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都站在書房外不進去?”朱玉疑惑地問道,卻見衆人神色嚴謹只是搖頭不語。
“如朔和公子在裡面。”白璉沉聲說道,只是那握劍的手微微有些顫抖,憑心而問,她所見到的南宮宸無非兩種神態,對待他們四人時的冷漠與沉靜,對待月姑娘時的溫柔和憐愛。但是今天,她看見了一個從未見到過的南宮宸,冰冷,狠戾,悲傷,痛苦。
她不知道如朔跟南宮宸說了什麼,只知道當他們三人趕到時,一向沉着冷靜的南宮宸瞬間一揮衣袖,整個人周圍氤氳出令人窒息的冷氣,書房的門應聲而倒,四分五裂,碎屑漂浮在空氣中瀰漫着血腥味,如朔半跪在地板上,抱着右臂,從衣袖處沁出血漬,滴落在冰冷的地板上,沒有任何聲響,“公子,屬下調查到的一切均是事實,不敢有半點隱瞞。”隨即是男人痛側心扉的嘶喊,“你說謊!”
白璉雖然不知道如朔和南宮宸之前是在說什麼,但是她可以肯定的一點是如朔絕對不敢對南宮宸撒謊。
“如統領好像受傷了。”朱玉擔憂地問道,見其餘三人只是站在門邊並不敢走進去,當然她也只敢一雙眼睛不住地往瞟,只見如朔跪在地上埋着頭和南宮宸一身錦衣的邊角。說來
也奇怪,每次公子去見月姑娘都是一襲白衫未帶任何配飾,出塵得如謫仙般,但是面對其他屬下的時候,又是一身錦衣華服,玉飾配劍一樣不少。
所以說,月姑娘絕對是公子的心尖肉,真不知道公子怎麼忍心讓司寇棋將她帶走。
“滾出去!”
門外四人只聽一聲巨響,如朔厚重的身軀如鴻毛一般被拋出,摔倒在庭院裡,拖出一條血跡赫然醒目。白璉最先反應過來,連忙奔到如朔的身邊,扶起他擔憂地問道:“如統領,你怎麼樣了?”
如朔喉嚨一陣腥甜,咳嗽數聲才勉強停止下來,“快去制止公子……”如朔話音剛落,只聽見書房內一陣排山倒海之響,震耳欲聾,如若不是遭受重創,定不會發出此種功力,白璉一邊感嘆公子武功進步之神速的同時,一邊對朱玉和玄爍命令道:“快去書房察看公子!”
聞言,朱玉與玄爍還有東夜連忙奔進書房,但是瞬間三人一起被打出來,同樣跌落在地,口吐鮮血,朱玉年紀最幼,內力不足,沒有任何預防被襲一掌,若不是玄爍即使護着,只怕此刻早已喪命,三人在忍受心中劇痛的同時又不得不驚訝公子的異常。
這樣失控的公子是他們從未見到過的。
該是她了,白璉起身,卻不料手背如朔緊緊握着,“別去,我怕公子傷了你……”
白璉微微一怔
,掙脫如朔的手,“我連命都是他的,還怕他傷我不成?”說完起身,毅然向書房裡走去。
白璉走進書房,瞬間大驚,此刻這個跌坐在地上,髮絲紊亂,衣衫狼狽,神情痛苦的男人是那個高傲冷靜沉着的公子嗎?
“公子……”白璉喚道。
“她呢?”男人的嗓音比起往常更加冷酷無情,細聽之下還帶有濃厚的悲傷。
“誰?月姑娘嗎?”白璉問道。
南宮宸猛地擡起頭,原本浸滿痛苦的眼神霎時變得陰厲與狠絕,一把握住白璉的脖頸,“我問她身邊那個僕人在哪?!”
白璉感覺自己脖頸上的力道越來越緊,讓她快要窒息。南宮宸猛地甩開白璉,冷眼說道,“把她帶到我面前來!”神態之森寒,彷彿之前那個失控的男人不存在一樣。
白璉狼狽地撲到在地,猛地咳嗽幾聲,氣息不穩地說道:“肖婆婆前日去錦州了,徐大小姐大婚。”
南宮宸眼裡佈滿陰霾與血絲,“徐紫玉大婚與她何干?!”
“徐大小姐所嫁之人乃葉子軒。”白璉如實說道。
“讓朱玉和玄爍去把人帶回來!”
南宮宸手緊緊握成拳頭,全身的力氣像是被抽乾一般,他一定會親自調查這件事,如果真是如朔說的那樣……
他這輩子都不會原諒那個女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