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丫頭佈置長案,案上陸續擺好紙筆粉彩,春曉端起筆,望着不遠處倚在樹幹上眯着眼的男人,涎着墨的筆尖竟有些打顫,深吸氣,舉腕落筆,果然,紙上的線條似被風颳過,偏離許多。
春曉抿住脣,一口氣不停的畫了許多線條,隨即撇開,叫丫頭重新鋪了新紙,並不擡頭再看龔炎則,寥寥幾筆便將男子梅樹下的恣意慵懶勾勒出來,換筆沾硃砂,梅林點點殷紅,將男子攏在其中,與世隔絕。
龔炎則見她收筆,走了過來,低着目光看了看,又扭頭看了看春曉,忽地就咬緊了牙,一把將春曉按到桌案上,侍候在周圍的丫頭們見狀齊齊輕呼,反應過來低下頭,紛紛退離償。
春曉受驚般的眨動眼睛,就聽龔炎則發出奸詐的冷笑,伸手把她下巴捏住:“曉兒,爺素日待你不薄,你就這麼回報爺的?”
“爺,您做什麼,快放開。”春曉臉上緋紅,比之那梅花還紅攖。
由着她小魚兒上岸的撲騰,龔炎則一隻手就把她兩隻手腕子攥一處,扣在頭頂,另一隻手拿了筆,在裝硃砂的小碟子裡沾了沾,挪到春曉右臉頰上那道淺淡的紅痕上,嘴角一勾,春曉就覺得冰涼的觸感在皮膚上蜿蜒,激的她身子一哆嗦,不禁真有些怕了,顫着嗓子叫了聲:“爺……”
龔炎則筆下不停,道:“爺這隻手雖是拿刀拿銀子都極穩,拿畫筆卻不一定,你亂動,畫的不好可不怨爺。”
不就是在臉上亂畫麼?春曉一咬牙,忍了。
不一時,畫筆拿開,春曉便掙着要起身,龔炎則卻一手攬住她的腰,身子俯低,將她橫抱起來。
春曉驚呼着攀住他的脖子,只覺得龔炎則大步邁着,很快就被抱進梅林,龔炎則扯了春曉的披風鋪到雪地上,不等春曉掙扎着坐起,便將人撲到披風上,一口含住她的嘴兒,細細吸吮,手跟着摸進她領口,大力揉搓起來。
春曉的腦袋跟炸了一般,渾身着了火,身下冰雪峭寒,身上被男人緊緊裹着,真真體味到什麼是冰火兩重天,又是外頭,日頭正亮,梅林遠處依稀可見丫頭們的身影,不禁又羞又鬧,使勁捶着龔炎則想叫他放手。
“是不是覺着冷,呆會子就要熱了,曉兒,別急……”龔炎則含糊的說着,伸手將她的裙兒撩起,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響,褲兒被褪了下來,但見那細白的肌膚,在白雪裡襯得粉潤,引的他欲心更甚,一把扯下自己的披風,將兩個人都裹住。
春曉張嘴嬌丨喘,一團團白霧瀰漫着紅脣,兩手慌亂的抵住龔炎則,窘迫道:“別這樣,爺,在外頭呢。”
“就是要在這外頭纔好。”龔炎則精赤着胸膛貼上春曉的兩團豐丨滿,蹙着眉喟嘆,慢慢低笑出聲,在她耳垂上舔弄,道:“今兒一大早爺見雪下的尺厚,就惦記着與你在這雪裡來一回。”
春曉羞的無言以對,龔炎則稀罕的親了親她的小嘴,隨後摟着她的腰緩緩沉下去,許是雪地裡太涼,那妙處的緊緻溫暖更是將他激的眼睛赤紅,再顧不得其他,聳着大開大合起來。
春曉緊緊抓住男人堅實的臂膀,仰着頸子,半眯着眼看着上頭的天空。
天空靛青,疏落的枝椏在天空下阡陌交錯,雪沫子捲走紅梅,白的白,紅的紅,帶着冷凝的香氣,隨着男子的推來送往,在她眼底搖晃。
龔炎則見她似在失神,嘴角一壓,重重頂了,春曉不由叫了一聲,龔炎則喘着氣道:“如今爺越是沾你的身子越覺不夠,倒有些飲鴆止渴的意思,你卻還給爺想旁的,可不是找罰!”說着下下用力,春曉眼底暈眩的厲害,再沒餘力看天,只拿一雙清泠泠的媚眼看他,龔炎則心神搖盪,忍不住使出百般竅宗折騰,不一時,春曉便出了汗,散亂的髮絲粘在粉頸臉蛋上,一張臉更是紅潮層疊。
龔炎則愛惜的撥開她的頭髮,將人緊緊抱住,極快的動了幾下,而後長長的喟嘆一聲,頭抵上她額頭,笑道:“還是爺眼光好,發現你這麼個寶貝。”說着伸手捧住春曉的臉,細細的親吻了一會兒,隨後起身穿好衣裳,把春曉裹在披風裡,直接抱着回暖閣。
