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妾身什麼都沒有說!”二姨娘拼命地搖着頭,極力的否認。
“既然沒有,那她爲何要拿鐲子?”顧王爺哪裡會相信她的說詞。
“上次妾身將鐲子褪下,放在梳妝檯上,那日剛好她到梅花林賞梅,迷失了路途,不小心來到妾身這裡,便進來小坐一會。待她離去後,妾身才發現鐲子不見了。王爺,該是知道府中從來就不會有人願意來妾身這裡,唯有她來過一次,除了她,還有誰會拿妾身的鐲子?可妾身不願意因爲鐲子,而害了她。”二姨娘說起謊話來簡直就是信手拈來,不用先打底稿,說得合乎情理。
“真是這樣?”顧王爺有些不以置信道。
“妾身所言屬實,萬不敢有半句虛言。”二姨娘急忙點頭道,心裡卻想着要如何打發顧王爺。
“哼!你最好想辦法從昕語手中拿回鐲子,不然,本王定將你碎屍萬段!”顧王爺威脅道。
二姨娘被顧王爺狠厲的眼神震得心神愈慌,她親手送出去的東西,讓她如何要回?以什麼藉口要回?顧王爺不過就是爲擔心顧昕語罷了。
“妾身明白!”二姨娘一顆心沉得發痛,很是後悔將鐲子送給顧昕語,徒惹一身麻煩。
“若你再敢惹昕語的麻煩,下場絕不是你所能夠承受的。”顧王爺擡腳,一腳將二姨娘踢翻。
碰!她的額頭撞到了牆上,撞得頭破血流,她卻感受不到痛感,已經麻木了!
看着顧王爺大步地走出門,她眼中透出點點怨恨得光芒,這麼多年,她真的是受夠了!這種日子已經將她折磨得快發瘋了。
而屋頂上的鄭大夫運起輕功飛往聽雨閣。
“鐲子?”顧昕語聽鄭大夫說完,緊蹙着眉頭,走到梳妝檯前,拉開匣子,卻沒有看見那隻鐲子。只記得那時她隨意一放,到底放在哪裡了?她也記得不甚清楚,喊來小桃問問。
“小姐,您說的是那隻鐲子啊!在這裡呢!”小桃拉開匣子的暗格,拿出以紅綢布包裹之物,打開便是那隻翠玉鐲子。
顧昕語才知道原來那個匣子裡還有暗格,一問才知有日小桃在收拾梳妝檯時,奶孃元嬤嬤適巧也進來了。
元嬤嬤識得那是四姨娘的鐲子,便讓小桃幫顧昕語好好收着,她以前是四姨娘的婢女,自然熟識四姨娘之物。何況後來四姨娘一死,鐲子被顧王爺拿去送給了二姨娘,自然印象更加深刻,心裡雖然疑惑爲何鐲子會落在顧昕語手上,可哪裡敢問。
顧昕語要去拿那鐲子,鄭大夫大喊一聲不可,她才收回手,小桃卻一臉見鬼地看着他,大吃一驚,暗想:鄭大夫怎麼會在這裡?
不理會小桃的吃驚,只讓她先退下,擡眸疑惑地看向紫嫣所易容的鄭大夫。
“稟小姐,這鐲子有毒。”紫嫣不緊不慢道。
“鐲子如何能下毒,以浸泡之法?”顧昕語問道,有毒的鐲子是顧王爺送給二姨娘的,並嚴令二姨娘不準摘下來,二姨娘卻將其送給她,看來是想以鐲子來毒害她?
而顧昕語怕她有事,所以讓二姨娘想辦法從她手中拿回鐲子,她能不能假設二姨娘的病就是與這個鐲子有關?鐲子又是這具身體孃的,這些問題有些複雜了。
顧昕語覺得有些頭疼了,本來她都不想去管這些與她無關的事,卻偏偏被牽扯其中,看來不想管也是不成的。
“小姐,這鐲子確實是被毒水浸泡過的,而且還是很多年前的事了,經過這麼多年,毒素早就所剩無幾了,許是那個二姨娘不懂藥理,以爲鐲子還是劇毒之物,才送於您。”紫嫣拿起那鐲子仔細查看一番才下此定論。
其實說紫嫣懂醫術,倒不如說她擅長使毒,當初邵祁揚就是看中這點纔將她收服麾下。
紫嫣也探得二姨娘體內有一股潛伏多年的毒素,與這鐲子上的毒相同。看來二姨娘那副虛弱之態就是中毒所致,這毒沒能要她的命,應該是有藥物壓制。
“那個鄭大夫在哪裡?你將他弄死了?”顧昕語問起鄭大夫的下場。
“您沒有下令,奴婢不敢將他殺了,他被奴婢匿藏起來了。”紫嫣如實說道。
“拷問!”顧昕語淡吐這兩個字。
“是!”紫嫣接令再次退下。
顧昕語看着紫嫣遠去的背影,甚覺得紫嫣辦事能力真不是蓋的,一點都不會輸給暗影,果然邵祁揚手下無庸才。
再想二姨娘爲了拿到鐲子應該會有所動作了,她要不要先發制人?還是靜觀其變?事情若是解開,顧王爺要非善類那該如何?可聽紫嫣說那顧王爺在二姨娘面前多有維護她,想必也真是待她好。
攤牌吧!她不想與二姨娘玩什麼心機,因爲二姨娘沒有那個資本,不管事後如何,她相信死的人會是二姨娘,就憑顧王爺對其深刻的厭惡。
“紫瓊,幫我代筆書信一封。”顧昕語可沒有真的喚他子窮,這實在是太不雅了。
“是!”紫瓊懶懶地應道,其實他更想說你不會自己寫啊!!可沒有那骨氣。
顧昕語念,她寫,完畢後,才讓他送去給二姨娘。
過了一會,紫嫣再次回來,身上帶了淡淡的血腥味,她道鄭大夫死活都不肯說出與二姨娘的關係。
“不說便不說!也不一定要他說。”顧昕語冷然一笑,不是她的非要將人逼入絕境,是二姨娘自己先來招惹她的。
入夜,已過子時,此時的梅花林靜得出奇,一抹消瘦的人影踏着月色走入梅花林深處,儘管夜深如水、這裡又是沒有護院巡邏之處,可此人還是小心翼翼地左顧右盼。
她來到梅花林深處的涼亭外,遠遠便見涼亭的圓木柱子上捆着一個人,頓時心痛如麻!
“阿遠!”她大喊着那人的名,不顧身上的痛楚便跑向那個人,過程中早已經淚流滿面了。
她更是不知暗處有多雙眼睛在盯着她看,見到心上人奄奄一息,早已讓她忘乎所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