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影,他真的是玄魄!他招式太過凌亂,小心!”紫嫣將顧昕語護在身後,不敢離她半步,便不能上前幫暗影,不能大意,怕一離開顧昕語,便還有殺手趁機而入,但也將玄魄的招式看得分明。
“小姐!”不會武功的小桃,也護着顧昕語,生怕顧昕語有事。
此時暗影與玄魄打得難捨難分,邵祁揚已現身在門口,跟着他的星海也加入戰局。
邵祁揚見顧昕語無事便放下一顆心,靜看戰勢,其實他並沒有真的離開聽雨閣,只是做做樣子罷了!
他又非蠢人,哪裡會看不出對方的調虎離山之計,邵親王府那邊不管是否真的有事,他分派了人去探看。假裝也回府,則想引出對方最後的殺手鐗,可是邵祁揚萬萬都沒有想到問題出在玄魄身上。
邵祁揚原以爲邵親王真的受傷,抑或是玄魄收到的是對方營造出來的假消息來引開他,哪裡知道玄魄會出手刺殺顧昕語。
玄魄跟了他很多年,向來忠心耿耿,多次以血肉之軀爲他擋刀擋劍,如此之人怎麼可能會背叛他?
邵祁揚沒有出聲,就這麼靜看戰勢,已經看出玄魄的異樣了,玄魄定是受人控制了,細看他的眼眸越來越紅,似乎理智已無。
邵祁揚沒有猜錯,玄魄確實已經沒有了理智,腦中只有一個指令,那就是殺了顧昕語、殺了顧昕語………
盅巫控心術!邵祁揚猛地想到這個可能,當今會盅巫之術的人了了無幾,他也沒有收到有異族人士混進京的消息。可以避開他布在京中各處眼線,來去京城自若無人的只有巫夜一人。
怎麼可能?巫夜怎麼可能會和陸梓瀚聯手?巫夜也答應過他不會再動顧昕語,何況是要殺她。
要如何破解盅巫控心術,邵祁揚曾聽巫夜說起過,只要刺破中盅者的眼珠子便可。俊眉擰得死緊,他陷入了難境,他怎麼可能截瞎玄魄的眼睛?若不,那麼玄魄便只能受其控制,一心想殺了顧昕語。
目前是暗影與星海將玄魄糾纏住,他們也發現了玄魄的異常,他們皆是出生入死的兄弟,又怎會忍心殺他,於是便這樣僵持不下。
顧昕語直望着邵祁揚,她此時能感覺到他內心的糾結,大抵明白是怎麼回事。
“何必如此費力,先將他打暈了試試。”顧昕語提議道,把人打暈再想辦法豈不是更好。
“打暈了。”因爲顧昕語這句話,邵祁揚腦中靈光一閃,既然玄魄是受人控制了,那麼那個有可能是巫夜的人就在附近。
邵祁揚來到她身邊,握住她的手,兩人都沒有再多說,她沒有說的是心頭涌出了一股不安之感久久不散。
暗影與星海卻暗自嘆氣,他們哪裡會沒有想過將玄魄打暈,可這玄魄雖然沒有了理智,戰鬥中的主意識還在,防禦能力是有增無減,武功像是則強更強一樣,沒有適合的機會將其打暈或者點穴。
玄魄似有些不耐煩了,突然一劍刺向自己的腹部,暗影、星海急以劍格擋住,下意識是不能讓玄魄自殘。卻不想這只是玄魄的一式險招,劍又疾轉,撲閃的劍花分成無數道無形的劍氣,讓人一時隧不及招架,他們反應也算是夠快,雙雙劈劍化解了。
這般險中求生不惜自殘的險招讓邵祁揚確定了是巫夜,只有他纔會將一切生死都拋之不顧,只爲達到目的。
邵祁揚猜到是巫夜後,更不會出去尋找揪出就在附近的巫夜,他心知巫夜對他有幾分瞭解,巫夜定會認爲他猜出是何人,定是在賭他會出去找他。
而他既然猜到是巫夜,又哪裡會真的出去尋人,指不定他一出去,巫夜便親自現身害顧昕語,他不能離了她,拿她的安危作賭注。
“是巫夜。”顧昕語也猜到了,可有些不甚肯定,巫夜不是答應給他們半年的時間嗎?她的設定中巫夜是不可能會與陸梓瀚聯手的,看來又是被扭變了。
邵祁揚與顧昕語能猜出是巫夜,但是他們卻忽略了一個重點,巫夜既然敢使出盅巫之術,肯定也是將他們的一切反應都算計在其中。
碰!玄魄突然倒地不起,暗影與星海對視皆有疑色,他們可都還沒有傷到玄魄,怎麼就會暈倒了?
“小心有詐!”邵祁揚一時也不敢大意。
但是玄魄久久都沒有反應,星海便要上前查看,突然玄魄猛得睜開眼睛,空置的大手一揮,白色的粉末便瀰漫在空氣中。
饒是邵祁揚以再快的速度閉息,並捂住顧昕語的口鼻,還是遲了一步,這粉末太厲害了,只消一點,縱使武功再高的人都無法抵擋其藥效。
就連邵祁揚的頭也有些暈眩,眼前似乎閃出了數個顧昕語在對他笑般,她在呼喚着他的名字,對他招手。
邵祁揚被她的笑容迷惑了,不自覺便向她走近,又辯不出哪個纔是她,陷入了苦惱,難以抉擇之境。
其實不止是邵祁揚,所有人都一樣陷入了幻境,顧昕語眼前卻如同出現了當初慘遭挖心那一幕。
“不要!”眼中所看到的又變成了一片血霧,心痛得快窒息了,邵祁揚破開重重血霧,拉住她的手對她說:“跟我走!”
顧昕語信了,以爲他就是她的救贖,便將手交給了他,被他牽着走…………
“昕語!”邵祁揚定力夠強,理智佔據了上風,哪怕眼前幾個顧昕語再怎麼真實,他還是對着她們連擊出數掌。
掌風襲去過後,她們的面容、身形漸漸變得透明,最後潰散不成形,終是消失。他破開了幻境之後,現出了難得的慌亂,看向身邊,但是顧昕語卻是不見了。
“昕語!”邵祁揚心知糟糕了,原來他一直都被對方算計了。
“世子!”暗影他們也相續破解幻境,而玄魄這次到底真的是暈死過去了。
邵祁揚心急不已,沒有多說便運着輕功急飛出去,暗影他們自然也緊追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