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姨娘着急地將顧婉婷從地上扶了起來,顧婉婷沒有暈過去,而是痛得直哀嚎,眼淚橫流。
“三妹妹,你怎麼能將二妹妹踢倒?”顧槿鈺也上前幫忙扶住顧婉婷,怒瞪着顧昕語,一陣搶白道。
“大姐姐,你?”顧婉婷一手捂住一直在流血的頭部,難以置信地看着顧槿鈺。
顧槿鈺對三姨娘說道:“三姨娘,三妹妹太狠心了!自己妹妹都能下此重手。”說完又湊近顧婉婷耳邊,以僅有她們兩人聽得到的聲音說道:“二妹,記住傷你的人是顧昕語,我便可以讓你如願以償。”
顧婉婷一震,她自然是聽得懂顧槿鈺的意思,顧槿鈺是心計極深之人,又是嫡女,若有她相助定是事半功倍。
她們表面關係雖好,顧婉婷之前多次請顧槿鈺幫忙,可都被推脫了。她知道顧槿鈺不想她真的攀上邵祁揚,身份被她反壓了一頭,纔不肯,現在是可是個機會,她要把握住了,便不動聲色的點頭。
“昕語,你爲何要傷婉婷?”三姨娘沒有注意到二女之間的互動,怨惱地質問顧昕語,雙目是滾滾怒火。
此時顧昕語早在小桃與花笙的攙扶下從地上站了起來,面色清冷,顧槿鈺的小動作自是入了她的眼。
哼!如此不加掩飾,在她的眼皮子底下便想聯合起來對付她,實在是太猖狂了。這個三姨娘看起來也不是省油的燈,當她是紙糊的?情節、這段情節不曾在她的設定中出現過,那要如何處理?當然是讓她們知道,她絕不是好欺之人。
“三姨娘,既然你能及時趕來,定是知道了事情的緣由。是顧婉婷以木棍追打我在先,我爲求自保纔想奪下木棍,至於我的腳根本就沒有踢到她。”顧昕語冷聲道,逼近一步,冷傲驚人。
“你要是沒有踢她,她又怎麼會摔倒?即便她有錯再先,你也不能出手傷人,姐妹一場,何必呢?”顧槿鈺痛心疾首道,她勢必要陷害顧昕語,誰讓顧昕語害她娘被仗責。
“這得問你了,你最清楚她是如何摔倒的。”顧昕語上前,趁顧槿鈺不備擒住一直放在身後的手,用力扯到衆人面色,她手中緊握住一根髮簪,簪上還帶着血。
衆人面色又驚又疑,不知這簪上的血是從何而來,顧槿鈺也只是瞬間閃過一絲慌色便很快的恢復平靜。
“我當然知道她是怎麼摔倒的,我親眼看到你將她踢倒的,不止是我,所有人都看到了。”顧槿鈺掙脫了顧昕語的手,從容應對道,並沒有主動提起髮簪的事。
“是你用髮簪將她刺傷,令她鬆手,害我失力,你再將她扯倒,還想誣陷我!”顧昕語目光森冷掃過這一衆女子,當真覺得悲涼,人人都想害她。
在她之前,真正的顧昕語該是過得如何辛苦?懦弱的性格該是被長期欺凌下而養成的。該死的設定!下筆時,可任她隨意,一旦她自己成爲其中角色,才知道一切的不易。
“胡說八道!這簪子是我方纔跑得太匆忙了,不小心掉落的,至於上面的血是我自己的。”說完顧槿鈺拉起自己的衣袖,雪白的皓腕上有一道觸目驚心的血痕,那明顯就是被髮簪劃傷的。
“方纔爲了阻止你們姐妹相殘,我來不及放下簪子,不小心劃傷了自己。”顧槿鈺繼續說道,這話聽起來也是合情合理,幾乎讓人挑不出刺。
顧昕語冷笑,她方纔沒有注意到顧槿鈺是何時將自己劃傷的,想必應該與顧婉婷靠近時,藉由她的身體作爲遮擋劃的。好深沉的城府,此女絕不可小窺,比顧婉婷難纏得多。
“那好,顧婉婷你敢不敢也將手現出來給大家看看?”顧昕語沒有馬上揭穿顧槿鈺,而是看向顧婉婷。
顧婉婷顯得有些心虛了,眼神飄忽不定地看了顧槿鈺一眼,暗一咬牙才道:“明明是你將我踢倒的,還敢顧左言它,啊!好痛,娘,我頭好痛!”
顧婉婷話還沒有說完,就再次哀聲呼痛,眼淚說流就流,嚇得三姨娘,魂兒都快飛了。她只有這麼一個寶貝女兒,可不能有事,也纔想起要找大夫,這時一同前來看熱鬧的五姨娘早就讓人去請大夫了。
“三姐,這事還是等王爺回來再處置吧?”六姨娘阮氏提議道,以擔憂的眼神看了顧昕語一眼。
顧昕語覺得可笑至極,讓顧婉婷露出手臂,她卻裝死,再看六姨娘,據說這個女人爲人圓潤、左右逢源,極會做人,現在看來確實是。
“可是爹也不知何時會回府,他整日事務繁多,我們不能事事都煩他。我娘身體不適,我爲嫡,這事便由我來處置了。”顧槿鈺下定決心要爲自己娘出口惡氣,當然是不可能會放過顧昕語,也不能讓顧王爺插手此事,她娘就是前例。
“大小姐所言極是,請大小姐一定要幫婉婷討回公道。”三姨娘一聽,自然樂得贊成,如今的顧昕語她得罪不起,就將這爛攤子丟給顧槿鈺,左右她女兒的傷都不會白受,她對顧槿鈺非常有信心。
“請三姨娘放心,既然是三妹妹的不是,我這個做姐姐的定會好好的管教她,讓她明白什麼是做人的道理,你先帶二妹妹回去。”顧槿鈺正義凜然道,儼然擺出嫡女的身份,企圖來壓制顧昕語。
“等等!若不讓我看到她的手臂,誰也不準踏出聽雨閣半步。小桃,去將我的紫藤杖拿出來!”顧昕語笑意冷冷,這幫人真是不知死活,顧槿鈺你想以身份來壓人?似乎忘記誰的身份纔是真的尊貴。
顧昕語本不想輕易拿出紫藤杖,以身份來自救不是她的作風,可眼下只要能威撼這些人又何妨?今日是個下馬威的好機會,要是可以一舉震住她們,會讓她日後減少許多麻煩。
“紫、紫藤杖?”顧槿鈺震驚了,不僅是她,所有人都怔住了,全都面露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