯嗯!”
他們都認爲日軍機槍挺火是二溜子的功勞,其實也是啦,正是被二溜子嚇得。
苟向東見日軍的機槍停止射擊,並沒有高興,而是有些不安起來,日軍還有一武器沒有使用。正是擲彈筒。
“嘭嘭~~”
爆炸聲讓苟向東一呆,剛想到擲彈筒,接過就傳來爆炸聲,爆炸點有兩個,就是那兩個機槍位置。
歪把子斜歪在一邊,兩挺機槍四個操作手都被炸死了,還有旁邊的人都受到不同程度的傷害。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苟向東低罵一聲,剛想着日軍的擲彈筒,結果就炸過來了。
“去通知大傻二傻,他們的迫擊炮可以開火了。”苟向東讓身邊的一個戰士去後面通知迫擊炮。
反斜坡,兩門早已藏在這裡的迫擊炮掀去了僞裝,露出黑洞洞的炮管,雖然口徑只有60mm,但卻給整個游擊隊莫大的信心。
“嗵,嗵~”操作兩門迫擊炮的大傻二傻,各自發射一枚迫擊炮炮彈,然後在自己裝填,兩門迫擊炮就他兩操作,一人弄一門。
這兩個是雙胞胎,腦子都有些,平時呆呆傻傻的,但一摸到炮就完全變樣,而且打的極準,簡直就是個天生的炮手。
炮彈劃了一個大大的曲線,落進日軍的人羣裡,對於日軍位置的判斷,全靠觀察手提供的方位。
“轟轟~~”兩聲爆炸,掀翻了幾具日軍屍體,突然的爆炸聲,也讓日軍一驚,他們沒想到對面的游擊隊居然有炮,雖然是小口徑迫擊炮,但威脅也不小,不過日軍並怕,集中的人羣散開些後,繼續進攻。
在人數上,游擊隊佔據優勢,他們有着近三百人,日軍才一百五不到,火力上不相上下,機槍手都啞火了,日軍有着擲彈筒,但游擊隊有兩門迫擊炮,剩下都是步槍爲主。但在兵員素質上,日軍佔有極大優勢,主要是他們的槍打的要準的多,比游擊隊他們強多了。
天徹底的黑下來了,不過這裡這裡卻槍聲響成一片,在這混亂中,有一個黑影乘着夜色,專門往日軍脖子上咬去。
“啊!”一個日軍被黑影撲倒,接着發出淒厲的慘叫,之後再也沒了聲響。
黑漆漆的林子裡,時不時的響起日軍的慘叫聲,對於他們的士氣打擊很大。日軍都比較迷信,而且這晚上的,偷襲他們的東西又來無影去無蹤,讓他們懷疑是髒東西。
“八嘎,又是那條狗。”山田蒲岸很快就猜到了,而且猜中了,正是大毛,他是一匹狼。“穩住隊伍,告訴他們,只是一條狗,不用害怕。”
聽到中隊長說是條狗,他們頓時就放心了許多,不是那種髒東西就好。
不過這狗總是神出鬼沒的,對他們干擾不小,山田蒲岸於是下令,抽十幾個人夜視比較好的,專門盯着四周,注意那條狗。
“好樣的!”李老摸着大毛,絲毫不顧它渾身的血腥味,任由它用滿是腥臭的舌頭舔自己。
子彈不足,是游擊隊他們的通病,上面撥的2000發子彈,加上自己結餘的600餘發子彈,也才2600多的子彈看似不少,但他們游擊隊有近300人,每人分到手8枚子彈。他們很快就陷入了沒子彈的尷尬地步。
唯一子彈充足的就是二流子了,但就靠他一個人,也是杯水車薪。
大傻二傻也將手上存儲不多的迫擊炮炮彈都打了出去,迫擊炮停了。但日軍的擲彈筒可沒有歇,往游擊隊頭上投擲手雷,打得還很準。
“上刺刀!”隨着宋赭一聲吼,所有人拔出別在腰間的刺刀插在槍上。
沒子彈現在只有拼刺刀了。
雖然他們槍聲停了,但日軍還在開槍,慢慢往前移動,他們等,等日軍到跟前來,在衝出去,減短衝刺距離。
50米,30米,20米,15米。。。
“殺!!!”
