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山苑在三房的西北角,地處偏僻,三房的下人沒什麼事並不往這邊來,一路上,只有冬日疏落的樹木和冰冷的房舍,寂靜的亭臺樓閣。
春曉三人出來後,思晨左右張望,笑着道:“我都暈頭轉向了,還好夕秋姐姐熟悉路,若只有我過來,怕是天黑也回不去。攖”
夕秋楞了楞,她是看思晨毫不遲疑的東拐西轉的纔跟着走,沒曾想思晨是看她,不對,她們其實一直是跟着姑娘走的。
夕秋偷眼往前頭看了看,姑娘似並未聽見思晨的話,專心想些什麼,臉色極淡。
方纔也是如此,夕秋咬了咬脣,慢下步子,不一時有思晨擋住身形,她快速的打開匣子,裡頭一個奇形怪狀的東西,幼兒巴掌大小,有手柄,是鐵質的。不好細琢磨,忙又合上蓋子。
三人才要出三房的院門,忽聽身後有人喊:“姑娘,等等。”
春曉回頭,丫頭也不知追了多久,跑的氣喘吁吁,到近前,把個籠子遞過來,說:“這是表姑娘養的貓,二太太說要丟了,奴婢想着表姑娘極愛它的,如果回來不見了,不知怎麼傷心呢,不如姑娘拿回去養着,總算是個念想。”
“那表姑娘還會回來麼?”思晨問。
那丫頭搖搖頭,神色暗淡償。
春曉點點頭,思晨接了過去,幾人沉默了一陣,各自散了。
回到下院,善爲在院子裡候着,見到春曉忙上前道:“三爺留下話,中午不回來吃了,晚上也保不準,近來回京述職的大人多路過瀝鎮,應酬是免不了的。”
春曉進屋,洗漱吃早飯,不必贅敘。
另一頭,紅綾睜着一雙哭腫的眼兒回了自己院子,路上怕人看見多嘴,一直低着頭,心裡氣狠的要死。
這時有小丫頭回稟:“小暮身子發熱,已經叫了郎中來,郎中說病久耽誤了,嗓子只怕要壞,病好也說不得話。”
紅綾一愣,“真的?”
小丫頭也不知姨奶奶問的什麼真假,呆呆的點頭:“真的病了。”
這小丫頭才十歲,紅綾因無人可用,不得已才選了兩個還算懂事一點的丫頭,只到底不是調教多年的,並不順手。聞言不耐的擺手叫丫頭退下,無人時得意大笑:“果真是報應,背主的奴才不得好死!老天罰你成了啞巴都是便宜你了。”
到了晚上,小丫頭慌張的跑進來,驚叫:“姨奶奶,小暮姐姐不行了,才吐了一手帕的血,這會兒昏過去了,要不要叫她家裡人來領走?”
府裡是這個規矩,怕奴婢生病傳染給旁人,又因不能侍候主子,病了就要移出府去。
紅綾想小暮即便養好了病,話也胡說不得,且只一個乾孃在外頭,會不會來接她家去還不好說,便寬宏大度的點頭應了。
不過半盞茶的功夫,就聽見耳房有動靜,紅綾撩門簾看,就叫小暮被兩個婆子架着走,她乾孃在跟前張羅着。待一行人離開,紅綾不知怎的老覺得懸心。
翌日一早就叫小丫頭去喊思嵐,小丫頭不過跑着回來,說:“思嵐病了,家去了。”
---題外話---還有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