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蘭墨綠顯然已經熟悉了這位突然出現在公子身邊的女子。
月牙看着她們倆就想到當日藥王谷一事,臉色自然也好不到哪去,兩個侍女奉司寇棋命令給她包紮傷口。
月牙不知道這兩位是來救她還是來害她,特別是這個墨綠,居然使勁按她的傷口,嫌她疼得還不夠麼。
不過月牙也不吭聲,既然明顯讓她難堪,她就偏不如她們意。
“想吃點什麼?”司寇棋溫柔的聲音從一邊傳來。
“不餓。”可是月牙剛說完,肚子就不合時宜的響了,於是,其餘三人有得笑了,月牙懊惱,可是她好像真的餓了。
不到一會兒,司寇棋就命人做了一大桌子晚餐。
月牙以爲是四個人一起享用,卻只有她一個人入座,什麼情況?這十幾樣菜竟然是給她一個人做的?月牙心裡把這個不知民間疾苦的二公子問候了好幾遍。
月牙也不管她們,自顧自的吃起來,她真的好餓。
也不知道是不是司寇棋把棲凰樓的廚子帶過來了,做的飯菜竟然是這樣可口美味。
“你慢慢吃。”司寇棋嗓音低迷,動手給月牙剝蝦,動作仔細而溫柔,叫兩個侍女看待了,從未見過公子爲那個女子這樣親力親爲。
墨蘭墨綠一見某人,竟然在自顧自的吃,把公子剝的蝦全掃往一邊,辜負公子的好意。墨綠正想開口教訓她,卻得來司寇棋一雙冰涼的眼神。
吃完飯,墨蘭墨綠把殘羹冷炙端出去,留下空間與司寇棋和月牙。
月牙正襟危坐,開口道:“你放我回去,藥王谷的事情我就不追究了。”月牙以爲司寇棋救她是因爲對藥王谷一事心存內疚。
“藥王谷一事怎麼了?推你的人又不是我,況且從頭到尾我也沒傷你一根毫毛,怎麼就輪到你來追究我了?”司寇棋甩出一句話,神色淡然,說得很輕鬆無比。
“好吧,算你有理,不過你知道現在莫清道長有多恨你嗎?還有森術公子,你要是怕死,趕緊放了我,我不和他們說你的行蹤就是了。”月牙換紆迴戰術。
“怕死,我爲何還和軒轅荀硬碰?至於莫清什麼的,我從來都不放在眼裡。”司寇棋冷笑道,好不容易找到她
,放她走,怎麼可能?
月牙噎住了,這個司寇棋,從認識他的第一天起,月牙就在他身上看到四個字:狂妄自大。這種人很容易翻船的,而且還是在陰溝裡,這不,給司寇府惹上麻煩了吧。
月牙不再理他,撇開頭裝沉默。
“反正那個南宮宸心裡也沒有你,乾脆你跟我回京算了,有我在,軒轅荀不敢圖謀不軌。”司寇棋又換了一種更加溫柔的語氣,聽得月牙直發毛。
月牙知道司寇棋肯定不會輕易放自己,至於原因月牙實在想不到,一開始司寇棋對她明顯帶有敵意,厭惡之情全顯於臉上,漸漸的,對她就冷漠起來,直到來到汴州與他相逢,他那三天的‘糾纏’現在還教月牙摸不透,這可好,本來疑惑就沒解開,司寇棋又換了一副嘴臉對她,這個司寇棋是百變玲瓏嗎?
圖謀不軌的不僅僅是軒轅荀好吧,月牙又換了一個角度想,道:“如果你以爲能用我威脅南宮宸,那麼你錯了,我在他心中還沒那麼大的分量。”月牙找不到別的理由,想來想去只有這個最合乎常理。
司寇棋輕笑,一雙雄鷹般的雙眼似笑似怒,道:“南宮宸算什麼人,大難臨頭卻獨自逃走,你這樣傾心傾力換來的到底是什麼。”
月牙不在乎司寇棋的諷刺,讓南宮宸逃走本來就是她的意思,月牙突然萌發了一個想法,想教南宮宸武功,因爲這樣至少以後在沒有她和炎燁等人的時候,遇敵至少能安全逃走。可是南宮宸如今已經二十一歲,這時候練武,會不會晚了點?
司寇棋發現月牙又出神,伸手輕拍她的頭,換來她一記白眼。
呵呵,司寇棋心裡輕笑,無礙,來日方長,自從那人走後,他的心甚少會爲別的女子牽動,既然遇上了就不會放開,他不是南宮宸,明明最好的已經在身邊,還不知道珍惜,這樣不知好歹的人,就不配擁有幸福。
月牙不知道短短的幾分鐘,司寇棋就想了那麼多,月牙現在心裡想的是怎麼逃走,不知道森術他們找到南宮宸沒有,老頭保佑,希望南宮宸能夠安全無事。
對於南宮宸會不會擔心自己的安危,月牙隱隱約約被軒轅荀和司寇棋接連的話打擊動搖了心神,他會擔心自己嗎?月牙不確定的想。
他應該會派人來找自己吧,月牙安慰自己,神色間卻沒了自信。
京城裡。
一道矮牆內,陰影處,一位農婦裝扮的宮女把一張紙遞給對面的青衣男子,青衣男子打開紙條,上面娟秀的字體寫着:明日三刻,老地方見。
男子握住紙條,雙手一發力,紙條變成碎末從指縫瘋飄出,很快消失在空中,轉身離去。
宮女心裡惆悵,自己與他負責接洽了一年多,但是他卻從未正眼看過自己一眼,而她的一顆心,早已緊緊追隨着他。
炎燁收拾整裝,去見她之前,應該要先面聖吧,皇上這次把他叫回來,難道是因爲南宮宸的事?炎燁並沒有分身乏術,去錦州的人他自然安排了別人,因爲他有更重要的任務,他想要有一個理由暫時離開汴州,於是便帶着南宮宸去看了那場戲,導致南宮宸動怒,把他發配錦州,正和他意。
炎燁跪在地上,已經快一炷香了,皇上仍舊不言不語,這樣靜謐的氣氛叫炎燁緊張起來,如果是因爲南宮宸的事還行,如果是因爲別的,例如軒轅婕的事,他知道自己到時候只有一個下場,那就是死。
炎燁心裡,敬南宮宸,愛軒轅婕,怕皇上,但是這種怕更抵不過尋常人的情感,所以炎燁纔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做出違背皇上聖意的事。
“你自己看!”皇上一聲喊,語氣中帶着怒氣,向炎燁丟去一個奏章。
奏章不偏不外歪正好砸在炎燁額頭上,炎燁明顯已經發顫的手去撿起地上的奏章,快速瀏覽,原來是有下屬官員上報江南四省這一季的生產總值和經濟發展狀況,排名第一的自然是汴州,而導致汴州經濟收入大幅度增長的自然是那兩個傳統產業,其中最爲突出的是航運業,而這裡,這位官員還特意把發展迅速的原因寫上,當然其中便有南宮宸的名字。
一個官員上報奏章哪裡會寫得這麼仔細,應該是皇上起疑了,下令去調查,於是才得來這一份奏章內容。
“你們四個膽大包天,竟敢欺瞞朕!”淮帝雙眼微閉,怒吼。
炎燁趕緊低下頭道:“屬下等知罪,求皇上開恩。”
“你給朕一個合理的解釋,否者,朕馬上叫人把你拖出去斬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