響徹天地的嘶吼聲中,他們從戰壕裡一躍而起,反着月光的刺刀,向日軍刺去。
被這突然的聲音嚇一跳的日軍愣了兩秒,但這兩秒也夠他們衝到面前,刺死幾個日軍了。
愣神之後,日軍反應迅速,立馬就和游擊隊戰到一起,黑漆漆的夜,誰也看不清誰,反正逮到誰就打誰,因此誤傷不少。
不過這黑夜卻是大毛的天下,一口利牙,不知道咬碎了多少日軍的喉嚨。
宋赭率領游擊隊和日軍在一起肉搏,可苦了二溜子,他的拼刺刀技術並不怎樣,時間主要都用在訓練槍法上了,不過現在亂戰,讓他無從下手,只能在一邊呆呆的觀望着。
李老在料理一些傷員,幫他們簡單的處理一下,然後就閒置了,這戰鬥他也插不上手。
大傻二傻,兩個傻大粗的,不知道從哪弄來拳頭粗的樹幹,一頭就扎進了戰場,揮舞着樹幹,不論敵我,全部通殺。
宋赭險險的避過一把從腰側刺過來的刺刀,然後掄起槍托,就是一下砸在對方的腦袋上,頓時將對方砸的頭冒金星,左手拔下槍上的刺刀,毫不猶豫的插進對方的喉嚨裡,瞬間就讓他弊命,抹了把濺在臉上的血,再次加入戰鬥。
山田蒲岸臉有些黑,這亂糟糟的場面可不是他想看到的,而且這漆黑的黑夜,糾纏在一起後根本分不清敵我,而且還容易讓對方逃脫。
在戰場中和游擊隊拼命的只有一個小隊,在他身後,還有一個小隊沒動,於是他讓這個小隊將戰場包圍起來,但不開槍,等着裡面的戰鬥結束,也防止有漏網之魚。
“嗤~~”泛着寒光的刺刀從一個日軍身體裡抽出來,戰場上的日軍已經死傷殆盡,不過游擊隊他們也不好過,近300人,最終連100人都沒剩下來。
宋赭眯着眼,防止血漸進他的眼裡,他渾身上下,就如同泡過血池一樣,滿是血跡,只不過在這黑夜裡看不見罷了。
戰鬥停下後,他已經發覺周圍不對勁了,不過他沒有輕舉妄動,而是聽着周圍的動靜,晚上眼睛不好使,只能靠耳朵了。
山田蒲岸駐着指揮刀,雖然他不清楚戰鬥是不是停下來了,但是那裡沒有了聲音,因此他毫不猶豫的下令開火。
清脆的槍聲再次響起,只不過這一次,只有日軍開火,而精疲力盡的游擊隊,被子彈無情的屠戮。
宋赭雖然早有不妙的感覺,但是沒想到居然會是這樣,面對射來的子彈,他毫無抵抗之力,子彈如同熱刀切牛油般,將他打成篩子。
“就這麼死了嗎?不甘心啊,我還沒殺光鬼子,爲爹孃報仇呢。。。”
被日軍圍殺的游擊隊,奮起反抗,然而去路被幾挺歪把子封鎖住,頓時就將游擊隊員全部打成蜂窩。
藏在草叢裡的二溜子目呲欲裂,正準備起身去和日軍拼命的時候,被一雙大手將他按住,讓他差點驚出聲來。
“噓,是我。”
這聲音,是李老。二溜子立馬就聽出來了。“這裡不能待了,跟我走。”
“他們。。。”二溜子所說就是被日軍包圍的殘餘游擊隊員。
“管不了他們了,再不走連我們也走不掉了。”李老扯着他說道。
“難道我們就這麼走嗎?”話音剛落,日軍那邊的槍聲也停了,這也就意味着殘餘的游擊隊應該被全部解決了。
“快走。”李老用力扯着二溜子離開這裡。
路過戰壕時,他們聽到一個微弱的聲音。
“是指導員。”李老趕緊說道。
“指導員!”二溜子一呆,立馬循着聲音找過去。
苟向東呻/吟了聲,勉強睜眼,看到的卻是黑乎乎的影子,不過聽聲音他就知道是二溜子,“你趕快走,乘黑離開這裡”他沒多少力氣了,聲音小的幾乎都聽不到。
身中了兩彈,一彈在腹部,一彈在側腰,都是直接貫穿,帶飛一大塊肉,造成大創傷,大出血,剩餘時間不多了。
“指導員,指導員!”二溜子連滾帶爬的滾了過去。
“走,快走李老帶他走,我們都活不下來了,整個游擊隊就他一個人了,他是我們的種子。”指導員用力嘶吼着,只不過聲音也沒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