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老太太這頭轉變了思想,那邊葉士英想了半響,則對兒子葉承修說道,“你去找一找政哥兒,這個事兒,也只有政哥兒能幫助我們了。”這個情必須要承了,
既然南郊的事兒,和政哥兒有關係,那麼懷王這邊的事兒政哥兒也能擺平了。
其實如果真的不追究,老三這個事兒只是個小事兒,畢竟老三這個只能算是可捉可不捉的,但是事情他就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還是把那字據給拿回來燒點爲好。
只是這次欠了政哥兒一個大人情了。
葉二老爺還不知道怎麼還呢,這個老三,真是不長腦子,這種事兒也敢沾。他怎麼沒有把真格葉家的錢都投進去呢?葉二老爺譏諷的想着。
以前還覺得他膽小怕事事兒,沒想到竟然能暗地裡做出這種事兒。
“三弟倒是不至於,三弟妹有可能,”付氏說道。依着三弟妹賈氏的性子,肯定有這個膽量做這個事兒,而葉三老爺被賈氏那麼一慫恿,看着能賺很多錢,自然是硬氣了一把,不過他們倒是瞞得很緊,愣是到事情兜不住了,才急急忙忙的尋求幫助,簡直是讓人不恥!
有本事闖禍,沒有本事解圍,還把全家全府都拖到了泥坑裡,這本事,真是讓人不得不佩服啊!
還有三娘那邊,沒有她,這事兒絕對不成,不知道這個事兒,三娘能不能把屁股搽乾淨了。
不過看三娘到現在也沒有回孃家求助,那就說明她有把握不查到自己身上來,只是這個三娘,真是狠心那,利用自己的父母和懷王府搭線,自己倒是什麼事兒也沒有。到現在連句話都沒有說一句。
葉承修拜見司徒政,把自己家的那些破事兒說了,也是很臉紅,自家三叔這事兒辦的,真不是人辦的事兒,他真是覺得丟臉!
司徒政聽了說道:“這事兒沒有什麼大關係,到時候我自然會把字據找過來。”
皇上對這些小蝦米不感興趣,所以這個事兒不過是舉手之勞,“你三天後過來,我不方便去你家。到時候給你。”
“多謝政哥兒!”葉承修又一次鞠躬。
司徒政說道:“不必如此客氣,小事一樁。”
“對您來說,是小事兒一樁,不過對我們來說,那就是全府的大事兒,”還有南郊碼頭,如果不是政哥兒,說不定他們就要受傷了。
因爲後來那邊發生了大規模的械鬥,死傷了不少人,就他們這個身板,他還帶着兩個妹妹,真要是躲不及,那就是要被波及。
“以後但凡能用到我的地方,政哥兒儘管開口,我沒有二話。”葉承修說道。
司徒政笑了,“好了,這話我記住了,你先回去吧,讓葉大人不必擔心。”
葉承修回去覆命,葉士英這個時候,纔算是真正鬆了一口氣,既然司徒政都這樣說了,那問題不大,不過葉士英卻不急着跟老太太那邊報告去了,讓他們急一急也是好的,免得覺得事情好辦,以後再犯。
不過想到大舅哥跟自己說的話,葉士英覺得這懷王府也算是咎由自取了。當初喊着過繼的人,可是懷王一系的人,皇上心裡門兒清,這次倒是是因爲私鹽的事兒要辦懷王,還是因爲那過繼的事兒要辦懷王,誰清楚呢?
不過明面上,就是懷王府販賣私鹽了,蒼蠅不叮無縫的蛋,這懷王府肯定也做了這方面的生意,被人抓住了。
這是最犯忌諱的事兒,一個王爺,做着最賺錢的黑暗交易,要那麼多錢幹什麼?造反用嗎?
懷王府在被禁軍圍困了五天之後,終於迎來了它的結果,懷王的王位被奪,子孫直接是被踢出了皇家玉碟,也就是說,他們不是皇家的人了。
和普通人家類似出族一樣,以後再也不能以皇室人員自居了。
懷王府也被收了回去,這京城裡再也沒有懷王府。
“爹,這是政哥兒交給我的。”葉承修遞給葉士英一張紙,上面果然有寫着葉士明簽字的字據,還蓋了手印。
葉士英儘管告誡自己要冷靜,還是忍不住就要發怒,這個老三,辦事兒沒有腦子!明晃晃的證據,他這次要不是害怕說出來了,就憑這個,那葉家都跑不了!
分家,一定要給他分出去!在一起只會把大家都給害了!
“再等一等!”葉士英不急着把這字據拿出去了,讓老三兩口子也着急一段時間。
結果除了懷王府遭了殃,在禁軍抄家懷王府的時候,就發現了一個箱子,那裡面聽說有厚厚的一箱子的借據和字據,然後京城有幾戶人家都落了馬,就是因爲和懷王府牽連了,然後證據確鑿。
而葉三老爺和賈氏惶惶不可終日,一聽有人和懷王府牽連被打入了大牢,或者被貶官,或者被流放,或者被杖責,他們嚇的不行,天天躲在頤景堂,生怕突然闖進來一隊官兵,然後把他們兩口子給抓走。
好像在頤景堂就沒有人敢把他們抓走一樣。
葉老太太也焦心的很,這老二到底辦的成辦不成?