春曉羞都要羞死了,乾脆鴕鳥的藏在龔炎則懷裡不露頭,丫頭們早燒了熱水,等二人回來擡進去,因她手腳軟綿,龔炎則乾脆抱着她同在一處沐浴,待洗好了頭髮,就發覺春曉已昏昏欲睡了,龔炎則命苦的看了眼又有賁起之態的某處,咬牙把人抱回屋裡安置,再獨個折回去,冷了半晌纔算熄了這團火。
夕秋進來時,就見炕上錦帳落了一半,三爺擁着姑娘正睡的沉。她走過去,悄悄將另一側錦帳掖好,輕手輕腳的出去,與幾個丫頭小聲道:“咱們就在這做些針線,看樣子要睡一陣。”
思晨拉着思瑤、思華圍坐在夕秋身邊,幾個才經歷了三爺的‘驚世駭俗’之舉,當時雖忙不迭的躲了,到底在遠處看了個大概,梅林又靜,三爺與姑娘那讓人臉紅心跳的喘息也夠讓人手腳無措的。
此時圍坐一處,又沒帶什麼針線活來,乾巴巴的互相望着,氣氛越發顯的尷尬。
最後還是夕秋咳嗽一聲,道:“咱們貼身侍候的不是閨閣小姐,嗯,那個……也是尋常,用不着大驚小怪,若是惹姑娘不自在,三爺不高興,那便沒法侍候了。現下我問問,做不來的趁早說,外頭灑掃、竈上打下手亦或是專做針線活計,隨時都有人頂替。”
三人連忙搖頭,而後屋裡又沒了動靜。
來之前,月盈便囑咐過夕秋看着這幾個丫頭,畢竟小姑娘年紀都不大,別做出什麼來叫主子不悅,是以夕秋絞盡腦汁,想再說點什麼,卻聽思晨說起了旁的,道:“頭來時,我見着小暮姐姐了,說有事找夕秋姐說呢,姐姐可見着人了?”
夕秋搖頭:“我與月盈姐在一處來着。你見着她,她可說有什麼事嗎?”
思晨靜靜的回想了片刻,道:“小暮姐姐有些急的樣子,卻沒與我說。”頓了頓,撇嘴:“但我覺着是姨奶奶又欺負人了,小暮姐姐眼底都是紅的,看就知道是夜裡沒睡好。”
“姨奶奶那個人,真不指望能對誰好。”說着夕秋望了望窗臺上的沙漏,起身道:“我去叫婆子備出午飯來,一會兒三爺與姑娘醒了正好用飯。”
夕秋雖面上不顯,心裡卻是急的,小暮那人她最瞭解,性子尤爲剛強,若不是有事發生,覺不會是思晨說的眼睛都紅了。只盼着主子趕早回府,她也好尋小暮說說話。
待龔炎則同春曉起身用飯,下晌兩人又在園子裡逛了逛,龔炎則領着她到有泉眼的地方瞧了,撥開石頭泊泊的冒着熱氣,春曉用手試過,確實是熱的。
“要不要把腳放裡?”龔炎則叫丫頭拿氈墊來,放在地上,拉着春曉坐上去,伸手挑開裙襬一角,春曉忙要攔着,不想他握起她的腳,把鞋襪給褪了。
春曉紅着臉去看侍候在邊上的丫頭們,卻見一個個屏息靜氣,都跟沒看見似的。卻不知是夕秋前頭才細細敲打過。
丫頭們舉止尋常,春曉便不那麼羞窘了,由着龔炎則將另一隻褪了鞋襪,再被他捧在手裡揉搓了兩把,待兩隻雪白的小腳兒變的泛紅,才放到水裡。
“你這手腳出了門就涼的不像話,正巧爺前些日子得了幾張狐狸皮,等回府叫福泉給你送過去,你裁了做幾身大氅穿。”龔炎則隨意道。
春曉溫溫軟軟的笑了笑,點頭成是。
龔炎則刮她的鼻頭,道:“現下笑的乖巧討人疼,心裡指不定怎麼琢磨爺呢。說吧,爺叫你好好的畫幅畫,恁地把爺畫的沒臉沒皮。”
原是春曉畫上的男子並不描畫五官,叫龔炎則借題發揮當場辦了她。
但見春曉抿着脣要笑忍笑的樣子,三爺是一點脾氣都沒有,擁着一處坐了,“你是說爺不要臉吧,爺還就不要臉了,還就只對你一個不要臉,如何?”
還沒瞧見男人如此無賴過,又聽是隻對她一個,春曉頓時笑的極甜。
---題外話---感謝小猴打針送來188荷包兩枚並1張月票、潘明雅送來2張月票、huangxinyuan1972送來1張月票、longaiwei113送來1張月票、端木雪穎送來1張月票、duhong1981送來1張月票。
謝謝以上讀者的慷慨饋贈,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