都那麼些人被抓了,是不是下一個就輪到老三了,這可如何是好啊。
她天天把葉二老爺叫過來,每次都要問葉二老爺是不是已經找人辦好了。
而葉二老爺每次過來,都眉頭沒有放鬆過,“找了很多人,上下都要打點,不知道能不能成。”
“這事兒還要隱秘,那邊拜託的人也擔着風險,只能聽天由命了。”
葉老太太忍不住了,說道:“你怎麼不找你大舅哥,他是閣老,這事兒不是他一句話的事兒?”
葉士英忙說道:“娘,這次的事兒,沒有一個閣老敢插手的,誰要是求情,那就是和懷王有關係,我求的是禁軍裡的人,我是文官,和禁軍裡的人也不熟悉,得拐彎抹角的找關係,就是希望他們真的發現三弟他們的字據的時候,能暗地裡給我拿回來,這事兒要是被人發現了,那可是掉
腦袋的事兒,只能多費時間!”
葉老太太無話可說了,至於葉三老爺兩口子,更不敢說什麼了。他們現在沒有臉說只盼着老天爺開眼,能把那字據找到,不然他們就要被帶走了。
“老二那邊也是傻的,幹什麼自己花了那麼多的銀子給老三打點?要是我,直接找老三兩口子要,看他們是要錢還是要命!”葉大太太聽說二房爲了這個事兒,自己打點了很多錢,就說道,不過反正不是自己的錢,她也不心疼。
佟媽媽說道:“三太太這次手裡沒有錢了,聽說一大半都放到那裡面去了,這次出了事兒,血本無歸,哪裡還有什麼錢?”
作爲主子的心腹,這種事兒都是知道的,葉大太太從來都沒有瞞着佟媽媽三房的事兒,畢竟是自己的左膀右臂,也不擔心她會說出去,因爲她倒黴了,她的下場更不好。
“哼,賈氏哪裡有什麼錢那,就她嫁過來的時候,那嫁妝,看着就寒磣,我看那,那些錢,多半是老太太暗中補貼的,也真是偏心眼,就那麼喜歡老三,大老爺和二老爺都好像不是她親生的一樣。這老三要分出去了,她不定又要補貼多少東西了。”
老太婆,那些東西最應該給的就是他們大房,結果卻給三房,葉大太太真是不服氣的很!
“你們的三姑奶奶這次一次都沒有回來,我就不信她不知道她爹孃辦的這事兒,如今她爹孃有麻煩上身了,竟然不聞不問,這人那,真是涼薄自私,以後誰還敢和她來往那,連親生父母都不管的。”
佟媽媽說道:“老奴倒是覺得,這三姑奶奶不來,那不就說明,她不知道這個事兒麼?也是撇清關係的意思。”
“那就更自私了,我就不信老三兩口子沒有派人找三娘,不是老吹自己的女兒嫁的多好嗎?這個時候不就是他們的女兒出力的時候?
都要性命攸關了,他們說沒有去找三娘,我打一萬個不信,可是你瞧一瞧,你們三姑奶奶愣是一點兒迴音也沒有,這本身不很奇怪嗎?”葉大太太對這種事兒倒是門兒清,葉三娘如果真有心,早就派人過來問問了。哪怕是不像讓人知道,暗地裡過來問,可惜,一次都沒有,找藉口過來派人都沒有,完全不把自己的爹孃當回事兒呢。
說起來,老三兩口子也是活該!被自己的親生女兒這樣對待。
“爹這是要晾一晾三叔三嬸呢。”葉四娘知道那字據已經拿回來了,可是爹卻沒有直接給拿出來,想着三叔三嬸這幾天的等待,也是心急如焚,度日如年了,也是這次被三叔三嬸給氣壞了。
等待的日子是痛苦的,何況等待的是那種不利的未來。
葉承修道:“可惜只能晾幾天。”真應該晾個十天半個月的,讓三叔三嬸他們牢牢的記住這件事。
對三叔三嬸真的是很無感了,這麼大的事兒,竟然瞞得死死的,差一點把全府的人都給害了!
葉四娘聽了笑道:“晾久了,案件就結束了,那麼咱們的功夫就白費了。”
爹說爲了這個事,花了不少錢,反正明面上他們二房又出錢又出力的,好名聲誰也不嫌多。
就是祖母那邊也不能多說什麼。至於分家的時候,能分到什麼東西,他們都不怎麼在乎的,畢竟也知道分不了什麼,這些年,大部分得的銀錢,都轉移到孃的嫁妝的出息上了,這些都夠他們用的,以後各家過各家的,葉四娘覺得正好。
而晾了葉三老爺兩口子幾天,葉士英才把那字據當着衆人的面拿了出來,葉三老爺欣喜如狂,立刻奪過去看,“老三,是不是你那一張?”
葉三老爺使勁的點頭,“就是就是,娘,快給我火,我要燒了它!”這就是個惹禍的源頭,要一把火燒了纔好!
葉老太太吩咐人拿了香爐,看着那字據在爐子裡化爲灰燼。連葉老太太都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隨即對衆人說道:“明天請族裡的人過來,分家吧。”
大家都有些奇怪,怎麼老太太竟然主動提出了分家這個事兒?難道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存稿君那,存稿君,呵呵,怎麼突然想起爸爸去哪兒,王詩齡拔蘿蔔的那個萌樣呢?